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暈過去的上官輝,葉柔百思不得其解:“這家夥,當真要放棄浩天閣?如果真的是這樣,咱們應該把他怎麽辦?是帶着他一起走,還是把他安頓在酒館内?”
這同時也是蘇星河考慮的問題。
白靈兒看了看蘇星河說道:“既然上官輝是爲了讓咱們相信他說的話,已經下定決心改邪歸正,那我們理應管到底。”
“他現在身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現在這個樣子或多或少也是咱們所造成的,我看還是帶上吧。”
白靈兒的話正合葉申的意,葉申急忙仰頭說道:“是啊,星河,就帶上他吧,再說他之前是浩天閣的人,對于浩天閣他也知道一二,帶着他或許還有些用!”
蘇星河聽後,思之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盡快走出石橋鎮,希望可以盡快找到周天他們!”
白靈兒看了眼周遭,一個疾步來到了毛宜芯的房間,敲了敲門。
可不管怎麽叫門,毛宜芯就是不應,白靈兒大聲的在外面喊着:“毛小姐,我們并無惡意,你父親的死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我們這就要離開石橋鎮,你的夫君如今也已經改邪歸正,我們是希望你不要再下令阻擋我們,你也知道就憑你們石橋鎮上的士卒也根本阻攔不了,不如就此放行!”
白靈兒說完,回身看着葉申,剛要離開,毛宜芯走了出來。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能力阻攔你們了,石橋鎮弄成這樣,不論如何也都是你們所造成的,這次離開,我再也不希望看到你們,你們走吧!”
看着毛宜芯心灰意冷的表情,和空洞無光的眼神,蘇星河他們四人什麽話也沒留下轉身默默的離開了。
看着滿地打滾,疼痛難忍的士卒們,堆滿了整個鎮主府,毛宜芯緩緩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到了石橋鎮的門口,蘇星河突然眼神黯淡,歎了口氣:“葉申,我大哥你把它埋在了何處?”
葉申在白靈兒的攙扶下,指了指石橋鎮對面的叢林深處:“哦,當時由于着急,石橋鎮的周圍又都是溪水,土地也很泥濘,根本不适合挖掘,所以就埋在了叢林中。”
蘇星河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大哥的墳墓。
随後四人走出石橋鎮,向對面的一坐拱橋走去。
石橋下的溪水湧動不止,盡管到了冬季,這裏的溪水也從不會被凍住
他們幾人走過石橋後,剛剛要往叢林中走去,突然不遠處人頭攢動,一眼望去能有幾十人的樣子,在叢林内慢慢向這邊走來。
葉申一驚,讓白靈兒停下了腳步,并輕聲對蘇星河說道:“星河,前面好像不太對勁。”
由于上官輝還在昏迷,加上葉申腿腳不方便,于是在他們出發前搭建了一座躺椅,好方便出行。
蘇星河向身後的葉柔和白靈兒擺了擺手,讓他們先把躺椅放下。
再定神一瞧,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一團黑色氣息的籠罩下,他很确定,上官輝所言非虛,果不其然浩天閣的人已經到了石橋鎮。
白靈兒也一眼看出了端倪,走到葉申的身旁語氣異常沉重的說道:“葉申,恐怕浩天閣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如果待會我們敵不過,你一定要和葉柔先走,你腿腳不方便,加上上官輝昏迷,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葉申聽到她這麽說,心中略顯恐懼,嘴角也微微顫抖了下,剛要說什麽,白靈兒就轉身站在了蘇星河身邊。
“星河,這些浩天閣的人不知道要幹什麽,等會還是謹慎些好。”
蘇星河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雙眼緊緊盯着前方,雙手慢慢背向身後。
沒過多久,眼前的那些人,已經到了蘇星河他們眼前。
“你們是石橋鎮上的?”
一個看似暗探的人還沒等領頭的開口,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蘇星河瞟了一眼,剛剛應該是看錯了,眼前最起碼也有半百的人。
“你們有何事?是來找鎮主毛秋鳳的?”蘇星河漫不經心的回答,讓這個暗探有些氣憤。
“我說你怎麽說話的,你們鎮主嫁閨女,夫君都是我們的人,有什麽可豪橫的,他們現在在哪?是不是在等我們過去喝酒啊!”
