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拳打了出去,周天見狀欲想抵擋,可就在一刹那,淩婁卻将周天推開,挺胸擋了過去。
嘭!
隻是是一拳,直接把淩婁打翻在地,她的雙肘頂在地面砸出了兩個坑。
噗!
一口鮮血噴出直接筋脈崩斷,當場睜着眼睛一命嗚呼,周天沒想到淩婁會爲了保護自己而失去性命,也沒想到浩天老祖僅僅是一拳,就把她活活打死,他傻傻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淩婁,兩眼發直,呆呆的站在那裏,仿若剛才的那一幕把他吓到了:“淩,淩将軍!”
周天緩緩蹲了下去,因爲速度太快,周天甚至連眼淚都沒來得及掉下,有的隻是驚慌和憤怒,他撫摸着淩婁的頭發,之前從未仔細看過她,現在看去,她還那麽年輕,滿臉血紅的鮮血已經掩蓋住了她潔白的面頰,他輕輕用手撫摸着她的臉,将她的眼皮合攏後,擡頭望向身後哆嗦的何脂焉。
一句未說的周天,轉過頭,那眼神如同餓狼一般,兩隻眼睛緊盯浩天老祖。
“汪炳武,你弟弟的死,我本來還想說有些難過,至少他沒有惹到我,也沒傷害過什麽修氣者,但如今看來,他罪有應得,凡是與你沾邊的任何人,都應該下地獄!”
周出的話,每句話都在顫抖,每說一句,渾身都在抽搐,他緊握巒鋒和封天刃,緩緩站了起來,慢慢走向浩天老祖。
“魃之城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再殺一人!”
話音剛落,周天瞬間用出了極樂浮影,而這次他拼盡全力,使自己的影子出現了五個,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他用影子繞道浩天老祖的背後剛想用巒鋒穿過浩天老祖的身體,卻怎麽也沒想到,在他面前的居然也是影子。
正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浩天老祖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腰處,把周天踹趴在地面之上,不管他怎麽用力,根本起不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下半身沒了一樣,毫無知覺,他勉強把自己的身體翻了過來,滿頭是汗的周天看着站在眼前的浩天老祖,氣的直牙癢癢,可他現在已經無法與他對抗,在那一瞬間,他認爲已經沒了任何希望,對幽幽,對二哥、大哥,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去保護。
“周天!你我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至于你以死相逼,我說過,你父母得死不是我所爲,你爲何就是不信?”
“還有,我女兒夏書凝說過,不能動你,更不能殺你,上次一掌,這次是一腳,我都留了手,不然你認爲在我浩天老祖的手下,你還能活着?”
“不過下次,再讓我看見,我定當不會放過,我弟弟炳文的死,姑且怨在他們魃之城上,我給一日的時間,明日我就要讓魃之城成爲灰燼,如果你還在,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何脂焉卻不知哪根弦搭錯了,她居然命令身邊所有護衛把浩天老祖給控制住,殊不知這些護衛和士兵還沒到他的身邊,浩天老祖隻是輕輕一拳揮過,這些人頓時全部喪命。
汪炳武回身看了看,付之一笑:“你們還真是冥頑不靈,說好明日我會再來,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死了?呵呵,修氣者還真是夠逗的。”
汪炳武說罷,大搖大擺的向大門外走去。
周天和何脂焉一驚沒了任何辦法,周天慢慢移動着自己的身體,來到淩婁的屍體旁,這時眼淚已經忍不住的掉了下來,他看着何脂焉一肚子火。
“小郡主,這都是你害的,你爲什麽要這麽做,爲什麽要處處與我爲敵,城主如今到底在哪?”
何脂焉此時也傻了眼,看着眼前的淩婁,看着身前這些已經死透了的護衛及士兵,發着呆,一時間被吓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周天想把淩将軍的屍體背走好好安葬,可現在的他已經成了廢人,就連站都無法站起來,恨的周天直用拳頭砸着地面。
“這麽快就要走啊!”
