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走到周天的身邊,從側面看去女子不由的說了句:“如此英俊的少年,哎,可惜了,不然還能把玩一下!”
說罷,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其刀刃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格外亮眼。
這時,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到了昏迷已久的葉申眼皮上。
“什麽人!”
葉申原本就要醒來,被這刺眼的亮光一照,瞬間睜開了雙眼,一個挺身坐了起來,看見女子正要用刀插進周天的脖子,連忙起身,将桌子上的一盞茶扔了過去了。
“啊!”
女子的手腕本來就被周天掰彎剛剛才好,被這茶杯一砸,匕首突然掉落。
女子側身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旁邊床上躺着的葉申,氣憤的說道:“你什麽人?敢壞我的好事!”
葉申由于腦袋還很迷糊,但是身體健全,功法修爲都還在,看見面前女子這般惡毒,雙臂支撐着自己,從床邊下了地,站穩後喘了口氣:“渾身散發着黑色氣體,一瞧就是浩天閣的人,既然被我撞倒,還敢趁機傷害周天,今日就拿你開刀,好解我心中之氣!”
說罷,葉申眼睛瞪的溜圓,疾步向女子沖了過去。
女子毫不示弱,也看不出這小子
有什麽能耐,于是從腰間再次擲出三把飛刃,飛刃雖然無毒,但浩天閣的飛刃力道很足,如果修爲境界不高之人,必定會受到重創。
葉申定神一瞧,眼看三把飛刃朝着自己的面門而來,急忙側身想躲過去,可他的修爲和境界不夠,速度跟不上,雖然是躲了過去,但依然還是被其中一把飛刃傷到了手。
葉申看着自己的左手瞬間被鮮血染紅,兇狠且犀利的看着女子咧着嘴說道:“看似貌美的女子,沒想到出手竟如此歹毒!”
随後,葉申轉身看見牆上挂着的長劍,眼疾手快的抽出長劍,一劍刺了過去。
由于女子腳腕受傷,身體又在床沿,來不及躲閃,被一劍刺進了胸口,頓時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由于刺中了心髒,噴出的黑血,飛濺到葉申的滿臉都是,他用衣服擦拭着臉頰,自言自語的說着:“真是倒黴,被浩天閣的血沾染,太過晦氣!”
葉申一邊說着,一邊向門口看去,看見昏迷的王小石,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側頭一瞧,周天依舊在給蘇星河灌入氣海,兩人的身體周圍似乎籠罩着白色水蒸氣,霧蒙蒙的看不太清。
葉申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王小石在門外被打暈,應該也是在守着周天和蘇星河的安全,于是他敲了敲自己的頭,感覺沒那麽疼了,随後緊接着來到了門外将大門關
了上,替王小石接着守下去。
由于葉申剛剛醒來,就遭遇這種事,有些疲倦還很餓,偷偷從門縫往裏看去,周天還是一動未動,隻好強忍饑餓繼續站着。
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房間裏突然發生了響動,葉申急忙推開門,發現周天喘着粗氣,依偎在床頭。
葉申急忙跑了進去:“周天!你醒了?”
周天微弱的喘着氣,看着眼前的蘇星河臉頰已經恢複了血色,心情也随之好了起來,看見葉申也醒了,笑了笑:“呵呵,你也醒了!怎麽樣?頭還感覺疼嗎?”
周天邊問,邊要下地,卻突然發現地上躺着一個女子的屍體,仔細一瞧是被自己綁起來的那名女子。
有些驚愕的他,看向葉申,疑惑的問道:“這是?”
葉申看見周天應該沒事,又聽他這麽問,便挺直腰身大聲笑道:“哈哈,剛剛多虧了我,如果不是我,這個歹毒的女子就把你殺了,你救我那麽多次,這次我救了你,算是扯平了?”
周天歎了口氣點着頭,剛想回話,一個轉身看見床上躺着王小石,驚訝且忐忑的又問道:“那王小石又是怎麽回事!”
