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門外醫師與城主的對話後,眉頭凝成的麻花狀,心中隐隐焦慮,明日浩天老祖就要對魃之城進行總攻,如果自己還是這樣,恐怕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成爲累贅。
想到這,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腰,感覺還好,随即想馬上起身,這時城主開門看見後發現周天竟然不聽醫師的醫囑,私自坐了起來,連忙跑到床邊,非常嚴肅的說道:“周天兄弟,你這是幹什麽?醫師才幫你把腰傷治好,你需要靜養數日,不然會留下後遺症的!”
城主心急如焚,看着周天臉色蒼白的樣子,很是擔心。
周天笑了笑,眼睛瞪大了一些,随後佯裝無事的說着:“城主無妨,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已經沒有大礙,咱們還是趕緊商量,如何對付浩天老祖吧,這件事不能耽誤,關乎整個魃之城的生死存亡,絕不能懈怠。”
周天的言辭,城主怎能不知,但周天眼下的樣子,她不忍心讓他強出頭,于是她又認真看了看周天,語重心長的說道:“魃之城存在數百年,從未遭到過如此打擊,就是因爲當時創造此城的前輩,爲了避免戰亂所以讓女子主事,所謂女子就算再強也掀不起風浪,以至于這麽多年來,所有的禍事都和魃之城不沾邊,才獨善其身
,可如今浩天閣要大舉進攻,我更看作是對魃之城的考驗,與你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你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魃之城的百姓對你也再無怨言,如今你的腰因此受傷,更是我們魃之城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書院的夫子。”
“這件事不用你管了,等你腰傷好點,我會派人把你送出西渙境内….”
城主突然這麽說,讓周天措手不及,還沒等他回應,城主說完後就就走出了房間,周天想起身跟她說清楚,可稍微一用力,後腰一陣酸楚讓他突然疼痛不已,又躺了下去。
“汪炳武,我絕對不會輕易罷手….”周天自言自語,雖然現在他還不能完全站起來,但堅強的意志力使他不斷地用氣海催動全身,想用氣海把他的腰治好。
與此同時,夏書凝已經騎着黑馬來到了魃之城的城門外,她快速下馬,将馬匹拴在了離城門外比較近的樹樁上,徒步來到城門口,看見守城的居然是女子。
“且慢!姑娘是要進城?”
兩名護衛用長槍攔住了她的去路,并非常嚴肅的問道。
夏書凝想了想,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進城找人,不知可否?”
護衛聽後互相看了看,疑惑的問道:“姑娘一瞧就不是西渙人,來魃之城是要找什麽人?是要探親嗎?還是….”
夏書凝絕口不提自己是來自東楚,她眼睛提溜轉了一圈,想到王炳武曾經說過,周天對魃之城的恩情很重
,想來周天在魃之城的地位應該很高,于是她頓了頓聲:“哦,我是來找周天的,不知他在不在!”
夏書凝一邊問,一邊觀察着這兩個護衛,很明顯這兩個護衛聽到周天兩字,雙眼中所散發的情緒立刻變了模樣。
“你是來找周天的?請問你是周天什麽人?”
護衛倒是很負責,夏書凝完全沒想到,她停頓了一會兒,随後笑了笑:“我和周天本來就有定親,這次我來找他,就是要問他相關事宜準備的如何了?”
“還請兩位姐姐通融下。”
護衛一聽,連忙将長槍舉起放在身側,弓身說道:“原來是周公子的未婚妻,早就聽他說過,快請進,如今周公子就在城主府内修養,進城後我們會派人帶你去城主府的。”
夏書凝聽罷,心中暗想:果然周天得到了所有魃之城的愛戴,怪不得汪炳武那麽反感,那麽憤怒。
夏書凝點了點頭,随後跟着進了去。
走在城中,夏書凝驚訝的發現,這街道上多半是女子,男子很少見到,讓她更奇怪的是,除了剛剛守城的護衛是女子,其他在街道上巡邏的士兵都是女子,她側過頭輕聲問道:“這位姐姐,請問這城中爲何女子這麽多,男子卻很少見?”
