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向葉申的身後走去。
與葉申擦肩時,本想和葉柔理論一番,可剛要說話卻被葉柔翻了個白眼。
葉申嘟囔着:“什麽冒失?難道就那麽随意被人騙去錢财?對這些得寸進尺之徒,理應用暴力解決,何須多言!”
不服氣的葉申向大門走去,把門打開後,望了望門外的街頭,稀松平常,并沒有任何人關注,于是他站在門外伸了個腰自言自語的說道:“天氣雖然涼了一些,但是這空氣倒是蠻清新的。”
“怎麽了?”
白靈兒也跟了出來。
“剛才聽你們好像還在争吵,就出來看看,碰到葉柔本想勸慰幾句,可她卻誰也不理,直接鑽進了房間裏把門關上了,你可是剛剛又跟她吵架了?”
葉申無奈的搖着頭:“嗐,别說了,這個葉柔平日在葉王府就蠻不講理,以爲跟着我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還是那副脾氣,真是受夠了。”
“剛剛幾個鎮上的士卒過來勒索騙取錢财,我隻是把他們罵跑了,她倒好,說什麽我冒失,會引來不必要的危險,真是….”
白靈兒聽罷,上前與他并肩而立,皺了皺
眉:“士卒?你是說鎮上的士卒?我剛來的時候也看見過幾名士卒,看來這石橋鎮還真的有當家作主的,你把他們罵走卻實有些冒失,應該好好問清楚,他們來酒館是爲了什麽。”
葉申撓了撓頭想了片刻搖頭說道:“我隻是看他們在管葉柔要錢,至于是什麽事,我也聽不太清楚,還是得問葉柔。”
“不用問了,鎮上的鎮主說什麽要嫁閨女,要宴請鎮上的所有人。”
葉柔這時走了出來,并看着葉申,瞥了一嘴。
白靈兒看見是葉柔,連忙挎着她的胳膊笑着說道:“葉柔做的沒錯,是葉申太過冒失。”
“那兩個士卒是何打扮?可曾看見他們渾身散發着黑色氣體?”
葉柔撅着嘴想了想:“剛剛也是着急,并沒有看清楚,可是看他們害怕的表情,應該不是浩天閣的人,更不是什麽修氣者,應該就是兩個普通的士卒。”
“咱們來到石橋鎮,鎮上并不知道,再說掌櫃和店小二已經死了,再加上一個上官虎的屍體,如果一旦被鎮主知道,咱們該怎麽解釋?這是最難辦的。”
“都怪葉申,如果他不莽撞,用錢或許能将那兩名士卒的嘴給堵住,這回倒好,一旦回去彙報,不知道咱們還要面臨什麽樣的危險。”
說到這,葉柔不由自主的雙手叉着腰,一臉怒氣的看着葉申。
葉申剛想回怼幾句,被白靈兒一個眼神擋了回去:“啊,不知葉姑娘今年
芳齡幾許?”
白靈兒試圖把葉柔的脾氣壓一壓。
葉柔看了看比自己矮半頭的白靈兒笑了笑:“我今年二十有三,你呢?”
白靈兒掰着手指頭算了算,晃着頭說道:“那應該是我的小姐姐呢,那以後咱倆以姐妹相稱如何?”
葉柔眼珠子轉了轉,高興的回應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從小到大在葉王府中,隻有葉申和葉高兩個人陪我,而他們卻總是各自玩各自的,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我一人發呆,并沒有什麽朋友,更沒有什麽姐妹,靈兒妹妹不嫌棄能與我以姐妹相稱,那是我的榮幸。”
“再說,你是書院中人,何樂而不爲。”
兩人一拍即合,成了姐妹,這倒是讓葉申始料未及的,看着她們戲耍的樣子,無奈的想進店,卻發現就在不遠處,有兩隊的士卒逐漸向這邊靠攏。
“你們靠後,看來還真是我惹得麻煩,剛剛那兩個士卒絕對是搬救兵了。”
葉柔看見後,連忙退了好幾步,雖然自己也是修氣者,但修爲境界卻很低微,生怕自己會受到什麽傷害。
葉柔的貪生怕死,與她娘的教育脫不開關系,她藏在葉申和白靈兒的身後說道:“葉申,我是不是說過,你早晚會把我們害死,這不,找上門來了!”
