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朝周天,看見他揮舞着一刀一劍,眉頭一緊,迅速後撤半步,因爲手中并無兵器在手,所以隻能硬生生的擋了過去。
周天見狀本以爲他的胳膊肯定會被砍斷,卻沒曾想一刀一劍砍在他胳膊上如同砍在鐵石上一般,一點傷痛都沒有。
周天兩眼發怔的看着他:“這怎麽可能?”
此人高大的身材站在周天面前,後方緊張忐忑的何脂焉都無法看到周天的身影。
“我汪炳文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這等微弱的功法和修爲就能至于我死地?想什麽呢?”說罷,他左手張開,朝着周天雙手的武器憑空一握,他手上的武器直接被吸附到汪炳文的手中。
周天一愣,完全沒想到這個汪炳文居然有這種能力。
“浩天閣的功法果然邪門,根本稱不上名門正道,更何談名宗?”周天不服的氣憤說着,而汪炳文隻是微微笑了笑:“你們修氣者就是如此,沒見過的東西,總認爲它是邪惡的,這也正是與我們浩天閣之間最大的區别。”
“永遠接受不了新鮮的事物!”
汪炳文說的頭頭是道,周天認真聽了一番,還是覺得他在信口雌黃,滿嘴噴糞。他轉身看了看其他囚室的囚犯,回頭面不改色的說道:“如果浩天閣真的如你所說,是可以接納新鮮事物的宗門,那應該
是個開明的,積極向上的宗門,但這麽久,那一樁樁一件件的慘案難道不是你們浩天閣所爲?這鐵牢關内的囚犯,每個人手上都沾有無辜人的鮮血?”
汪炳文本身就是個俗人,平時與他哥浩天老祖一起時,就知道鑽研氣海和各種招式和功法,但要是論這些大道理,他完全不知如何反駁。
“算了,跟你說也沒用,像你這種冥頑不靈的修氣者,是永遠不會明白我們浩天閣到底是做什麽的。”
說罷,汪炳文把身上衣服脫了下去,随後從中撕開一條布帶:“看見了?你信不信我隻用這一根布衣帶就能輕松對付你!”
話音一落,那帶子瞬間變成一根非常柔韌的刀片模樣,周天定眼一瞧,認爲他在裝腔作勢,用出了虎形龍意拳,欲想抵擋過去,可當那條布帶碰觸到他拳頭時,居然把周天的雙拳直接轟開,随之也一個趔趄栽倒在了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一條如此普通的衣帶,能将自己掀翻在地,心中那屈辱感陡然攀升,雖然經曆過很多次打鬥,勝過也敗過,但對付浩天閣卻從未失手過,哪怕是面對浩天閣的臨坐,和左右護法。
可今日面對的是汪炳文,無可奈何,就隻是一兩招而已,就已經把周天打的差點失去了信心。
周天看着被汪炳文扔在身後的巒峰和封天刃,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就憑你的功法和修爲,足可以爲整個天下
謀取福利,卻偏偏幫助浩天閣,真是枉費了你一身本事!”
周天企圖混淆他的試聽,好趁機把武器給拿回來。
而汪炳文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并再次在笑了笑:“修氣者做的事情隻是表面文章,包括你們的殇帝,從中做了多少黑心事,你是不知道的,而我們浩天閣所要達成的,便是要讓整個天下作出改變!”
說罷,右腳的腳後跟磕了一下,把兩把武器踢到了門邊,正好停在何脂焉的腳邊,周天一驚,沒想到這個汪炳文居然如此聰明。
“汪炳文,你哥哥所做過的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而你是受他影響或是指使,魃之城的城主跟本不會對你怎樣,你如果跟我走,面見城主,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城主,并承諾和城主一起對付你哥哥,或許還可以活命!否則....”
汪炳文聽他在勸自己,搖了搖頭:“否則?否則怎樣?讓我去死嗎?我看你還是不明白你此時的境地,你手上并沒有任何武器,難道想用書院夫子交給你的功法?”
