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如果你不想去大可以不去,咱們走便是!”
葉高看見葉申如此爲難自己的朋友,側身一步忽然站在他的面前:“浩天閣與玄天宗的事情,日後再說,他們是我親自請來的朋友,也是葉家貴客,怎能讓你如此怠慢,别忘了你在葉家排行老三,更是同父異母之人,哪有你說話的份!”
葉高眼神瞪得溜圓,怒斥着葉申。
葉申一瞧,笑了笑,舉起雙手吊兒郎當的說道:“好好好,大哥都說話了,我還能說什麽?但是你!周天!玄天宗如今對于整個西渙都是大問題,你想好如何處理,就憑你是玄天宗的人,過幾日就有人上門來找你,到那時就算我大哥再怎麽護着你也無濟于事!哼!”
說罷,甩袖轉身離去。
而那個女子看着他們争吵不休,甚是聒噪:“大哥!你就任憑他們如此蠻橫!他把咱們葉家的外門弟子打成什麽樣子,你看嘛!”
女子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地面上的那些躺着的外門弟子,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葉高看見他的妹妹還是如此得理不饒人,有些無奈,歎了口氣:“你剛剛也看到了,這位小兄弟叫周天,确實是書院夫子的關門弟子,而且讨伐檄文一出,當時你也覺得此人是英雄,可如今你卻….哎,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你跟葉申一樣,胡攪蠻纏,真不知如何說你!”
“大哥!你!”
“哎呀!”
女子跺着腳,甩着兩撇袖子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看在眼裏的蘇莫寒與周天卻沒時間搭理:“三弟,不要擔心了,玄天宗的事咱們是要查清楚,但也不急于一時,咱們現在在西渙,人生地不熟,再怎麽說也要等過幾日摸清形勢再做打算。”
周天皺着眉頭再次陷入沉默,什麽也不想多說,就一直站在那發着呆。
葉高四處看了看,厲聲喝道:“你們幾十人還不夠給葉家丢臉,都給我下去!”
随後地上東倒西歪的外門弟子紛紛互相扶持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向習武場走去。
“哦,蘇兄,周天小兄弟,這位是我的二妹,叫葉柔,有些過于調皮,請你們多多擔待,她是我們葉家最受呵護的丫頭,所以品行有些刁鑽刻薄,還請你們不要把她剛剛做的事,說的話放在心上。”
葉高很有禮貌的替葉柔承認錯誤,可葉柔卻不以爲然,依然大聲說道:“大哥!憑什麽對他們道歉,這個周天我知道他是書院的人,但也不能在葉家耀武揚威啊!他….”
“混賬!還不快給我下去!”
“還不怕事情不夠亂!”
葉高突然一聲大吼,着實給蘇莫寒吓了一跳,周天也被這一聲緩過了神。
蘇莫寒看這情況,或許真的不應該在此地多留,于是悄聲對周道:“三弟,這地方是非多,咱們還是盡快撤離吧。”
周天也是這個想法,點了點頭。
随後蘇莫寒禮貌的笑了笑:“葉兄,可能是我和我三弟的緣故,讓你們葉家搞得這麽難堪,那我和三弟就先告辭了,免得讓大家看見我們感到生氣。”
說罷,便與周天要離開,而葉高卻一把将他們攔住,并和顔悅色的說道:“蘇兄,你這是說哪裏話,原本你們就是客人,現如今鬧成這種局面,完全錯在我們葉家,你們大不可不比如此,再說你看這天色,已經将近傍晚,就算你們要走,明日正午走也來得及。”
蘇莫寒向天空望了望,的确很晚,如果這個時候出去,找到客棧還好說,如果找不到确實很麻煩,于是瞥了一眼周天。
“這?”
