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走一趟?你以爲你們是什麽人,又不是什麽皇城内的官員,說走就走,還有沒有王法?難道你們書院的人都如此蠻橫?”
掌櫃的不想跟他們走,他心裏很清楚在酒館内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出了酒館跟他們走就不一定會落成什麽後果了。
他十分堅定的待在櫃台後側,雙手顫顫巍巍不知往哪裏放。
白清河想了片刻笑了笑:“書院自當不會亂殺無辜,更不會冤枉好人,我們并不是要帶你去什麽地方,而是跟我們出去一趟,問一些事,在這裏恐怕不怎麽方便。”
白清河說話非常溫順,并沒有強橫的态勢,這讓掌櫃的不由放松了些,轉念一想他們還能把自己帶到何處,于是皺了皺眉:“好吧,可以跟你們出去,但是我還要盡快回來,這酒館經營數年,回頭客還是很多的,我可不想因爲自己的疏忽而導緻客源流失。”
徐慶年聽他說辭微微笑了笑,心中暗想,這酒館無非就是你于浩天閣暗通的場所,有什麽客源不客源的,真是可笑。
他們走出酒館後,來到酒館的後身,因爲酒館設立于正街拐角的偏街上,本來就沒什麽人注意,再加上是酒館的後巷,更是異常僻靜。
掌櫃的一愣:“你?你們讓我跟着出來,就是來這?”
他有些出乎意料,眼神飄忽不定,本以爲他們會帶自己去什麽客棧之類的地方,衆目睽睽也不會把自己怎樣?可如今在這酒館後巷,心中寒意陡然上升,說話也開始支支吾吾。
徐慶年剛要開口,胡三海卻迫不及待的抓住掌櫃的衣領,厲聲怒斥:“快說,那個死霧你是不是認識,他來找你到底所爲何事?如若不說,小心我活剮了你!”
胡三海雙眼冒着怒火,恨不得一拳将此人打死。
掌櫃的被他這麽一弄,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不停地顫抖,雙手在自己衣領前不斷的亂揮:“你,你放手!放手!”
他在胡三海的手中如同小雞仔一樣弱小無助,看着他一點不配合,胡三海的手慢慢用力,掐的掌櫃的喘不過氣,臉色被憋的發青。
“好了!好了!胡先生,你這是幹嘛?咱們再怎麽說也是書院之人,怎能胡亂殺人,即使他認得死霧,也是個尋常百姓,至于下這麽重的手嗎?”
白清河立即上前将胡三海拉開,并氣憤的看着他。
徐慶年看見此情此景并沒有出手相勸,而是想讓他對掌櫃的發洩發洩他心中的怒火,至于安全他心中自然有數。
“掌櫃的,看見了?我們這個胡先生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一次給拉開了,如果你再不回答他所問的問題,估計就沒那麽好運了,希望你能清楚。”
徐慶年靈機一動,何不用此做出威脅,于是說了一通後,感覺掌櫃的此時已經恐懼至極,瞳孔放大的程度可以看出。
“死霧的事,我的确知曉,但我說出來的話,會被立即殺死,你們能否保證我的安全?”
白清河一聽,感覺掌櫃的是被威脅,于是輕聲細語的說道:“浩天閣的人不敢在皇城内造次,難道你還知道些什麽?你放心,你隻要把浩天閣其餘勢力告訴我,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徐慶年也點頭附和道:“不錯,你隻要說出你知道的全部,讓我們來處理。這皇城内沒有了浩天閣的餘孽,你自然就是安全的,你說吧!”
胡三海什麽話也沒說,氣憤的身體在不停地晃動,看着就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一般。
“浩天閣的餘孽我不知道,但是死霧此人隻要來找我,就一定有重大事情發生,我這酒館之前生意很不好,而且受到很多同家排擠,偶爾還遭到皇城内劫匪的叨擾。”
“而後,有一個神秘人,頭戴面具,身穿甲胄,說是
可以幫我的忙,讓我的酒館生意興隆,但條件就是幫他們藏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隻有死霧出現才可以啓動,而且每次伴随死霧的到來,這些東西都會造成一定影響,至于是什麽影響,我也是道聽途說。”
“其中有一次,死霧過來還是照常問我準備好了嗎?我還是同樣的回答,随後不到幾日,就有一個神秘人出現在我的酒館内,我把他們事先藏好的東西交給他之後,他就離開了!”
“沒過幾日就傳出,南熾大陸什麽宗門被滅之類的,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一次到兩次,我也就習以爲常了。”
掌櫃的說完後,徐慶年倒吸一口涼氣,背後發麻,頭皮發緊。
“那個東西是什麽?你可知道?”
徐慶年急忙問道,白清河也匪夷所思起來,完全沒有頭緒。
“南熾大陸,宗門被滅?難道他說的是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唐宗一夜之間被血洗滿門,就連三歲大的孩童,都沒有放過!”
