淩寒轉身向内室而去,在内室的衣櫥中取出一套衣衫。
然後就是脫去濕漉漉的身上衣:“其實當我得知是無頭女屍後,這個念頭就已經浮起。你若是看過七百多集名偵探柯南,以及福爾摩斯探案集,還有明清小說公案,甚至比較火的五六部神探狄仁傑,你就會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越是缺少什麽,那就是越想掩飾什麽。”
“什麽偵探,什麽摩絲……”聽着淩寒講了一通,白素隻聽明白了一個名字,“狄仁傑乃是一代名相,可從未聽過有神探之能啊!”
“額……這個嘛!”淩寒頓時尴尬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關鍵是我說的規律很有哲理性。”
言多必失,淩寒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不得不說,影視與小說的渲染,就連淩寒也對狄仁傑的神探之能敬佩之至。
但曆史上的狄仁傑,隻是一代名相,并非影視小說演繹那般神妙。
然而小說的魅力就在于影響曆史,明末清初的老羅寫了本《三國演義》,引得後世無數三國鍵盤俠,将三國時期當作老羅承包的責任田。
隻要是有人寫到三國時期故事,涉及一些人物立場,都要拿《三國演義》當教科書裝一回逼。
“看來是我多慮了。”
見淩寒頗有遠見,白素心中釋然不少。
當淩寒被押解到縣衙公堂,得到消息的白素就暗中了解這一切。
淩寒昨夜殺沒殺人白素最清楚,所以覺得事有蹊跷,就暗中一探被害人屍體。
結果卻遇到有人縱火焚燒殓屍房,于是白素就沖入殓屍房将屍體帶出。
至于淩寒爲何會知道屍體是被白素帶出,如今已經不值得困惑,因爲白素回來後,才發現自己靴子劃破了。
狐絨爲經,銀線作緯。
經緯交錯,織成如此珍稀昂貴布料,略陽城不作第二人選。
“其實我此前說的也并非戲言。”淩寒指了指白素胸部,“李蘭芝那裏不過32……額,學術性太強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很小,而這名無頭女屍,雖說身材比例形似李蘭芝,但是這胸圍是做不了假,當下可都是純天然物件,高麗棒子的産業還沒有興起!”
“臭流氓,整日裏就惦記女子那裏,真是不折不扣的色鬼!”對于淩寒的這套言論,白素雖然聽的不大明白,但是卻是嗤之以鼻。
“你這話可是有失公允,難道眼光犀利也是錯?”淩寒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若是猜得不錯,這具女屍早爲人婦,而且膝下并無子女。”
“你!你怎會知道?”
白素大吃一驚,雙目緊緊地盯着淩寒。
“此女隐私之處,我雖不忍檢驗,但觀其腿股并攏之形,其實不難看出此女早已不是處子之身。而這個情況,又與李蘭芝初爲人婦相悖論。”
“你……這腿形你也能……?”
“這有何驚訝之處?”
淩寒一點也不覺得,這種眼力有什麽難度可言。
當年他可是沒少研究這個課題,早已經到了大街上隻看背影步伐,就可以識别女子年份的境界。
例如三年份、五年份,甚至十年份的黑無敵。
無視白素的驚訝,淩寒又繼續道:“此女觀其肌膚,應是二十歲上下,按當下适婚年齡來說,有子女并不奇怪,但她小腹平滑,并無妊辰紋,這表明尚無懷孕之象。”
淩寒的這番分析,讓白素徹底無語。
當初她将屍體帶回來,爲了能夠幫助淩寒,她将屍體做了檢驗,這才确定女子早爲人婦。
原本想等淩寒來了,好當面炫耀一把,畢竟男女有别,她認爲淩寒一定看不出端倪。
然而淩寒突然如此精明,讓她頓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淩寒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此女雙手細膩,并非苦力丫鬟之手,但卻有淡淡的山楂味道,而據我所知,那李蘭芝對山楂過敏……額,就是食用山楂會起疹子,因此李家人會格外留心。”
“嗬!你對着李蘭芝倒是極爲上心,竟連此等小事也是牢記于心。”
白素不痛不癢的嘀咕了一句。
“爲李墨陽治病之時,偶然發現罷了。”淩寒突然笑了,“我還知曉,這李蘭芝不吃醋。”
“你!……”
淩寒直接一低頭,不與白素争執:“斷首之處切割并不整齊,但是切割面卻是毫無毛邊,這說明兇器極爲鋒利,但兇手卻并非一刀緻命,是猶豫還是留情,亦或是錯手所殺?”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做了檢驗,傷口處也有山楂殘留,而且還有些許煤渣。”白素來到近前,指着女屍的頸部,“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這傷口竟然血液過分凝固。”
淩寒點了點頭:“根據這些線索,其實想要對号入座,也并不是什麽難事。”
“此事,我會派人暗查。”
“還有一點。”淩寒突然又道,“你看這女子胸部……”
啪!
白素這一巴掌,可謂是防不慎防,打得淩寒腦袋一陣發懵。
“臭男人,你還有完沒完?”發飙地白素,頓時怒斥淩寒,“身首異處已是可憐,你還如此猥亵糟蹋,你!……”
“聽我說完行不行?”淩寒的臉上頓顯五指青紅,“兇手在殺人之時,右手緊按女子胸口,此刻已經隐現壓痕印記。”
“嗯?”
憤怒的白素,帶着質疑的眼神俯視一看,竟然真如淩寒所說那樣。
女子左側胸口,隐約可見一隻右手印。
“這隻手印可很有講究,有了這個印記,搜索範圍就更小了。”淩寒揉了揉發燙的臉,火辣辣的感覺實在難受。
白素再看淩寒時,些不好意思:“那……這屍體如何處置?”
“就暫時留在此地,既然有人想要毀屍滅迹,那就遂了他們心願。”淩寒将女屍蓋了起來,“沒想到這李墨陽一場重病,竟然順帶給我下了個套,好啊,那淩某就陪你們好好玩一場!”
“新任安撫使黃冠卿,不日就會抵達略陽府。”
“那就更好了,原本我隻想敲打一下烏李兩家。”淩寒冷笑之中,不由流露肅殺寒意,“如今看來,還是淩某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