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使勁地搖晃着時彥的床,但顯然時彥睡得很香甜,左右叫了半天也沒叫起來。
左右站在椅子上,無語地看着熟睡的時彥。因爲時彥的腕表亮着,所以左右确定時彥隻是在睡覺。
兩個月了,這時彥自從迷上了那個遊戲,連課也不去上了,平時裏不去上課也就算了,就算有點到考勤什麽的,左右也能幫忙應付過去,可這馬上就要考試了,一直不去上課怎麽能行?
時彥是很聰明,即使上課不怎麽聽講,每次期末考試也能壓着85分,在整個系裏甚至還是靠前的水平。
但是左右覺得時彥再這麽下去,多半是要挂科了,幾門專業課的老師都說這學期的考試很難。之前的期中考試,時彥也是在自己的幫助下才勉強及格,哦,這或許叫做作弊。
身爲時彥的至交好友,自然不能看着時彥再繼續這麽下去。掃了一眼桌面,拿起自己的蘆荟噴霧,對着時彥的臉上噴了上去。
看來這個東西是有用的!
時彥被蘆荟噴霧冰醒,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浮現着左右的笑容。
時彥嘿嘿一笑:“幾點了?”
左右冷哼一聲,“七點半了,再不起床要遲到了!”
“讓我再睡一會兒,下午還要打城市主塔呢!”
“城市主塔又是什麽東西?”
時彥想了想,雙手合十滿是哀求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說城市主塔打了之後,這個城市就安全了!最後一天了!打完我就不玩了!”
左右皺眉,翻了個白眼:“你昨天也是這麽說的……”
“這次是真的!今天真的很重要!保證最後一次!左右最好了!”
左右歎了口氣:“你打完那什麽主塔趕緊好好複習,别真的挂科了!”
左右不知道這破遊戲有什麽好玩的?連小怪都打不過的遊戲,會好玩?
左右到現在隻進過一次遊戲,也就是開服那天,被樹人打死之後他就再也沒進過那個遊戲。
後來時彥叫他繼續玩,說什麽小怪不難殺。
狗屁!
自己又不是沒玩過!一拳打到樹人身上,基本上血都不掉,而且沒過多久,那樹人還能把血回上來!恐怕隻有純純的受虐狂才會去玩這種遊戲!
現在左右認識的人裏面,隻有時彥和花鹿水還在玩,其他人都是受不了遊戲設定退遊了。花鹿水是在遊戲中發現了新大陸,每天四處閑逛,開豪車,住豪宅,吃着最高檔次的食材,甚至現在在宿舍裏都自稱是花鹿水。他已經完全生活在了遊戲中。
可是時彥呢?
花鹿水說他在遊戲裏根本找不到時彥。
或許時彥真的是每天都在打怪,這家夥該不會是個m吧?
左右跳下椅子,站在花鹿水的床下。
花鹿水顯然要比時彥自覺得多,還不等左右開口,花鹿水便已搶先說道:“爺今天不去上課了,昨天我找到一個ps5,今天爺要爆幹那款新遊戲!”
???
左右嘴角不停抽搐,過了好久,才搖搖頭說道:“特麽的在遊戲裏打遊戲,真有你的!不愧是你!”
花鹿水滿是不以爲意,“那有什麽?玩遊戲不就是體會快感嗎?隻要能體會到就行了,在哪裏玩不是玩?”
左右收拾好書包,回頭望了一眼這兩個已經有些魔怔的室友,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教學樓。
左右剛走,花鹿水便從床上跳了起來,“時彥,進遊戲啊!”
時彥指了指花鹿水旁邊的那個床,“小聲點,薛誠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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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薛誠作爲社團達人,每天都忙着社團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是個逃課慣犯。但薛誠跟時彥他們并不是同一個專業的,所以左右根本懶得去喊薛誠起床上課,反正喊了他也不會起。
花鹿水望了一眼薛誠,根本不以爲意,“他睡覺睡得跟豬一樣,你在他耳邊敲鑼都吵不起來,說幾句話有什麽?你現在不進遊戲嗎?那我先進去了!”
“你先進吧,我休息一會兒,今天早上六點才上床……”
“你又通宵打怪了?”
時彥點了點頭,“昨天單刷了一個野外boss!”
“呵呵!不吹牛我們還是好朋友!”
時彥懶得去解釋,花鹿水則是不想聽時彥吹牛。二人相視一眼,互相嘲諷一笑。
“噢耶,狂野星球,爺來了!爆幹爆幹!”
花鹿水躺在床上,很快沒了聲響。時彥知道花鹿水已經進入了遊戲裏,玩家進入遊戲,和在現實裏睡着了沒什麽區别。
可是……
時彥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有一處爪痕,位置和形狀都和昨天打野外boss受的傷一模一樣,甚至還能感受得到隐隐的疼痛,隻是不及遊戲中的那般強烈而已。
時彥陷入了沉思,遊戲裏的東西怎麽會折射到現實裏?
半晌過後,時彥起床簡單洗漱,然後走出了宿舍樓,看着空曠的校園,突然覺得有點茫然。這兩個月來沉迷在遊戲裏,既沒上課也沒參與其他活動,甚至連自己平時最愛的跑步打球也完全停止了。
打遊戲的時候覺得挺痛快,可是回過頭來,仿佛隻是虛度了兩個月的光陰,換了一堆有的沒的的裝備,拿了一堆數值……
時彥在遊戲裏馭力已經達到55點,生命值也到了550,一身稀有裝備,兩件史詩裝備,三件傳說裝備,可是現在想想,好像有點無聊。都怪左右和花鹿水,特麽的把自己帶到這個坑人的遊戲裏,結果一個跑了,一個跑到遊戲裏體驗生活去了,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勤勤懇懇地打怪!