蘇莫寒自言自語嘀咕着,葉高看他猶豫不決,又說道:“嗨呀,就這麽着吧,你們就待在葉家的客房,有什麽事叫老黃自有安排。”
說到這,葉柔氣憤的扭身向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惡狠狠的盯着周天,可周天卻沒有發現。
到
了傍晚,周天與蘇莫寒在客房内坐着無聊喝着茶水。
盡管如今已經步入七月,酷暑難捱,但在西渙似乎并沒有那麽熱,就連夏日的蟲子也少之又少,晚間的微風時而刮過,還有一絲的涼爽。
“哎,這西渙不愧是避暑勝地,如若不是浩天閣再此盤踞,倒是每年都可以來這避避暑。”
蘇莫寒有感而發的默默自語,周天卻一直喝着茶,目光凄冷。
“三弟你還在想玄天宗的事情?今夜過後,咱們就離開葉家,大哥陪你去找玄天宗的人。”
周天聽到大哥這麽說笑了笑:“大哥,沒事,我隻是覺得這次西渙之行很不簡單,似乎一切都是奔着我來的。”
周天的言辭讓蘇莫寒聽的是越來越離譜,一巴掌排在了他肩膀上大笑:“三弟,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就算你修爲再高,功法再深,浩天閣最終的目的還是東楚的殇帝和全天下的殇國,就算他們再怎麽想要你體内的噬魂之氣,如今火鳳即将重生,浩天老祖重新再弄便是,又爲何揪着你不放!”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火鳳重生仍是沒有得到,可你身上的噬魂之氣如今已經被你全部溶解于氣海當中,他們又能把你怎樣?”
周天聽大哥的話,的确有道理,但經過這麽多事,還是讓他多少有些愁苦。
“但願如此吧….!”
蘇莫寒撇了撇嘴,看了看茶壺中的茶搖頭說道:“時候不走了,茶也喝完了,走!睡覺!”
周天也抻了個懶腰想了想,此時就在西渙内,再怎麽說距離浩天閣的根據地近在咫尺,大不了明日一探究竟便是。
于是也寬衣解帶的躺在了床上,可能是經過這些天的車馬勞頓,又經過不斷的拼殺,過于勞累,他和蘇莫寒剛剛躺下就鼾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葉家到了深夜出奇的安靜,老黃在葉家的大門内掃着地,雙耳突然動了下:“今夜怎麽如此安靜,就連小黑也不叫了!”
突然一陣唦唦聲傳到了他的耳中,頓時厲聲喊道:“誰!是誰私闖葉家!”
老黃雙手緊握掃帚,順勢擰了一周,隻見他手中的掃帚瞬間變成了一根鐵棍,上面布滿符文,在月光的襯托下異常明亮。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鳴響,三把黑漆漆的飛刃飛了過來,老黃将鐵棍持在手中瞬間轉了起來,如同鼓風機一般直接将三把飛刃崩飛到牆體之上。
上前仔細一瞧,心中一怔:“浩天閣的人!”
三把飛刃抵擋過後,一個身穿黑衣之人從大門直接跳了過來,這大門足足有數米之高,如此輕易翻跳過來,想必此人功法了得。
老黃不由後退幾步,定眼一瞧,果然是浩天閣的人,黑甲遮面。
“浩天閣的人不請自來,有何貴幹!”
老黃面不改色,神情坦然并沒有絲毫畏懼。
“黃石中!老黃?你以爲葉家不知道你是誰,浩天閣不知道嗎?今夜來此并不想與你糾纏,葉正凡在哪?”
老黃又仔細看了看,因爲是深夜,雖然穿着是浩天閣的不假,但究竟是暗探還是臨坐,有些分不清。
他稍微上前走了幾步看過後,深呼一口氣:“原來是浩天閣的暗探,還以爲是何人!”
暗探上前三步,走到老黃的面前笑了笑:“暗探又如何?難道在你們修氣者眼裏,浩天閣的暗探不值一提,不過也罷,我不想與你有過多口角,還請把葉正凡給我叫出來,我有事問他!”
暗探口中所說的葉正凡就是葉家的家主,葉高他們的父親。
黃老聽他如此嚣張,将鐵棍橫在他的身前輕蔑的笑了笑:“浩天閣的暗探何時這等嚣張,家主的名諱也敢直稱?”
