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見幽幽如此說宗主,急忙辯解:“姑娘這是什麽話?我們宗主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會做這種事情?我的意思是現如今浩天閣的汪炳武對我們宗主很是憎恨,如果有人假冒他的妻子過來再度尋求報複,後果不堪設想,這都是出自于對宗主的保護,怎麽到你嘴裏卻成了薄情寡義之人?”
葉幽幽聽後,猛地回頭,看着此人,面目逐漸變的嚴肅起來:“你說什麽,出于對周天的保護?怎麽?周天哥哥之前受到過什麽危險?”葉幽幽與周天心心相連,此人這麽一說,她的心噗通一下,讓她一落千丈。
她的手也瞬間變的無比冰涼。
“具體什麽情況?我師弟可是被那浩天老祖汪炳武給欺負了?難道在西渙,無人肯幫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汪甯甯把葉幽幽摟在了懷中,并不斷摸着她的頭發,想讓她不要那麽緊張。
此人看着面前的兩位姑娘,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我帶你們去玄天宗,到了自然分曉。”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葉幽幽聽後,趕忙緊跟其後。
“等等!”
汪甯甯擡頭向對面的斷崖邊說道:“請問,我們能否多帶一些人去?”汪甯甯的舉動,讓此男子甚是疑惑,轉身莫名奇妙的問道:“這裏可是南北分界線,你莫不是要帶西渙以南的那些人過來吧?”
“他們可是禁止踏足西渙以北半步的,這絕對不會允許,再說,我也做不了主!”
男子的說辭,讓汪甯甯很是厭惡,上前瞪着雙眼大聲吼道:“天下子民,莫非人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些人也是西渙的人,怎麽就分的如此清楚?現在的修氣者應該集中精力對付浩天閣,爲何要把槍頭調轉自家難民?你是怎麽想的?”
“既然你說你做不了主,那誰又能做得了主?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權利!”
汪甯甯氣急敗壞的樣子,讓葉幽幽也有些害怕,頭一次看見汪甯甯如此認真,她側過身對此人說道:“你也知道甯姐姐的實力,盡管你們的修爲境界旗鼓相當,但你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再說我是周天的妻子,如若我在你們打鬥中傷到了,你又如何向周天哥哥交代,你可想清楚了。”
男子被葉幽幽這麽一說,渾身不自在,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汪甯甯,無奈的搖頭說道:“南北邊境的事情,我真的管不了,哪怕是宗主現在在此處,也無法解決。”
“盡管這裏是西渙,但也有殇帝的親信在,隻不過他不參加任何宗門之間的争鬥,可這種事不經過他的允許,又怎麽能行?如果硬是把西渙以南那些人帶過來,造成什麽混亂,我們玄天宗又如何向夫子交代,如何向殇帝交代。”
男子提及夫子,汪甯甯相對安靜了下來,仔細想想後,語調變的也稍微輕了些:“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這個親信是誰,現在在哪?我親自跟他說便是。”
男子猶猶豫豫,看汪甯甯執意如此,隻能說了出來:“他就在天劍宗與萬山之巅的最底下,浩天老祖早就想除掉他了,可是仗着殇帝暫時還打不過,隻能作罷。”
“我說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們,此人就連汪炳武都不敢得罪,你們去了肯定也于事無補,說不定還會自讨麻煩,還是聽我的,不要再惹什麽是非。”
男子苦口婆心的相勸,汪甯甯卻冷冷笑道:“我們書院一直在東楚皇城保護殇帝安全,既然是殇帝的人,我想此人應該會給我一些面子。”
随後,她轉身對幽幽說道:“幽幽,你先在這裏待一會兒,我讓他帶我過去瞧瞧,很快就會回來。”
葉幽幽眼珠轉了一圈後說道:“那爲何不帶着我?”
