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聲,前面就是老祖,他的修爲境界聽見我們在這裏抱怨,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而此時的汪炳武已經聽到了身後的竊竊私語,但他完全當做沒聽見,如今已經兵臨城下,他不想說自家弟子,而造成沒必要的心理負擔。
他雙手叉着腰,駐足在距離魃之城不遠的空地上,回頭瞄了一眼後方的弟子大聲說道:“你們當中,誰敢去叫陣,他們魃之城估計現在已經準備好咱們的攻擊了!”
此時,一名臨坐向前邁了一步。
“回老祖的話,讓我來!”
汪炳武轉身仔細看了一眼,随後點了點頭:“好!帶上咱們浩天閣的旗子!”
臨坐向身後看去,并看了一眼那名掌旗的暗探,接過旗子之後,臨坐緩緩走了過去;天下間的每家宗門都有自己的旗幟,除了書院隸屬殇帝麾下之外,無不例外,而浩天閣的旗幟很是特别,因汪炳武獨愛老虎,所以他的旗子便是黑色老虎,而黑虎自然也成爲了他們浩天閣的圖騰。
此時魃之城瞭望塔上,一名女士兵
突然看見城下不遠處,一片漆黑,密密麻麻數不清個數的人群,于是緊忙敲響了警鍾,而這個鍾聲是城主特意設置,鍾聲響起就會散發出一種足以讓人耳鳴的音波,而這個音波對待修氣者并無大礙,可對于修氣者之外的人,影響很深。
浩天閣普通的弟子,也就是暗探們,聽到這個聲音,突然開始狂躁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晃動,而且修爲境界不是很深的甚至耳鼻開始無故冒血,場面甚是恐怖。
汪炳武看了看身後的情景笑道:“沒想到這個城主還挺會花心思,你繼續叫陣!”
說罷,汪炳武兩手用力一輝,一個半弧行的氣罩瞬間籠罩在身後的弟子身上,才躲過了鍾聲的襲擾。
“上面的人給我聽好!我們浩天閣今日就要踏破你們魃之城,如果現在害怕或者有什麽話說,就請開城門讓我們老祖親自進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如果還是冥頑不靈,抵抗到底,我們便不會留有半點情面,踏平你們整個城池!”
叫嚣的臨坐一邊說着,一邊搖動着手中棋子,氣勢很足。汪炳武聽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而此刻在城主府内的城主,聽到鍾聲後,整個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急忙走出大堂,号令全部将領和将士。
“魃之城的将士們,如今浩天閣就在城外,這一仗我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更不知道給咱們帶來的後果如何?但這一刻,屬于我們,
這一刻屬于魃之城,這一刻更屬于你們的家人、愛人!”
“要知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爲了咱們的家人,爲了咱們的城池,沖!”
城主慷慨激昂的陳詞後,所有将士頓時激起了内心所有鬥志,呼啦一聲全部沖出了城主府,人數看上去跟浩天閣不相上下,有過之而無不及,并且各個甲胄傍身。
鍾聲的響起,不僅驚動了城主,而且還驚動了城内的百姓,當城主沖出城主府的那一刻時,街道上紛紛站滿了每家每戶的男丁,手裏拿什麽的都有,更有甚者居然還拿着拖把。
城主看着他們感動的差點哭出了聲音,一個普通女子站在街道的中間,氣定神閑的對城主說道:“城主大人,如今魃之城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們城内所有家庭,都把丈夫和兒子交了出來!因爲我們知道,沒了城池,就算他們還活着也無濟于事,不如全部跟随城主出去拼殺到底!”
“與其在家中等待破城,不如各自出一份力!”
城主感動的點着頭,眼眶中的淚珠不停地在滾動:“我何德何能,讓大家夥這般如此,我在這裏向你們表達真誠的感謝!”
說罷,城主深深的鞠了個躬,而眼淚也瞬間從眼眶中掉在了地上。
這名小娘子接着又說:“城主大可放心,你們安心在城外拼殺,隻要他們浩天閣沖進來,我們剩下的這些女人,便會集體自盡,我們甯可保全魃之
城的尊嚴,也不會獨活!”
