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幽幽是我的妻子,無需你們照顧!”
說罷,轉身摟着幽幽走進了房間,汪甯甯看着面前的白靈兒和葉柔心裏嘀咕着:“哼,果然女子多的地方是非多,還是溜之大吉吧。”
蘇星河見狀,也無可奈何,命其餘弟子把門外的遊獵者給領進來。
而對于遊獵者這次能進入玄天宗,當真是他們的奇迹,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踏出西渙以南來到西渙以北,還能加入如此龐大的宗門,想都不敢想。
打頭的遊獵者手拿赤紅明槍進了大門就看見剛要離開的汪甯甯,于是大叫:“恩人!恩人!”
汪甯甯聽見聲音無意間回過頭,發現此人正沖着自己喊,手裏還拿着自己的兵器,這才恍然大悟,跑上前去輕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麽?什麽恩人不恩人的。”
壯漢扭過頭笑嘻嘻的說道:“姑娘如此重承諾,真的把我們帶來,那就是我們遊獵者的恩人,這是的兵器,我一直看管着。”
汪甯甯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卻笑的美滋滋,接過長槍後嚴肅的說道:“你們注意點,這裏是玄天宗,一切都要聽從宗主的命令,千萬不要讓你的手下胡亂生事,至于剩下的那些人,我會找機會跟宗主說明,讓他們也随後過來的。”
壯漢聽罷,連忙點頭:“好的,好的,多謝多謝。”
這時,蘇星河遙遠看見他們倆之間竊竊私語,于是咳嗽了聲:“後面的跟上!這裏是玄天宗,切莫交頭接耳!”
過了片刻後,宗門弟子将這些遊獵者團團圍住,好奇的看着他們,議論了起來。
“這些就是西渙以南的遊獵者?穿着如此不堪,看來傳言非虛,西渙以南是個窮困潦倒的地方。”
“是啊,怪不得殇帝要把西渙以南和西渙以北劃分開來,他們這種野蠻人如果來到咱們西渙以北的地界,說不準會鬧出很多醜事。”
“你小聲點,什麽醜事,宗主有意把他們帶來,就是爲了擴充咱們宗門的人數,他們遊獵者的弓術一流,無人能及,正是咱們玄天宗的短闆。”
“什麽短闆,玄天宗的拳法,轟天砸地無所不能,還需要什麽弓術,真是開玩笑……”
雖然弟子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遊獵者也能聽清一二,但對于他們來講,能出來就是萬幸,根本不在乎其他人說些什麽。
蘇星河看他們如此聒噪,當即厲聲喊道:“都在胡說些什麽,一個個的都是吃飽了撐的,人家不辭辛勞,大老遠來西渙以北,還主動要加入咱們玄天宗,那是咱們的榮幸,都不要再說了。”
弟子們聽後,眼神有些疑惑,看了看蘇星河,幾名弟子當即便回怼了過去:“我說,你是宗主的朋友又是兄弟,按道理,我們不能說什麽,但是這裏畢竟是玄天宗,并不是你們書院,你第一不是玄天宗的長老,二不是玄天宗的弟子,有什麽資格跟我們吆五喝六,是不是過界了!”
“是啊,我們的宗主是周天,大師兄是歐陽倉廪,長老是古長老,你是什麽人?憑什麽指責我們,憑什麽讓我們接受一群野蠻人?這要是讓周處機老先生知道,不打斷你的腿!”
隻是因爲蘇星河稍微嚴厲的說幾句話,這些弟子們就瞬間不高興了,這讓蘇星河無法再說下去,不管怎麽說,這些弟子說的并沒有錯,作爲一個外人,是沒有資格來訓斥他們,于是他低着頭,剛想回身離開。
周天一把按住了蘇星河的肩膀,并說道:“二哥!這裏就是你的家,不用聽他們說什麽,我一日是書院弟子,終身便是書院弟子,就算我有玄天宗,那也是書院的玄天宗。”
随即,他走到蘇星河的身前,目光異常兇狠的看着面前所有弟子,并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失去了歐陽倉廪與古長老,心中早已有了怨恨和不滿,但如今我是玄天宗的宗主,那麽宗内任何事都由我說的算,早在多日前,我就說過要遷徙,而且已經有很多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選擇一走了之。現在亦是這個道理,如果你們接受不了我二哥主持宗内事物,也可以離開!我周天絕無二話!”