随即,急忙跑到王小石的床邊,認真看了看,他的胸前分别插着三把飛刃,不用葉申解釋,周天已經明白了。
“好在這三把飛刃上沒有毒,否則他現在早已經死了!這個浩天閣的女子,應該不習慣用飛刃殺人,萬幸中的萬幸!”
說罷
,周天一掌打在王小石的身上,三把飛刃頓時被崩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這個倒給葉申吓了一跳。
“你這是幹什麽?王小石受了那麽重的傷,你居然還那麽用力的拍他!”葉申摸了摸懷中的,心中暗想:還好珠子還在。
周天摸了摸王小石的傷口,就隻是皮外傷而已:“你不知道,所謂浩天閣的三把飛刃,隻要被紮進身體中,不管你怎麽拔,是拔不出來的,而且你越用力拔,它産生的壓迫就越強,甚至很可能因爲你的用力,導緻他二次受傷,如果不注意,反而會把他害死!”
“這也是浩天閣最陰險之處。所以,你但凡想把三把飛刃完全拔出來,就要通過強大的氣海,将它們蹦出來。”
葉申聽完周天的解釋後,恍然大悟,更像是學到了一個新知識一般。
“那周天,你剛剛那是?”
葉申用手指着躺在床上的蘇星河,一頭霧水。
“我在爲他換血,看來換血已經成功,不管怎麽說,你不僅救了我一人,還間接救了這房間内的其他二人,等他們醒來,我一定會親自告訴他們,讓他們分别向你道謝!”
周天一本真經的說着,可葉申卻以爲他在拿自己開玩笑,沒有理會轉身就從房間走了出去,關門時還不忘說道:“周天,我這不是幫你,而是爲自己積福,浩天閣的人隻要見了,人人得以誅之,根本不是我想幫你....”
周天知道他
嘴硬,聽後抿嘴一笑,剛要問他去哪,從外面突然走來一人,差點把葉申給吓到。
“我說你一個老頭,沒看見門口有人啊?還敢私自硬闖!”
葉申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就把面前此人一頓臭罵,根本沒來得及讓人家還嘴解釋。
周天湊了上去,把葉申支開後,再一瞅,大驚失色:“沒想到是你?你怎麽來了,你難道想到辦法使其浩天閣的傀儡術根除?”
“我記得在離開玄天宗時,你還在試探!”原來此人是周處機,樣貌冷峻且不愛講話,隻是發着呆看着大家。
周天看見周處機,不知怎麽,心中一股暖流從上至下流遍全身,身心暖洋洋的。
周處機面帶微笑,并雙手搭在了周天的身上:“不錯,我已經利用這段時間,把我玄天宗其他弟子身上的傀儡術都破解了,抽絲改脈還真的管用!”
“我找你還真是費了一些時間,不然上午就應該到了,幸好魃之城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你的去處,不然還真是一時找不到,誰會知道堂堂一個大英雄,居然在青花樓中居住,很難想象!”
周天不緊不慢的來到他身邊,并讓葉申也跟了過來,随即讓他坐在了茶幾旁的桌子上!
“很久沒見,你這是在幹嘛?難道真的在用換血之法來救你的哥哥?”
“荒唐!你這麽做,蘇星河的身體内全是浩天閣的,但凡被他自己知道,又該如何?曾經痛恨浩天閣,
痛的除了父母,最恨他們,如今你卻用他們的血去救他,這難道不是最惡毒的嘲諷!”
“你讓他今後如何面對浩天閣的人?如何面對浩天老祖!”
周處機有些憤怒,雙眼犀利且匪夷所思的看着周天,想聽他的解釋。
可周天對于這種事無需解釋太多,隻是随口說了句:“想救他隻有這一個辦法,等他醒來時,我會親自告訴他!”
說罷,周天眉毛挑了挑:“你剛才說你已經成功解除浩天閣的傀儡術,能否快些救我兄弟!”
周處機看着床下躺着的汪炳文,身上的血已經被抽空,樣子很是吓人,又看見躺在一邊的女子,歎了口氣:“周天,你還真是把浩天閣的人得罪了一遍!”
“不過也好,你如此對浩天閣嫉惡如仇,倒是讓所有修氣者更加敬佩你了,日後你走你到哪,修氣者都會尊重你,愛戴你,對你日後倒是起了不少作用!”