說罷,提棍便打了過去。
可讓老黃吃驚的是,這個暗探不曾躲開,當鐵棍打向他的時候,此人的身後竟突然出現三個影子。
鐵棍打在此人的身上,一瞬間成了泡影,而後身下三個影子又重新聚合站在老黃的面前。
老黃名叫黃石中,是西渙天劍宗的棄徒,就是因爲學了不該學的功法,被天劍宗的宗主發現後逐出了宗門,而後隐藏了自己的修爲和境界,來到了葉家當起了掃地奴。
黃石中有些納悶更有些驚愕,心中暗想,此人知道家主的名字不足爲奇,可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會極樂浮影,正當他想着的同時,這名暗探也不想在過多糾纏,一掌拍向了老黃的腹部。
而這一掌早就被老黃識破,輕松化解,而後站定後眼睛迷成一條縫,再次仔細看了看面前此人。
“你究竟何人?剛才的那一掌明顯是帶有修氣者功法的,極樂浮影浩天閣根本無法操縱,你到底是何人?”
老黃越來越覺得此人并沒有那麽簡單,雖然穿着是浩天閣的不假,但舉止投足功法身形根本與浩天閣相差甚遠。
就當他們打鬥的同時,由于老黃手中的鐵棍每次揮舞時都會造成不小的響動,而周天本身睡眠較輕,聽到了聲音後猛的睜開雙眼,一屁股坐了起來。
“大哥!大哥!”
他叫喚了幾聲蘇莫寒,可蘇莫寒睡覺很死,打着呼噜根本沒聽見周天的呼喚。
于是周天迅速起身穿好衣服,看着桌子上的武器,最終還是選擇了巒鋒。
他慢慢走向門邊,輕輕打開房門向外看了看,并沒有任何動靜,認爲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剛想回屋,隻聽一聲轟的巨響,他立即向葉家大門看去:“應該是那邊傳來的。”
縱身躍起向大門而去。
暗探看着月色深沉,估計很快就要下雨,他看着面前的黃石中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修氣者總以爲自己的功法是無敵的,總認爲隻有修氣者才能修煉這些功法,太過狹隘了。”
他慢慢将頭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隻見此人面目清秀,雙眼卻蒙着一條白色紗布。
老黃一看,心頭一緊,頓時額頭上出現了星點汗珠。
“你!你是百殺!”
“這回知道我是誰了?可以把葉正凡叫出來了吧!這天色也快下雨了,我可不想弄濕我的眼紗。”
雖然上次被黃宗書重傷,但今日看上去百殺的樣子應該已無大礙。
老黃雖然知道百殺的能力,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對手,盡管如此也不能後退半步。
“家主并不在家,就算在家,哪怕你是浩天老祖又如何?”
說罷,雙手再次拿起鐵棍眼神犀利的死死盯着他不放。
百殺無奈的搖了搖頭,雙拳漸漸緊握:“我本來就是想找葉正凡談一些事,你又何必苦苦糾纏?我本不想傷害修氣者一分一毫,怎料你們卻如此相逼。”
話音未落,百殺雙拳打出,一股強有力的氣浪向老黃湧去。
這氣浪面積之大,鋪設之廣,根本讓老黃無處躲藏,他向手中鐵棍望去,隻見上面的符文居然開始跳動。
就在老黃即将反擊的同時,周天卻突然跳到了老黃面前。
“周公子你這?”
老黃有些驚愕,有些迷茫。
“老黃,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既然是浩天閣的人,我來對付!”
原來周天認爲剛剛那股氣浪老黃會遭到不測,于是緊忙跳了出來,誰不知老黃剛要動手。
周天就用身體擋在老黃面前,氣浪在打中他的身體時,卻完好無損。
百殺目光攢動了下,随後仰起頭邪魅的笑了笑:“呵呵,你就是些讨伐檄文、萬宗之冠的周天?書院十三?”
周天慢慢将頭低下,兩眼外翻,眼底泛起腥紅色:“不錯,我就是!”
百殺想了片刻,一滴水滴掉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下雨了?我說過了,如果我的眼紗被澆濕脫落,這後果你們當真承受得起?”
老黃緊忙把周天拽到了身後并急忙說道:“百殺的極光眼,世間無人能敵,就連書院的夫子估計也不行,周天公子,等會如果他的眼紗脫落,一定要閉上雙眼,不要睜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