“聽說有幾個人過來搗亂,所以浩天老祖特特意讓我們過來瞧一瞧,帶路吧!”
蘇星河笑了笑:“就憑你們?那些搗亂的人可是書院的學生,哪怕是你們浩天老祖親自過來,估計也于事無補,你們還是回去吧,别再給你們浩天老祖丢臉了。”
蘇星河的話,讓這個暗探有點驚訝,剛要上前怒罵,被領頭的擋了回去。
隻見領頭的此人相貌端正,也不像他們身後的那些穿着黑色甲胄,而是穿着一身淺灰色的長衫,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上前認真打量了蘇星河一番。
“這麽說,你就是那個書院的學生了!”
“我們這次來,不爲别的,就是想進鎮找我師弟,至于你們想做什麽,如何做?我們沒有興趣知道!”
蘇星河聽後笑了笑:“果然如此,浩天閣隻爲自己的利益所着想,才不會管其他人死活,你口中所說的師弟,是否叫上官虎?”
領頭人聽到這三個字的同時,瞳孔變大了一些,嘴角略微下撇。
“你怎麽知道?莫非我真的猜對了,你們和他有了沖突?他現在在哪?”
蘇星河想了想,如果他知道我與上官虎動手,而且是他的師弟,應該有所反應,可此人爲何如此淡定。
他疑惑的看着他,随後嚴肅的說道:“上官虎的确功法很厲害,但是最終還是被我們殺了。”
聽到上官虎已死,領頭人身後的暗探激動不已,瞬間所有人從懷中掏出了三把飛刃,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
領頭人大聲喝道:“慢着!”
“上官虎死了不要緊,他手上那個武器可還在?”領頭人皺着眉頭問話的樣子,讓在蘇星河身後的葉柔懼怕萬分。
而蘇星河卻淡然一笑:“你們是說那個羅盤吧?不好意思,也被我們一并銷毀,而我們身後的這位,你也應該認得!”
領頭人聽後,望了望他身後的躺椅上,原來是上官輝。
他不禁後退了半步,雙手叉腰的說道:“原本不管你們做了什麽,我們都不會對你們劍拔弩張,可現在倒好,你們竟然銷毀了我們浩天閣的神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
領頭人一聲令下, 身後所有人齊刷刷的把三把飛刃扔出,并在扔出的一刹那,人也沖了上去。
一瞬間,蘇星河看見眼前那密密麻麻的飛刃,不由身體激靈了下,雙臂展開站在白靈兒的身前。
葉申和葉柔看見眼前的景象,吓的臉色發青,這些飛刃如同星星一般結成了一張網向他們飛來。
葉申抓了抓前面蘇星河的衣角,并大聲說道:“星河,小心啊!”
蘇星河二話不說,雙手下壓,閉氣而運,頓時周邊出現層層波紋,一股股氣流緩緩而生,罩在他們的身邊。
白靈兒沒想到蘇星河居然有這種能力,不由大爲驚訝。
飛刃劃過,還沒等碰觸到人,就已經被氣流紛紛擊落,浩天閣的這些人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觑,領頭人卻微微笑了笑:“呵呵,早就意料之中,書院的人,這些飛刃根本擋不住,又何談是夫子的學生!”
“我已經給足了你的面子,不然剛才在飛刃出手的刹那,我身後的這些人一旦真的沖過去,想必你也沒時間去做抵擋,恐怕現在的你們早已經成了馬蜂窩!呵呵!”
原來,就在剛剛飛刃飛出的同時,領頭人直接把那些沖出去的暗探攔了下來。
蘇星河緩緩張口吐了一口氣,随後笑道:“那還要多謝您的出手相助了,隻可惜你要的羅盤應該有兩個,如今一個沒剩下,确實有些惋惜了。”
“像這種兵器就是在禍害整個修氣大陸,毀掉了也是最好的選擇!”
領頭人看了看身後,并厲聲說道:“你們給我靠後,我倒是要瞧瞧此人到底有什麽能耐,竟如此狂妄自大。”
說罷,領頭人身後的暗探紛紛後退了數步。
“你叫什麽!”