“不過話說回來,對于浩天閣的傀儡術,我雖然能解除,但你兄弟現在還在昏迷,我根本無從下手!.....”
話音未落,周處機發現了蘇星河的身上還插着一把長劍,這把劍越看越熟悉,他離近凝神一看,雙眼頓時瞳孔放大些許:“天劍宗馬榮成的佩劍!藍鲸?”
“這?這怎麽出現在這裏?難道你兄弟是被他傷的?”
周天瞟了一眼,随後說道:“你剛剛在門外估計已經聽到我在爲我兄弟換血之事了,
那爲什麽換血呢,就是因爲這把劍,如若不是因爲這把劍,根本不用這麽複雜,此事說來話長,待有時間,我會親口告訴你!”
“那你這次來找我,既然不是爲了解除傀儡術,那你是爲了何事?”
周處機向右側看了一眼:“這件事.....”
周天看他吞吞吐吐,又看了看葉申:“哦,葉申,你先出去,這位是周處機,是西渙之地玄天宗的宗主,我與他有要事詳談,麻煩你先在門外等候!”
葉申看他們要說悄悄話,一臉不屑的說道:“切!誰稀罕聽似的!”
随後扭身就朝着房間外走去。
“這回可以說了吧?搞得神神秘秘的,葉申乃是西渙葉家公子,又不是什麽外人!”
周天仔細觀察着依舊昏迷的蘇星河,一邊等着周處機開口。
“我聽說你已經擺平天劍宗,并且讓天劍宗答應了與魃之城聯手,起初我還不信,剛剛看見馬榮成的藍鲸,不得不信了!”
“這次找你來,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那就是你能否接任西渙玄天宗的宗主之位!”
周天這邊還在擔心蘇星河的安危,突然聽到周處機這麽說,整個人一愣,側頭斜眼看着他:“你說什麽?你莫不是在拿我開玩笑?玄天宗的宗主是要經過長老篩選而立的,再說這裏是西渙,我早晚是要回東楚書院的,我怎麽做這個宗主,你做的好好的,爲什麽要找我!”
“莫名其妙!”
周處
機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于是低下頭看着桌子,想了片刻:“原本不想告訴你這些,但現如今已經迫在眉睫,浩天老祖爲什麽要消失這麽久,你應該還不知道。但是我通過修氣大陸的告密者,知道了一些緣由。”
“據說,他是爲了尋找當年失散已久的女兒!和他的夫人!”
“如今已經找到了!所以正往西渙趕!”
周天歪嘴笑了笑:“呵呵,沒想到他浩天老祖還有女兒,可那又怎樣?和你讓我做玄天宗的宗主有何相幹?”
周處機慢慢站了起來,扶着桌子眼神非常凄冷的看着他:“他的女兒就是夏書凝!”
“什麽!”
周天突然怔住,腦子嗡的一聲,不知所措!頓時擡頭看向周處機。
“你先讓我把話說完!”
“夏書凝是夕雲宮城主的女兒,那麽城主便是浩天老祖的夫人,起初聽到這,我也感覺很震驚,可造化弄人,夕雲宮城主夏諾也是我的情人,本以爲她是因爲不喜歡我,而拒絕我。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她是怕讓我知道這個秘密,如今他們母女二人跟着浩天老祖重返西渙,我知道夏諾的本意是不會跟他回來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對抗浩天閣!可如今她卻....”
周處機開始哽咽,愁眉不展。
“無非是她已經沒了任何寄托,如同行屍走肉;所以!所以我要去東楚,重啓夕雲宮!”
“這也許是她唯一想看到的,也是能
讓她重燃鬥志的關鍵,我這麽做并不是想讓她跟我在一起,重要的是,我不想讓她成爲天下修氣者進攻的敵人!”
“與其變成那樣,不如我重建夕雲宮,這樣世人還有機會認爲她身不由己.....”
周天聽後,雖然也感到震驚,但也明白了周處機的用心良苦。
“所以,玄天宗不能一日無主,在西渙除了我,并沒有其他長老可以勝任,你是唯一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