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二人緊随士卒身後,向城主府走去。
剛來魃之城的白靈兒對城中景象甚是好奇,看見大街小巷多是女子,竟連一個男子都未曾發現,她四處觀望後,湊近士卒身邊輕聲問道:“這魃之城還真是一座神秘的城池,這天底下還真的有女子當家的地方。”
士卒偷偷笑了笑,随即在她耳畔說道:“姑娘不知道,我們這座城不僅是女子當家作主,而且男子一點地位都沒有的,除非像你們周天周恩人那般,要不然我們城中的男子多爲奴隸,稍微好點的才會被城主重用當一個士卒或侍衛呢。”
白靈兒饒有興緻的一直聽着,驚訝的表情讓身邊的周天很是無奈。
“靈兒,你看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将會是我書院的弟子,不得笑掉大牙,以後可别說是我們書院的,丢不起這個人,真不知道白前輩是怎麽教你的。”
蘇星河無緣無故發脾氣,讓白靈兒不知所措,雙手背在身後,挺着胸,擡着頭才不管他說什麽,隻管與身邊的士卒竊竊私語。
沒過多久,眼看即就要到城主府的時候,士卒突然停下了腳步,并急忙躬身行禮。
蘇星河見狀,向前一看,原來正是城主。
白靈兒看見此女子相貌與衆不同,而且被其渾身散發
出的氣質深深打動,不由心生敬重,捅咕了下身邊的士卒悄聲問道:“這位是?”
士卒挑了挑眉毛,聲音極小的說道:“這位就是魃之城的城主大人!”
就在白靈兒驚訝之餘,蘇星河已經雙手拱上,并說道:“在下書院弟子蘇星河,參見魃之城城主!”
城主一開始還沒認出來,蘇星河這麽一說,便馬上記起來了。
“啊,原來是周天的兄弟,上次魃之城有難,在城牆上你我還見過,怎麽?周天最近可好?”
城主一見是他,開心的笑了出來。
“我這正要去城防,沒想到居然碰到了你。”
蘇星河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回應道:“呵呵,城主真是好記性,咱們之間隻見過一面,您還記得。”
“至于周天,我這次過來找您就是關于他的。”随後,蘇星河非常有禮貌的躬了下身。
城主聽罷,依然笑容滿面,側眼一瞧白靈兒,好奇的指着她問道:“那這個姑娘是?”
蘇星河急忙說道:“啊,這位也是我書院的弟子,這次跟我過來是因爲她比較好奇咱們城池的文化,所以想過來見見世面,如有冒犯,還請城主多多見諒。”
可白靈兒根本沒聽蘇星河在說什麽,而是非常冒失的說了句:“沒想到城主如此年輕漂亮,還如此端莊有氣質,一瞧就不是什麽普通女子,真是妙啊!”
蘇星河見白靈兒如此肆無忌憚,立馬皺起了眉毛,并嚴厲的說
道:“靈兒,還不快參見城主?不要放肆。”
白靈兒聽到蘇星河的訓斥後,這才知道自己有些不知禮數,連忙低下頭行了個禮。
城主卻大笑了好幾聲,拍了拍白靈兒的肩膀:“這姑娘我是真喜歡,如此天真活潑,還真是個活寶,既然來了,那就趕快進府吧。”
三人進去後,城主命跟來的士卒嚴格把守城主府的門外,不得讓外人随意進入。
來到中廳内,白靈兒更像一隻家雀一般,看着城主府内的陳設布置,還有陣陣的香氣,不知不覺的居然雙臂張開,蹦跳了起來。
蘇星河一臉的無奈,一把拉過她的胳膊,并有些氣憤的說道:“早知道就不帶着你了,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城主看白靈兒如此開朗好動,活潑可愛,喜愛的不得了,于是叫來了幾名女仆。
“你們帶這個姑娘四處轉轉,她想看什麽聽什麽,都由着她,萬萬不能怠慢!”