護衛笑了笑,并回應道:“呵呵,這很正常,想必你是剛剛來到魃之城,不知道城内情況,在魃之城,多半是以女子做主,男子的地位相對較低些,這也是這
座城特别之處…..”
護衛邊帶着她往城主府走,邊向她解釋着魃之城古往今來的曆史。
夏書凝聽得頭頭是道。
沒走一大會而,兩名護衛突然停住了腳步,并面面相觑起來,夏書凝不知緣由差點撞到他們二人:“這?”
“發生了什麽?”
其中一護衛小聲附耳說道:“前面那個身穿豔服的便是魃之城的小郡主….”
夏書凝不知道小郡主的爲人,隻是略微點了點頭。
“郡主!”
兩名護衛看見何脂焉走來,急忙低下頭,可夏書凝依然擡頭挺胸,這讓何脂焉看見後,略顯氣憤,加上剛剛被母親訓斥一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誰家女子,竟敢如此不懂禮數!見了我,難道不知道行禮?”何脂焉瞪着兩雙大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夏書凝看。
但夏書凝卻不以爲然,而是非常禮貌的說道:“這位就是魃之城的小郡主了,在下是夏書凝,這次前來是爲了找周天談談定親事宜的,還請小郡主莫要見怪!”
何脂焉首先聽到了她是夏書凝,又說自己是周天的未婚妻,她嘴角突然略微上揚起來,并馬上轉變口吻:“你們兩個退下吧,既然是周公子的未婚妻,當然要由我親自帶過去才好!”
護衛們一聽,連忙弓身後撤,而夏書凝也沒有多加尋思,點了點頭:“沒想到魃之城的小郡主長得如此俊俏可愛,一副惹人憐的樣子。”
何脂焉抿嘴笑了笑,
看了看她的模樣,心中暗想:哼,周天居然找了這麽個貨色,還真是夠單純的。
“看樣子,應該叫你妹妹,你應該比我小上很多歲!”何脂焉故意套近乎,想讓夏書凝放松警惕,兩人互相說說笑笑走了不知多久。
原本城門口距離城主府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如今卻走了一個多時辰,夏書凝突然有所察覺,向周邊看了看,剛剛街道上還有很多人,如今身邊路過的人卻突然變少。
“脂焉姐姐,這是哪裏?爲何與剛剛的場景不一樣?是快要到了嗎?”夏書凝很禮貌的問了句,可何脂焉的臉色突然暗沉起來,眼神也變的暗淡無光,這讓夏書凝有些疑惑,稍微距離何脂焉遠了一些。
“哦,前方便是城主府了,書凝妹妹莫要着急!”
話音剛落,前方走出了幾名士兵,雖說是女子,但手上拿着的武器卻和剛剛那些護衛手上拿着的有所不同。
“郡主!”
夏書凝認真看了看,足足有三四名士兵,并且對待何脂焉的态度也有所不一樣。
“是!”
夏書凝還沒等反應過來,這三四名士兵便齊擁而上,把夏書凝團團圍住,并且眼神非常犀利,紛紛舉起手中武器,時刻準備與她一戰。
夏書凝第一想法認爲是何脂焉弄錯了,于是連忙說道:“脂焉姐姐,我的确是周天未婚妻,難道你這麽做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何脂焉聽後大笑一聲,走到士兵的身後仔
細瞧了瞧:“書凝妹妹,我怎麽會懷疑你的身份,恰恰是你的身份,才讓我有機會對周天下手,之前周天和他幾個兄弟都是不怕死的人,更何況周天現如今已經成爲整個魃之城的寄托,我動他根本是自讨苦吃。”
“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他的未婚妻居然主動來到城中,這回我不怕他周天不就範!”
