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有不少人,過得是苦澀無比。
關于沔河地皮牽扯命案,也終于在年關前做了判決。
由于并非是故意殺人,魏老漢也願意撤去訴訟,以及沔河十多戶人家不再追究,這樁案子也就容易審理結案了。
李清越被關押了半個月後,才用擔架擡回家中。至于管家李福以及魏子弦等人,也都作了一定刑事懲處。
事情雖然是彌平,但李家這次可謂是傷筋動骨。
不僅地皮競價四五萬貫沒能追回,爲了讓魏老漢等人撤去訴訟,李墨陽更是不惜重金奉上。
因爲隻有衆人撤去訴訟,才會有轉換的餘地。
這不僅僅是爲了救兒子李清越,更是挽回李家商賈界的聲譽。
李清越雖然唆使之嫌,但不是什麽該死之罪,最多在牢獄裏呆上一段時間。
但兒子敗壞了李家的聲譽,這是李墨陽最爲痛恨的地方,李家可以丢棄四五萬貫,德安不能丢了商人的信譽。
反複無常,事後更是武力威脅,這可謂是敗盡了李家名聲。
不到半年的時間,先後透支近二十萬貫,李家已經開始捉襟見肘了。
沁夢樓,天字号廂房。
“這些時日,委屈你了。”
淩寒看着對面而坐的魏子弦,親自爲對方倒了一杯酒。
魏子弦依舊是文弱書生樣子:“子弦既走了這條路,就沒什麽可說的。”
“如今你順利登位,更是雷霆手段鏟除異己,淩某果然是沒有看錯你,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對于魏子弦的手段與風格,淩寒是十分的欣賞。
這個世上做大事有兩種人,一則心思堅毅且霸氣無雙,一則是膽小思遷卻心野狠辣!
淩寒不知清楚自己屬于哪一種,但是知道魏子弦屬于後者,這一類人是最不願意屈居人下。
“若不是公子提點,子弦也不會如此順利。”魏子弦舉杯敬酒,“今後子弦唯公子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淩某可什麽都沒做!”
淩寒這句是實話,他的确是什麽都沒做,隻是給魏子弦提供了方向與機會。
暗殺重傷的東門登風,是他提供的機會!
如此一來,魏子弦再無阻礙!
斧頭幫内有西門沁霜的人,是他提供的方向!
如此一來,順利将東門登風之死,轉移到了西門沁霜身上。
并且借此機會,全面肅清幫内的反對之人,從而爲魏子弦掌控斧頭幫鋪平了道路。
西門沁霜坐鎮的沔州秦安,與略陽府彼此相鄰,兩股地下勢力看似和平共處,但是這些年下來摩擦不斷。
私下恩怨更是日積月累,早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所欠缺的,就是一根導火索!
如今淩寒提供了方向與機會,魏子弦更是做得徹底,不僅坐上了幫主之位,更是将仇恨聚集一處,全面針對沔州秦安的青衣幫!
“公子,對于接下來……”
“哦?你懼怕了?”
淩寒端起酒杯,蓦然露出笑意。
見魏子弦有些踟蹰,淩寒随後道:“昔日你隻是毫無實權的擺設,今日你已是一幫之主,将來你爲何不能是利州路之夜主?”
“夜主……”
“至于洪鼎是什麽人,淩某沒心情去理會。”淩寒擺了擺手,“你當務首要之事,就是迅速擴充實力,先将略陽府内外雜七雜八全部歸攏。”
“嗯,子弦明白!”
淩寒随後問:“對于北門驚雲,以及阆州藍雲社,你了解多少?”
“公子爲何突來此問?”
魏子弦心中不解,按常理來說,他們當下應該關心的,是西門沁霜的青衣幫。
“嗯?”
淩寒輕聲不語,魏子弦急忙低頭,知道自己不該多此一問。
等魏子弦離開不久,房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随後房門輕開,一名紅衣麗影款步走了進來。
“是惠兒,有事?”
“公子,素姐讓惠兒将此物送來。”惠兒恭敬地将一疊賬本,輕柔的放在了桌上。
淩寒低着頭,翻閱桌案上賬冊,這些都是西南青樓楚館的賬目收支。
拿下白素這隻狐狸,可謂是收獲甚大。
起初淩寒隻是想收服白素,以便爲自己所用,畢竟有很多事情,非他一人所能完成。
然而白素的歸附,不僅讓他瞬間成了隐形富豪,更是得到了巨大潛在資源。
百變銀狐能夠慣偷西南諸州,所憑借不僅僅是個人能力,而是龐大的信息網作支撐,而這些遍布各地的青樓楚館,就是一個個隐形據點。
“看來這一套營銷手段,不僅促進了四凡酒坊的酒業,也帶動了附近幾州的青樓生意。”淩寒看着增長的數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所有人甚至鄭老西與孫承疇,都認爲淩寒拟定的營銷策略,隻是爲了加快醉千秋酒業銷售,卻不知這一套營銷策略中,淩寒已經暗中賺了一筆。
“此乃公子經營有道。”
“經營有道?嗬,對于經商我是一竅不通。”淩寒搖了搖頭,“以後這種事情,就不用再經我過目,你自行定奪便是。”
“是!”
“你……很怕我?”淩寒緩緩擡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惠兒,突然笑了,“記得當日淩某初來此地,你可是熱情如火。”
“當日是惠兒無知,還請公子恕罪!”
或許其他人不清楚,她身在青樓之中,可是聽了不少淩寒的狠辣消息。
“罷了,真是經不起玩笑!”淩寒站起了身,瞥了惠兒一眼,“還是太小啊,唉,這一團邪火真是憋得慌!”
嘟囔了一句,淩寒從暗道離開。
“難道公子他……”惠兒蓦然俏臉一紅,随後身子猛然一挺,垂目看向胸前自語,“真的太小了麽?”
回到家中,淩寒直接沖了個冷水澡。
這幾日淩寒心情有些浮躁,這并非是心理原因,而是身體開始急速發育惹的禍。
就在前幾日,他竟然發現自己夢遺了。
而且夢中對象,竟然不是花魁白素,而是此前熱情如火的惠兒。
“唉,都他麽的是個娃兒,老子實在是不忍心出手摧殘!”淩寒從冰涼木桶裏探出了頭,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唉,相比于其他小說穿越者,老子還是不夠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