蘇星河本想制止城主的行爲,但想了想,讓白靈兒暫時離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可以好好與城主商量周天所囑咐的大事。
看着白靈兒離開後,蘇星河非常沉重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主位上的城主,一臉的無助。
城主看見蘇星河的表情,納悶的問道:“蘇兄弟這次過來,難道是周天遇到了什麽麻煩!”
蘇星河聽罷,立即起身并雙手抱拳:“城主所言甚是,不怕城主見笑,這次我與靈兒過來,主要目
的就是想請城主可以幫我們解除危機!”
蘇星河說完後,把頭深深埋下,城主見後也非常嚴肅了起來,緊忙起身讓蘇星河坐回去慢慢說。
于是蘇星河把這些天所發生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起初城主還不怎麽擔心,可聽完他的話後,凝重的氣息瞬間讓城主黯然失下來。
她離開主位,走到台階之下,坐在了蘇星河的對面,并輕聲問道:“周天如今是玄天宗的宗主,都無法對付浩天閣,難道我們魃之城的加入,就會有所成效?”
蘇星河知道她會這麽問,于是再次雙手抱拳:“城主,周天還想效仿上次解決魃之城危機那樣一舉擊潰浩天閣,所以才讓我過來,但如果城主有什麽擔憂,有什麽難言之隐,周過,就讓我馬上回去,因爲他也清楚,魃之城現在剛剛恢複生氣,如果這次冒然出城相助,一旦沒有成功,勢必會給你們魃之城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請城主斟酌,我好回去告知!”
城主聽了他的話後,很是震驚,又很是慚愧,因爲蘇星河說的那些顧慮,的确是她剛剛所想的,但不管怎麽說,周天也是她的恩人,恩人有難,哪有坐視不理的道理,經過三思之後,城主目光堅定,并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走到了蘇星河的身前。
“周天如此想,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不論如何,魃之城所有人包括我都是知恩圖報之人,
周天有難,我必然相助,你回去後,我與城中将領商量下,會用最快的速度前去支援,還請轉告周天不要着急。”
城主的一番話,讓蘇星河甚是感動,可因爲城主是女性,他又不好有過多的肢體動作,索性單膝下跪以表感謝。
“多謝城主相助,我和周天,乃至整個玄天宗無以爲報!”
城主看他如此客套,連忙扶起,并笑着說道:“你這是作什麽,周天的事情就是我們魃之城所有人的事情,你這麽客氣反而見外了。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不如就在城中待上幾日,再回去。”
蘇星河聽後急忙再次躬身回應:“城主的盛情款待,換做其他時間,我肯定會毫不客氣,但如今周天還在等我的消息,我事不宜遲這就回去,好把消息告訴他,讓他安心對付浩天閣。”
城主想了想,于是點了點頭:“不錯,這件事的确要提前做好準備,那你回去後代我向周天問好,讓他不要擔心,魃之城一定會幫助他。”
蘇星河聽罷,激動的謝過之後,轉身便離開了中廳,并叫上了白靈兒立即走出了城主府,向魃之城的大門外走去。
白靈兒好奇的看着他:“蘇星河!這麽快就搞定了?來來回回不到兩個時辰,那城主就答應了?這麽爽快!”
蘇星河一邊加緊步伐向城外走去,一邊非常嚴肅的說道:“魃之城在危難的時候,是周天冒死幫助了她們,這次周天有
難,她們當然會鼎力相助,這就是修氣大陸的魅力所在。”
白靈兒看蘇星河雖然表情淡定,但她心裏很清楚,現在的蘇星河,心裏恐怕早已激動地樂開了花。
走出城後,與把守的侍衛簡單說了幾句告别的話,随即便用戒尺直穿雲霄不見了。
而城主府内,城主的内心卻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身邊侍衛看見後,疑惑的問道:“敢問城主,是否有什麽急事?剛才看蘇星河他們走的很匆忙。”
城主點了點頭:“沒錯,周天遇到了麻煩,這次是他派人過來求助的,咱們一定要支持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咱們這個大恩人隕落!”
“可依照咱們現在的實力,就算去了估計也是九死一生,真不知道城内到底有沒有人跟我一同前去的….”
