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借題發揮,毫不猶豫的點頭示意。
這時一邊的洪七看見是夫人,慌張的行禮:“參見宗主夫人!”
阿蘭掃了一眼後,翻着白眼說道:“人家是夫子所派,你居然将人家冷落在門外,如若讓夫子之道,怎麽想我們天劍宗!”
洪七不知所措的看着夫人,支支吾吾的說道:“夫人,這是宗主的吩咐,他現在還在閉關,沒有心情見任何人!”
“任何人?書院的弟子是任何人嗎!”
洪七啞口無言,直勾勾看着蘇星河,不知如何辯解。
轉頭,阿蘭非常客氣的邀請蘇醒了進了大門,進去後蘇星河反觀這天劍宗,雖然看上去氣勢磅礴,但總感覺這些天劍宗的弟子懶洋洋的,毫無朝氣,與之玄天宗毫無可比性。
天劍宗的弟子們看見蘇星河後,大多是冷眼相對,互相議論,這讓蘇星河感覺十分的别扭,一個這麽大的宗門,氣氛如此詭異。
“呦,這位就是書院的弟子?看樣子不太像嘛?身子骨如此輕薄,長相也如此稚嫩,呵呵!”說話正是迎面而來的天劍宗長老,蘇星河并沒有搭理,隻是瞥了一眼,發現他身後跟着一行弟子,好奇的蘇星河無法理解,難道天劍宗的長老都有資格帶屬于自己的徒弟?那不成了一盤散沙?
正當他匪夷所思之時,阿蘭回頭對他說道:“這位小兄弟,剛剛洪七說的沒錯,宗主如今當真是在閉關修養,剛才跟你說話的正是宗門的長老,從閉關處回來,應該是剛剛談完事,你不要多想。”
阿蘭雖然是蘇星河第一次見,即使對他客氣有加,但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蘇星河雙手拱于前輕輕說道:“哪裏話,是我來的太過冒昧了。”
“馬宗主如今正在閉關,不如我先行告退算了,過幾日我再登門拜訪!”蘇星河覺得馬榮成應該真的是在閉關,他剛剛醒來,換做是誰都要閉關調養一番,于是有了退意。
可阿蘭卻不這麽想,笑了笑,并非常溫和的說道:“小兄弟這是哪裏話,你是書院夫子親自所派,就算宗主再忙,再忙着調養,也要抽空見你一見。”
阿蘭的話讓蘇星河突然不知如何去接,于是笑了笑:“夫人見笑了,我何德何能讓貴宗宗主如此看重,呵呵。”
過了沒多久,他們二人來到了天劍宗的最南側,這裏非常僻靜,隻有兩三名弟子在巡邏,看見是宗主夫人,連忙躬身行禮。
阿蘭雙手攤開放在前側,非常有禮貌的對蘇星河說道:“小兄弟,這裏就是宗主閉關之所。您就在此處等候便可,宗主應該很快就會出來與您相見!”
随後,阿蘭便轉身離開了。
蘇星河擡頭望了望,一塊非常醒目的牌匾就在他眼前‘醒悟閣’,牌匾之下應該是房間的大門,可奇怪的是,這裏唯獨隻有一塊牌匾,大門什麽的根本看不見。
蘇星河在這房間前慢慢席地而坐,看着周圍歎着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天劍宗居然還有這種隐匿的地方,真不知等會應該如何去勸說。”
蘇星河心裏七上八下,這次妄稱夫子所派進了天劍宗,如果待會被馬榮成拆穿該如何是好?
但如果不把馬榮成說通,又如何才能解決玄天宗與天劍宗的麻煩,思來想去,蘇星河陷入了沉思當中。
不知不覺過了很久,這大門前居然連人影都見不到了,剛剛還有兩三人,現在倒好,就隻剩下他一人,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上前輕輕地敲了敲:“敢問馬宗主是否在裏面?晚輩書院弟子,前來有要事與您相商,不知可否給晚輩一些時間?”
蘇星河不管怎麽說,這房間裏面仍是無人回應。
“莫不是那個宗主夫人也是有意刁難?故意把我騙到這裏!”