夏書凝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郡主居然對周天有如此深的仇怨,于是她也轉變了說辭,看着周圍的這些士兵,厲聲吼道:“雖然我是周天的未婚妻,但我也是浩天閣的人,我父親乃是浩天老祖汪炳武,你這麽做,難道不怕浩天老祖怪罪,你可别忘了,明日我父親就要對魃之城進行總攻,你最好把我放了,讓我找到周天,不然我少一根毫毛,我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
夏書凝不停地吼着,随後從身後拿出了一把短劍,準備突圍。
可何脂焉聽了她這麽說後,更是開心的不得了:“那再好不過了,在西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浩天老祖找回了失散已久的女兒,如今他的弟弟死在了周天之手,而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兒又在魃之城手裏,你說你父親他敢随意攻擊嗎?難道他不怕剛剛團聚的女兒會因爲他的沖動而死在城中嗎?”
“我用你來對付浩天閣,而且還能控制住周天,一舉兩得,還是上天眷顧我,讓我得到了如此好的機會!”
說罷
,何脂焉一聲令下,所有士兵慢慢向夏書凝一步步靠攏,雖說夏書凝功法修爲不深,但不管怎麽說也是個修氣者,對付這些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于是她隻用了兩成力,就将這群士兵紛紛打到在地。
夏書凝的行爲,顯然是驚到了何脂焉,她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妹妹,居然也是修氣者,并且功法還還如此厲害。
正當她猶疑之際,夏書凝一轉身就要逃走,何脂焉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又給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原本何脂焉不想動手,可事到如今,她隻能硬着頭皮與之對抗了,何脂焉的功法和修爲,是她母親嚴禁修煉的,早在很多年前,長老教她功法,她卻仗着自己的功法到處仗勢欺人,最後害死了很多人,他母親知道後,對長老和她惡狠狠的說過,讓她今後不得修煉任何功法,更不能修行。
所以,何脂焉這麽多年的功法隻體現出那麽一點點,并且要在他母親面前佯裝成這些功法隻是小時候學的那些,并沒有任何進展,這才能讓她母親略加放松警惕。
夏書凝一腳蹬開了何脂焉的手,并再次做出準備比試的樣子:“小郡主,你身邊的這些人還以爲有多厲害,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她仰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笑了笑:“小郡主,我勸你還是帶我去找周天,今天的事我全當未發生過,否則!等會的後果,一切都由你
承擔!”
何脂焉瞥了她一眼,小聲嘀咕着:“鹿死誰手,還不知道,這股猖狂的勁倒挺像周天的!”
随後,她眯起了雙眼,對夏書凝說道:“現在隻有你才是我們魃之城的救命稻草,讓我放棄,帶你去見你的未婚夫?真是癡心做夢!”
說罷,何脂焉向身後摸去,由于她們倆人都是梳着長長的辮子,武器在身後,互相在這之前都沒有發現,可何脂焉的長劍的确又細又長,并且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他們二人頓時劍拔弩張,兩人的争鬥馬上就要開始。
而此時在城主府外,突然來了數名百姓,在敲打着城主府的大門,護衛見狀想讓她們離開,可怎麽勸,就是不好使!
手中分别拿着各式各樣的蔬菜水果,并且嘈雜不堪,而其中最多的聲音就是,周天公子何時成婚,成婚是是否在城内舉行。
這讓守在門前的護衛們,有些不知所措。
“什麽事?爲何這麽吵?周天現在還在府内休息,就不能安靜些!”
城主聽到了聲音,于是急忙趕了出來,因爲現在府内的士兵和護衛都分别聚齊在大堂内,而且還有其他未到的士兵,城主不想讓百姓知道其中一二,而産生沒必要的恐慌,于是急忙親自出了門,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了?
一個白髯老頭看見是城主,連忙向前走了幾步:“城主大人,聽說周天未過門的妻子來城内了,是否在府
内,我們大家夥是來送祝福的,更希望周天公子能在魃之城舉辦婚禮!”
城主聽後,感到十分詫異,她一頭的霧水,完全不知情的問着身邊護衛:“什麽情況?什麽成婚?什麽未過門的妻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護衛搖了搖頭:“回禀城主,小的也不知,這些百姓剛剛突然聚集在府門口,具體什麽事,小的完全不知,如若不是城主過問,我們也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