汪甯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笑了笑:“你安心在這裏待着,斷崖對面還有遊獵者,如果咱們全走了,他們定會以爲咱們抛棄了他們,如果你待在這,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其他想法,我們快去快回,不會有事的。”
葉幽幽看着對面轉念一想,随即點了點頭:“好,甯姐姐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在這等着你們。”
說罷,男子與汪甯甯便轉身離開了她。
此時此刻草叢中就隻剩下葉幽幽一人,她四處望了望,心裏暗想,既然這裏是看守者待的地方,應該有什麽房間或是休息的地方,但爲何這四周都是草叢和樹灌,根本看不見任何一處房屋,有些好奇的她漸漸走向不遠處。
而在斷崖另一端的遊獵者,發現這幾人行蹤的方向有所不同,心中略有不安。
“她們是不是要跑啊?根本不想管咱們的死活。”
一名男子急忙安撫了其餘人:“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那個幽幽姑娘是玄天宗宗主的妻子,不管怎樣也要相信她,因爲這是咱們唯一的希望,大家原地休息片刻,等候佳音吧。”
男子的話雖然很多人不贊同,可這些人向後看了看,一片死寂漆黑,陰冷而又潮濕的大地,他們死也不會想再回去,隻好默默盤腿而坐,一眼不眨的注視着對面的狀況。
同時,汪甯甯用戒尺,兩人速度極快的直穿雲霄,而後男子引路,沒過半個時辰,男子看見雲彩之下的場景後,急忙對身後的汪甯甯大聲說道:“就在前面,到了!”
汪甯甯聽後,定神向下一瞧,一座府邸呈現在他們的眼前,隻是這座府邸周圍空無一物,果然是萬座大山之下。
落在了地面之後,汪甯甯擡頭一瞅,府邸的牌匾上寫着幾個大字‘宣查司’三個大字。
“哼,還宣查司,果然是殇帝所設,這牌匾的下面居然還有殇帝的題字。”
随後,汪甯甯二話沒說,直接朝着大門而去,身後的男子卻側身把她攔下:“姑娘,這裏可是宣查司,咱們就這麽進去是不是不妥,修氣大陸與官家從不往來,如若看見是我帶你進去,會對玄天宗帶來不好的影響。”
汪甯甯瞥了他一眼,把他從身邊支開後,說道:“修氣大陸也是殇國的土地,天下大争,除了咱們修氣者,還有虎視眈眈在國外邊境垂涎的勢力,如果咱們修氣者置身事外,和叛徒有什麽兩樣?再說現在浩天閣的汪炳武仍在想謀權篡位,這等事情怎能不插手。”
“你既然不想參和,在外面等候便是,無需跟我進去。”
汪甯甯的話讓男子相形見绌,但他還是顧及的比較多,想過之後慢慢向後退了幾步:“那姑娘請自便。”
汪甯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來到大門前,剛要敲門,從裏面走出兩名下人,身穿簡單粗犷的單衣,在這寒冷的季節,居然沒有半點寒意。
“你找誰?”
其中一人聲音很低沉的問道,汪甯甯出于禮節,雙手抱拳鞠躬說道:“在下書院弟子汪甯甯,有事情與你們大人相商,還請通報下。”
“書院弟子?可有憑證?”
汪甯甯一愣,想了想,書院弟子雖然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但在外面,如果想要與官員相見,的确是需要憑證,可出來匆忙,并沒有攜帶,于是尴尬的笑了笑:“出門比較急,忘帶了,還請二位通融下。”
下人看了看汪甯甯的衣着打扮,眯着眼睛從上到下打量番,然後問道:“就算憑證沒帶,可有書院的信物?比如武器或者證明身份的東西。”
汪甯甯很是懊惱,爲何要把赤紅明槍落在斷崖之上,隻能緩緩搖了搖頭,無法解釋。
下人一瞧,看她什麽也沒有,口氣也變得輕薄了些:“你既然什麽也沒有,那就無法證明你們的身份,想要見我們大人怕是不可能了,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們說說,我們會把你的話帶到。”
汪甯甯聽罷,也不是不也可以,于是剛要開口,卻看見眼前的下人把雙手攤開,兩根手指互相戳着。
汪甯甯看見此情此景,向身後的男子看了看,轉過頭抿嘴笑了笑:“你們這些官員,吃着殇國的俸祿,居然還想索要好處費,真是可笑。”
下人們看她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翻着白眼揮舞着衣袖:“既然如此,那就趕快離開,現在正是中午,不要打擾我們大人休息。”
汪甯甯聽見他們如此打發自己,怎能不生氣,可眼前是官家,又不能強行進去,如果被傳出去,書院定會遭到非議,夫子的臉上也定會挂不住。
可這麽一來,豈不是白跑一趟。
想了片刻後,汪甯甯見這兩個下人要離去,大聲喊道:“大人如此高風亮節,居然讓下人出來無故收取不良之财,這要是傳到殇帝的耳中,不知大人可還能睡的安穩?”