有些煩躁的蘇星河實在等的有些難受,索性大聲喊道:“馬宗主!隻是耽誤您一點時間,說完就走,如果貴宗如此這般态度,那我隻能回書院回複了!”
話說完後,蘇星河仍不甘心的坐在大門外的地面上,一坐就坐了兩三個時辰。
轉眼間到了傍晚,蘇星河居然在地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是又冷又餓,而這麽久居然無人過問,情緒有些暴躁的蘇星河立馬起身向天劍宗的正廳走去,可還沒走幾步,身後的房間内居然傳來了聲音。
“書院弟子如此浮躁,真不知夫子平日裏是如何教導你們的,你有事找我,又不是我有事求你,這麽點時間你都不耐煩,還說有什麽要事相商,真不知是真是假!”
說話的聲音蘇星河雖然聽不出是誰,但意圖很明顯,此人應該就是天劍宗的宗主馬榮成。
蘇星河鎮定自若的回眸微微笑道:“這和書院扯不上關系,完全在于我個人,夫子派我過來辦事,我沒辦成,當然會有些聒噪,可馬宗主您早就知道我在外面,出來見一面又有何難?想必是想故意刁難晚輩吧?”
蘇星河話音剛落,從眼前的房間内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再然後就來到了蘇星河的面前。
蘇星河一驚,明明此房間沒有大門,此人是怎麽出來的。
馬榮成左右端量了一番,随後嘴角略微揚起:“呵呵,你在書院排行老幾?”
蘇星河想了想,随後說道:“晚輩書院排行老八,蘇星河!就是我。”本以爲自己說了書院的情況,馬榮成也不知曉。
可誰知馬榮成卻依舊笑道:“呵呵,書院老八,莫非是那個給夫子常年做飯食的吧?”
蘇星河心頭一緊,臉色也變的非常難看,不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馬榮成對書院居然了解如此之深,于是點了點頭:“不錯,所以夫子才會派我過來,與您商讨一些事,心腹嗎,呵呵。”
馬榮成雙眼迷城一條縫喃喃自語:“氣王境,小小年紀,居然已經是氣王境,境界修爲倒是蠻紮實的,不知這次夫子讓你過來,是有什麽要緊事?不妨直說。”
蘇星河看馬榮成的樣子,似乎知道了什麽,緊接着便揚聲說道:“哦,夫子知道馬宗主您受到了傷,所以特意讓我來看望下,順便想請教一下,是否在西渙之地看到過周天的蹤迹?”
馬榮成似乎知道蘇星河會這麽問,于是将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的說道:“周天?那個天下宗門比武之冠?我怎麽知道,你也清楚,前些日浩天老祖無故來犯,我受到了浩天老祖的襲擊,而且夫子也應該明白,我天劍宗一直忙于對付浩天閣的瑣事當中,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修氣大陸的事情,你說的這個周天我完全不不知情。”
馬榮成揣着明白裝糊塗,讓蘇星河不知如何再往下說下去,一時語塞的蘇星河看着馬榮成那怪異的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實話實說。
“不瞞馬宗主,這次晚輩過來,一是代替夫子過來問候一下您,二是過來想和您探讨一下貴宗與玄天宗之間的矛盾,看看是否可以化解!”
“衆所周知,周天是書院的關門弟子,他的玄天宗最終也是書院所培育之下的宗門,還請馬宗主顧全大局!”
馬榮成知道蘇星河來的真正原因後,臉色突變,大手一揮,本來天色以暗,沒注意身後的蘇星河回頭一瞧,突然間冒出十多名的天劍宗弟子。
蘇星河雙拳緊握,全身瞬間緊繃起來,目放冷光的看着他們幾人,随後轉頭看向馬榮成:“馬宗主,你這是何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馬榮成擺了擺手,讓蘇星河身後的弟子全部退下,随後對蘇星河非常嚴肅的說道:“不管周天做什麽事,我都可以看在書院的面子上原諒他,但他害我兒子暴斃,這等仇恨我如何饒恕,你今日來我天劍宗,到了大門口我就知道你想說什了!難道你真的認爲我天劍宗是白癡不成!”