蘇星河也慢慢向後退了半步,并讓身後的白靈兒他們先躲一躲。
“書院蘇星河。”
“呵呵,老祖總說但凡遇到你們書院之人,要客客氣氣的,哪怕是要決一勝負,也要留其性命,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可既然是老祖的命令,我也不敢不從,你出招吧,再怎麽,我也會留你半條命!”
蘇星河之前隻是爲夫子做一些吃食,平日并沒有什麽愁苦,可自打和周天走出書院後,一切都變了,不僅僅性格變了,就連說話的語氣和做事的态度都變了,白靈兒這次剛見到他時,也有一些詫異。
“我書院是天下宗門之首,更是天下最敬仰的,還怕你們浩天閣不成,你不用聽從浩天老祖的話,也用不着客氣,今日最後變成什麽樣子,現在還猶未可知!”
不想多費口舌的蘇星河,側身就是一掌打了過去,領頭人眼疾手快,躲過後轉身就回了一拳,你來我往打了大約半個時辰,雙方都沒有占到各自的便宜。
“星河,此人看上去跟你差不多,你有信心把他擊敗嗎?”葉申焦急的問道,雙手的手心緊張的全是汗。
蘇星河喘了幾口氣并嚴肅的說道:“其實他的修爲和境界應該比我高,隻是浩天閣的境界我無法看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再這麽打下去,對我十分不利,如果待會兒發生什麽,你們要第一時間離開,不管到哪?萬萬不能讓他們抓到!”
說罷,蘇星河再次轉身低眉問道:“剛才你問了我的名字,那你叫什麽!”
領頭人把手中武器紛紛扔掉,還把上衣解開露出了一身腱子肉。
“浩天閣的堂主石天佑!”
蘇星河納悶的看着他,泛起了嘀咕:“怎麽又是一個堂主,最近浩天老祖真的要組織什麽大事?上官虎是個堂主,又來個堂主!”
匪夷所思的蘇星河看着他全身肌肉異常發達,黝黑的皮膚更是讓石天佑多了幾層壓迫感。
石天佑笑了笑:“你的功法和修爲和我不相上下,這種切磋的機會算是可貴,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隻見石天佑的身體表面突然蠕動了下,随即隔空一拳打來,令人錯愕的是,這一拳居然從他的右臂中鑽出無數根鋼針,瞬間戳了過去。
因爲鋼針很細,聲音也很輕微,蘇星河稍加不注意,還是被幾根鋼針紮到了體内。
随後石天佑再次把衣服穿了上,并笑道:“鋼針雖細,但是上面都是我浩天閣特制的毒素,如果不在三個時辰内拿到解藥,就算你體内氣海再足,到了時間,你的五髒六腑就會馬上萎縮,最後變成一灘血水!”
石天佑的話,讓葉柔聽到後有些承受不住,突然大喊大叫了起來!
“我早說過,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這回好了,不但沒走成,還要枉死在這裏!”
看着葉柔那撕心裂肺的樣子,蘇星河把頭慢慢低了下去,想起往日在書院裏的時光,突然一幕畫面傳到了他的腦海中。
夫子曾經告訴過他們,一旦遇到難解之毒,就要利用體内氣海。
所謂氣海,可包羅萬象,和普通人有所不同的是,普通人體内沒有氣海加持,不論什麽到了體内都是先經過五髒之後再進行排解。
而對于修氣者,體内的氣海便是天然的防禦,隻要中了毒,在半個時辰内,卸掉你感覺有可能被染的那部分氣海之後,便可重獲新生!
剛剛石天佑的鋼針正好紮進了蘇星河的胸口處。
于是蘇星河緩慢地盤腿而坐,與此同時身邊再次升起層層氣浪,來保護他們不受到幹擾。
石天佑身後的暗探冷冷笑道:“這小子周圍明明就是氣浪,根本不用管,讓我把他給徹底滅了!”
石天佑一把拉住了他:“此等人物,或許我一生也遇到不到幾個,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了什麽辦法,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麽能耐,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