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城主靜靜的待了一會兒,叫了一聲大堂門外的護衛。
“去城中貼滿告示,就說何脂焉再也不是我城主之女,是死是活,讓她自己斟酌,從今往後不許踏進城主府半步!”
城主說完後,用手枕着腦袋皺着眉頭一副十分苦悶的表情。
而護衛聽後,半天未動,一直在堂内單膝下跪,不知如何去做,她不知道城主是一時的氣憤,還是當真如此,埋頭久久不起。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還在那跪着幹什麽?”
城主見狀厲聲斥責,護衛沒辦法隻能按照她的指示急忙出去張貼。
隻是短短幾個時辰,魃尺城的城内所有百姓都已得知,唯獨何脂焉一直在自己所創建的郡主府内,并不知外面的情況。
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何脂焉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慢慢移步到大門前,透過門縫看見是自己的護衛,于是問了句:“何事?”
“郡主!不好了,外面大街小巷都在張貼關于您的告示,您不出去看看?”
何脂焉毫無興趣的擺了擺手:“關我何事?張貼的告示肯定是我娘與我脫離關系的,不看也知。”
護衛一聽疑惑的問道:“原來郡主早就知道,那全城的百姓,如今都看到
了告示,看來城主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既然郡主已經知曉,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護衛走後,何脂焉轉身靠在了大門上,兩行淚水順着臉頰不停地往下淌,最終默默的說道:“娘!沒想到你真的做了,之前您就說過,倘若我再犯錯,就會滿城貼滿将我逐出家門的告示;起初我還認爲您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您早就動了這個念想!”
“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爲了咱們城主府,不都是爲了咱們魃之城,你到底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爲我着想過….”
何脂焉慢慢坐在了大門旁,哽咽的随便說了幾句後,發呆的看着前方,雙眼頓時失去了光彩,有的隻是空洞,此時的她内心萬念俱灰,對任何事也産生不了興趣,拖着僵硬的身體回到房間後,一頭栽下睡了過去。
眼看就要到傍晚,不僅魃之城全城都在緊張備戰,就連溶洞内的浩天閣也在積極準備着。
“凝兒?你回來了?”
汪炳武看見夏書凝無精打采的回來,就已經猜到了一半,但他并沒有明說,而是噓寒問暖的說道:“怎麽樣?我那匹黑色的駿馬是不是跑的很快,你要是喜歡,日後就讓它當你的坐騎,那匹馬可是….”
汪炳武知道他女兒現在的心情,所以故意說起馬兒,可沒等說幾句,夏書凝毫無興趣的說了句:“那匹馬我才不稀罕,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汪炳武沒說什麽
,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看着女兒失魂落魄的背影,他内心也很難過,剛剛父女相認,卻又因爲魃之城這件事讓他們之間再次産生了隔閡。
看着晚霞慢慢升起,汪炳武心中一沉,默默自語:“既然你對我女兒無意,那就别怪我無情了,本來對你還有所期盼,認爲你不會像其他修氣者那般頑固不化,看來是我看錯你了!”
“禀老祖!”
汪炳武正在抒發内心的情感,突然後方來了一位臨坐。他轉身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什麽事?”
“老祖,現如今西渙中所有浩天閣的弟子已經聚齊,分别駐紮在溶洞内的四個分堂之中。”
汪炳武點了點頭:“好!下去吧,現在已經很晚了,讓他們好生休息,魃之城雖然很好對付,但天劍宗已經和他們聯手,不可小觑,明日定會很不容易,讓他們養精蓄銳,明日打個好仗!”
臨坐退去後,汪炳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溶洞看着似乎很潮濕,也很清冷,但當時白清河打造這個地方時,所投入的精力那可是一般人無法比拟的,他爲了打造這個地方,耗費一年的時間,并且動用了修氣大陸上無數的能工巧匠,這個溶洞裏面無限長,最長可直達西渙的邊境,寬度就更不用提了,據說這個溶洞可以抗住大于自己數十倍的泥石流和滑坡,就算遇到地震,這裏也會安然無恙。
當時白清河爲了日後遇到危險能
緊急避難,還在主位下方挖了一個十分甬長的隧道,直接通往西渙邊境之外的區域,隻是這條隧道一時半刻并沒有用到過。
汪炳武自從住進溶洞後,就很喜歡這個地方,如若不是很多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爲,依照他的性子,是永遠不想踏出溶洞半步的。
他在溶洞内轉悠了幾個時辰,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夏諾的房間。
駐足在房間外,他想了很多,輕輕地敲了敲門:“夫人,可是休息了?”
房間内并無沒有任何回應,他以爲夏諾并不想理他,或是早已入睡,于是轉身就要離去。
“還沒有,找我何事?”
從房間裏傳來了夏諾的聲音,汪炳武二話沒說直接推開了房門,看見夏諾坐在梳妝台前整理着頭發。
“哦,我就是路過,想過來看看,有些睡不着覺,想跟你聊聊天,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汪炳武雖然在外界看來,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頭,并且欺壓修氣者多年,更是觊觎殇帝之爲已久;但殊不知他也有溫柔而又羞愧的一面。
夏諾捋了捋額頭上的頭絲,轉過半張臉透過眼前的鏡子看見汪炳武那憔悴的面容,眼眸略微閃動了下:“怎麽?女兒又做錯了事?讓你犯愁了?”
汪炳武聽罷,緩緩坐在她身邊的一張椅子上,看着屋内的陳設歎了口氣:“遙想當年我與你初見時,和此情此景差不多,隻是如今物是人非,已經回不去了!”
夏諾聽
後,放下木梳轉身掃了一眼,冷冷笑道:“既然你知道已經回不去,又爲何要找回我和凝兒?”
汪炳武想到這,突然有些坐不住,他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想了會兒:“你們身爲我的夫人和我的女兒,竟然服從于修氣者,尤其是你居然還成爲了書院初代弟子,更是爲了殇帝,爲了夫子一直守着東楚皇城,如若再不把你們接回來,恐怕到最後,就隻剩下互相殘害了!”
夏諾不屑的說道:“既然當初選擇抛棄,如今就不要故作憐憫,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