小娘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麽振奮人心,更是讓所有士兵鼓足了勇氣。
城主看着瞭望塔點起了狼煙,擦幹眼淚,舉起手中長劍,大聲疾呼:“立刻前往城門口!不得有誤!”
城主一聲令下,身後成群的士兵,加快了腳步向城門口沖去。
“城外大概多少人!”
此時的周天在城門内問着城門外的護衛。
“周公子,粗略計算了下,大概有三四百人,并且帶頭的就是浩天老祖,看來他要親自攻城!”
“親自攻城!聽過無數次打仗,不管是宗門之間,還是殇帝帶兵攻打周邊小國,都沒聽說過主帥親自攻城的一說,看來這個浩天老祖真的要把咱們魃之城滅了不可!”
周天聽後,微微一笑:“我雖然不是什麽大羅神仙,但有我在,他們休想進城半步!”
說罷,周天縱身一躍,輕輕松松越過緊閉的城門,一拳打了過去,直接将手持旗幟的浩天閣臨坐砸在了地面之上,這一拳讓汪炳武身後的所有人驚訝不已,因爲隻是這一拳,這名臨坐就已經死了。
随後,周天仰起頭不屑的看着汪炳武:“汪炳武!還真是守時,這太陽當頭照,剛好就是午時,也好!這個臨坐就代表了我們魃之城的意思,你們不是要攻城嗎?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周天大聲叫嚣,除了汪炳武,其他浩天閣的弟子被吓得紛紛退了半步。
汪炳武
向身後看去,一臉的憂愁,他愁的不是周天此人,而是他身後的這些弟子,突然間如此貪生怕死。
“呵呵,周天,我的這些弟子似乎很怕你!看來你在修氣大陸上已經闖出了名堂,前兩次我對你的手下留情,你是根本不領情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汪炳武便展開了架勢,周天聽後也分外緊張起來,因爲他心裏清楚,他根本不是汪炳武的對手,而他此時依然這麽做的原因,就是想拖延時間,因爲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刻,仍是沒見到天劍宗的影子。
周天與汪炳武兩人都擺出了架勢,大戰一觸即發,此時的城主也蹬上了城牆,看見周天在城門外,焦急的問着身邊的守衛:“什麽情況?”
“回城主,周公子是在拖延時間,他始終相信天劍宗終究會趕過來的!”
可在城主看來,天劍宗這個時候還沒到,估計是來不了了,于是他用千裏傳音的方法對周天一人對話:“周天兄弟,你爲魃之城付出的太多了,咱們根本不是汪炳武的對手,你這麽做就是徒勞,還不如你回來,咱們固守城池,沒準還能有一絲的希望!”
城主望眼欲穿的看着周天,希望周天能聽勸馬上撤回來!
可周天卻回道:“城主!咱們之間的傳音,浩天老祖一定也能聽到,就算他聽不到,我也不會撤回去!書院的弟子從來沒有認輸的先河,既然我選擇了這
麽做,就一定會爲自己的選擇而負責!您大可放心,我一定堅守到最後一刻,即使他天劍宗最後還是沒來,我也不會後悔!”
汪炳武并不是修氣者,聽到的也是一些噪音,根本聽不到他們二人在說什麽,有些惱怒的他,對周天吼道:“周天!受死吧!”
一聲之後,汪炳武一拳打了過去,周天的速度也很快,勉強的擋了一下,但汪炳武的拳頭太過硬朗,他根本無法抵消,隻能硬生生的抗了過去!
而這一拳的威力遠超過他預想的那般,直接把周天打退數十步,嘭!的一聲裝在了城門之上,沒忍住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城主見後,格外緊張,看着周天的動态,心裏忐忑不安。
而此時的周天,也發覺這一拳過後,就連自己喘息的呼吸聲都有些吃力,全身冒着汗,捂着腹部,低聲問道:“這是什麽拳法,後勁竟然如此足!”
汪炳武聽後,眉頭皺了皺,他沒想到周天這小子受了這麽重的傷之後,居然還有心思在跟自己開玩笑。
于是他笑了笑:“你不是玄天宗的人?難道這套拳法,你不明白?還是看不懂!當然是虎形龍意拳!”
