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然還是有隔閡,但在大是大非上還算勉強的達成了統一。
周天聽汪炳武說完後,默默笑了笑,将共助橫在胸前:“汪炳武,你可真是厚顔無恥,還敢在我們兩大宗門面前大放厥詞,你認爲你身後的那些喽啰是我們的對手嗎!”
歐陽倉廪趁着空隙,緊忙讓身後的玄天宗弟子打好十二分精神,紛紛拔出兵器,鬥志昂揚的站在周天的身後。
汪炳武定神仔細瞧了瞧,點了點頭并詭異的笑着:“周天,不錯嘛,上次把你氣海全廢,起初凝兒說你不會就此沉淪,我還不相信,這次眼見爲實,還不得不信,沒想到你居然摒棄了氣海,突破了境上境!”
“但你别忘了,你之所以修煉成境上境的境界,靠的是我浩天閣的噬魂之氣!按照道理說,你應該站在我浩天閣的一邊,呵呵!”
汪炳武大笑着,馬榮成聽罷用異常的目光看着他:“周天,你居然已經突破了境上境….”
周天不想多說什麽,其實他心裏也非常清楚,體内的氣海已經蕩然全無,剩下的隻有噬魂之氣,他看着前方的汪炳武不屑的說道:“哼,即使我身上已經沒了氣海,但依舊是修氣大陸的人,我身後的玄
天宗更是修氣大陸中的佼佼者,怎能與你同流合污,相提并論,你剛才不是說今天一個都不許走嗎?”
“不要忘了當時在魃之城的過往,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試試你真正的實力!”說罷,周天将共助反方向逆轉一圈,發出嗡嗡的響聲,隻見共助周身出現無數劍影,在汪炳面前,仿若一個由劍影形成的黑洞一般,不斷的向外擴大。
一瞬間,浩天閣所有弟子手中的兵器全部被這黑洞吸了進去,汪炳武手上雖然沒有兵器,但也十分驚訝,仔細看過之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哼,沒想到你把那兩把劍合二爲一了,真是沒想到它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這樣吧,你将這把劍給與我,或許我可饒你一命!”
看着汪炳武那不要廉恥的模樣,周天二話沒說飛身躍起,又是一劍劈了下去,劍鋒使然,汪炳武急忙一個側身,但還是刮了他的肩膀,再往後一瞧,他的弟子卻沒那麽幸運,這一劍過後,他們紛紛被掀翻在地,有的當場斃命,有的被斷手斷足,還有的身負重傷卧地不起。
隻是随随便便一劍而已,就已經把浩天閣的弟子給解決了,馬榮成驚呼不已,身後的歐陽倉廪與玄天宗弟子更是拍手稱贊。
“宗主好功法啊,沒想到區區一劍,這群浩天閣的畜生就全部解決了,看來今日鏟掉浩天老祖,指日可待啊!”
弟子們一時議論了起來,就連歐陽倉
廪也感歎不已,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周天回來不僅功法比之前還要高超,就連境界也如此高深莫測,不得不佩服的說道:“宗主,您真是蓋世無雙,當今這個天下,恐怕除了書院,無人再是你的對手了!”
周天将共助重新放回劍鞘,擺了擺手:“這種溜須拍馬的功夫就不要浪費在我身上了,你們要知道此時此刻的浩天老祖還沒有動手,沒到最後誰也不可能是赢家。”
汪炳武笑嘻嘻的向前走了幾步,反倒也拍起手來:“呵呵,沒想到你周天有今日如此的成績,還這麽謙虛,真是夫子的好學生,看來也是夫子這些年收過最滿意的學生了。”
周天慢慢向前又走了幾步,并厲聲說道:“汪炳武!你沒有資格說我的老師夫子,更沒有資格拿自己與他老人家相比,如今你已經沒有了幫手,我勸你現在趕快離開,不然你身後弟子的狀态,就是你即将要承受的!”
汪炳武把雙臂張開,聳了聳肩納悶的問道:“離開?你不是早就想把我殺了,爲你父親,爲你母親報仇嗎?怎麽,現在開始可憐起我了?大可不必!”