周天此時也明白,如果不把武器拿到手,就憑自己,根本不是這個汪炳文的對手,于是周天用眼神看了看大牢邊蜷縮在角落裏的何脂焉,示意讓她有時間把武器扔給自己,可此時的何脂焉似乎已經被吓傻,不但沒有看見周天的眼神,而且還非常呆傻的看着地面,離得很遠都能看出她全身的抖動。
周天無
奈,隻好催動氣海用出了雷之意念,而這套功法,隻有武器傍身,才會發揮出最大威力。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懷中的白鳳,立即拿了出來,并催動了全身氣海,氣王境的他,把所有氣海一時間推向了頭頂,這一把周天耗盡了所有氣海,并且孤注一擲。
隻聽大牢内,一道紫黑的閃電,劈向汪炳文,并且另一頭拴在了周天手中。
汪炳文原本微笑的臉頰,看見周天的動作,眼神突變,一副僵屍的模樣,随後雙拳緊握,周天這套雷之意念,頓時讓汪炳文緊張了起來,眼珠不停地來回轉,就在那閃電馬上接近他時,汪炳文把雙手合十擺在胸前,嘴裏嘀咕着,不知在嘀咕什麽。
而周天就在他閉眼嘀咕的同時,用出了極樂浮影,頓時來到他的身後,拾起掉落的兩把武器,徑直朝着汪炳文的後腰刺去。
前方是雷電鏈條,後方是一刀一劍,汪炳文就算有三頭六臂,這麽短的時間内,也不可能躲過去。
嘭!
一陣仿若悶雷的聲音,汪炳文雙臂張開,大聲怒吼,周天被蹦飛數米。再看汪炳文,後腰被周天狠狠刺了進去,足足有劍柄那麽深。
而他的前方,也被雷電鏈條拴住了脖子。
“好歹毒的方法,沒想到你一個修氣者,如此卑鄙!”汪炳文的脖子被勒的喘不過氣,其他囚室的囚犯也頓時大驚失色。
“快!炳文!想辦法掙脫開,不然那雷電會要了
你的命!我們哥幾個還指望你來放我們出去呢!”
原來這些囚犯都認得此人,看着他被纏住,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汪炳文用雙手想把雷電鏈條扯開,可他畢竟不是修氣者,剛剛碰觸就被彈開,根本沒有辦法,隻能硬挺,他緩緩轉過頭對周道:“周天,你給我松開,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你!你快松開!”
汪炳文眼看快要斷氣,周天擡手稍微将雷電鏈條松了下,汪炳文用力喘了一口氣,眼底腥紅色看着周,你想幹什麽?”
“剛剛你進牢房,外面隻是剛剛初亮,你這麽着急直奔我而來,肯定有急事,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
汪炳文此時知道如果不服軟,自己必死無疑,可誰知周天卻露出了可怕的笑容,讓他瞬間渾身毛孔慫立。
周天慢慢湊近他,并用拳頭再次打了一下他的後腰,那撕裂般的疼痛,讓汪炳文痛不欲生,并且黑色的血液不停地往出湧動。
“如果我我說我想要你的命,難道你也會答應?”周天的這一句,讓蜷縮在牢門角落的何脂焉心中一寒,雖然她現在已經被吓的動彈不得,但卻對周天有了新的認識,她怎麽也沒想到,此人居然能把浩天老祖親生弟弟打敗。
其他囚犯聽到這句話後,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周天的一舉一動:“小子!你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把汪炳文殺了,浩天老祖是不會放
過你的!”
囚室再度騷亂起來,大牢外的護衛聽見後,想動卻不敢動。
總護衛瞥了一眼那大牢的牢門:“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個周天已經進去半個時辰了,還不出來,是不是快不行了!”
唯一的男護衛卻有些幸災樂禍:“哼!死在裏面才好,這樣城主知道也不會責怪咱們,畢竟郡主也進了去,如果他真的把浩天老祖的親生弟弟殺了,那才是糟事.....”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大牢的牢門吱嘎的一聲被打開,隻見周天的肩上扛着一個人,此人蓬頭垢面,不成樣子,後腰還在不停地滴血,完全看不出此人是誰,後面跟着哆哆嗦嗦的何脂焉,讓這些護衛頓時驚恐不安。
“恐怕讓你失望了!”