周天其實在汪炳武出拳的一刹那就看了出來,隻是他有些好奇,爲什麽他會玄天宗的拳法,難道玄天宗和他也有什麽曆史?周天所知道的,就隻是他殺了自己的親娘,還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僅此而已。
“拳
法當然知道,隻是有些不明白,堂堂浩天閣的宗主,爲何還要偷學玄天宗的拳法!”
周天雖然被他打傷,但依然很不服氣,仰起頭用鼻尖看着汪炳武:“偷學來的拳法,還敢當衆耍出來,真是不嫌害臊!”
“你!”
一名臨坐看見周天如此張狂,挺身走了出來,并有手指着周天的鼻子,剛要張開罵,被汪炳武截了回去。
“呵呵,誰說虎形龍意拳是你們玄天宗的,看來沒人告訴你實情,這套拳法出自于我們浩天閣!”
“而你爹和你爺爺,還有創建玄天宗的時候,就和浩天閣的開山鼻祖白清河人認識,難道你連白清河都不認識了?”
周天聽汪炳武說完後,一頭霧水,他當然知道白清河是誰,更知道浩天閣本身就是由白清河所創建,可按照汪炳武此時的說法,難道白清河也與玄天宗有過什麽親密的接觸?
周天越想越糊塗,想的頭都快炸了,他搖了搖頭笑了笑:“你休要用這些隻言片語來蠱惑我,玄天宗就是玄天宗,虎形龍意拳就是玄天宗所創!”
說罷,周天也打出了一套虎形龍意拳,可讓周天驚訝的是,他每出一拳,汪炳武都能順利躲過,并且每一拳過後,他也會照樣打出,如果不是有深入了解過,汪炳武根本沒無法作到。
周天慌了,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現如今玄天宗也卷入了浩天閣之中,在他腦子裏此時此刻已經亂成漿糊
。
他漸漸把雙手放了下來,走到汪炳武的身前,并非常氣憤的說道:“玄天宗之事,我父母之事,白清河白前輩之事,這些都可以放後去談,如今,今時今日,現在,是魃之城與你們浩天閣之間的事,現在就讓咱們先把此事解決!”
周天故意左右而言它,想讓汪炳武分心。可汪炳武是誰?這種把戲,根本瞞不過他,于是他騰空揮了揮手,一把帶有藍色光芒的長劍瞬間握在手中,看着周天二話沒說,隔空砍了過去。
隻見他擡手一輝,出現五道劍影,周天也絲毫沒有遲疑,抽出身後一把長劍,毫不猶豫的揮了過去,兩把劍,十道劍影霎時交彙在一起,耀眼的光芒,使汪炳武身後的弟子差點晃瞎了雙眼,就連城牆上的城主都有些感覺到微微的灼痛感。
光芒散去後,周天和汪炳武各自完好的站在原地。
“藍鲸?呵呵,沒想到馬榮成那個混蛋,居然把他貼身佩劍都給了你,很可惜,上次交過手之後,想必今日他也不會來了!”
“你們不就是在拖延時間,想讓天劍宗抓緊趕過來支援嗎?”
“我很真誠的告訴你,我早就看出來了,隻是在陪你們玩玩罷了,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們會不會來,可現在看來,他們并沒有那個勇氣過來,所謂的聯手,無非就是一句閑談罷了!”
“老祖,既然沒有天劍宗的支援,咱們現在就把這座破城給破了吧!
兄弟們還要等着回去吃酒呢!”
汪炳武聽後,側身轉頭大聲笑道:“沒錯,還要吃酒!既然這樣,那就别怪我了,周天!因爲我女兒,我給過你加上這次三次機會,事不過三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說罷,汪炳武擡起左手,中指向前勾了勾。
随即,隻聽他身後所有的弟子紛紛從腰間掏出了三把飛刃,向城牆上飛了過去。
那場面如同箭雨一般,齊刷刷的向城牆上的士兵刺去。
周天此時在城下,即使他能用自己一人隻力抵擋一些飛刃,可一人三把飛刃,三四百人足足上千把,他無能爲力,隻能眼睜睜看着城牆上的護衛應聲而倒,從城牆之上紛紛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