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看我大哥吧。”
葉柔點了點頭,緊跟其後,但白靈兒卻遲遲不肯走,一直向身後的石橋看去。
葉柔回頭看見她好奇的問道:“靈兒,爲何不跟上?”
白靈兒暗淡的眼神,有些低落,雖然嘴上不說,但葉柔能看得出她還在挂念着葉申,于是上前拍了拍她的右側肩膀:“靈兒妹妹,葉申是和夫子走的,再說你現在背後和肩膀都受了傷,應該趕快找個地方醫治才行,還是趕緊跟上吧。”
蘇星河回眸看了看揚聲說道:“靈兒,你舊傷未愈,新傷又添,趕緊走吧,你的傷口若不好好檢查一番,後面落成個什麽殘疾,我又如何向葉申交代?”
葉柔看向蘇星河,發現他改變了路線,疑惑的問道:“星河,你不是要看你大哥的墳墓,怎麽?不去了嗎?”
蘇星河眺望眼前不遠的叢林,笑着歎了口氣:“逝者如斯夫,沒事,我大哥已經下葬安息,在哪都可以祭奠,不用非要去墳墓前挂懷,眼下最重要的是靈兒的傷勢。”
“你們看不遠處,是不是有一縷炊煙,這石橋鎮咱們是回不去了,毛宜芯恐怕也不想再見到咱們,所以隻能去那邊悄悄,如若真的有住戶,想必會有醫師。”
說罷,蘇星河瞧了瞧白靈兒,臉色蒼白,軟弱無力,加上她剛剛已經用了全力與石天佑拼殺,現在的她估計已經無力走路。
雖然夫
子答應了她,讓她加入書院,可現在的她就算想活潑起來,也力不從心了。
于是他看了看葉柔,同是女子,估計也未必能幫上什麽忙,索性搖了搖頭走到白靈兒的身前,彎下腰一把将白靈兒背到了身後。
低着頭看向有些錯愕的葉柔說道:“呵呵,她是白清河的女兒,也是書院的弟子,是我的同門,放心,這隻是出于照顧,沒有什麽非分之想。”
葉柔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哈?你,你跟我解釋什麽,呵呵。”
蘇星河瞬間尴尬了起來,臉色也逐漸變紅,什麽話也沒說徑直向炊煙處走去。
而對于葉柔來說,蘇星河的解釋不由讓她心中蕩漾起來,這說明她在蘇星河的心中,位置非常重要,想到這,葉柔又偷偷笑了笑。
西渙之地,雖說是浩天閣的根據地,但多多少少也有不少城鎮村寨都是普通的修氣者,更有簡單而又樸素的百姓。
西渙之前以種植爲生,之前剛剛踏入西渙界碑時,那片無盡的田地便是最好的說明,如今入了秋,家家戶戶的農民都已經沒了農種時的那般辛勞,都在各自家中悠哉的過活,而蘇星河看到的那縷炊煙正是一家很普通的百姓。
蘇星河雖然背着白靈兒,但步伐依舊很快,側頭用餘光看着白靈兒昏昏欲睡的樣子,蘇星河大聲說道:“靈兒,千萬别睡,你現在的傷,如果睡了很有可能導緻長眠不起,眼看就要到了
,千萬要堅持住。”
身後的葉柔也在不停地爲她擔心:“是啊,靈兒妹妹,千萬不要睡着,已經脫離浩天閣的糾纏,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周天,就能重返東楚,你應該高興才是,千萬不要昏睡!”
聽到葉柔也蘇星河的勸慰,白靈兒強忍身上的痛楚,努力睜開眼睛輕聲細語的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有事的,夫子已經答應我做他的真正關門弟子,如果這麽容易就死了,在陰曹地府我都會後悔的。”
“呸呸呸!什麽陰曹地府的,瞎說什麽呢!你們看,咱們已經到了,這裏好像是一家農院。”
葉柔擡頭望了望,并用手指着前方。
蘇星河擡頭瞧了瞧,果不其然,他們的面前圍着一層栅欄,栅欄裏還有一些牲畜。
高興的蘇星河加快了腳步,來到栅欄前大聲喊了幾句:“請問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過了片刻,一個老奶奶拄着拐棍步履蹒跚的走了過來。
“誰啊!這好端端的一個午後,又被吵醒了!是來收稻子的嗎?”
蘇星河看着眼前樸素而又敦厚的老奶奶,和顔悅色的說道:“這位老奶奶,我們是過路的,我這身後有一個病人,不知您是否知道這方圓幾裏之内,有沒有什麽醫師?打擾了!”
可老奶奶似乎耳朵不怎麽好使,也可能歲數偏大聽不太清。
把手放在耳朵旁大聲的問道:“什麽?你說什麽?”
蘇星河看了看身邊的葉柔,葉
柔剛要再大聲重複一遍,隻見栅欄裏的小草屋内走出了一個老頭,老頭雖然看着年齡跟老奶奶相仿,但身子骨卻很硬朗,耳朵也非常好使。
“老婆子,沒事了,是來找我的,你回屋接着給你外孫縫制衣物吧!”
老奶奶看見老頭走了出來,于是轉身向屋内慢慢走去。
蘇星河一愣,看着葉柔不可思議的問道:“剛剛這位老先生是說咱們是來找他的?”
葉柔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沒錯,是這麽說的,怎麽了?”
蘇星河聽罷,眼神略微攢動了下,心态也變的好了些:“還真是巧了,這裏居然真的有醫師。”
老頭彎着腰,速度很快的來到了蘇星河他們身邊。
看了看蘇星河背後的白靈兒:“這小姑娘身後的刀傷可不輕,又肩比背後還要嚴重,如若不抓緊醫治,輕則終身癱瘓,重則危及生命啊!”
聽着老頭的感慨,蘇星河連忙說道:“這位老先生,您是醫師?還請勞駕給她醫治下!”
老頭搖了搖頭:“唉?可别瞎稱呼,我可不是什麽醫師,我隻是會看病,但治病我不會,再說這方圓幾十裏,根本沒有一戶人家,如若不是我那老婆子要等他孫子回來,我才不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生活!”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蘇星河不知如何再說下去,一時語塞,可葉柔卻觀察到了什麽。
“這位老先生,您可是符文師?”
老頭聽後,雙耳動了動,回頭
緊緊盯着葉柔,目光也變的肅殺起來。
“怎麽?你知道符文師?”
蘇星河也納悶的看着葉柔,怪異的問道:“葉柔不要瞎說,這裏是西渙,哪有符文師,再說符文師終身跟随主人,哪有在這獨自生活的。”
葉柔指了指栅欄内的那口井說道:“星河!你看,那口井上面的桅杆,是不是有一面旗子!”
蘇星河半信半疑的向那口井望去,果然井口的上面有一面旗子,旗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随後疑惑的向老頭問道:“敢問老先生,這面旗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