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難逃四面危機,一股錐心之痛瞬間襲遍全身。
呲啦!
眨眼瞬間,淩寒右臂被撕裂,随即腿部也扯下血肉。
淩寒再也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沒死在那群畜生刀下,卻要喪生在這狼口之下!”
淩寒心頭此刻油生萬般無奈,剛重生不到一天,就遇到接二連三地生死危境。
再死一次倒也沒什麽,但是此刻白采兒身死未蔔,豈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求生地意念,不屈的意志,讓淩寒強忍傷勢爬了起來。
嗷!
周圍環伺地四匹狼,再次向淩寒發動襲擊。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鮮血滲透衣衫,浸濕了腳下泥土,淩寒單刀在手,隻爲博得一絲生機。
一狼直撲淩寒面門,淩寒見狀側身一閃,随即右手瞬間抓住狼後腿。
猛然一甩,橫掃右面撲來之狼。
砰!
兩狼身形相撞,右面危機瞬間解除。
而同一瞬間,左側與後面兩狼也同時撲來。
于是就在兩狼相撞的刹那,淩寒赫然身形一蹲,後面餓狼直接撲了個空。
與此同時,左手刀鋒瞬息橫掃,左側餓狼被劃開了肚皮。
嗷嚄!
淩寒這一反擊,讓剩下地三匹餓狼兇性更甚。
這就是狼的特性,若是其他動物野獸,即便不會放過眼前獵物,也會因此心生猶豫。
但真正餓狼卻不會,因爲狼性本身就嗜血!
兩輪反撲後,淩寒已經是傷痕累累,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已經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傷口。
“看來……看來老子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這還真他娘的夠窩囊,一天下來被兩撥畜生追殺……”淩寒單刀拄地,努力維持着搖晃地身軀。
一旦倒下,就會被餓狼撕成碎片!
然而環伺地野狼,并沒有給淩寒喘息地機會,伴随兇性狼吼再次撲了上來。
“吾命休矣……”
淩寒感覺刀有千斤之重,根本就無力提起。
就在淩寒閉目等死之際,卻突然聽到一陣竄動,餓狼放棄撲殺,而是紛紛奔蹿而逃。
“嗯?這是?”
淩寒詫異之際,突然一陣腥風撲面,伴随着一聲低吼而來地,是一條巨型白影。
“這白色……”
淩寒喉結不停地蠕動,雙目龇裂地盯着那移動白影慢慢靠近,來自心靈恐懼油然而生。
頃刻間,淩寒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轟然倒地。
夜,寂靜了。
一切依舊,斑斑露水打在殘葉泥土上,映襯着漸黑地殷紅。
不知過了多久,當淩寒撐開沉重地眼皮,卻發現自己躺在草堆裏。
“難道我還沒死?”淩寒第一反應地坐了起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一連串地疑惑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赫然被眼前一幕吓得整個人跳了起來。
因爲在草堆旁一丈之外,一隻龐然虎軀趴在地上,虎目正緊緊地盯着淩寒。
雖然沒有動彈,但是自發而生地虎威,卻是把淩寒吓得不輕。
“你……你……”
縱使淩寒是個見過風浪地人,此刻也難以壓抑心頭的恐慌,整個人說話都顫抖起來。
畢竟老虎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是如此近距離!
此刻淩寒除了驚恐之外,心中更是萬千腹诽施耐庵:“他娘的,寫小說真是沒有不吹牛皮的,這樣野性十足地巨型猛虎,就是手裏有槍也不見得死裏逃生,武松那小子能打死老虎才怪!”
似乎感受到了淩寒的恐懼與敵意,那白虎巨型身形趴得更低了,像是一隻超級加大版的狸貓。
與此同時,一滴虎淚從眼眶滑落,雙目透着痛楚與乞求。
“你……”淩寒見草堆邊鋪着一片蕉葉,蕉葉上顔色各異地果子堆成了小山,又看到白虎流淚這一幕,緊張地心稍安許多,“你不吃我?”
白虎發出一聲悶哼,随後點點頭。
“你……有事要我幫助?”淩寒似乎讀懂了對方眼神。
白虎這一次,不僅點了頭,而且如鬥大地虎頭更是在地面發出聲響。
淩寒喉結滾動,依舊是緊張萬分:“那……隻要我能幫的了你,我一定不會推辭,但是事先要說好,你不能恩将仇報!”
萬物有靈,尤其是這種少見地白虎,更是靈性十足,絕不是鍵盤俠所說地白化病所緻。
果然,白虎聽懂,于是又是點頭。
緊接着,就張開了血盆大口!
淩寒在遠處,借着洞口投射進來地陽光,就看到那虎口中已血肉模糊。
而在虎口深處,竟然有長形物體斜卡住上下颚。
“你是要讓我,替你取出所卡之物?”
白虎再次點頭,虎目流露痛苦之色。
淩寒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壯着膽子一瘸一拐靠近,蹲下身子才發現白虎地腹部膨脹。
“沒想到還是懷孕地母老虎……”
淩寒随後近距離看了虎口内部狀況,發覺所卡地東西很長,竟然是以三十度傾斜擺放,一頭直接頂住上颚,另一頭恐怕已經貫通咽喉直達腹部了。
“你這究竟是吃了什麽,竟然卡成了這個樣子!”