葉申用餘光掃了一眼,随後什麽也沒說,大步走上前站在兩邊隊伍的面前,認真瞧去,兩側的隊伍加起來應該有二三十人。
定神看
去,雖然人多,但并非是修氣者或是浩天閣的人,葉申松了一口氣,手中的長劍也略微動了一下。
“兄弟們,就是他,這個外人居然對咱們石橋鎮動粗,今天就讓他好好見識見識咱們石橋鎮的厲害。”
話音一落,兩側的隊伍瞬間向葉申逼去。
葉申見狀,回頭一劍插在了腳下的地面之中,入七寸之深,随即地面産生巨大顫動,吓的這些士卒後退數步,瑟瑟發抖。
“這個人是修氣者,咱們這二三十人根本不是對手,還是先走吧,把事情趕快告訴鎮主大人,讓鎮主大人親自定奪!”
說罷,兩側的隊伍緩緩後撤幾步之後,齊刷刷的轉身跑着離開了。
葉申笑了笑,把插在地上的長劍拔了出來,走到白靈兒的身邊笑道:“葉柔說的沒錯,這些士卒都是一些普通人,對于修氣者來說很簡單便能對付,如今已經被吓跑,不會再來了。”
葉柔無精打采的說了嘴:“切,區區一個氣王境,就如此目中無人,真是無聊!”
葉柔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本來挺高興的葉申,又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白靈兒歪着嘴笑了句:“你怎麽總跟一個女孩子置氣,剛剛那群士卒很明顯就是來試探你能力的,至于往後什麽樣,很難說,咱們還是做好萬全準備吧。”
葉申看着白靈兒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笑着直點頭:“好,就聽靈兒姑娘的。”
而就在這時,石橋鎮
的一處塔樓中,一個身材矮小,身穿官服的老頭向塔下望去,看見那二三十名士卒落荒而逃的樣子,納悶的喊了句!
“什麽情況?爲何跑的如此狼狽!”
而這個老頭便是石橋鎮的鎮主,手拄着拐杖,看上去很慈祥,但殊不知他壞事做盡。
聽見鎮主的叫喚,其中一名士卒急忙跑上了塔樓,看見鎮主後緊忙說道:“鎮主,咱們石橋鎮來了幾名修氣者,我們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僅錢收不上來,他們還四處搗亂,這該如何是好?”
鎮主聽到是修氣者,兩眼突然犀利起來,将身後幾名女子轟走之後,坐在塔樓的長椅上,向下看了些許時間。
随後慢慢張嘴說道:“修氣者?難道那個上官虎沒有解決掉?”
“你可看見上官虎,上官将軍?”
士卒拼命地搖着頭:“屬下并無發現!”
鎮主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你們碰到那群修氣者是從哪看見的?”
經過士卒的描述後,鎮主坐不住了,直接把手中的拐杖扔掉,雙手扶在塔樓的圍欄上冷冷說道:“估計上官将軍已經遇到不測,走!帶我去看看。”
“不測?鎮主您是說上官将軍遇到了危險?”
“怎麽可能?上官将軍爲了咱們能在石橋鎮順利搜刮财産,除掉了多少愛管閑事的修氣者,怎麽會死在他們手中!”
鎮主面無表情,臉色逐漸暗沉了下去:“哼,當初石
橋鎮空無一人,如若不是我,怎會有現在這般的繁榮,如若不是有浩天老祖的支持,又怎麽會有咱們的富貴,如今上官将軍生死不明,我倒是要看看這幫修氣者有什麽能耐!”
說罷,便從塔樓跳了下去,落在了那群士卒中間。
這一跳,吓的周邊百姓紛紛亂竄。
“鎮主大人!”
周遭的士卒看見後,急忙單膝下跪将頭深深埋在懷中。
這座塔樓高數十米,是鎮主爲了能好好監視整個石橋鎮而打造,但葉申他們的到來,卻是他未曾發現的。
鎮主擡手擺了擺:“罷了罷了,走!去會會他們!”
“是!”
剛剛還在恐懼萬分的士卒們,聽見鎮主要親自前往,反而士氣高昂,紛紛挺起了胸膛跟在鎮主的身後,兩側周圍的百姓見後,甚是自家的狗子也不敢讓其随便亂跑,抱在了懷中。
葉申本以爲不會再發生什麽,于是把酒館内的躺椅靠在了門邊上,自由自在的躺在上面搖了起來。
沒過多久,葉申聽見了幾聲喊叫,坐起身向遠處看去,發現數多百姓都在紛紛逃竄,有些納悶的他,把躺椅放在了酒館内,把門從外向裏關了上,并用自身氣海封鎖。
慢慢走到街道的中間位置,定神望去,除了剛剛那些士卒外,打頭的似乎還多了一個人。
“這幫唯利是圖的人,還真是沒完沒了!”
