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目眩的淩寒,還沒有來得及的反應,前面六七人直接沖了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
淩寒連連倒退,對突來的殺機感到莫名其妙。
“要你命的人,砍死他!”
爲首之人兇神惡煞,随即就是一斧子劈了過來。
“欺人太甚!”
淩寒冷眉一豎,身子一斜閃過,同時雙手如蛟龍出海,瞬間抓住兩名持斧人,借力擋住另幾名持斧人。
當啷啷!
幾把斧頭瞬間交迸,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殺我?就憑爾等?愚蠢!”
淩寒沉聲一橫,猛然一腳揣向眼前之人。
砰!
被踹之人,瞬間斜抛三米之外。
一聲慘叫的同時,撒手落空的斧頭被淩寒抓在手中。
回身一轉,砍向另外六人。
呲啦!
一人首當其沖,當場斷臂!
“與我爲敵者,尚可活命;執意殺我者,唯有死路!”
淩寒身法迅速,幾個照面後,四人已經當場重傷,不是斷臂就是半殘。
“不好,快逃!”
尚且安全的三人眼見同伴慘狀,再也沒有方才的嚣張,此刻隻願多長幾條腿逃命。
“想走!走得了嗎?”
屹立偏僻街巷中的淩寒,十指夾着六把斧頭,随即猛然抛向三人。
啊!
三聲慘叫,六腿全部命中。
血,不停外流。
人,滿是驚恐。
月色下,冷風中,七人看着輕緩的腳步逼近,也顧不上錐心的痛楚,紛紛磕頭如同搗蒜。
“饒命啊,求您高擡貴手,放過小人吧!”
“我們知道錯了,小的們也是受人所托!”
七人之中,多數是紛紛求饒,但爲首之人雖然驚駭萬分,卻仍舊是梗着脖子緩緩挪動。
看着淩寒慢慢逼近,爲首之人驚恐起來:“你……你若是識時務的話,就最好放我們離去,得罪了東哥,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東哥?”淩寒緩緩蹲下身子,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惹怒了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個東門登風又算什麽東西?”
“你!……”
男子剛要說什麽,整個人就被淩寒拎着脖子提了起來:“告訴我,他此刻在何處?”
“在……在花錦坊……”
“好,你很配合,冤有頭債有主,我不爲難你們!”
淩寒一把丢開男子,然後直奔花錦坊。
花錦坊,略陽城中有名的青樓楚館,與沁夢樓遙相呼應。
但由于近日沁夢樓花魁突然離開,無頭牌坐場的緣故,使得花錦坊生意紅火了不少。
花錦坊中,燈火闌珊一派旖旎。
三樓天字廂房裏,時不時的傳來爽朗笑聲。
房内香豔非常,圍坐而坐的兩人,一個精瘦幹練,一個則是絡腮胡子十分壯碩。
兩人周圍,四名陪酒豔姬衣衫松垮,玉臂輕擡不停地呈上美酒佳肴。
房中精瘦男子是斧頭幫二當家魏子弦,而壯碩之人,則是斧頭幫之主東門登風。
魏子弦雖是享樂其中,但卻有些顧慮:“幫主,這韓少爺出手真是闊綽,不過這淩寒背景也不尋常,出手教訓一下也算有了交代,可莫要真出了人命。”
“怕什麽?就算出了人命,也是他韓家人的主意,難道姓韓的就坐視不管了?”
東門登風說着,還不忘吞下豔姬剝好的葡萄,一隻大手該不忘上下撫動,引得懷中女子一陣嘤咛。
“話雖如此,但就怕别人拿咱們當槍使!”
“哎呀魏老二,你實在是啰嗦的不行,如此好的氛圍就被你攪了!”東門登風大手一擺,十分的不耐煩,“老子管他是誰,隻要給錢老子就弄死誰,一個小子連毛都沒長全,又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是麽?”
話音剛落,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嗯?什麽人……”
話剛出口,房門瞬間洞開,緊接着一個東西抛在了桌子上。
滿桌美酒佳肴,頓時飛濺而起。
再看桌上,赫然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啊!
四名歌妓吓得花容失色,紛紛離席而逃。
“你是什麽人?”
終究是見過血腥的人,東門登風雖是心驚不已,但還是能繃得住氣勢。
“你不是要殺我嗎?”
淩寒緩步踏入房間,帶血的雙手背在身後,一雙冷漠的眼睛盯着東門登風。
“你……”
“殺我?你夠資格麽?”
不等對方開口,淩寒一個箭步沖到近前,随即就是悍然一拳。
東門登風見狀,急忙身形微一躬,雙臂合攏力壓,試圖格擋淩寒這一拳。
然而,淩寒冷然一笑。
卻見淩寒臂拳途中猛然撤回,借着東門登風身子一矮的刹那,五指張開如蛟龍探爪,淩空壓向東門登風的天靈。
咔嚓!
東門登風隻感到腦袋劇烈震蕩,一股無盡重壓頃刻擊垮他的身體,再也無力支撐下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就在東門登風痛楚襲身瞬間,淩寒五指緊扣他的面容,帶動身子猛烈向後撞擊而下。
砰!
霎時間,鮮血迸濺,頭顱激蕩。
淩寒五指緊扣之下的面容,早已經扭曲變形。
快,快的不可思議。
狠,狠的讓人驚狂。
尚未反應過來的魏子弦,此刻早已經驚呆當場。
“東門登風,你要記住一件事,我不管你是受何人所托,打我的主意也要掂量自身命硬不硬。如果再有下次,我不僅滅了你斧頭幫,更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冷漠的言語,平靜地神情,此刻卻是讓人倍感殺意。
離開的手,依舊布滿血漬。
扭曲的臉,已然瞳孔崩裂。
躺着的東門登風,身子劇烈地顫抖,嘴角不停地溢出鮮血。
似乎想說什麽,但卻是毫無力氣。
淩寒轉身,走向魏子弦。
“你……淩兄弟,這……都是道上混的兄弟,有話好商量……”
“雇主是韓雄?”
“是……是韓少……額是韓雄,韓通判之子。”
淩寒點了點頭,似乎已然猜出了結果:“既然你與我盤道,那此事倒也簡單,三日之内準備一萬貫财帛,就當淩某的精神損失費,否則斧頭幫将不存于世。”
“一萬貫……”
當魏子弦反應過來時,淩寒早已經飄然離去。
“二當家!”
門外三四名打手,鼻青臉腫的趔趄進了房間。
魏子弦氣不打一處:“一群沒用的東西,還不快背着幫主去醫治!”
“難道就放了那小子?”
“少廢話!先醫治幫主要緊,此事不可聲張!”
“是!二當家,你爲何伫立不動?”
“你他釀的,過來摻扶着我一下。”魏子弦也想走動,但卻發現雙腿早已無力了。
【盤道:一種黑話,可以理解爲彼此論道上輩分,也可以理解盤論道上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