話音剛落,隻見汪炳武從身後拿出一把戒尺,這把戒尺并不算是武器,剛剛周天在用共助的時候并沒有把它吸進去。
馬榮成見狀,疑惑的看着周天,并用質問的口吻問道:“周天!戒尺不是你們書院所有?爲什麽他也會有!”
周
天并不足爲奇,他仔細看了看那把尺子,并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并不奇怪,他浩天老祖汪炳武當時隻是浩天閣的一名弟子而已,在前輩白清河當浩天閣宗主的時候,就曾經贈與一把戒尺給他,剛剛我仔細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把尺子,如白清河白前輩所描述的一模一樣,所以不用太過大驚小怪!”
馬榮成聽後,還是無法理解:“按照你這麽說,他會的功法,大部分也是你們書院的,那這怎麽打?他知道你的路數,你知道他的路數,兩個人路數如出一轍,這?”
馬榮成的匪夷所思不可理解,對于周并不奇怪,因爲他明白,就算兩個人修煉的功法一模一樣,也有高低之分,他輕聲回應:“無礙,我今日就是想看看,他那把戒尺究竟有多厲害!”
說罷,就要再上前,手裏的共助也随時準備着。
就在這時,汪炳武手中的戒尺,突然轉變了形态,變成了一把長刀,看刀的樣子,馬榮成目光凄冷的對周道:“汪炳武現在手中的武器可是一把橫刀,削鐵如泥,如若沒有完全的把握,不要硬上。”
“剛好我的劍也是橫刀的材質所造,這次看我的!”
說完後,沒等周話,馬榮成手握藍鲸刺了過去,藍鲸在他手中突然呈現無數劍氣,渾厚的氣海加上他自身的修爲,使這把藍鲸仿若得到了新生一般。
汪炳武見後,卻鎮定自若
一動未動,手中的橫刀也沒有動一下。
眼看馬榮成的劍氣直逼汪炳武的眉心,卻見汪炳武隻是輕輕把橫刀擡起,一陣刺耳的聲音過後,藍鲸不知爲何的已經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兩截。
周天驚慌的連忙扶了一把馬榮成,他全身都在發抖。
“真是笑話,沒想到我天劍宗的功法對于他汪炳武來說隻是個玩笑而已!”
可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連周天也沒看清楚,隻是聽見一陣刺耳的聲音後,稍微閉上了雙眼,再一睜開就變成眼前這般。
馬榮成看着腳下碎掉的藍鲸,發呆許久,失落的情緒一時間無法自拔。
“我真是有愧于天劍宗的列祖列宗,天劍宗有今天的地步,都是我造成的….”
周天看馬榮成突然變得如此低迷,連忙喊道:“馬宗主,現在還不是感慨的時候,要振作!”
可不管周天如何勸慰,馬榮成仍是無動于衷,随口說道:“當日這把劍是賜給你的,現如今卻在我手中斷成兩截,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随後慢慢蹲下把藍鲸的碎片撿了起來,而就在這時,汪炳武趁機上前就要一刀砍下去,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聲音突然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一名天劍宗的弟子背靠玄天宗的大門前,手持長劍橫在夏書凝的脖子前。
“宗主!振作起來,咱們天劍宗不能敗!”
周天一瞧,心頭一緊,沒想到夏書凝根本沒有離開,反而被挾持。
汪炳
武見狀,眉頭緊鎖,想把夏書凝救下來,可這名弟子卻很聰明,整個人蜷縮在夏書凝的身後,根本看不到他本人,無從下手。
于是汪炳武稍微放緩了激動的情緒,那把橫刀也變成了戒尺的形狀,放回了懷中,并雙手擺于身前:“小兄弟,你先把凝兒放了,我今日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人。”
馬榮成也被這場景吓了一跳,望向身後的長老:“這是哪個長老的弟子?趕快讓他住手,咱們天劍宗光明磊落,何時需要挾持人質來求自身安危!”
可任憑馬榮成如何叫喊,身後的弟子和長老們卻無人答應。
雖然同是修氣者,但這名弟子的所作所爲卻讓周天極爲不齒,葉柔在身後也在默默念叨着:“真是可惡,居然用一個女子的性命當做讓自己安全的籌碼!”
