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跟蹤淩某?”
“先生莫要誤會,今晨前來登門拜訪,不曾想先生不在府上,于是就前往同福客棧,這才……”秦玲素急忙作出解釋。
“原來如此。”淩寒颔首點了點頭,“淩某不是君子,對于名聲看得不重,因爲那樣活得太累,秦姑娘急于尋淩某,不知所爲何事?”
“先生醫術精湛,不知可否移步尊駕前往阆州?”
“阆州?莫非秦姑娘親友有患病之人?”
秦玲素猶豫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實不相瞞,家祖年事已高,近日又身患寒疾,身子越發不濟,也私下請了不少醫師診治,但依舊是效果甚微,此次小女子前來略陽,聽聞先生醫術通神,故而相請先生出手。”
“可以!”
秦玲素的話音剛落,淩寒就直接給出了回答。
這讓做好腹稿說辭的秦玲素意外不已,她可是聽說了眼前之人性情古怪,并不是那麽容易相處。
“先生,這診金……”
“診金分文不收,但淩某有個要求!”
秦玲素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于是喜形于色:“先生請說,隻要我秦家能辦到之事,定讓義不容辭!”
“包吃、包住、包旅遊!”
“呃……”
主仆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說這淩寒行事果然是與衆不同。
見秦玲素面露異色,淩寒擺了擺手道:“秦姑娘不要心存疑慮,淩某對你秦家并無他意,皆因你這份孝心足抵千金。”
淩寒知道當初他開出五萬天價診金,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出診很貴。
其實這些人不知道的是,淩寒宰豬也看對象,也是有道德底線。
“那玲素在此先行謝過了!”
秦玲素起身,再次向淩寒行禮道謝。
“秦姑娘無需客氣,助人乃快樂之本,淩某曾答應過一人濟世救人,就定會履行這一諾言。”
接下來的幾日裏,四凡酒坊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酒坊内揪出了幾名投毒者。
随後這些人被扭送官府,雖然并未審理出結果,但這件事情影響不小,在坊間已經開始瘋傳而起。
随着這個消息的醞釀,所有人将矛頭都指向了李家。
除了這件事情外,就是鄭老西放出消息,要購置沔河沿岸的一塊地,聲稱是要擴建四凡酒坊。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知縣錢遷越就成了香饽饽,因爲這塊地是歸略陽縣管制。
“錢大人,那塊地我李家有意購置,還請……”
縣衙後堂客廳裏,李清越直接代替父親出面,打算買下那塊地,以此絕了鄭老西的後路。
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完,錢遷越卻是一擺手:“唉呀,你這話可是說的晚了。”
“爲何?難不成?”
“沒錯,那塊地鄭曦已屬意購置,本官也給予了允諾。”
“錢大人,那塊地皮向來貧瘠,購置不會過兩百貫,不知清越所言對否?”
錢遷越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那好!我李家願意以五倍地價買下,不知錢大人您以爲如何?”李清越直接抛出重磅決定,竟然是如此不惜血本。
“五倍!”
錢遷越也吃了一驚,心說這五倍就是一千貫,真是一筆不菲的地價。
但随後,錢遷越卻面露猶豫之色:“唉呀,此事可不好辦,畢竟本官事先答應了那鄭曦,如今若是……”
“錢大人,您既是一縣之尊,若此事功成,那也是您爲官業績之一,況且此事李家亦不會失了規矩,定不會失了錢大人那一份。”
“呃呵呵,好說好說!”錢遷越撫掌大笑,滿意的點點頭,“賢侄你放心,本官這就通知那鄭曦!”
“錢大人,您就此定下便是,何須去通知那鄭老西?”
“诶,本官身爲父母官向來公正廉明,此等事情須得合情合理,否則豈不是壞了本官的官聲?”
看着錢遷越義正言辭的樣子,李清越都想上去掐死對方,暗罵這個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此事就有勞大人了,晚輩靜候佳音!”
兩日後,錢遷越将李清越喚來,說是鄭老西得知李家加價,于是也直接做了提價,将已經飙升的一千貫提到了兩千貫。
李清越一聽這個消息,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爲了拿下這塊地,李清越又再次提價到了三千貫。
然而很快,對面鄭老西也做出應對,将價格提到了四千貫。
“五千貫!”
“六千貫!”
“……”
原本還是不照面的各自提價,結果到了最後,鄭老西與李清越直接坐到了一起,當着錢遷越的面開始比價格。
略陽府土地很多,但雙方之所以如此咬住不放,是因爲建造酒坊也要有合理地地址。
而雙方競價的這塊地,也的确是建造酒坊的好地皮,符合了酒坊所需的各種條件。
早在兩年前,李家就曾打過這塊地的主意,但是由于李家酒業在當地處于巨無霸的存在,因此也就不是很急于擴建。
今年倒是有這個心思,卻不曾想被鄭老西看上了。
其他人買去也就罷了,可是鄭老西那就大不同,四凡酒坊擴建就是對李家的最大威脅。
所以對李家而言,這塊地是非要拿下不可,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鄭老西得去!
短短七日時間,一塊貧瘠之地,競争到了三萬貫天價!
“鄭老西,這塊地我李家要定了!”縣衙後堂客廳裏,充斥着濃重的火藥味。
坐在對面的鄭老西,卻是滿不在乎:“同樣的道理,這塊地某家也是勢在必地,你不是提價三萬麽?某家就給你再加五千,三萬五千貫!”
此言一出,李清越是臉色鐵青,他沒有想到一個區區鄭老西,何來如此的财大氣粗,竟然如此肆無忌憚的叫闆李家。
而作爲主持的錢遷越,端起的茶盞差點沒灑了。
心說我的小乖乖,這還是地皮麽?這簡直是寸土寸金啊!
“鄭老西,你什麽家底難道心中沒有數?就憑你也想與我李家競價!”陰沉着臉的李清越,直接一把桌子,“你要玩,李某就陪你玩到底,錢大人,我李家願出四萬五千貫!”
“咳咳!”錢遷越差點噎着,随後将目光投向鄭老西,“鄭曦,你是否還要提價?”
再看鄭老西身子往後一靠,暗自舒了口氣,但臉上卻是憤怒交加:“李清越你!……”
“鄭老西,若是再競價下去,新開的四凡酒坊也應該關門大吉了。”李清越冷笑連連,“就憑你也妄想拿下這塊地,也不掂量掂量自身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