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看着椅子上的蘇莫寒深深的歎了口氣:“大哥,希望我回來時,你能好過來。”
葉正凡起身來到周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公子對大哥的情誼屬實讓人羨慕,想當年我也有很多兄弟,共同扶持葉家的發展,當初從東楚遷至西渙出了不少力,可誰知剛到西渙就被浩天閣的人打壓。”
“如若不是那些兄弟幫襯,現在的葉家城堡估計早已灰飛煙滅….”說着說着葉正凡的眼中又泛起點滴淚光,此時此刻又想起老黃的他,内心十分劇痛。
“來人!”
葉正凡一聲令下,命兩名内門弟子将蘇莫寒擡去休息,周天拱手作揖:“多謝葉家主的支持,這次調查肯定會有結果,定不負葉家主的幫襯。”
周天目光堅定的看着葉正凡,而葉正凡也随之欣慰的點了點頭。
“爹!”
這時堂外走來一人,此人正是葉高。
“爹,聽說三弟他要與周天公子外出調查玄天宗一事,爲何不讓我去!”
葉正凡早知道葉高會過來問,于是側身來到周天的身後:“你三弟葉申對周天公子有大用處,自然就跟着去了,這有什麽好問的。”
葉高此時心中略有不滿,皺了皺眉:“爹,周天公子和蘇兄,是我請來的,要去也應該是我陪着去才是,爲何讓葉申去,葉申他修爲低微,境界更是不堪入目,如何能幫得上忙?”
葉正凡雖然也瞧不上葉申,但葉高爲了能做事而故意貶低自家兄弟的行爲,着實讓葉正凡有些氣憤:“豎子!你….葉申他再怎麽不是,也是葉家人,更是你的弟弟,如此踩低,你是怎麽想的!”
周天聽見他們父子倆因爲自己吵起來,轉身來到葉正凡的身邊,輕聲說道:“葉兄!葉申對于玄天宗的了解很深,如果有他的幫助,我可能會更加快速的了解玄天宗在西渙的種種,還請葉兄見諒。”
周天這麽一說,葉高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對于玄天宗,他的确沒有他三弟了解的透徹,況且在西渙最重要的是浩天閣,他不曾去多管其他宗門的事情。
“這….”
葉高一時錯愕,看着周天一愣。
葉正凡上前一步直視葉高的眼睛,語重心長的說道:“高兒,你是葉家唯一的希望,更是葉家以後發展的重中之重,如今應該潛心修煉提高自己的修爲與境界,其他事就交由你爹我去做,今日周天公子有幸能用到咱們葉家,更是代表書院與咱們葉家強強聯合,你就不要多事了。”
“周天公子的大哥這幾日就由你照顧,倘若有什麽三長兩短,或是被人故意欺負,爲父拿你試問!”
葉高聽後,漸漸把頭低下,随後雙手抱拳對周天與葉正凡說道:“好,既然如此,周天公子已經決定,我也不會再說什麽,我定會在葉家好好照料蘇兄,在周天公子回來之時,他定會安然無恙!”
周天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那就有勞葉兄了!”
說罷,周天與他們父子簡單說了幾句後,便相互告辭走出了正堂來到了馬廄。
看着馬廄中那三匹白馬,想起了當時走出東楚和蘇星河還有蘇莫寒的情景,現今卻如此凄涼,不由心中有些低落。
他把白馬牽出,沒走多遠就看見葉申也跟了過來。
“周天公子,你這馬?”葉申側着頭疑惑的看着他。
周天想了想面無表情的說道:“葉公子,這馬是我從東楚帶來的。”
葉申點了點頭,那股吊兒郎當的樣子屬實讓周天有些反感,于是簡單的敷衍了幾句:“我在葉家門外等你。”
到了葉家大門,想起當日來時大門邊的老黃,周天搖了搖頭無奈的走出了葉家。
沒過一會兒隻聽一陣馬匹的嘶鳴聲從大門内傳出,周天向裏望了望,隻見葉
申騎着一匹黝黑的黑馬從院中向大門這邊奔來。
周天急忙向後退了一步,隻見那匹黑馬縱身一躍,從大門内跨了出去,或許是葉申不會騎馬,又或許是他的胯下馬有些剛烈,居然在跨出大門的一刹那将葉申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呦!”