葉申把長劍再次握在手中,雙眼聚精會神的盯着前方看去。
不一會兒
,這群人便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葉申眯着眼睛,看着隊伍前方的老頭笑了笑:“看樣子,你就是這石橋鎮的鎮主了,不知又帶着這些廢物重新回來是要做什麽?莫非是要跟我賠禮道歉不成?”
士卒們聽後,惱羞成怒,想上前與之理論,卻被鎮主攔了回去。
“呵呵,不錯,我就是石橋鎮的鎮主,毛秋鳳。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毛秋鳳仔細看了看,嘴裏輕輕嘀咕着:“呵呵,原來是個氣王境!”
由于秋風比較大,葉申并沒聽見他後面在說什麽,而是繼續笑道:“誤會?我看未必,你身後的這些士卒,妄稱你的閨女要嫁人,而胡亂搜刮百姓财産,這難道不是你下達的指令?”
看着葉申咄咄逼人的态勢,毛秋鳳的臉色逐漸變的僵硬。
“小兄弟,你不是石橋鎮的人,就不要多管閑事,鎮上的事情我做主,還由不得你來指手畫腳!”
葉申好奇的看了看,随後付之一笑:“你們石橋鎮原本就是一片荒原,從中走出的遊民,如果不是我們葉王府收留,你們哪來的安居樂業!如今竟大放厥詞,還說石橋鎮屬于你,真是不害臊!”
毛秋鳳一聽,原來是葉王府的人,尋思了片刻。
身邊一士卒納悶的問道:“鎮主,那葉正凡不是跟咱們事先通好了氣,怎麽現在出爾反爾!”
毛秋鳳聽罷,把手擡起輕聲說道:“哼,葉王府今非昔比,難
道我毛秋鳳還怕們不成!”
于是往前走了幾步,從袖口裏露出了一條鏈條,在陽光的映射下很是明顯。
葉申看着那明晃晃的鏈條,把手中長劍緩緩放在了身前。
兩人對峙良久,随後隻見毛秋鳳袖口内的鏈條像兩隻長蛇一般,無限延伸到葉申的身前,葉申擡手就是隔空一劍,随着劍氣的穿過,把那鏈條打的嗡嗡作響。
毛秋鳳見狀,雙眼眯成一條縫另一隻袖口内又出現一條一模一樣的鏈條奔向葉申的右臂,葉申一時間無法抽身,隻能将體内氣海貫穿整個身體,任憑鏈條擊打着他的右臂。
雙方僵持不下,葉申暫時還可抵擋,可毛秋鳳不罷休,竟然讓身後那二三十名的士卒一起湧了上去,紛紛拿着刀劍毫不留情的向葉申劈去。
葉申的境界雖然跟着周天提升了不少,但功法就會那麽一點,根本不能以一當十,隻能放棄一頭,瞬間轉過身讓兩條鏈條無情地拍打着自己的後背,随即兩手猛地擡起,氣海混元有力,頓時把周遭湧上來的人群掀翻在地,而他也被毛秋鳳手中的鏈條打的變體鱗傷,雖然有氣海護體,但外傷卻還能感覺到疼痛。
葉申看着自己的右臂,已經被鏈條拍打的翻出白肉,忍住疼痛的他,看着身邊倒在地上的士卒笑道:“僅僅是這樣?還有什麽本事,盡管拿出來!”
酒館内的白靈兒與葉柔,聽到外面的厮殺聲,拼了命的
敲打着,可大門被葉申剛剛用氣海給封住了。
“葉申!你把門打開!葉申!”
葉柔不停地叫着,雖然他們二人平時不對付,但都是葉家人,再怎麽說也是一家人,遇到這種事葉柔也顧不得那麽多,嘶喊聲貫穿整個附近的街道。
葉申向大門望了望,小聲說道:“靈兒姑娘,希望你能保護好葉柔!”
說罷,雙腳使勁踏在地上,腳後跟搓起一層灰塵,用盡全力直奔面前不到兩米距離的毛秋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