王炳武剛走出大門沒多遠,就被一行人擋住了去路,這行人紛紛拿着劍,非常犀利的看着浩天老祖。
周天努力擡頭向前方看了看,可由于城主府的府邸台階太高,根本看不清,他想問身邊的何脂焉,可想了想靠誰不如靠自己,于是慢慢用上肢不停地向門檻爬去。
“呵呵,原來是你!馬榮成,沒想到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你們天劍宗看樣子是真要出手幫助魃之城了。”
汪炳武一瞧是馬榮成,反而笑了出來,他仔細看着馬榮成及其他身後的那些人,笑了笑。
“我今日是來爲我弟弟讨公道的,你們天劍宗突然出現到底是爲何?是要與我浩天閣開戰,還是要與我浩天老祖開戰?”
周天此時已經爬到了門檻處,擡眼一瞧:“馬宗主,這天劍宗還是挺守承諾的。”
馬榮成聽見他這麽說,定神瞅了瞅汪炳武的全身上下,竟連一把武器都沒戴,雙手環抱胸前笑道:“都說浩天老祖功法蓋世,修爲境界更是舉世無雙,竟然今日讓我馬某人趕上了,倒是想試一試,也不知道老祖給不給這個面子!”
馬榮成突然這麽說,讓汪炳武有些疑惑,他皺了皺眉看着他問道:“我浩天老祖的威風,全天下盡人皆知,你當真要與我分個高下?”
“據我所知,你的修爲境界應該還沒有書院夫子高,估計我對付你,也不會太難辦,既然今日你們都在,索性把你殺了之後直接屠城,省着還要等明天,怪麻煩的。”
說罷,汪炳武提氣後,雙腳跨立在馬榮成的面前,蓄勢待發。
馬榮成見浩天老祖并不用任何武器,所以也把武器扔給了其他弟子,雙手慢慢展開,随時準備動手。
“呵呵,天劍宗離開了劍還是天劍宗了嗎?我和你們修氣者切磋或是搶奪,大部分都不會帶兵器,這是我的原則,況且戴不戴武器,你今日都難逃一死,能有什麽用?”
馬榮成用餘光掃了一下身後幾十名弟子,随口厲聲說道:“天劍宗的弟子全部後撤,這次馳援魃之城是我和魃之城之間的事,你們作爲天劍宗的弟子不用在這裏平白無故的送死,趕快回撤天劍宗,與長老們一起,莫要讓天劍宗毀于一旦!”
周天看見此情此景,很想挺身而出與馬榮成一同作戰,可他的腰完全用不上力,讓他一時間心急如焚。
他轉過頭悄聲說道:“小郡主!都到這個時候了,城主到底在哪?”
這時的何脂焉才緩過神來,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把,我把我娘放在城主府的地下酒窖中了,此時應該沒事。”
周天無奈的搖着頭:“你這個不孝子,你把城主關在下面,上面發生這麽大的事,你得讓你娘集結更多的士兵和護衛,絕對不能讓浩天老祖脫身,馬宗主正在爲咱們打掩護,難道你還要繼續下去,到時候魃之城在你眼前消失,你就高興了?”
周辭,每句話就像一把針在無時無刻紮着她的心,何脂焉聽罷,二話沒說扭過頭直奔城下的地下室而去。
周天則立即閉眼陷入冥思,看見紫蘇正在打坐,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蘇老在認真的打坐,于是上去簡單的說了句:“蘇老,如今外面站着的就是浩天老祖汪炳武,如今他知道了我殺害他弟弟的事,他已經親手殺了淩婁淩将軍,如今我的腰也被他踢斷,我現在到底應該如何做!”
紫蘇繞着周天轉了一圈,無奈的搖着頭:“他這一腳是真的不輕,你現在的後腰所有軟組織甚至骨頭都已經被他踹的變了形,而且你體内的氣海也因爲他這兩次攻擊而減弱不少,”
“浩天老祖汪炳武這個人,出手心狠手辣,對你這般算是仁至義盡,休息數日應該會恢複!”
周天不想知道自己的狀況,他隻想知道如何對付外面的汪炳武,又如何保護好魃之城。
他無奈的對紫蘇說道:“蘇老,如今我要想辦法站起來和馬榮成并肩戰鬥,決不能讓他再死在浩天老祖的手裏,他可是天劍宗的宗主!”
