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申與之陪同。
“這地牢倒是冷清,怎麽隻有你爹和宇文國鋒?”夫子頗爲疑惑。
葉申低頭說道:“昨日把我爹押進地牢後,方才得知這裏的犯人已經被我爹放走了,至于去向何處,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囚犯也是浩天閣的人。”
夫子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來到葉正凡的牢前看了一眼。
“葉正凡,當初你也是修氣者,如今被老夫廢掉,是不是不甘心?”
葉正凡隻是冷冷說道:“夫子,你是天下宗門之首,更是修爲境界之最,敗在你的手裏我認了,但你說我甘不甘心,定是不甘,我葉府如今在西渙已經逐漸成勢,如若不是你突然出現,葉府早已…..”
“算了,既是這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葉正凡說了一半又噎了回去,随後轉過頭看着宇文國鋒笑道:“在這地牢中還有前任天劍宗的宗主相陪,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宇文國鋒聽罷,不屑的瞥了一眼:“哼,小人。我加入浩天閣隻是圖謀他們修煉之法,根本沒有與其同流合污,跟你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少跟我套近乎。”
夫子一邊聽着他們的話,一邊愁眉不展。
葉申見後,問了句:“看夫子愁容滿面,是否有什麽心事?”
夫子轉身看着空蕩的地牢,眼睛眨了眨:“你說蘇氏兄弟還在外面逃亡,讓老夫想起當時蘇星河爲老夫做過的佳
肴,想想仿若隔世,事不宜遲,這裏就交由你來處理了,老夫現在就出去尋找他們蘇氏兄弟的下落,再去尋小十三。”
說罷,夫子揮了揮衣袖,直接朝着地牢門口走去。
葉申聽罷,急忙拉住夫子。
“夫子,昨日把我爹押進地牢,葉府上下并不知道,如今我爹不在,或許葉府上下已經亂成一鍋粥,我想還是我先上去看看情況,再走也不遲。”
夫子仍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老夫什麽事情沒見過,這等小事又能如何?倘若你們葉府上下想對老夫怎麽樣的話,盡管來便是。”
“再者,葉府之所以變成這般,都是葉正凡一人所爲,我想現在他已經被困,你們葉府上下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事,走!”
說罷,夫子一個箭步走了出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葉府所有人還真的在地牢的門口,他面不改色的環視一周,對葉申說道:“呵,還真被你說對了,這群人怕是來向我讨回公道的。”
同時讓葉申驚訝的是,對面的人群中居然還站着葉柔和葉夫人,葉高也在其中。
葉申匪夷所思的上前幾步,對葉柔納悶的說道:“葉柔,你這是何意?如果不是夫子出手相助,你怎會和娘相聚,爲何現在又站在對立面?”
正當葉申費解之際,葉柔和葉夫人突然單膝下跪,身後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異口同聲的說道:“多謝夫子相救,葉府上下必報答之!
”
這倒給葉申和夫子吓了一跳,夫子連忙上前扶起葉夫人,并語重心長的說道:“葉夫人,當年老夫途徑你們葉府時,您對老夫的款待,到現在還沒有忘卻,怎又如此重禮,言重了,葉正凡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隻是爲了葉府一時誤入歧途罷了。”
葉夫人歎了口氣,雙眼濕潤的說道:“夫子,居然還記得當年之事,老婦真是慚愧,如若不是夫子及時出手,這葉府恐怕就完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夫子的恩情。”
“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便是。”
夫子聽到這句話,回頭瞧了瞧葉申,随即說道:“恩情不敢當,隻是老夫想請你們幫個忙,不知可否?”
葉夫人二話沒說,連忙回應道:“那是自然,葉柔已經跟我說了,想必你的要求便是要讓我們找到蘇氏兄弟,并接回來好生對待,這樣一來你就能安心去尋周天了,對嗎?”