現在禺城大學裏基本找不到其他的遊戲玩家,但是整個禺城市,玩家還是有幾個的。時彥在校園裏打怪打得無聊,便進到市區,在那裏,認識了好幾個學校外的遊戲玩家。
這些遊戲玩家裏,最厲害的便是一個遊戲id叫松靈的人,他在現實生活裏是個軍人。
自己一斧頭一斧頭地砍怪,而這貨拿着沖鋒槍對着怪物突突突,有效且快,這找誰說理去?
時彥看過松靈的屬性欄,馭力已經達到了90,也正是因爲如此,時彥突然對這個遊戲失去了興緻。
雖然馭力隻對冷兵器有加成,傷害值差不多是倍數關系。比如時彥現在的馭力是55,花鹿水的馭力是9,時彥和花鹿水拿着同樣的刀砍樹人,時彥的傷害就是花鹿水的六倍左右。松靈隻用高殺傷力武器,馭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可是這邊你費心竭力地提升屬性,那邊人家就跟開挂一樣,一梭子一個小樹人,一顆手榴彈又是一個小樹人,怎麽想都讓人覺得不爽。
今天打城市主塔,不知道主塔過後還有些什麽東西,但是時彥不準備繼續玩下去了。打了主塔之後,剩下的時間好好學習,争取把落下的課程給補上。上大學三年,自己還沒挂過科,時彥不想在這裏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趁着上午的課還沒結束,時彥提前去食堂吃過午飯,回到宿舍進入了遊戲中。
之前時彥驗證過了,遊戲裏的食物雖然也可以吃,但是隻能吃得出味道,回到現實裏該餓還是會餓,該困還是會困。
遊戲和現實,終究不能混爲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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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這麽久,時彥最大的感悟便是這個遊戲做得确實很好,感應顯示面闆和把現實生活映射進遊戲,光是這兩項,便可以讓這款遊戲封神。
隻可惜遊戲初期實在太難了,讓很多人沒有任何遊戲體驗感,也沒有新手指引什麽的,勸退了太多玩家。
而度過遊戲初期的玩家也不願意在網上分享攻略,時彥在網上看得最多的便是玩家分享自己的屬性和打出來的裝備,至于怎麽打,沒人願意說。
來到市中心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玩家,或者說,這些便是禺城範圍内還在玩這個遊戲的所有人……
想想開服時的火爆,和現在跟鬼服一樣的情形,讓人不禁有些唏噓。
多好的一款遊戲啊!這遊戲策劃真是該死!
市中心的禺城廣場上矗立着一座數十米高的高塔,玩遊戲之前,時彥也來過市中心,他記得這裏本來是個雕塑的,眼下雕塑不見了蹤影,變成了一座高塔,
數十階台階直鋪而上,台階盡頭處是個圓形的光幕。
這東西便是入口,城市主塔的前置是通道、洞窟還有區域塔,每個地方都有這種傳送門。
塔看起來很漂亮,濃郁的古堡風情,比之前的區域塔還要精緻不少。隻有牆磚上攀爬的藤蔓和古怪的花紋提示着這座塔的不簡單。
“一共十二個人,好像都來齊了,那我們準備進去吧!”
說話的是松靈,他體型本就高大,整個身上跨了五六把槍,再加上一身帥氣的軍裝,看起來格外威猛。作爲在禺城排行第一的玩家,自然而然地成爲了發話人。
有人通關精靈通道過後,系統便會開啓排行榜,按照積分排名,這十二個人,便是禺城有排名的所有玩家。也許玩家不止十二個,但剩下的顯然都是花鹿水這樣的戰地記者,沒有擊殺過任何樹人,自然沒有排名。
話說花鹿水到底知不知道還有排行榜這個東西?也許不知道吧,這貨每天忙着在遊戲裏打遊戲,哪兒有時間關心這些!
也難爲這貨居然能苟這麽久!
排行榜開啓的同時,野外的樹人會變得有攻擊性,大概二十米範圍内,它們會主動去攻擊人。花鹿水能活到現在,大概是呆在房子裏沒出來過……
爲了更好地合作攻塔,大多數人主動展示了自己的屬性面闆。
但時彥顯然是比較苟的那種,他沒有展示自己的屬性面闆。
除了時彥,還有另外兩個人也沒有展示自己的屬性,其中一個老頭,一個戴着面具的中年男人。
沒有展示屬性的三個人在榜單上,分别排名第二,第四和第五,id分别叫夜色迷人、青蘿和混子。
時彥看了這兩人一眼,分不清誰是誰。
松靈也沒有要求所有人都展示自己的屬性面闆,畢竟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都是炮灰罷了,就連排名第二的夜色迷人,積分也和他相差了足足400分!至于屬性,屬性再高,能有他高?至于具體幾點,那又有什麽要緊呢?
大多數人都背了一個包,常用的武器放在包裏,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麽。隻有松靈霸氣外露,沒有背包,所有的武器都戴在身上。
時彥對松靈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前幾天他和松靈在圖書館打怪遇到,很多時彥不明白的問題,松靈都對他耐心解釋。
這個人隻是外表有些張揚,人還是挺謙遜的。時彥這樣想着。
“夜色,走了!”松靈已經快要到入口,轉頭又對時彥喚了一聲。
“哦,好!”
時彥擡頭望了一眼城市主塔,不再猶豫,跟随衆人進入塔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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