葉申扶着腰,疼痛不止,咧着嘴看來摔的不輕,此時周天手中的馬繩晃動了下,原來是他的白馬在晃動着身體,四肢馬蹄竟然在無端的刨着地,周天側頭一瞧:“哼!連你都知道取笑别人,還真是…”
周天無奈的搖着頭,向地上躺着的葉申伸出了手。
葉申一把抓住周天的手,勉強站了起來:“這匹黑馬可是我爹的戰馬,怎麽對我如此沒有禮貌,看我不一刀活剮了它!”
說罷,葉申抽出身後挂着的短刀,就要朝着黑馬的背上砍去,而此時周天的白馬突然嘶吼起來,周天厲聲對葉申說道:“葉公子,萬物皆通靈性,不論什麽馬匹,都需要長時間的馴服和陪伴,既然是你爹的戰馬,定然平日跟随你父親左右。對于你當然不熟悉,性情剛烈些在所難免,你又何必如此?”
葉申聽罷,想了想也不無道理,于是把刀又收了回去。
周道:“往後咱們可能要走很多路,路上你再和它慢慢培養感情便是,走吧!”
葉申瞥了一眼周天身邊的白馬說道:“我可不想這畜生再把我摔在地上,我看你的白馬似乎很溫順,不如你幫我馴服這匹黑馬,我來牽你的白馬,這樣不是很好?”
葉申剛說完,周天一句把他嗆了回去:“做夢!這白馬乃是我大哥買來的,豈能讓他人乘坐,更不需要他人來牽,還請葉公子莫要在馬匹上耽擱時間,趕快趕路吧!”
葉申想了片刻,自己又不是周天的對手,這一路估計要受到不少牽制,于是故意把聲調揚的很高:“啊,這這,好吧。反正玄天宗距離葉家也不遠,速去速回也不無道理。”
于是他在周天的前面帶路,但速度卻很慢。
“葉公子平日也是這番慢性子?”周天有些不耐煩,皺着眉頭跟在後面。
因爲從葉家出來,一片荒蕪,葉家雖然在西渙的主街道上,可走出葉家後,便是搖搖數百裏的荒地,周邊除了一望無際的土地和矮小的荒草廢樹,什麽都沒有。
偶爾微風吹過,那摻有土腥味的塵土讓周天聞上去很是難受。
葉申卻洋洋得意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周天:“周天公子看來在書院過的生活太過好了些,這種塵土飛揚的環境,怕是第一次接觸吧?放心,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會穿過這片荒蕪之地。”
葉申的口吻令人厭惡至極,但對西渙并不了解的周天,此時此刻卻隻能默默承受。
他什麽話也沒說,繼續跟着葉申向前走去。
因爲周邊并沒有任何樹木遮擋,這日頭的毒辣漸漸變強,本來就一夜未曾睡過的周天,此時身體備受煎熬,用手遮擋在眼前,從指縫看着那刺眼的光芒,走了沒多會兒就口幹舌燥起來,就連嘴皮都已風幹。
“葉公子,這路到底還有多久,爲何這麽慢?你當真是要帶我去玄天宗的地界?”
周天有些不耐煩,更有些被太陽曬的心煩意亂。
葉申回頭看周天似乎很難受,于是笑了笑:“周天公子莫要着急,再走幾十裏就出去了,在西渙如若不是浩天閣的人亂砍亂伐,捕獵奇珍異獸,這裏應該還是一片綠油油的樹林,要怪隻能怪浩天閣那幫泯滅人性的畜生!”
葉申雖然看待周天不是很爽,但對浩天閣的仇恨倒是與周天一樣。
聽到這,周天也表示認同,由于出來匆忙,并沒有像葉申那樣準備充足,身邊和馬背上居然連一瓶水都沒有。
周天定眼一瞧,此時走在前面的葉申正在大口的喝着水,于是大聲疾呼:“葉公
子,可否給我也喝一口,走了這麽久,這太陽這麽毒,真的好渴!”
