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凝看見娘醒了,急忙來到她的身邊:“娘!”
浩天老祖被推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有再起身,而是雙眼注視着夏諾一動未動。
“女兒!咱們爲什麽會在這?他怎麽會在?”夏諾有些驚恐又有些憤怒,雙手顫微的摸着她女兒的手。
夏書凝摸着她娘的手是那麽冰涼,一點體溫都感覺不到,焦急的問道:“娘!你感覺怎麽樣?如若不是浩天老祖的幫忙,您根本不會醒來,你現在感覺如何?爲何你的手這麽涼?”
夏諾一眼掃過身邊的情景,慢慢起身坐了起來,看向四周并皺起眉頭對浩道:“徐文昌!你别以爲你救了我,就能低過之前的種種罪惡,如今你們浩天閣是全天下的敵人,更是修氣者痛恨的首要目标,你我還是不要有任何瓜葛爲好!”
說罷,猛地站了起來,可能由于長時間卧床躺着,雙腿已經沒有了直覺,一個趔趄栽了下去。
浩天老祖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住了她:“子期,你這又是何苦,當時我所做的事情很重要,如若當時我沒有決定那麽做,如今也不會有浩天閣的現在!”
浩天老祖不停地的絮叨,可夏書凝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在她的眼中,如今娘安然無事,是她心底最大的慰藉。
夏諾看見浩天老祖那可惡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再次推開了他,随後雙手扶着中堂内的門框,看向主位之上,一臉的驚愕:“這?這裏難道是白霜殿的府邸?你們,你們做了什麽?”
他看着遍地的屍體和牆上的血漬,不由抽搐了起來。
有種不祥的預感讓夏諾不禁背後發涼,雙眼沖紅的看着她的女兒。
“剛剛,浩天老祖爲了救你,把這些人都殺了,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居然用你的安全來威脅我對付死霧,如若我不答應就要加害與您,幸好,幸好浩天老祖即使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夏諾一邊聽着她的說辭,一邊身體不停地發抖,雙拳慢慢緊握後,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音響過之後,夏書凝用手捂着腫起來的臉,一眼無辜的看着夏諾,什麽什麽話都沒有說,而夏諾卻如同發瘋一般,指着夏書凝吼了起來:“凝兒,咱們是修氣者,你又爲何要站在浩天閣的一邊,即使娘永遠醒不來,也不想背負如此沉重的責任!”
話音剛落,轉身抽出地上屍體中的一把長劍,直指浩天老祖的脖頸處,冷冷說道:“當初,我瞎了眼跟了你,如今我是修氣者,更是夕雲宮的城主,我是不會聽從你的指令的,你也休想讓我感激戴德,現在修氣大陸被你們浩天閣的人屠之殆盡,我自當有責任把你鏟除掉,爲修氣大陸出一份綿薄之力!”
浩天老祖并沒有後退的意思,眼見長劍碰到了自己的喉結,仍是無所畏懼的笑着:“子期,如今夕雲宮已經覆滅,女兒也已背叛了書院逃了出來,這一切已經無法逆轉,你當真還要如此執意下去?”
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府邸的大門被敲響,急促的敲門聲似乎帶給了夏諾希望,他緊忙扶着門框向外走去,一瘸一拐着實讓人心疼,夏書凝雖然剛剛被她娘打了一巴掌,但還是急忙跑去攙扶。
浩天老祖眯起眼睛冷冷說道:“我在這,你真的以爲有人可以帶走你們?”
“别說是在南熾,就算在東楚,他殇帝和夫子都在,我也不會懼怕一分….”夏諾艱難的移動着步伐,扭過頭看向中堂内的浩天老祖,怒發沖冠般大聲吼道:“你究竟要幹什麽?十多年前你抛棄我們母女,外出創建了浩天閣,還以此攻擊自己的故人,難道這一切你沒有一點忏悔嗎?”
“書院的白清河,就是因爲你,被關進書院井内整整數年,他可是你當時的老師和朋友,雖然在臨走之際沒有把浩天閣的宗主之位交予你,但也對你善待有佳,可你做了什麽!”
說罷,夏書凝用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夏書凝,并用力撕扯着:“凝兒,你爲什麽背叛書院,背叛夫子?我不會追問,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和他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你當真要爲了此人和你娘作對?”
夏書凝連忙搖頭說道:“娘!我怎麽會,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能讓你醒來,如今看你這般,我已經心滿意足,今後娘在哪,我便跟在哪?”
夏書凝滿臉流着淚水,說出此話後,夏諾摸了摸她的臉心疼般的輕聲說道:“剛才娘把你打疼了吧!”
夏書凝急忙搖着頭,并哽咽的說着:“不疼,看到娘沒事,還有這股子力氣,凝兒高興還來不及!咱們走吧,娘!”
随後,便繼續和夏諾向大門走去。
“沒有任何交集?你爲什麽不把真相告訴她!你爲什麽不說她就是我的女兒!”
浩天老祖,一躍而起站在她們的面前,再看夏書凝突然一臉茫然,兩眼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麽。
“什麽?什麽?娘!他在說什麽?您不是告訴我,我爹他….”
夏書凝不由心中一怔,癱坐在了地上。
浩天老祖看見夏書凝如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把灰色長袍脫了去,并緊鎖眉頭對夏諾說道:“子期,當時你離開我時,我并不知你已經有孕在身,如若知道,我定不會離開你半步!直到浩天閣集體攻殺夕雲宮時,我才發現你就是子期,而夏書凝則是我的親身女兒。”
“如若數年前,我在祭台上淬煉噬魂血珠是爲了我自己,那麽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們母女,我….”
浩天老祖穿着一身單衣,那全身的傷痕在夏諾面前顯露無疑,可此時夏諾卻微微瞥了瞥嘴,低頭看向地上癱坐的夏書凝說道:“你不要再說了,你現在所說的任何話,我都感覺無比的惡心,你爲了一己私欲,把原本一心向善的浩天閣帶入了歧途,又殺害無辜的修氣者,更是揚言要頂替殇帝的位置。”
“如果你這麽做都是爲了我們母女,那我甘心去死!”
說罷,她舉起長劍,慢慢舉過雙肩,并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