夫子沒想到葉夫人一語中的,微微笑了笑。
“不錯,老夫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還請葉夫人費心了,蘇氏兄弟其中有一人是我書院學生,找到時,希望你們不要告訴他,老夫曾經來過。”
葉申在一旁觀察已久,本來覺得是件好事,卻沒曾想到夫子卻什麽報答也不要,随即躬身對夫子說道:“夫子請放心,我爹和宇文國鋒定會一直被關押,直到夫子的首肯,才會放出。”
葉申的畢恭畢敬讓夫子甚是欣慰,點
了點頭,縱身一躍不見了。
此時的葉府内,一片肅靜,葉夫人緩緩走了出來,并輕聲說道:“我想大家都已經明白,希望已經加入浩天閣的,就此可以停止,還請你們自己站出來離開我葉府。”
葉夫人的這句話讓葉申萬萬沒有想到,看來這次的事發生後,讓葉夫人轉變不少。
而現在的葉府如果真的按照葉夫人所說的辦,就會消失一大半的人口,葉申上前非常認真的對葉夫人說道:“娘!雖然我不是您親生,但多少也有些感情,我知道你之前很讨厭我,但終歸是一家人,您讓這些人走,咱們葉府出了事,又有誰來管?不妨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如若再有什麽不軌的行爲,在處理也不遲。”
“當下是葉府用人之際,我爹不在,不論如何也不能讓葉府重新陷入困境之中,還請娘三思!”
葉申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葉夫人也聽了進去,于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夫子臨走之前把葉府所有事交予給你,就是對你最大的信任,今後葉府上下由你馬首是瞻,但凡有第二個聲音,我定不會繞!”
說完後,頭也沒回的就與葉柔離開了人群之中。
葉高卻站了出來,橫眉冷對的看着葉申,冷冷說道:“這個葉府今後可以讓你做主,但是不管怎樣,也要讓我先見一見我爹,他被你們押進地牢,鑰匙也換了,難道還能讓我和我爹永世不得見
?”
葉高的請求,讓葉申左右爲難。
“相見可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葉高聽罷,氣憤的甩袖離去,其他人也漸漸散開,卻隻剩下葉柔一人。
“你怎麽還沒走?”
葉柔左思右想,撅着嘴說道:“所有事都是咱們造成的,但絕大部分都是因爲而起,我要親自帶人去尋找他們二人的下落。”
葉柔的話音剛落下,葉申立馬說道:“萬萬不可,外面你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這天氣時冷時熱,你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獨自前行。”
“至于蘇氏兄弟到底該怎麽辦,我去想辦法。”
兩人相持不下,但最後葉柔還是聽取了葉申的建議。
到了第二日淩晨,葉申很早就起了床,本想自己獨自一人前去尋找蘇氏兄弟,可沒曾想到,剛走出房間,就看見葉柔站在門口。
“葉柔,你?”
葉申很是驚訝。
“思來想去,我還是跟你去一趟吧,現在的葉府很是沉悶,不如跟你出去。”
葉申沒辦法,隻能答應了她,回屋拿了一件大衣披在了葉柔身上:“早上風大,依我所想,他們兩人如果想避開我爹的搜捕,唯一的途徑就是府外的叢林中。”
葉柔點了點頭,于是二人迅速走出了葉府的管轄範圍,直奔叢林之中。
而此時的蘇氏兄弟,已經走了足足數日。
就算蘇墨寒的耳力很強,但經過這麽久的行走,多少有些不方便,蘇星河也漸漸的把步伐慢了下來。
“大哥,你
沒事吧,前面有個石橋鎮!”
“之前沒在這走過,想必穿過那個石橋鎮,就到魃之城了,魃之城的城主我還算認識,在那或許會有周天的下落。”
蘇墨寒有些遲疑,雙耳略微動了下:“你說什麽?周天的下落?你不是說周天現在在玄天宗?”
蘇星河笑了笑:“大哥!玄天宗我不知道在何處,但魃之城的城主或許知道,所以咱們首先要到魃之城,到了那,什麽都解決了。”
蘇墨寒聽後點了點頭:“那還不快走?”