周天的話,讓所有弟子木讷了一下,随後大部分都相繼再無他話,隻有小部分仍在竊竊私語。
周天他并不想用這種方式來與這些弟子們說話,因爲他明白,這個玄天宗是周處機當時托付與他的,不管怎麽說,這些弟子大多數都是聽從和效忠于周處機的,但因爲自己的緣故,走失大半,他也不知道他日見到周處機該怎麽解釋。
但現在這種時刻,如果不把玄天宗整頓好,浩天閣再次攻來,那恐怕就是一場無法形容的災難,所以爲了不讓這種事情發生,他隻能去做一個壞人,哪怕讓所有弟子都記恨自己,也絕不能讓玄天宗就此垮掉。
他上前幾步,站在弟子們身前很近的位置,語重心長的對他們說:“西渙都是一個大家庭,不管是西渙以南還是西渙以北,那都屬于西渙,殇帝之所以把它分爲南北之地,那無非是爲了經濟互通有無,卻誰能想到浩天閣的突然崛起,這些都是浩天閣的錯,并不是南北之間的錯。”
“西渙以南擅長狩獵,所以有了遊獵者,他們的弓術就算是皇宮内的弓弩手都無法比拟,來到我們玄天宗,那當然是如虎添翼,咱們爲何要排斥呢?”
“遊獵者性情粗犷豪邁,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拘小節,這正是咱們西渙以北所沒有的,理應互相了解,互相幫助,互補長短。”
周天的這些話,讓蘇星河聽後,甚是喜悅,沒想到短短數日不見,周天自從坐了這玄天宗的宗主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剛要拍手爲其驕傲,玄天宗的弟子就已經掌聲雷動,尤其是那群遊獵者們,感動的差點哭出來,其中一名遊獵者慢慢走出了人群,站在了周天的身前,并深深的舉了個躬。
“阿泰的選擇是錯誤的,如果我們早日出來,早日能見到您,也不至于有今天,我瑾代表個人,非常感謝您,感謝您對我們的寬容。”
随後,人群中剩下的遊獵者也紛紛鞠了個躬,這倒是讓周天有些措手不及,笑了笑,急忙扶起他:“你說的這是哪裏話,天下之大無不都是修氣大陸的子民,無不都是殇國的一部分,隻要你們想加入玄天宗,我們當然歡迎。”
周天的一番講話之後,玄天宗的弟子雖然還是有些抵觸情緒,但絕大部分都已經接納了這些遊獵者,一陣歡聲笑語過後,周天轉身就要離開,卻發現幽幽就站在身後。
“周天哥哥果然和我之前認識的不一樣了,變得如此沉穩和成熟。”
剛剛經曆弟子們與遊獵者的誇贊,沒想到幽幽再次誇贊了一番,反而有些害羞的周天,傻傻笑着:“這不都是讓這個天下給逼的,呵呵。”
就當他們歡笑之餘,白靈兒在人群的身後卻暗自悲傷了起來,也許是爲了自己,也許是爲了葉申,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看在眼裏的葉柔輕輕撫摸着她的肩膀問道:“你怎麽了?大家都很高興,你怎麽總是暗自傷感?莫非是想念葉申了?”
白靈兒搖了搖頭,眼神很暗淡,她看着這些弟子躁動的背影,慢慢說道:“當年我娘和我爹也是如此鼓舞我的,可如今我娘已死,我爹他還在東楚,葉申也被夫子送去了書院,現在就隻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越是看見他們的笑容,越是感到内心極爲孤獨。”
葉柔雖然有些難體會到她的情緒,但還是在一旁不停地安慰:“你怎麽會孤獨,有我在,有葉申在,那就不會孤獨。再說,你現在是書院的弟子,夫子親口所說,難道你不該爲之感到高興?”
白靈兒聽後傻傻笑着:“是啊,夫子曾經說過,我是他的關門弟子,這句話不管是真是假,多少都是我心靈最好的慰藉……嗐,不說了。”
此時,遊獵者其中一人再次說道:“不知宗主,可否答應我們一件事?”
