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慢慢把頭揚起,眼眶中的淚水也随之消失在她的臉龐,她直視着面前的周天,嘴角略微露出詭異的笑容,隻見反捆的繩索頓時掙開,身後的弟子也被一股強大的氣浪擊翻在地。
歐陽倉廪見勢不妙,掏出身後長劍就刺了過去。
女子卻非常輕松躲過,從懷中順勢掏出一把薄如輕蠶的短劍,輕輕滑過,歐陽倉廪一陣嘶喊,應聲倒地,手腕被女子劃破,怕是傷到了筋骨。
周天眼底泛起血紅色,向躺在地上的歐陽倉廪冷冷說道:“你和身後的弟子們先退下!”
歐陽倉廪強忍這疼痛,艱難爬了起來與弟子們後退足足一米之遠。
白靈兒見狀,急忙回撤,也遠遠的站在一邊。
女子笑了笑:“剛才問我浩天閣給了我什麽好處,我想說的是,并沒有,隻是因爲我的父母皆是浩天閣的弟子,而你們修氣者,在多年以前與浩天閣拼殺之時,殺了他們。”
“當初我說我父母慘死,那是真的,隻是死因卻是由你們修氣者引起!”
周天眨了眨眼,張開右臂,手腕靈活的繞了一圈後,一股猶如風鈴的聲音傳入大家耳中,霎時一把長劍握在了周天手中。
原來就是那把共助!
周天手拿共助,慢慢走到女子身前,目光凄冷,看似夜間一輪明月。
“看樣子,你也是爲了複仇,但爲何要做如此偷雞摸狗的行徑,還加害我兄弟!你想對修氣者報仇,又爲何要找我玄天宗的麻煩!”
周天一字一句都說的非常低沉,仿若森林間猛獸的低吼。
女子輕浮的挑了一眼,随即說道:“在西渙,除了天劍宗,目前隻有你們玄天宗對浩天閣有直接影響,當日浩天老祖把你打成重傷,廢掉你全部修爲和氣海,沒選擇殺你,已經是高看你一眼,若不是他女兒夏書凝提醒,我也不會來你們玄天宗暗中打探消息。”
白靈兒聽見她說起夏書凝,心頭一驚,驚愕的問道:“什麽?你說的是夕雲宮的宮主夏諾的女兒夏書凝?”
女子把頭慢慢轉向白靈兒笑道:“沒錯,夏書凝認識周天,并與浩過,周天不可能就這麽被廢,應該派人觀察,所以我才來了這裏,這麽說來,還要多謝她的提醒,不然我也不會潛伏下來,伺機尋求報複!”
白靈兒聽罷,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的如此複雜,匪夷所思的看着周天,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天卻簡簡單單的說道:“靈兒,她說的沒錯,夏書凝的确是夏諾與汪炳武所生,隻是我也沒想到,這才剛剛相認沒幾個月,就已經完全背叛了修氣者,更加背叛了夫子。”
“隻能說當時咱們有眼無珠,在她們最難的時候,選擇了幫助。”
女子的一番說辭之後,周天也明白了其中緣由,于是他舉起共助,就要劈過去。
依照周天現在的功法與境界,對付這個女子乃是易如反掌,女子也不可能不知道,隻見她突然把短劍扔在了地上,并大笑的說道:“你們不辭辛苦,在半路堵截我,難道真的以爲就此沒事了?”
“蘇星河之所以昏睡,是中了我的迷香,過後醒來并無大礙,可這種迷香可以摧毀他當時的意志,我想知道什麽,問一問,他便什麽都告訴了我,而後我就用了海東青報信,想必現在已經到了浩天老祖的手中。”
“現在就算你殺了我,也于事無補,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浩天老祖已經全部知道了,呵呵,哈哈哈~”
女子的大笑,讓白靈兒聽得十分難受,上前就要一掌拍死她,卻被周天攔了下來。
“靈兒,不要沖動,海東青日行八百,玄天宗前面有一片樹林,加上途徑萬丈斷崖,這麽短的時間,海東青不可能那麽快飛到浩天老祖的手中,即使我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但絕對不會像她剛才所講的那樣。”
随後,他對女子身後的弟子們喊了一句。
“後面的,過來個人!”
喊罷,一名弟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眼神略顯緊張,向周天行了個禮。
“你,把這女子的手筋,腳筋都給我挑了!”
弟子一聽,尋思了半周天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她擊敗,但自己并不是她的對手,有些害怕的不敢動。
周天見狀,厲聲對這名弟子吼道:“她一個女子潛伏在咱們玄天宗内都不害怕,你身爲一名修氣者,一名玄天宗的弟子,有什麽害怕的!快去!”
弟子顫抖的手,拿出身後一把彎刀,閉着眼順勢一刀而下,隻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女子的左手被該名弟子齊刷刷的砍了下來,血濺當場。
女子疼的直發抖,臉色煞白,支吾了半天,雙眼已經被自己的鮮血飛濺的渾濁不清,嘴唇不停的顫抖,随後艱難的說道:“周天!你不得好死!”
周天見狀,面無表情的向那名弟子擺了擺手,讓其退下後,緩慢走到了女子眼前,并用共助的劍鞘輕輕碰了下她的傷口。
女子頓時疼痛劇烈,咬的後槽牙都在冒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根本沒用什麽海東青,是想自己跑回去親口告訴汪炳武吧?”
“我也不是沒見過海東青,當年和老徐去北陌後山的時候,我親眼看見過,海東青雖然是你們浩天閣所養,遍布整個天下,但它們不喜歡秋冬兩季,所以通過它報信的機會少之又少,就更别提在我玄天宗的地界了。”
“你傷我兄弟,我就傷你四肢,現在已經不是殺了你這麽簡單,隻要我兄弟今夜不醒來,我半個時辰就會砍掉你一足!剛剛說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我那弟子可能沒做過這種粗活,不小心砍掉了一隻手,可這恰恰合我心意。”
說罷,便背着手來到了中堂門下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寂靜的夜晚,玄天宗内卻燈火高照,醫師把歐陽倉廪簡單治好後,就急忙來到了中堂外,也默默的觀察了起來。
女子斷手的左臂,由于流血過長,眼看就要休克,醫師緊忙來到他的身邊,附耳說道:“宗主,你想半個時辰斷她一足,首先就要保證她活着,您看她現在的左臂,恐怕再過一會,她會鮮血流幹而死。”
“還是讓我幫她包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