周罷,紫蘇倒是不緊不慢的走了幾步,随後皺了皺眉:“天劍宗本來就是你們書院自大的敵人,難道夫子不想借浩天老祖的手把天劍宗鏟掉?”
“況且他們天劍宗在西渙,還欺壓過你們在西渙的玄天宗,難道你不想讓馬榮成先嘗嘗苦頭?”
紫蘇突然這麽說,讓周天恍惚了下,他怎麽也沒想到蘇老會這麽說,他撓了撓頭很不理解的問道:“蘇老,你當初告訴過我,浩天老祖是浩天閣的宗主,他無惡不作,更是所有修氣者共同的敵人,如今他就在外面,你居然說出這種話,難道你也怕了?難道浩天老祖的到來,讓你感到恐慌了?”
紫蘇歪嘴笑了笑,并拍了拍周天的肩膀說道:“呵呵,浩天老祖這次來并不是想造成西渙大亂,而是爲了私仇。周天!我問你,如果你的父母被人所殺,你找到了仇人,你會怎麽做?難道你不會報仇?”
“這種洩私憤,你認爲他浩天老祖真的會把天劍宗的宗主殺了?”
周天聳了聳肩,張開手臂:“爲什麽不能,汪炳武他惡事做盡,爲什麽不會借着報私仇,而順便把天劍宗給滅了!這難道有什麽不對?”
紫蘇無奈的歎了口氣,并且搖着頭:“算了,日後你就會懂得!”
說罷,趁着周天沒注意,輕輕點了一下他的眉心,嗡!的一聲,周天再次回到了現實中,卻讓他意外的發現,天劍宗的宗主馬榮成已經消失不見了,包括他身後的那群天劍宗弟子。
可是浩天老祖的身上卻沾滿了血漬,看樣子并沒有受到什麽傷。
還沒等周話,汪炳武也突然不見了,他不知道剛剛進入幻境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按照道理來說,進入幻境與現實的時間是不相符的,幻境的時間是現實時間的數倍,那爲什麽如此短暫的時間内,馬榮成就突然消失不見了,莫非浩天老祖已經把馬榮成打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又無法動身,隻能傻等何脂焉把城主叫來。
過了沒多久,何脂焉便低着頭,左側臉頰明顯有很重的手掌印,再一看她的身後,果然是城主,看來何脂焉又被她娘給掌掴了。
“周天!你這是?”
“淩婁!”
城主看見周天趴在府邸大門的門檻上,剛想過去問詢情況,卻一回頭看見了淩婁的屍體。
剛剛何脂焉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轉告了城主,可城主見到淩婁的屍體後,還是無法相信,一下子跪在了淩婁的手邊,恸哭了起來!
何脂焉唯唯諾諾的不敢出聲,看見娘在哭泣,都不敢上前勸慰。
周天看到城主,連忙說道:“城主大人,如今浩天老祖已經回到西渙,剛剛淩将軍就是被他所殺,天劍宗的宗主馬榮成剛剛還在,現在也不知去向,如果咱們再不做好防禦措施,待明日浩天老祖攻擊魃之城,那咱們的後果不堪設想,還請城主暫時忘掉悲痛,趕緊想辦法如何對防禦進行部署!”
城主踉跄的站起了身,随後擦了擦嘴角的淚水,雙眼沖紅的看着何脂焉怒聲說道:“你個畜生,每次出事都有你一個,還把我關進了地窖,等這一切過後,我再好好收拾你!”
“來人!把淩将軍擡走好生安葬,并快速集結城中所有護衛和士兵,我要看看在咱們魃之城内,還有多少的戰鬥力可以與浩天老祖抗衡!”
城主吩咐下去後,周天還是很急,他想重新站起來,可如今看來就算到了明日,自己估計也還是這般如此。
“城主!勞駕把我送到青花樓,那裏還有我的朋友在等我!”
城主看着他,愁眉不展:“周天兄弟,你爲了魃之城做了太多,我府内有上等的醫師,我待會把他叫來,好好給你診治一番。”
“至于你的朋友,也不急于一時,我想你朋友也不想見到你現在這樣吧?反而會讓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