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石橋鎮也和被浩天閣脫不了幹系,隻要蘇星河醒來,不管怎樣,即刻動身。”說罷,葉申想用自己的長劍把鐵棍砍成兩截,但不論自己如何用力,哪怕使自己背後的傷口重新撐開,那鐵棍仍是無動于衷。
白靈兒看着葉申背後那血粼粼的傷口,立即叫停,并用雙手撫摸着。
葉申一個激靈,把白靈兒的雙手握在了自己手中:“你這是….”
葉柔看見這一幕後,心中暗自偷笑,白靈兒撩了撩頭發皺着眉頭說道:“你現在的傷口已經不允許你做任何大動作,再說這鐵棍一瞧便是浩天閣所造,雖然上面的符文有些奇怪,但憑借咱們三人是無法将其摧毀的。”
葉柔看他們兩個那副表情,眼珠子轉了一圈:“啊….既然你沒什麽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個酒館味道太大,哥你明天最好收拾一下!”
說罷,轉身便跑了出去。
葉申一驚,扭過頭盯着白靈兒喜出望外的說道:“她,她剛才是叫我哥嗎?”
白靈兒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沒錯,葉柔這個姑娘,雖然平時有些嬌柔,愛發一些小脾氣,但心腸還是好的,隻是有些膽小罷了,往後你要加倍對人家好,再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妹妹,不要總闆着臉對人家。”
葉申一低頭看見白靈兒的手還在被自己使勁握着,急忙散開,并臉紅心跳的說道:“額…額..好,我知道了,這麽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說完話就要轉身回到床邊,白靈兒愣了一下,竟随着葉申一同來到了床邊。
葉申發呆的看着她:“靈兒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白靈兒把桌子旁的一把椅子拽到了床邊,并非常溫柔的說道:“我白靈兒自小和娘相依爲命,在北陌被人說了不少閑話,直到我父親死而複生,才有了正常人的生活,而且有幸可以加入書院,更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你救了我和蘇星河,即使現在蘇星河仍在昏迷不醒,但總歸是你救了我。”
“當初,我認爲這個天下隻有周天這種男人才是自己的目标,可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錯了。”
白靈兒說了一大堆,葉申腦子有點木讷,完全不知道她要說什麽,自己隻是在那個時間點刺了上官虎一劍,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這未免太過牽強,于是他尴尬的笑了笑:“呵呵,靈兒姑娘言重了。”
白靈兒看他那呆頭呆腦的樣子,笑了笑搖着頭說道:“好啦,你快睡覺吧,你身上的傷那麽多,沒有人在你身邊看着絕對不行,我就趴在床邊,有什麽事你就吱聲。”
随後便睜着大眼睛趴在了床邊,葉申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小心翼翼的靠着牆根躺了下去,有些别扭的他一翻身,那肋骨一陣刺痛,讓他輕聲叫了出來。
啊!疼死我了。
白靈兒看他那傻樣,默默的捂嘴笑了笑,随後閉上了她那雙大眼睛。
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轉眼間就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白靈兒一睜眼,發現他面前的葉申早已不見了蹤影,焦急的她連忙起身在屋内四處看了看,沒有什麽線索。
臉色突變的白靈兒急忙推門而出,可前腳剛走出去,就一頭撞進了葉申的懷裏。
“靈兒姑娘醒了?”
白靈兒急忙後撤半步,把頭發弄了弄,随後捂着臉說道:“哦,是,剛醒,我去洗漱!”
葉申看見她神色有些緊張,拿着手裏拎着的包子剛要讓她吃點,人就跑出了老遠。
“呵,現在的小姑娘,體力還真是好,這大早上的不吃飯居然跑這麽快!”
這時,葉柔跑了過來,看見葉申手裏熱氣騰騰的包子,興高采烈的說道:“我說你還真是體貼,我還真有點餓了,快快!把包子給我!”
葉申一個回身,把包子放在了懷裏笑道:“你這臭丫頭,這包子我都沒吃,是特意給靈兒姑娘買的,人家天天照顧我,你還想搶不成!”
葉柔撅着嘴瞥了他一眼:“哼,真是有了姑娘忘了妹,狼心狗肺,大不了我自己去買!”
