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白素眉頭微皺起來:“如今的你,還缺這萬兒八千?”
“當然!我可不是個吃軟飯的人!”
淩寒義正言辭,雖然正如白素所言,如今的他,确實不需要爲錢的事情而擔憂。
因爲他赢了白素,就等于赢了她背後的全部。
以白素這大盜幾年下來的積蓄,絲毫不遜于一州府庫的儲備。
又有從李墨陽那裏得來的五萬貫,他如今背後資金總額已是以十萬起步了。
不過淩寒一直覺得,用一個女人的錢财似乎很不爽,即便這女人的錢财大都是盜竊而來。
所以他才如此汲汲營營的撈錢,隻有這樣他才能暫緩自己這個心結。
“嘁!你這副尊容,活該就是個靠女人生活的料!”
“你信不信我拿刀子自行毀容?”
淩寒最不能接受事情之一,就是被别人笑稱小白臉。
“呶,此匕首鋒利無比,且淬有潰爛之毒。”話音剛落,白素就從腰間丢出一把匕首。
“你!……我的事情自會處理,做好交予你的事情即可!”淩寒十分無語的擺了擺手,不再糾纏這個話題,“錢遷越那裏我已經通了風,你可直接與他洽談此事。”
“知道了!”看着淩寒吃癟,白素頓時心情大好,“如今有我爲你辦事,你還需要暗助鄭老西與孫承疇麽?”
“我自有打算。”
白素離開沒多久,鄭老西與孫承疇一同而來。
自當日孫家家宴後,孫承疇就與淩寒的關系更進一步。
對于孫承疇有意加盟鄭老西的意圖,淩寒自然是樂得成全此事。
畢竟以鄭老西的個人實力,還不足以與李家的酒業生意抗衡,若是有了孫承疇的強力加入,那一切也就另當别論了。
“老弟啊,這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你看是不是選個黃道吉日開張?”
雖是嚴寒隆冬,但鄭老西卻是熱情如火。
這幾日正如淩寒先前的預料,不僅大安軍派人接洽此事,就是官府也與他議談了此事。
他鄭老西年少經商已有十載,如此受重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此事孫伯父與鄭兄商議即可,我不過是個外人罷了,不便參與其中事務。”
淩寒擺了擺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孫承疇卻是一擺手,笑着說:“賢侄這話可就見外了,此事皆是因你而成,你參與其中乃是理所當然。老夫已與鄭東家商議過,此番酒業利份你占三成,不知賢侄以爲如何?”
“這……”
“老弟,你若是覺得……”鄭老西見淩寒面露異色,以爲是對方嫌少了。
淩寒急忙擺了擺手:“不,鄭兄莫要誤會,至于利份多少淩某并不在乎,李家曾經也許諾家父利份,但如今又當如何呢?人情這東西,如人飲冰,冷暖自知。淩某隻爲交個善緣,其他的淩某并不在乎。”
“老弟……”
“鄭兄,以你摳門的心性,當初卻毫不吝啬相贈如此大宅,不也是想要結個善緣麽?”淩寒面帶笑容,如三月春風,“如今這個善緣已到,你就不要推辭了。”
安撫了鄭老西後,淩寒又看向孫承疇:“伯父,小侄是個感恩之人,即便是滴水之恩,也會湧泉相報,您當日毫不猶豫相信小侄,甚至将身家性命皆寄于小侄,此等信托之情,小侄銘感五内!因此這三成利份就免了,就當是小侄心意吧。”
淩寒的一席話,說的是感慨非常,聽得二人是一陣唏噓。
“老弟,由于有了大安軍的首批訂單撐持,地方官府已是懼讓三分,并沒有硬插一腳分割利份,但這利州路的酒業畢竟是以李家爲主,屆時若是李家予以打壓排擠,那可就十分棘手了。”
鄭老西終于說到了正題,二人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
淩寒沒有急于回答,而是看向孫承疇:“伯父,對此你有何看法?”
“老夫與鄭東家私下商議過此事,認爲此酒雖效用甚廣,但烈性十足,短期内難以被大宋子民接受,所以與其兩面不利,倒不如将此酒遠銷西、北之地!”
“西、北乃苦寒之地,民族剽悍鬥勇,對于此等烈酒應當是如獲至寶。”孫承疇說到這裏,卻是有些爲難了,“可是這兩境貿易,并非是如想象般簡單,尤其是如今邊境烽煙不斷。”
孫承疇不愧是經商多年的人,分析的是鞭辟入裏,竟然想到了這蒸餾酒短時間不被宋人接納的弊端。
這一覺悟,遠比無數NC穿越者強上百倍。
無數穿越者,都拿蒸餾酒當作穿越第一桶金,卻不知這種烈酒根本不被接受的客觀事實。
就如同當年啤酒的引進,卻被喝不慣的國人稱作馬尿是一個道理。
蒸餾酒,如今最好的銷售途徑隻有三個。
一個是用于醫療消毒,一個是用于軍隊之中,最後一個就是遠銷西北之地。
見孫承疇與鄭老西都望着自己,淩寒突然笑了:“孫伯父所言在理,此事我來想辦法,至于李家排擠打壓,二位放心便是,難道二位沒有聽說李墨陽被抓了麽?”
“這……”
二人吃了一驚,相互對視一下,瞬間都從各自眼中看到了詫異。
一個相同的答案,在各自心裏油然而生了。
“二位不必多疑,李墨陽不會關押太久,七日之後他就會安然出獄,而二位就要好好利用這七日時間,盡量拉攏利州路酒肆酒樓的客單。”
“想從李家口中分一杯羹,恐怕沒那麽容易,畢竟那些……”
鄭老西剛要發表質疑,就被淩寒當即打斷:“人,無利而不往,你隻要給予極大的優惠,就是一座山也能挪得動,更何況是一個人?”
“賢侄言之有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拉低價格的策略,固然能一時拉攏更多的經銷商,但是價格的虧損,隻會越陷越深直至破産。
“當然,這不過是第一步而已!”淩寒微微一眯,“二位隻要撐持月餘,我就可以讓李家酒業徹底癱瘓,從此再也無人掣肘醉千秋了!”
“醉千秋?”
“此名甚好,此等烈酒乃酒中之精,一醉千秋實至名歸也!”
鄭老西與孫承疇一聽這個名字,紛紛是點頭稱贊,覺得這個名字十分契合酒性。
“額,一醉千秋。”淩寒想說自己隻是随口胡謅的,于是幹咳了一聲,“既然二位認爲此名尚可,那便以醉千秋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