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父子這一看,頓時二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眼前的年輕女人實在是太醜了。
鬓如飛蓬,又髒又亂,嘴唇肥厚,塗抹狼藉。
更甚者,滿臉的坑坑窪窪,夾雜着因長久不潔面,而引發的數顆膿瘡。
鼻毛伸到嘴邊,橫七豎八的牙齒,更是顯得黃中帶黑。
“這……”
盧銘低着頭,實在是不願多看女人一眼,心說這果然是最好的藥引子。
“二位認爲如何?”淩寒在旁問了一句。
“額……甚好甚好!”
盧昌明與盧銘在看了眼前女人,就覺得這天底下其他女子都是美人。
“既如此了,二位請先離開。”
“那便有勞了!”
盧家父子知趣的離去後,淩寒便從懷中取出一劑藥粉,摻合房中熱水給盧清源送服下去。
然後對醜女道:“該如何做,想必你清楚了?”
“明白!”
“切記,适可而止,不可有過分行徑,否則後果你自負!”
淩寒說着,與葉青鴻一同離開房間。
淩寒離開沒多久,因藥劑作用的催化,盧清源逐漸恢複了神智。
但就在他睜開雙眼的一瞬,竟看到了今生最不願見的一幕。
醜!實在是太醜了!
“你!……”
“哎唷,夫君您醒啦?”
女人極盡溫柔,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什……麽,什麽夫君……你給我滾開!”盧清源極力躲避目光,更是艱難地挪動身子,“放開你的手,快放開!”
盧清源不斷狂蹬女人,但是女人那長滿瘡疤的手,卻一刻不停的迎接而上。
“夫君啊,太老爺與老爺說了,見你病情不見起色,就讓奴家來爲你沖沖喜,來嘛來嘛來嘛,此刻你我該入洞房,行那周公之禮了!”
“不!不可能!你放開我!醜女人,你快放開我!”
盧清源身爲男子,本該力量大于女子,但是如今病情加身,整個人都站不穩,自然不是對方女子的對手。
幾番撕扯之下,盧清源身上的褲子衣衫悉數被拔了下來。
“救命啊!爺爺!父親!不能如此對待清源啊!”
盧清源卯足了勁,直接從床上撲向地面,然後驚恐地的爬向門口。
“夫君,你别走啊!”
女人随後也直接跳下來床,抓住盧清源的雙腿,就是猛力往後一扯,随後順勢做到了盧清源的後背上。
接下來,就是一陣瘋狂索吻。
但盧清源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裏會如此的配合,極力的躲避着女人的每一次襲擊。
尤其是女人張開口的一瞬,一股怪異氣味襯托着滿嘴黑黃牙齒,頓時讓盧清源五髒翻滾起來。
“蒼天啊,大地啊!爲何要如此待我!爲何要如此待我盧清源啊!”
嘶吼般的呐喊,攜帶極度的悲憤,響徹了整個房間。
房間的兩人,一個極力索取,一個極力排斥,兩人就這樣形成了攻堅拉鋸戰。
此刻在房外靜候的幾人,聽到房内傳來的慘無人道的聲音,紛紛是心情複雜難以言喻。
“淩醫師這……”
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此刻聽到房中傳來盧清源的慘叫,盧昌明與盧銘都難以平靜下去。
“二位答應過晚輩,難道要此刻反悔不成?”
“既已答應,自當不會反悔,但如此……難免讓人憂心!”
“二位放心,晚輩會還給二位一個痊愈的兒孫!”
就在彼此交談之際,秦楊在秦玲素的陪同下也趕到了盧家。
淩寒雖是看到了兩人,但是卻裝作渾然不知,依舊站在門口聽着房内聲響。
大約過了兩刻鍾,房内的聲音消失了。
緊接着房門被打開,醜陋女子走了出來:“您交代的事情,奴家已經辦妥!”
“青鴻,送她離開!”
“是!”
淩寒随後進入房内,衆人也是驚魂不定,紛紛跟了進去。
此時地盧清源正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喘着粗氣。
一見衆人紛紛湧入,頓時是羞愧萬分,一行眼淚自眼角滑落。
“淩寒……你!……”
盧清源看到淩寒的那一刻,頓時心中怒火赤燃,将所有屈辱都累加到了淩寒身上。
淩寒卻懶得去理會這些,而是撩開盧清源的衣衫,檢查周身皮膚狀況。
那原本泛紅的脹斑,如今已經徹底爆裂出痘。
而盧清源的身子,也不再冷熱交替了。
盧昌明急忙上前詢問:“淩醫師,老朽孫兒如何了?”
“盧老放心,令孫已然無事了。”淩寒指着盧清源渾身的水痘,“此水痘一日不出,令孫就一日難得痊愈。”
“難道說,方才淩醫師藥引之舉,就是爲了逼出此物?”一旁盧銘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淩寒點了點頭,認真道:“三日前,晚輩在秦家偶遇令郎,見令郎耳後痘紋異常,潛伏已久,又見令郎雖身形高碩,但内虛不實,故而病強而體弱,痘毒欲發而不得出。如此下去,則會痘邪内陷,必死無疑。”
“原來如此!”
盧家父子連連點頭,而站在門外的秦家祖孫,在聽了淩寒這番講述後,紛紛是神色極爲複雜。
起初秦家客廳的一句話,衆人都當作是一句戲言。
即便是秦玲素對淩寒十分信任,但在這件事情上也頗有質疑。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這祖孫二人心情可想而知。
“想必盧家也請了不少醫師爲盧兄診病,淩某相信諸位醫師都查出了病因,但卻不知該如何逼出痘毒邪氣,如此隻能調配湯藥穩住病情,但卻殊不知這隻會雪上加霜,将盧兄一步步推入鬼門關。”
“啊!……”
盧家父子一聽這話,頓時驚得一身冷汗。
盧銘憤恨自語:“這群庸醫,實在是害人不淺!”
“盧前輩莫要誤會,這并非是醫者無能,而是此症過于特殊,若是令郎病發于夏季,醫師們便可輕易治愈此症,但如今卻是冬春交替之時,尋常之法難以根除,病情爆發難以抑制也!”
淩寒說到這裏,卻是嘴角落出一抹笑意:“方才安排那名女子,乃是晚輩故意爲之,縱容此女對令郎施以無禮,令其驚駭,使其掙紮,欲借其力而使痘瘡透達,如此一來病患可解!”
“額……”
聽了淩寒這一解釋,衆人都豁然明白了。
“淩寒……你如此羞辱盧某,我與你……誓不罷休!”
躺在床上的盧清源聽了這些話,更感到萬分屈辱湧上心頭,一想起方才的幕幕場景,他就感覺那是此生無法揮去的夢魇。
“清源,不得無禮!”盧昌明冷冷呵斥一聲。
“爺爺……”
“無妨!”淩寒一擺手,“淩某此等醫治之法,确實難入正道,但淩某既然答應一人不爲難你,不管盧兄如何怨怼我,我也會悉心救治,這是淩某給予的承諾。”
淩寒的這句話,聽的衆人有些疑惑。
但門外的秦玲素卻是心思起伏,一種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水痘并非天花,醫治并非難事,但需要一定醞釀期,此前并非是淩某見死不救,實乃時機未到也。”
淩寒這一番解釋,瞬間打開了盧家人的心結。
淩寒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包藥:“晚輩在秦家之時,就已配好了盧兄所需藥材,二位以上面标注計量熬藥,十日之後便可痊愈。”
交代完這一切,淩寒便起身灑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