汪甯甯隻能靠自身氣海亂吼一通,希望這個宣查司的大人能有所動容。
下人們見狀,急忙上前想把她轟出去,可作爲普通人的他們,根本推不動汪甯甯一分一毫。
汪甯甯穩如泰山般就站在大門前一動不動。
這時,大門内又走出一人,此人并非是什麽大人,而是一個拿着長劍的修氣者,還沒等仔細看清楚,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浪在她身前突然呈現。
汪甯甯擡頭一瞧,此人身高九尺以上,全身紅衣裹身,就連劍柄的劍穗都是紅色的,紮一瞧甚是亮眼。
汪甯甯看見此人後,眉頭一緊,眉宇間略微攢動了下,随即轉過身來到身後的男子身邊輕聲問道:“此人是誰?你可認識。”
男子搖了搖頭:“西渙這個地方,原來北面與南面都有個宣查司,可如今就隻剩下這一家,雖然一直知道,但從未打過交到,此人到底是誰我也不知。”
“可此人的修爲境界,可是在你我之上的,他可是氣煌境。”
汪甯甯問了等于白問,上前走了幾步,把敬血劍橫在胸前,禮貌的問道:“不知您是哪位,既然都是修氣者,應該知道地方官員理應全力配合書院弟子,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可紅衣人卻不想聽她的解釋,上前就是一劍劃過,這一劍連帶汪甯甯身前的地面都劈成了一道溝壑。
汪甯甯用敬血劍抵過之後,拿劍的右手不停地發抖。
紅衣人動作很利索,看見汪甯甯很艱難的抵擋後笑了笑:“羅家的敬血劍?還真是一把好劍,隻可惜使用之人資質太過低微,根本不配擁有它。”
汪甯甯自從與葉幽幽出來後,一直順風順水,即便遇到什麽難事,按照她的能力都可化險爲夷,如今卻遭到如此嘲諷,忍無可忍的她上前就是兩劍,數道劍氣平行刮過,直奔紅衣人的腹部而去。
紅衣人見後,卻輕輕用長劍挑了下,就把逼來的劍氣打的煙消雲散。
“還真是書院的招式,呵呵,既然真是書院弟子,我也無權再與你糾纏…..”說罷,紅衣人就在她們眼前突然消失了。
而那兩個下人聽見紅衣人的說辭後,也馬上變的謙卑起來:“這位姑娘還真是書院的弟子,不早說,我這就去找我們大人通報,還請姑娘稍等片刻。”
汪甯甯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圍,腦海裏仍在想着剛剛那個紅衣人。
她身後的男子見後,也放心的坐在了一塊石階上,雙目緊盯着前方。
過了不久,一個身穿官袍的老者大肚翩翩走了出來,汪甯甯看着他那腐敗的肚子,一臉的不屑。
雙手抱拳禮貌的問道:“想必您就是宣查司的大人了,在下書院弟子汪甯甯特意前來有事與您商讨。”
這個老者雖然身高不高,但他那肥大的肚子卻是讓人影響深刻,他輕輕看了一眼兩邊的下人,暴躁的罵道:“你們這兩個廢物,書院的弟子竟然被關在大門之外,怎麽想的?”
汪甯甯聽罷,剛想再說下去,隻見這個肥胖的老者嬉皮笑臉的說道:“既然是夫子的學生,那快快請進,有什麽事進去再說,千萬不要爲兩個下人傷了和氣。”
汪甯甯看了看她身邊的兩個下人,如今都耷拉着腦袋,不敢再多言語,于是汪甯甯冷冷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随即,便把敬血劍放回了腰間,跟着他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