蘇星河早就想到馬榮成會拿他兒子說事,于是急忙躬身謙卑的說道:“馬宗主,您的兒子之死,也不能全怪在周天身上,更不能怪在整個玄天宗的身上,大家都清楚,是您兒子當衆出手,并召喚防身獸,當時隻是爲了保命而誤傷到了他的防身獸,導緻您的兒子喪命,雖然雙方都有責任,但也不能全怪在我們身上!”
馬榮成聽見蘇星河如此狡辯,氣的火冒三丈,眼珠子差點都要瞪出來。
他不忿的大吼:“按照你這麽說,我兒子的死還要怪在我的頭上!你們書院竟是如此颠倒黑白,我可真是沒想到夫子教出來的弟子居然如此厚顔無恥,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話好說的了,你是書院弟子并非玄天宗的人,我方且饒你一命,給我滾出天劍宗,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蘇星河早就知道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于是把懷中的戒尺拿出,雙眼緊盯馬榮成:“馬宗主,如今浩天閣虎視眈眈,加上您的天劍宗與玄天宗産生這麽大的矛盾,您就不怕浩天閣趁虛而入,一舉攻破天劍宗與玄天宗兩大宗門,漁翁得利嗎!”
隻見馬榮成的身體緩緩升起,并非常憤怒的說道:“就算讓浩天閣吞沒,我也要替我兒子報仇!我馬榮成活到這個歲數,隻有這麽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這種痛苦,怎是你這種毛頭小子所能懂的,如若再說下去,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星河看見馬榮成已經升在半空中,渾身氣海充足,周邊時不時的出現零星的劍影,他漸漸後退了幾步,随後對半空中的馬榮成喊道:“馬宗主!你這麽一意孤行,會後悔的!既然您如此冥頑不靈,那我今日就試試馬宗主的功力到底如何!”
說罷,縱身躍起跳到戒尺之上,兩人半吊空中,互相看着彼此,心中怒火冉冉升起。
蘇星河本可以離去,但他卻不想讓周天再次落入險境之中,身爲周天的二哥,也要爲三弟着想才對。
但他的戒尺被踩在腳底,此時的他已經沒了任何武器,心中莫名的忐忑起來,不知自己是否能抵擋的過。
而此時他們二人的下方,天劍宗的弟子紛紛怒吼,看着十分興奮。
蘇星河臨走之際,就對葉柔說過,這次前去天劍宗兇多吉少,現如今真的遇到這種情景,反倒讓蘇星河有些不舍。
馬榮成看着他微微笑了笑:“我看得出你并不想死,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倘若你現在離去,我不會再追究下去,如果你還想爲玄天宗開脫,我可以讓一步,隻要讓周天親自登門謝罪,磕頭認錯,我便饒了他,饒了他玄天宗,如何!”
蘇星河聽罷,氣急敗壞的剛要出手,身後突然一道白色影子閃過,還沒等看清,馬榮成就突然重心不穩掉了下去。
蘇星河眺望四周并沒有任何異常之處,随後欲想扶起他,卻被他一手支開。
“誰!竟敢背後傷人?給我出來!”
蘇星河也在納悶,可就是剛才那輕輕一下,馬榮成已經無力再起,他單膝跪在地上,向天長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就連上天也要懲罰我!”
看見馬榮成痛苦的樣子,天劍宗弟子們群湧而上,把蘇星河團團圍住。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蘇星河再次擺開架勢,對馬榮成說道:“馬宗主,您應該清楚,您的這些弟子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您真的要眼睜睜看着我去傷害他們!”
說話的與此同時,站在遠處觀望的還有夫人阿蘭,也在死死盯着這邊動靜。
馬榮成用手輕輕摸着自己的胸前,慢慢把上衣解開後,在胸前赫然發現五個手掌印,蘇星河見到後也感到十分驚訝,剛剛那道白影到底是誰,又有誰有這麽高的本事,隻是輕輕閃過,就把馬榮成打成重傷。
感覺危機重重的馬榮成,看着蘇星河,無力的說道:“沒想到你還帶了幫手,莫非也是書院中人?”
蘇星河不禁搖了搖頭:“絕對不是書院的人,我書院用掌法的人根本不存在,除了周天用的拳法,其他人很少不用兵器,這絕對不是書院的弟子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