周天沖着剛剛說話的男護衛冷冷的說了句。
“什麽?什麽失望了!”
男護衛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周邊,而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清晨的天氣還算清爽,周天一把将背上的死人,甩到了地上。
總護衛慢吞吞的上前瞟了一眼,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是他!浩天老祖的親生弟弟!”
其他護衛聽到後,也紛紛驚訝不已,惶恐的互相抱了起來,男護衛聽罷,用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周道:“你!你,你把他殺了,浩天老祖怎麽辦?你讓我們整個魃之城至于何種境地!”
周天吐了口氣,默默自語:“浩天老祖?切!”
随後
,從懷中掏出白鳳,再次背起汪炳文,踏了上去,并回身把城主的鑰匙扔給了發愣的何脂焉:“幫我告訴城主一聲,事情辦妥,我會馬上回來,不論發生什麽事,等我回來便可,我一定會給魃之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說罷,嗖!的一聲不見了蹤迹。
看着周天離去的背影,所有人默默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許久,何脂焉雙手不停地發抖,把鑰匙交給了總護衛,并結巴的說道:“你,你去把鑰匙還給城主,我等會就過去!”
随即轉身慢慢向遠處走去。
總護衛拿着鑰匙,心中忐忑不安,看着其他護衛悄聲說着:“這,這可怎麽辦?浩天老祖的弟弟死了,怎麽向城主交代,會不會怪罪下來!”
剛剛還說不論什麽都由她來承擔,如今卻比誰都害怕。
而另一邊,周天在白鳳上,疾風而馳,轉瞬便到了城内王小石的清花樓門前。
因爲已經是清晨,清花樓前很是沉寂,唯獨隻有一人在孤零零的站着,似乎在等什麽人。
“王小石?你在這一直等着?”
原來樓前此人便是王小石,他擔心了一整夜,生怕周天會發生什麽事,看到周天能平安返回,心中高興無比。
“你回來了?”
周天點了點頭,急忙跑了進去,并大聲問道:“那個醫師可還在?”
王小石緊随其後,并把大門關了上:“還在,按照你的吩咐,如今還在爲蘇星河止血,但有好幾次他的
身體無故發癫,幸好有醫師在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天聽後,二話不說,直接跑到了房間内,看見醫師連忙把汪炳文的屍體摔在了地上,并且對醫師說道:“醫師,這位就是浩天閣的至純之人,浩天老祖的親生弟弟!”
醫師聽罷,一陣暈眩,差點從床邊栽落在地上,兩眼發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他是浩天老祖的親生弟弟?”
王小石也感覺特别震驚,身後一陣發涼:“你,你把他給殺了!”
周天看着蘇星河的臉色發白,已經毫無血色,不想過多解釋:“醫師!快!快按照說好的方法救他,過後我再向你們解釋!~”
醫師轉身看了看危在旦夕的蘇星河,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屍體,點了點頭:“好!你們先出去,我現在就爲他換血!”
周天和王小石聽後,分别退了出去。
站在房間門口的周天,想透過門縫看着裏面的狀況,王小石拍了拍周天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周天,事到如今就不要着急了,這個醫師是全城内最好的醫師,大可放心!”
“你先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把他殺了,眼看浩天老祖就要回來,到那時,魃之城會遭來滅頂之災!”
“難道城主就讓你如此輕易的把他殺了?沒有阻攔?”
周天離開門縫後,想了片刻,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等二哥醒來後,我會跟你
講的。”
此時的周天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說其他,在門前來回踱步,兩人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焦急的等待。
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此時的天色已經接近正午,房間門被打開,醫師滿頭是汗的走了出來。
“醫師!怎麽樣?我兄弟他怎麽樣?”
周天看見醫師走了出來,急忙上前抓着他的衣領問道。
醫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微微點了點頭:“還好,還好你及時把換血的人找來,如今大功告成,接下來就要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