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同福客棧的主仆二人,一前一後行走于街市上。
對于一向沉默的人,能突然提出疑問,淩寒自然是樂于回答:“哦?你覺得不必?”
“不必!”
“呵呵呵,青鴻你要明白,這壞人有壞人的眉角,我雖不在意他人如何看我,但我自身也有做人的底線。”
對于馬松一事上,他不想向世人澄清什麽,能做的就是資助一筆錢财,讓這一家子悄然離開略陽,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
如此一來,閑言碎語也就随之不存了。
至于馬松是否重新做人,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畢竟他可不是什麽爛好人。
“青鴻你先行回去,我想那東門登風不會善罷甘休,提醒家裏衆人注意安全。”
“是!”
葉青鴻離去,淩寒獨自前往濟世堂。
濟世堂如今成了略陽府最知名的藥堂,這皆因淩寒在烏景榮治療上,達到了有效的宣傳作用。
以沈重言的醫術與名望,濟世堂本就是頗有名氣。
但由于沈重言隻在乎治病救人,不屑于傳播宣揚手段,因此也就一直不溫不火。
然而由于淩寒在救活烏景榮後,緊接着就拜了沈重言爲師,這就使得濟世堂成了炙手可熱的代名詞。
能有如此卓越的弟子,那師父又該何等的高深莫測?
淩寒的這個決定,即讓沈重言受寵若驚,又是萬分欣喜百感交集。
對于淩寒而言,沈重言不是什麽名傳天下的神醫,但卻是他學醫做人的标榜!
今日前往濟世堂,除了往常的學醫之外,就是要與沈重言商議擴大藥堂規模,以及醫療的種種後續發展。
接近中午的街市上,已經是客流穿梭。
“妙妙天機慧心藏,玄玄性果兩世忙,現現虛華人中首,明明衮光寒夜長!”
就在淩寒漫步徐行之際,赫然耳邊傳來一人唱誦。
“嗯?”
淩寒側身循聲看去,竟是一名老道手持水火八卦幡,在不遠處正面帶微笑看着自己。
“這老道唱誦的四句話,爲何我覺得……”
就在淩寒疑惑之際,對面老道不知何時到了近前:“少年人,幸會了。”
“哦?仙長有何指教?”淩寒一拱手,言語倒是客氣。
“指教不敢,不過觀小友相格有損,恐此生難得善全。”
“仙長下一句,是否要說‘若要化解,貧道有法可解’?”淩寒笑意中帶着幾分調侃。
老道士卻是擺了擺手:“小友莫要調笑,貧道并無诓騙之意,況且貧道也無法化解,此乃天命,也是你之劫!”
“劫?我一個庸碌小民,何來劫難一說?”淩寒笑着說,“仙長,你過于危言聳聽了!”
“非也非也!”老道士連連搖頭,“諸多玄機,皆有造化,劫乃天生,避無可避!”
“呵呵,即便真如仙長所言,但那又如何?”淩寒眉頭微皺,已露三分陰沉,“所謂該來的總會來,在下坦然受之便是了。”
說完,淩寒已經無心交談,于是邁步準備離去。
“诶,還請小友聽貧道把話說完。”
老道士直接一挺身,阻在了淩寒的面前。
“你!……”淩寒見對方如此無賴,最後無奈道,“那好,還請道長指教!”
“劫乃天生,難爲人造,劫與難不可并論!”老道士不管淩寒聽不聽得進,“閣下命犯天忌,雖得轉生之機,但難逃噩運加身,唯有……”
“唯有什麽?”
淩寒見對方面帶遲疑,就覺得對方故弄玄虛。但是那一句轉生之機,倒是觸動了他的心靈。
然而老道士卻不說了,而是神秘一笑:“日後你自會體悟,此物贈予有緣人,還請小友不要嫌棄。”
“這……”
淩寒見對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珏,雕工極爲粗糙,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
“此物可暫保小友周全,還望珍之愛之。”
“一塊普通……”
淩寒剛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老道士已經離開,耳邊傳來老道朗朗谶言:“青龍白虎入蒼茫,吞紫噬薇亂天荒,一百零八絕脈柱,金翅南飛斷炎黃!”
遠去地身影逐漸消失,但是這四句詩卻是在耳畔回蕩。
“這老道……究竟想表達什麽?”
淩寒緊握着手中玉珏,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在心思複雜中,不知不覺就到了濟世堂。
“淩小先生,您來了!”
沉思中的淩寒,被一個聲音直接喚回神來,一擡頭就看到長龍般的求醫隊伍。
而與他打招呼的,則是人群中的幾名求醫人。
在其他人眼中,淩寒是個品行低劣的人,但是在這些病人的眼裏,卻是有着良好的名聲。
這既是沈重言良好名譽,照耀了淩寒這個如意弟子,也是淩寒在這方面很得人心,因爲他在濟世堂中,也幫過不少人診斷一些疑難雜症。
而且無論是診斷還是針灸,都是全程免費服務。
由于淩寒并不是真正地醫師,所以衆人都習慣稱呼淩小先生。
“諸位好!”
淩寒拱了拱手,然後就進了大堂。
“石師兄!”淩寒一進大堂,就向坐診的石斛打招呼。
石斛聞言,急忙起身施了一禮。
淩寒是按照輩分稱呼師兄,但石斛卻不敢以師兄自居,他深知就連師父都要以平輩論交,他這個晚輩可受不起師兄尊稱。
濟世堂分爲内外兩個坐診堂,外面的是由石斛坐診,裏面則是沈重言親自把關。
一些小病小痛,就有石斛直接過濾處理,隻有疑難雜症才會由沈重言親自出手,畢竟上了年紀的人,精力遠不如年輕人了。
淩寒直接進入内堂,就看到沈重言在爲病人把脈診病,淩寒知趣的在一旁安靜坐下。
等病人拿着方子離開,淩寒這才說話:“師父,你這藥堂人手可是不夠啊!”
“三餘,你何時來的?”
沈重言揉了揉額頭,顯然剛才診斷消耗不少精力,竟然有人在旁也不曾察覺。
“剛到不久。”淩寒爲沈重言倒了杯茶,“外頭雖有師兄經手坐診,您這裏看來也不輕松。”
“是啊,以往老朽還撐得住,可近日來濟世堂病人多了不少。”
淩寒見沈重言面帶憂思,便搖了搖頭:“若是換做他人,早已是喜出望外,也唯有師父這般醫德之人,才會不喜反憂。”
【我又胡謅亂寫打油詩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