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宗書之所以能成爲殇帝的心腹,無非就是不該問的不問,讓做的每件事都很出色的完成,在這點上還是很得殇帝的心的。
白清河見殇帝與黃宗書一唱一和也沒得辦法,隻能無奈的點了下頭:“好吧,既然陛下有難言之隐,那就等那個人回來再說吧!”
随後,看着他們二人離去後,殇帝一人坐在沒有大門的門檻上,不知在想着什麽,雙拳也慢慢握了起來,心事重重。
譚中和把院長送回太醫院後,看見太醫院的門前阮文居然在,于是上前問了句:“陛下不是讓你先退下休息,怎麽跑這來了?”
“這裏是皇宮禁地,你一個外人怎能擅自闖入,若要是讓宮中巡邏的侍衛發現,這後果可想而知,趕快走!”
說着,就要去推他。
而阮文一把将他的手抓住,眼神非常堅定的說道:“我就是來找你的!還記得你找到我時怎麽跟麽說的?”
譚中和目光放緩了些,眉宇間有些松動,他低着頭說道:“你也知道當時事出緊急,你的要求雖然很簡單,但我也要從長計議,還請你多擔待,先把陛下的頭疾治好,至于其他事,我會親自跟陛下談的。”
原來譚中和在出宮那幾個時辰内,一直沒有尋到阮文此人,而是通過幾名普通的醫師才得知他的住處。
到了住處後,譚中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殇帝的病情很重,他沒有時間拐彎抹角,所以就把所有的事情跟阮文說了一遍。
起初阮文是不同意的,對他而言在哪看病都是一樣,掙的錢也都是差不多,但是誰都知道一入皇宮深似海,誰也不想碰這個燙手的山芋,但經過譚中和百般的請求,阮文還是提出了條件,隻要能做到他就會去醫治。
而這個條件就是,讓他坐上太醫院的首席,并且可以參與對付浩天閣的事情上;而究其原因還是因爲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被浩天閣的人殺害,而且屍體至今都找不到,阮文自從踏上行醫的這條路,就想有朝一日可以被浩天閣所看見,從而趁機把自己研制數十年的毒藥灌輸到浩天閣的弟子當中,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報了父母之仇,還能爲修氣者做一些貢獻。
譚中和知道這件事後,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答應了他,并且對他承諾,隻要把殇帝的頭疾治好,别說太醫院的首席,什麽要求殇帝都可以答應。
所以阮文才義無反顧的答應了,可剛剛見到陛下後,阮文總覺得自己被騙,索性就跟着譚中和來到了這裏。
聽到了譚中和的說辭,阮文一時氣憤不已,并大聲吼道:“譚中和,當時你是怎麽答應我的,如今卻又變了說辭,現在陛下根本不想治愈,就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告訴你,剛剛我給陛下的那顆藥丸,最多也就能挺過三日,三日過後他的頭疾會再度惡化,而那顆藥丸我隻有那一顆,就是想向陛下表明我的醫術,如果三日後他還是不相信我,這後果你自己承擔!”
“我爛命一條,全家都被浩天閣所害,我活在世上已經沒有盼頭;而你确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想必陛下到時也不會放了你!你是跟我一同去死,還是幫我,你自己看着辦!”
說罷,甩着袖子走掉了。
譚中和知道這回阮文是真的生氣了,不如直接把事情原委告訴陛下的好。
随即,他連忙又向養心殿奔去,而現在已經是下午,太陽的餘晖也所剩無幾,他不經意的加快了步伐,卻沒曾想看到了孫國丈也在去往養心殿的路上。
孫國丈雖然沒有氣海加持,但耳朵十分敏感,他猛回頭恰好看見譚中和,便大聲笑道:“哎呦,真是好巧啊,在這碰到了譚中和,譚公公。”
“譚公公不在陛下身邊伺候,這是從哪來啊?”
聽着孫國丈的冷言冷語,譚中和很是别扭,于是假惺惺的笑了笑:“國丈大人這麽晚,也是來找陛下的?”
孫國丈皺起了眉頭并反問道:“怎麽?你忘了?當時你帶着張虎成觐見陛下,我就在外面等候,看你們遲遲不出來,所以就先行退下了,我是看都這個時辰了,所以想再過來看看。”
“國丈大人有什麽好看的,難道朕就這麽好看?一日不見,心急如焚?”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孫國丈慢慢轉過頭,看見殇帝正坐在門檻上注視着自己,于是心頭一緊,連忙單膝下跪俯首說道:“不知陛下就在眼前,還請陛下恕罪!”
殇帝一臉的嫌棄看着他,把手微微擡起:“國丈大人身體欠佳,再加上腿腳不便,就不用行此大禮了。”
“聽說你找朕有事?”
孫國丈陰暗的嘴臉收回些許,假裝和藹的笑了笑:“陛下,這件事陛下您已經做了,臣隻是想問問陛下,爲什麽做都做了,不把事情做到底?”
譚中和慢慢跟上,聽到孫國丈這麽問,應該是在問張炳寰的事情,看來他等不及讓要讓張炳寰去死了。
這時,他們身邊來了幾個小太監,雙手拿着各式各樣的木闆急匆匆的向養心殿跑去。
身爲太監總管的譚中和看見後,厲聲吼道:“你們做什麽!”
“沒看見陛下和國丈大人有事要談?”
小太監們聽後,慌忙紛紛下跪,并齊聲說道:“回禀陛下!回禀譚公公,養心殿的大門被破,黃宗書大人讓奴才們配合宮内侍衛抓緊把大門修複,所以....”
孫國丈聽見黃宗書的名諱後,想起在窗戶暗中觀察時,或許已經被黃宗書發現,如果再與殇帝說下去,恐怕會出事,于是急忙調轉語氣俯首轉身看向譚中和,并直起了腰。
“呵呵,這些奴才們說得對,陛下的養心殿急于修複,我還是先行告退吧,至于剛剛那件事,還是等明日早朝時再說。”
說罷,慢慢轉身對陛下再次俯首行禮,随後就要離去。
殇帝見狀,嘴角上揚笑了笑:“孫國丈日夜操勞,還是小心身體爲妙,現如今國柱已經進了巡檢司,朕可不想到時再失去國丈!”
孫國丈之心,朝堂皆知,此時的他十分尴尬,便簡單的點了點頭,晦澀的笑了笑,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