于是轉身走掉了。
葉申回屋坐在桌子上,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突然想起今天就是第三日,也不知道蘇星河到底如何?焦急的在屋内來回踱步。
沒過一會兒,白靈兒穿着新衣服來到了他的門前,可葉申卻沒看她一眼,直接指着桌子上的包子說道:“靈兒姑娘,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包子,現在還熱乎,你先吃了,過了午後跟我去一趟醫館,今日是第三日,要看看蘇星河到底怎麽樣了!”
白靈兒起初認爲他對自己并不在意,可聽他說起蘇星河,便放了心,于是急忙說道:“好!如果蘇星河醒了,并無大礙,咱麽馬上離開這,上官虎和鎮主的死,肯定會惹來不少麻煩,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
葉申連續點着頭:“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而這時,葉柔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連呼帶喘,似乎跑了一路。
葉申笑着問道:“怎麽?沒找到賣包子的?”
葉柔雙手拄着膝蓋,喘了好幾口大氣:“什麽,什麽,什麽包子!外面的街上出現好多士卒,說是要爲鎮主報仇的!”
“我看了,不是那天跟着鎮主來的那些,更像是一批新的,帶頭的是個女子,你們是不是應該藏起來?”
葉申聽罷,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目光也逐漸變的犀利起來,并輕聲說道:“葉柔,這酒館我已經摸清,後面有個後門,如果後門被封住了,它的右下面有一個狗洞,咱們三足以跑出去,你就在那守着,有什麽異常直接喊出聲便可。”
葉柔一聽是狗洞,滿不情願的說道:“我才不爬狗洞!”
葉申剛想再說幾句,被白靈兒搶了先:“葉柔,你哥說的沒錯,這隻是權宜之計,讓你在門後等着,也是爲了你的安全考慮,倘若你看的真是鎮主身邊的人過來報仇,避免不了一場厮殺,你哥他現在還身負重傷,根本無暇顧及你的安危,你還是聽你哥的話吧!”
葉柔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瞟了一眼葉申随後說道:“還真是一家人,夫唱婦随的,好!我現在就過去.”
聽了葉柔的話,葉申反而有些尴尬,于是慢慢指了指白靈兒的身後:“這丫頭還真是喜歡無理取鬧,要不你也過去躲躲?”
白靈兒抹搭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擡步就走出了房間去了門口。
葉申轉身看了看桌子下的鐵棍,想了想拿在了手上。
走到門口發現大街上竟空無一人,剛剛上街買包子時還有很多商販和百姓,爲何如今突然這麽冷清。
“到底發生了什麽?”葉申疑惑的問着。
白靈兒回頭一瞧,看見他手裏拿着那根鐵棍,好奇的問道:“你拿着它作甚?”
“昨天用長劍劈砍,把長劍劈彎了,既然如此又不能浪費,就用其人之道,給他們點教訓!”
清晨的霧氣比較嚴重,酒館門外此時仍是毫無動靜,葉申他們兩人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醫館,依舊燈火通明,焦急的心讓葉申坐立難安:“不到百米的距離就是醫館,真的想現在就去看看蘇星河的狀況。”
白靈兒輕聲說着:“還是等等吧,我這心裏總是感覺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一群人在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漸漸顯露出來,葉申揉了揉眼睛,發現帶頭的還真是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紅色,光鮮亮麗好生打眼,身旁還跟着一個男子。
白靈兒定神看了半天,沉了一口氣。
“還記得毛秋鳳說了什麽?”
葉申搖了搖頭:“不知!”
“哼,那女子應該就是毛秋鳳的閨女,毛秋鳳不是說過要宴請鎮上的所有人前去參加他女兒的婚禮?想必這應該是真的。”
葉申一愣,再一瞧,果然那帶頭的女子穿着一身新娘服,旁邊的應該就是他的夫君。
“女兒痛失自己的爹,這叫什麽事,等會又如何下的去手!”