城主一邊歎着氣,一邊搖着頭,無奈的表情讓她很是愁苦。
侍衛聽後,連忙問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解過後,也相繼沉默了起來。
“城主,不用想了,周天是我們全城的恩人,沒有他的幫助,咱們魃之城早就毀于一旦了,我相信城主在提及周天的情況下,不論是誰都會積極參加,放心吧!”
城主聽了侍衛的話後,默默的念叨着:“但願如此,你現在就去把這件事說出去吧…..”
“還有!這件事不僅僅要告訴咱們城中的士卒和将軍,還要告訴全城的百姓,如果可以舉全城之力幫助周天,那是最好的。”
侍衛
連續點頭之後,就急忙從中廳跑了出去。
反觀汪炳武如今在溶洞内急的如熱鍋中的螞蟻,面對暗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幫廢物,帶他們偷襲玄天宗與天劍宗,那麽好的機會,居然在周天的一劍之下,死傷無數,還讓我女兒也做了他們的人質,我汪炳武何時受過這等氣!”
汪直龍在汪炳武的身旁不斷勸慰:“老祖莫要擔心,我已經把浩天閣的堂主召回,不日就會全部回來,到時候咱們再反攻回去便是,您的女兒想必現在也很安全,那馬榮成又不傻,不會傷害她的,他心裏很明白,您的女兒是他現在活下去的唯一依托,老祖就不要擔心了。”
汪炳武不忿的厲聲罵道:“哼,想想就來氣,還說什麽自己是天下第二宗門,居然挾持一名女子做籌碼,我呸!他要是讓我的凝兒掉一根汗毛,我讓他天劍宗在天下從此消失!”
“你剛才說堂主都已經召回了?可有什麽遺漏,那個上官虎與上官輝可找到?當初死霧與百殺可是他們的部下。”
面對汪炳武的詢問,汪直龍突然語塞,不知不覺的低下了頭,眼珠不停地打轉。
汪炳武看他那謹小慎微的樣子,喊了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直說,你何時也變得如此唯唯諾諾!”
汪直龍聽罷立馬下跪,膽戰心驚的說道:“回老祖的話,上官虎與上官輝兩人都已經死了,都是周天和他的兄弟們所
害,據說死的還很痛苦…..”
汪炳武聽後,心頭一緊,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站住,扶在了一塊石岩邊,喘氣聲也逐漸急促起來。
“你說什麽?他們倆也死在了周天手中!這個周天,當初就不應該隻廢去他的修爲,應該直接把他殺了!都怪我!都怪我心慈手軟!”
汪炳武氣的全身青筋暴起,随後就是一拳,差點把溶洞轟塌。
可他不知道的是,上官輝已經被夫子救走….
“你!去把剩下的堂主給我确認好,決不能再出事,盡管周天與馬榮成不是我的對手,但他們的弟子衆多,我就算再強也有體力耗盡的時候,決不能,決不能像上次攻打魃之城那樣,成爲世人的笑柄!”
汪直龍聽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要向溶洞外跑去。
這時汪炳武突然又叫住了他:“回來!”
“堂主的事情可以延後,但不能拖得太久,現在立馬召集人,我要先把我女兒救回來,不惜任何代價!”
汪直龍聽罷,連忙說道:“老祖,您女兒的事情,很好解決,根本不用任何浩天閣的弟子。”
汪炳武聽罷,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并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什麽意思?你是想讓我去送死不成!”
“老祖!我怎麽敢這麽想!您還記得上次攻打魃之城時,您用了什麽嗎?”
汪直龍被吓的急忙把身體貼在了地面上,并顫抖的說着。
汪炳武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拍腦門恍然
大悟般的說道:“哈哈,好啊,我怎麽把熾冥霜珠給忘了,好!我這就去天劍宗,他馬榮成如若再冥頑不靈,今日過後,我就讓它天劍宗徹底從這個天下間消失!”
說罷,汪炳武猛地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汪直龍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如若剛剛汪炳武稍微動怒,隻怕現在他早已成了一堆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