蘇星河看見他大哥滿身冒着虛汗,氣喘籲籲的樣子,笑道:“大哥放心,不着急這一時,如今他們葉府的人已經找不到咱們了,更何況咱們已經逃出了葉府的管轄範圍,依我看,咱們先去這石橋鎮歇歇,明日再走。”
蘇墨寒聽罷,搖了搖頭:“都怪我這雙眼睛,要不然或許早已經到了。”
說罷,他們便朝着石橋鎮走去。
這石橋鎮乍一看,無非就是生活着一些普通的百姓,而進去才知道,這些百姓多半也都是修氣者,這倒是不足爲奇,在西渙之地,浩天閣的地界,不會點修煉之法,又如何自保。
經過石橋鎮的那兩根石柱子後,應入眼簾的便是這裏的百姓,穿着普通,家家戶戶看上去倒是稀松平常,多日在叢林中穿梭,很久沒吃上飽飯的他們,看見一家小酒館,便一頭紮了進去。
蘇星河攙扶着他大哥,走進酒館内喊了
句:“小二,來點上等的酒菜。”
小二一聽是外地人,連忙屁颠的跑了過來,并熱情的問道:“二位想喝點什麽?想吃點什麽?”
蘇星河在蘇墨寒的耳邊輕聲問道:“大哥,你想吃點什麽?”
蘇墨寒嘴角輕輕一瞥:“呵呵,咱們蘇家隸屬東楚,我倒是想吃點東楚的美食,可這裏應該沒有,你就随便點吧,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蘇星河也笑了笑:“是啊,很久沒吃上東楚的特色了。”
随即轉頭對小二說道:“那就随便來點算了。”
小二聽罷,反而有些不樂意,皺着眉頭對他們二位說道:“你們二位還真是小瞧我們酒館了,你們不是來自東楚?那好辦,那就讓我們後廚給你們上幾道正宗的東楚佳肴如何?”
蘇星河與他大哥一聽,甚是喜悅,于是點了點頭,并從衣袖中拿出一些銀兩:“小二,這些應該足夠了,如果做的好吃,還會重賞!”
小二看見白花花的銀子興奮之極,一邊喊着一邊笑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二位客官請稍後!”
小二離開後,蘇墨寒輕聲問道:“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蘇星河微微笑了笑:“大哥,忘了我是從哪出來的了?那可是書院,我可是備足了銀兩。”
過了沒多久,飯菜上來後,蘇星河他們便大口吃了起來。
“還真是東楚的味道,不錯啊!”
蘇墨寒剛動筷子就嘗出了味道,不停地稱贊,可蘇星河
卻略有所思起來,因爲平日在書院,蘇星河就一直爲夫子做一些美味佳肴,對食物的敏感程度超乎常人。
“這明明就是正宗的東楚食物,就連味道和火候都掌握的如此娴熟,這個廚子應該是東楚本地人。”
小二聽了他的分析後,拍手說道:“客官真是神人,居然嘗一口菜就知道廚子是哪裏人,不錯,我們家酒館的後廚就是東楚人。”
蘇墨寒也笑了笑,而蘇星河卻十分好奇,對小二說道:“不知你們的後廚可不可以出來讓我們看看,尤其是這東楚肉和東楚鴨湯,做的都比東楚人還要地道。”
小二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不必了,我們酒館的後廚可做天底下任何地域的菜,但惟獨不會出來見面,還請公子莫要再提。”
蘇星河不是那種咄咄逼人之人,聽了小二的話,隻能作罷,喝起了酒。
“你放手!放開我!”
沒過一會兒,就當蘇星河喝酒的同時,突然聽到陣陣的嘶喊聲,尤其蘇墨寒聽得更加清楚,于是叫來了小二。
“敢問小二,這店内是否發生了口角,爲何我們兄弟二人都聽到了叫喊聲?”
小二疑惑的看着他們二位,納悶的問道:“客官這是什麽話,我們酒館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哪來的喊叫聲,或許是你們聽岔了!”
小二說罷,蘇墨寒再次仔細聽了聽,那聲音依舊非常清晰。
蘇星河看了看他大哥,又瞧了瞧小二,随後
站起身說道:“大哥,我去看看。”
剛要離開座位,就看見一名女子似乎被人從後廚踹了出來。
一頭栽向了酒館的櫃台。
小二驚呼,連忙叫上其他酒館的夥計向後廚跑去,可眨眼的功夫再次被踹了出來。
蘇星河想去一探究竟,卻被蘇墨寒一把薅住。
“怎麽還是這麽莽撞?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