汪炳武千辛萬苦才找到自己的女兒,如今又再次陷入危機,讓他頓時不知所措,不論他怎麽說,這名弟子就是無動于衷。
“浩天老祖你個老匹夫,立刻滾回你的老巢,不然我現在就把她給殺了!”
說罷,劍鋒慢慢抹過夏書凝的脖子,一絲絲的血漬慢慢流了下來,可夏書凝卻冷冷笑道:“哼,沒想到修氣者也如此卑鄙,你盡管殺便是,反正我現在無牽無挂。”
“你閉嘴!”
天劍宗弟子見她如此牙尖嘴利,恨不得一劍把她刺死!
“慢!”
“慢!”
沒想到周天與汪炳武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
随後汪炳武慢慢退後數十步,對這名天劍宗弟子說道:“好,我聽你的,我這就走,但你又如何保證凝兒的安全!”
弟子笑道:“笑話,我們可是堂堂天下第二的宗門,怎麽會出爾反爾,隻要你現在離開,我保證你女兒會安然無恙。”
汪炳武環顧四周,也别無他法,再看地上躺着的浩天閣弟子,無奈的咬了咬牙對夏書凝大聲喊道:“凝兒,放心,爹會來救你!”
話音未落,汪炳武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該名弟子仍在挾持着夏書凝,馬榮成急忙說道:“你快把人家給放了,咱們天劍宗不能這麽厚顔無恥!”
弟子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汪炳武走後,用劍柄用力敲打了一下夏書凝的後頸,随後暈了過去了,栽倒在玄天宗的大門邊。
“這?”
馬榮成想上去好好教訓這名弟子一番,誰曾想這名弟子轉身就跪在了馬榮成的身前。
“宗主,我今日不這麽做,恐怕您和宗門弟子,還有長老都要遭到大難,我也是逼不得已,弟子想請宗主把這女子帶回天劍宗,這樣就算汪炳武找上門來,咱們也好有個應對!”
馬榮成本想一巴掌扇過去,可聽了他的話後,又把手收了回去并對周道:“你是怎麽想的?”
“汪炳武這次被勸退,完全是看在他女兒的面子上,要不把這女子放在你們玄天宗?”
周天看着暈過去的夏書凝,心中
不知是何種滋味,看了看身邊的玄天宗弟子後,對馬榮成語重心長的說道:“還是你們帶回去吧,這次危機雖然暫時解除,但也是你們挾持了他的女兒,我想他很快就會去你們天劍宗,你的弟子說得對,有他女兒在,你們或許還能與他周旋。”
馬榮成想了片刻後,最終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想這麽做,但爲了天劍宗所有的弟子,也隻好這麽做了!”
說罷,揮了揮手,那名弟子起身後直接把夏書凝扛在了肩上。
周天看着夏書凝,搖了搖頭,内心五味雜陳,一時間眉頭緊鎖。
“周天,這次是你幫了我們,咱們之間的賬暫時可一筆勾銷,但你記住,我兒子的死不管怎樣也是你們玄天宗所爲,即使你沒有做,你的玄天宗也脫離不開幹系,這件事我忘不了….”
說罷,便于其他天劍宗弟子紛紛離開了。
歐陽倉廪也總算松了口氣,來到周天的身邊嘟囔着:“這個馬榮成,還真是得理不饒人,這次他能安全離開,算他走運,臨走還在大言不慚。”
周天回頭看了看,并揚了揚手,讓其他弟子退下該幹嘛幹嘛,反過來對歐陽倉廪說道:“今天險些出事,如若不是那名弟子擅自做主挾持夏書凝做人質,咱們現在到底如何不得而知,看來遷徙的事情不可避免,今日過後,讓弟子們準備一下吧。”
歐陽倉廪聽到他這麽說,吓了一跳,連忙問道:
“宗主的意思是要讓咱們整個玄天宗遷徙?這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
周天搖了搖頭:“西渙之地并非是安全之所,汪炳武一日不除,咱們一日都是被動的,我一人還好說,但絕不能讓弟子們受到任何牽連,等蘇星河與白靈兒回來後,就準備出發。”
歐陽倉廪剛想再勸幾句,周道:“我意已決,無需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