周天聽罷,轉身對此人說道:“既然是玄天宗的一員,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我們這些人隻是遊獵者的一小部分,其餘人還在西渙以南,還有我們的孩子和父母,可否?”
沒等說完,周天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笑道:“這是應該的,我這就派人去西渙以南,把你們的孩子和家人接來…..”
聽到這,遊獵者更是高興的不得了,恨不得跪下拜謝。
此時在一旁暗中觀察的汪甯甯,也松了口氣,至少她答應遊獵者們的事情,辦到了。
而在玄天宗一切得以正常運轉的同時,西渙最陰暗的角落中,溶洞内的汪炳武卻有些急躁,上次與夫子當面對峙,卻還是功虧一篑,加上周天并沒有出現,讓他多少有些遺憾,如果上次周天在場,他早就當着夫子的面把他殺了。
他在溶洞内左右來回踱步,心中的憤恨冉冉而升,恨不得現在就想把玄天宗鏟爲平地。
汪直龍看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輕聲問道:“老祖現在不用着急,各分堂的堂主已經趕到,如今就在溶洞外集結。”
汪炳武看着周圍,看着由于潮濕而不斷滲水的牆壁感慨道:“修氣大陸,所有宗門都是金碧輝煌,哪怕是極小的宗門也比咱們浩天閣強的多,如今堂主都回來了,卻還要擠在這破溶洞内,真不知當時白清河爲何要在洞裏搭建宗門。”
汪炳武很早之前就想把浩天閣的位置換一換,可浩天閣的暗探臨坐分布天下各地,如果換了位置,恐怕再要集結,會難上加難。
汪直龍聽罷,點了點頭:“是啊,但老祖切莫擔心,正是因爲咱們的宗門處于暗處,所以很多修氣者都找不到咱們的位置,哪怕是書院夫子,都無從查詢,這點正是咱們浩天閣最爲成功的地方。”
“再說,浩天閣從建立初開始,就一直沒怎麽召集,都是各自做各自的,靠海東青來傳遞情報,所以沒什麽擔心的,請老祖放寬心态。”
汪炳武聽後,還是有些低落,他摸了摸自己的脈搏,歎了口氣:“夫子這一關,說什麽也要過去,我與他遲早有一戰,可哪怕是我現在這個境界,對夫子也是無從下手,上次靠着珠子都不能傷他一分一毫,真是慚愧,真是可恨。”
汪炳武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汪直龍也不好說什麽,也相繼無言了。
“算了,既然玄天宗暫時處理不了,那就把天劍宗的遺址給我占了!”
汪炳武這麽一說,把汪直龍吓了一跳:“什麽?老祖是要讓浩天閣搬到天劍宗?”
“這樣一來,浩天閣的位置公布于衆,那咱們豈不是要被動挨打?”汪直龍的直言不諱,對于汪炳武來說,并不生氣,反而很高興,他笑道:“你小子,還真是在我面前敢說話,我當然知道這樣一來,會直面面對那些修氣者,但這也是我想達到的目的,之前咱們總是搞偷襲,搞計謀,來瓦解修氣者,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要讓他們主動上門來找我們,然後把他們各個擊破,與其我們搞偷襲,半路殺出夫子一幫人,莫不如讓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我倒要看看夫子他們能不能管的過來!”
汪炳武的話讓汪直龍恍然大悟,茅塞頓開,急忙稱贊:“好計謀啊,老祖真乃神人,如此一來,修氣大陸的人聽到您的位置浮出水面後,必定會前赴後繼的過來尋釁滋事,老祖依次擊潰,老祖英明!”
随後,汪炳武走了出去,經過溶洞之外時,暗探們也随之跟在了身後。
浩天閣的堂主雖然諸多,但大部分都屬無能之輩,在外面也都是擺擺樣子,稱之烏合之衆不爲過,絕大多數都在外界恐吓那些小的宗門,得以分刮錢财。
這次回來集結,各個心懷鬼胎,因爲他們大部分人都不知老祖召回他們是爲了何事,但其中有一人的功法和修爲僅次于汪炳武之下,他就是百殺的義子,同時也是汪炳武暗中培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