白靈兒瞟了一眼周圍,看了看這女子身後的那群人語氣較重的說道:“不管怎樣,他們要是真的動手,咱們也要還手,大不了饒他女兒一條性命便是。”
說着說着,他們已經來到了和酒館不到數米的距離,突然停了下來。
女子一身紅衣,妝容也特别美豔,攜手她的夫君向前走了幾步。
“殺我爹的兇手,給我站出來!不然我血洗整個石橋鎮!”女子的聲音非常尖,再加上喊叫,甚是刺耳。
葉申想出去,卻被白靈兒拉了回去。
“别沖動,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給我出來!”
女子肆無忌憚的大喊大叫,喊的葉申心裏很亂。他不管那麽多,剛要從大門邊走出去,突然從酒館的二層射出一箭,直接插在了那女子的腳下。
“大膽狂徒!竟如此陰損,殺我嶽父,還要殺我妻子!當真以爲石橋鎮無人?”
白靈兒吓了一跳,向樓上一瞟:“葉柔?”
葉申氣憤的說道:“這丫頭,哪來的弓箭!”說罷,走了出去,站在群人的前側,眼神逐漸變的犀利起來。
“你父親是浩天閣的走狗,凡是與浩天閣沾邊的人,下場如何你我都清楚,至于殺了他,是他咎由自取,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
男子在大霧中,根本看不清臉,看見葉申站了出來,大聲吼道:“浩天閣的事,我不想管,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咱們必須有個了結!”
女子也随聲說道:“我爹要宴請鎮上所有人參加我們的婚禮,卻沒曾想被你弄成了喪禮,别說什麽走狗之話,不管我爹做了什麽,終究是我的家人,你!憑什麽擅自殺人!”
顯然女子很生氣,但葉申能看出來,如果稍加勸導,或許能避免一場厮殺,于是他慢慢向前走了幾步。
“你爹他搜刮民脂民膏多年,并利用你的婚禮大肆搜刮百姓的錢财,難道這個你不知道?這種爲人父的方式,我當真不可苟同,至于他的死,不錯!是我所殺,但你要想想,你爹的所作所爲,哪怕不是我殺了他,日後也會死于非命!”
“還請你們不要冥頑不靈,回去吧!”
他剛剛說完話,男子随即擲出一把匕首,白靈兒看見後急忙喊道:“小心!”
葉申由于有些大意,再加上前方霧氣比較大,聽到白靈兒的警告時,稍微向右側躲了下,但還是被匕首擦傷了右臉。
葉申摸了摸又臉,一絲的血漬。
女子大笑道:“說的冠冕堂皇,再怎麽說你也是殺我爹的兇手,納命來!”
“給我上!”
女子一聲大喊,身後的人群蜂擁而至。
因爲霧氣的緣故,剛剛沒看清她們身後到底有多少人,而女子的一聲令下,葉申瞳孔慢慢放大,沒想到女子身後居然有上百人之多。
白靈兒也被驚到了,連忙對葉申說道:“快走!這麽多人,就算你功法再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葉申想了片刻,還是聽了白靈兒的話迅速跑進了酒館,來到了酒館後門。
葉柔看見他們過來,沒多問,指了指牆角的下方:“這就是狗洞!”
葉申沒想太多,直接鑽了進去,身後的白靈兒也跟着一起鑽了出去,最後隻剩下葉柔一人站在狗洞的邊上,遲遲不肯下腰。
葉申着急的在洞口外喊着:“葉柔!你快點,幹什麽呢?又不會被看見,難道你想讓他們把你亂刀砍死不成!”
葉柔嘴裏嘟囔着:“要是周天在,定不會如此狼狽!”
随後緊緊閉上雙眼鑽了出去。
來到酒館的身後,葉申和白靈兒認真觀察了下,果然後門也有他們的人,幸好這個狗洞在後門的側邊,恰好在一面牆的夾縫中。
“接下來怎麽辦!”
“跑嗎?”
葉柔輕聲問着。
葉申搖着頭:“決不能跑走,蘇星河就在前面不遠的醫館内,不管怎樣,也要帶着他走!”
“這些人,等會找不到咱們,自然會散去,再等等!”
盡管現在是秋冬季,但葉柔的臉上挂滿了汗珠,她踮起腳尖,向兩側看了看,一臉嫌棄的說道:“你就知道蘇星河,這夾縫如此狹窄,一旦被他們發現,不僅蘇星河救不出來,咱們也會命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