葉申聽後第一反應本想把手中的水袋給扔過去,可轉念一想,又收了回去。
想到在葉家,周天和他大哥是怎麽欺辱自己的,又想到剛剛從馬上摔下的場景,多少讓他有些氣憤。
“額…周兄!實在不好意思,這天氣太熱,我喝的有點多,這水袋中已經沒有水了!還請包涵!”
周天并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苛刻自己,以爲真的沒水了,于是撇了撇嘴:“葉公子不用客氣,當時走的匆忙,沒有準備充裕,無礙,繼續走便是!”
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周天兩眼定神一瞧,前方一片綠油油的景象,他揉了揉眼睛,大聲對前方的葉申喊道:“葉公子,前方可是要走出這片荒地了?”
葉申此時也疲憊不堪,如若不是手中牽着黑馬不讓自己乘騎,現在早就離開這片荒地了。一想到這,葉申就無比的氣憤。
愛答不理的回應了句:“正是,前方不遠就出了主城!”
聽後,周天氣喘籲籲的用雙手在耳旁扇着風吐了口氣:“還好,終于快出去了!”
正當周天默默自語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地面非常滾燙,不由跳了起來。
“這?”
擡眼向前望去,葉申卻完好無損。
“葉公子!”
周天大聲喊着,葉申不耐煩的回頭看了看,這一看讓他吓的噗通坐在了地上。
“周天!你你你…!”
周天看見葉申竟如此慌張,急忙問道:“葉公子,爲何我的腳下如此的燙,突然間如同在鐵鍋中行走!”
葉申坐在地上,不停地後蹭,支支吾吾的喊道:“周…周天,你走路難道不看路的嗎?爲何會走到天劍宗的陣眼中!”
周天一聽,心中一緊,雙眼一愣,連忙向前奔去,并讓自己的白馬先行跑過去。
可奇怪的是,白馬迅速跑了過去,自己卻依然在原地踏步,那地面的溫度持續升溫,在周天的眼中,眼前的景象如同要被烤化一般,突然變的扭曲起來。
“陣眼?什麽陣眼?爲何天劍宗會在此處設立陣眼!”周天催動氣海,用自身氣海使自己勉強漂浮在地面之上,但也不能維持太久。
葉申急忙回答道:“剛剛走路我真的忘跟你說了,這片荒地被浩天閣的人砍伐殆盡,曾經生活在這片區域的奇珍異獸也被他們紛紛捕殺掠空,原本以爲他們浩天閣的人就是想從中奪得氣海,可後來才知曉,這地界是浩天閣直通西渙主城的唯一捷徑。”
“他們這麽做,就是想讓他們自己的眼界看得更遠些,往來主城再無遮攔!而天劍宗得知此事的真正原因後,天劍宗的宗主馬榮成就在這片區域的某幾處設立了陣眼,也就是結界,但凡浩天閣的人出現在這片荒地中,多半會遭到結界的反噬。”
“而主城來往的還有些普通百姓和修氣者,又不能将此地全部化爲陣眼,所以久而久之,西渙的百姓和修氣者就會主動繞行,可,可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這,這不賴我!”
周天聽罷,眉頭緊皺,想到這是天劍宗對付浩天閣用的,絕不能因爲自己誤打誤撞而去強行毀了它,但此時此刻他周圍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圈在其中,不論自己如何向前走或是向後退,就是原地踏步。
葉申看見此情此景,一時的驚吓之後,起身連忙來到周天的身前急忙說道:“周天,你快用自身的境界和修爲,強行突破這個地方,如若再等,恐怕你會被烤化的!”
周天也知道自己面臨巨大危險,可如果真的将這裏破壞掉,那天劍宗的爲百姓和修氣者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正當糾結的他,不經意的向空中瞄了一眼。
“那是….”
葉申也跟着一起擡起頭:“天劍宗的人!周天,你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