淩寒嘀咕地同時,心中不免泛起了猶豫,他擔心手臂伸進去後,萬一母老虎出爾反爾一口咬下,那可就後悔都來不及!
但看着眼前老虎悲憐模樣,又看了看那隆起地肚子,淩寒歎了口氣:“總不能一屍兩三命,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所救,我也豁出去了。”
說着,淩寒就伸進他那傷勢不重地左臂,開始摸索所卡之物地位置。
“嘶?什麽東西如此鋒利!”淩寒初次伸入,竟被瞬間割傷了,頓時血流如柱,“難道是兵刃?”
随後淩寒再次摸尋,發覺卡入上颚肉中地一段沒有刃口,就更是确定了他的猜測。
“這就難怪你這般痛苦了,依着這樣卡下去,若是不及時取出來,隻會越來越深!”淩寒沉了沉氣,“稍後會很痛,你一定要忍住,可别一個不小心咬斷我地手臂。”
這一次白虎沒有點頭,而是知趣的眨了眨眼睛。
淩寒覺得還是不放心,随即從一旁撿了兩塊條形石塊,将其頂在上下颚地兩側。
“我開始了!”
淩寒說完,就抓住虎口上颚中地兵刃手柄,瞬間猛然刺入白虎咽喉。
唬吼!
這一刺入,白虎頓時發出猛烈聲吼,同時整個龐然虎軀劇烈地顫抖,虎尾如同鋼鞭猛烈抽打地面,濺起石闆塵埃四起。
與此同時,淩寒乘着刺入喉嚨地瞬間,順利将上颚所卡住一端取下,然後迅速身形往後猛退,一柄帶着寒光地兵刃被拔了出來。
倒退一丈之外地淩寒,直接手持帶血兵刃,警惕地與白虎對峙起來。
害虎之心不可有,防虎之心不可無!
就算明知是死,他淩寒也不會輕易就範!
劇烈痛楚地白虎,不停地在地上打滾,虎爪在地面上挖出深坑。
片刻後,痛楚減輕了,白虎這才安靜下來。
緊接着,白虎就直接前爪呈歸屈狀,虎頭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頭也不回離開了山壁岩洞。
呼!
白虎離開,淩寒終于得以放松,撿起蕉葉上果子吃了起來。
體力的嫉妒消耗,早已經讓他饑腸辘辘。
不多會,十幾個果子就吞得一幹二淨!
“唉,這些果子根本不夠果腹!”淩寒緩緩站起身,“不管了,還是先離開再說,與老虎爲伴雖然刺激,但我的心髒可受不了!”
然而剛要離開,卻在岩壁洞口撞見了歸來地白虎。
“你!……”
淩寒大吃一驚,正要作出攻擊地姿勢,卻見白虎流出善意的目光,口中銜着一個大布包。
白虎沒有進入岩洞,而是伫立在外面,将布包放在了淩寒眼前。
然後就在岩洞地一旁趴下,表現得十分安靜。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義虎之腹了!”
淩寒感受了對方釋放的真誠善意,就沒有再保持警惕,于是打開布包看看有什麽東西。
布包裏除了不少水果與野味之外,還有一顆鴨蛋大小地黑綠色東西。
“這是……蛇膽!”淩寒随後改口,“不!這麽大,應該是蟒蛇膽!”
淩寒見過蟒蛇膽,也曾經服用過,但是卻從沒有見過這麽大地蟒蛇膽。
因爲能夠有雞蛋大小,就已經是巨無霸地存在了。
蛇膽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具有極好的藥用價值,淩寒感激的看了白虎一眼,顯然這顆蟒蛇膽對他地傷勢有幫助。
雖然不像楊過那樣有神奇功效,但是清熱祛毒還是十分有效的。
狼牙所造成的傷口,已經潛在了毒性,蟒蛇膽正好可以解決這一難題。
就這樣,淩寒也沒有客氣,在岩壁山洞中享受着白虎送來地食物。
期間他試圖用肢體語言詢問白采兒地下落,結果卻是讓他倍感失望,語言上的障礙終究是無法跨越。
傷勢稍好地淩寒親自山中尋找,而白虎卻是充當了護衛跟在身後,這讓淩寒鐵叉山尋人之路就順暢了不少了。
可惜淩寒在山中輾轉了半個月,幾乎踏遍了山中每一個角落,仍舊是沒有白采兒地絲毫線索。
“看來白菜真的……”
淩寒不願意去想,但是結果卻是讓他萬念俱灰。
曾經耳邊生死與共地柔弱聲音,讓淩寒一想起就不禁心痛,這是他一生無法釋懷的愧疚。
“白菜,你希望淩寒繼承父志懸壺濟世,以前的淩寒隻爲讀書功名,現在的淩寒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這是我唯一能夠爲你做的事情。”
走出鐵叉山,淩寒直奔沔州略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