胡三海疾呼,對掌櫃的更是咬牙切齒。
而掌櫃的卻不停地搖着頭:“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何物,隻知道每次死霧來過之後,沒隔幾日就有一個神秘人過來,嘴裏不知念叨着什麽,就把東西拿走了!”
掌櫃的說完後,白清河立即說道:“那就不要在這說了,趕緊帶我們去酒館,讓我們看看那東西長什麽樣?快!”
于是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帶着他們又重新回到了酒館内。
“呦!掌櫃的回來了,有個人等候你多時了!”
小二看見掌櫃的回來,大聲問候着。
徐慶年他們不以爲然的說道:“快!帶我們去找!”
而此時掌櫃的聽到有人找他,心中一緊緩慢回頭對距離自己最近的白清河附耳說道:“這小二說有人找我,那個神秘人應該是到了!”
白清河聽罷,連忙将掌櫃的拉過身後,并對徐慶年和胡三海說道:“他說神秘人應該就在酒館内,大家小心!”
徐慶年聽後,也突然緊張了起來,因爲他認爲這個神秘人應該不比死霧的能力差,估計是場硬仗,于是慢慢催動着體内氣海,雙眼注視前方連大氣都不敢喘。
“哼,還以爲是什麽人?原來還真是書院的人,我就說每次來酒館,掌櫃的都會乖乖的等我,可這次人卻不見了。”
一個人穿着一襲黑衣,頭上雖沒有帶着面具,但奇怪的是雙眼卻蒙着一條白色紗布,看着很是詭異。
“你是什麽人?”
白清河雙手也逐漸釋放出氣海波浪,可這個黑衣神秘人卻龇牙笑道:“呵呵,難道這個家夥沒有告訴你們我是誰?浩天閣的人這麽不好認出嗎?”
神秘人看着白清河身後那個掌櫃的,嬉笑的說着。
掌櫃定神一瞧,連忙大聲喊道,聲音嘶啞而且伴着哭腔:“他,他就是每次過來取東西的人,就是他,就是他!”
徐慶年看了很久,觀察的很仔細,可就是看不出此人到底何許人也,于是又問道:“浩天閣的人?浩天閣哪有你這等人物,莫要欺騙我們…”
徐慶年還沒等問完話,隻見已經怒氣沖天的胡三海再也按耐不住,上前拿出懷中的玄天無量尺便打了過去。
隻見尺子變換成一杆槍的形态,向神秘人刺去。
神秘人回身将後腰的三把飛刃甩出,硬生生的把胡三海的鐵槍崩開後站定笑道:“書院胡先生?果不其然,還是有兩下子的。”
徐慶年和白清河定眼一瞧,三把飛刃,果然是浩天閣的人,隻不過這種打扮還是第一次見到,白清河仔細回想可就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胡三海被崩開後,聽見此人居然認識自己,随後想了片刻微微點頭說道:“此人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浩天閣的左右閣使百殺。”
“百殺?死霧?兩個同時出現?雖然死霧經常聽人說及,但百殺隻是在傳聞中聽說過,并未見到過,怎麽胡先生你見過?”
徐慶年一頭霧水,看着胡三海急忙問道。
胡三海将手中的長槍再次變幻成彎刀的模樣,随口說了句:“管他是誰,浩天閣的人一個不留!”
話音剛落,胡三海又沖了過去。
隻見百殺左腳後退了一步,緊接着身後出現一道黑色彎月的浮影,如暗器般瞬間朝着胡三海的眼前飛去。
“這個我倒是知道,半月崩!這是浩天閣的半月崩!”
所謂半月崩,形狀很像夜空中的一輪彎月,據傳聞隻要被這個半月崩傷到,被傷害者的全身會立即發生潰爛,而且無藥可治,潰爛程度甚至到最後,連骨灰都不曾剩下。
徐慶年也知道這個功法,隻是這麽多年從未見人用過,看來這功法隻屬于百殺一人所有。
“哼,半月崩所到之處,無一例外,胡先生,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說罷,那半月崩眼看就要到胡三海面門。
呀!
就在徐慶年和白清河爲之着急的情況下,胡三海一聲呐喊,在他身前突然出現金色光圈。
“防禦結界?胡先生果然功法強硬,怪不得夫子平日對他客氣有佳~”
徐慶年卻沒有大驚小怪:“老白,你在井中待的世間太長了,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很正常,胡先生的功法早就很強了,他的結界之法早就學會,而且不僅僅隻有一個防禦結界,各種結界他都已經融會貫通,如果不是修爲境界相差甚遠,他胡先生一人足矣。”
百殺看見防禦結界笑了笑:“還記得上次見到胡先生時,他還沒這麽強,如今卻突飛猛進,看來書院的夫子還真有能耐,不過!胡先生,你當真以爲一個普通的防禦結界就能抵擋的住我的攻擊嗎?”
說罷,百殺慢慢把自己的白色面紗摘去,并伴随一陣冷笑:“之所以不像其他浩天閣的人那般,是因爲我!百殺!從不與人對視!”
話音未落,隻見他的雙眼發出一道刺眼的金光,直接穿向胡三海的防禦結界。
徐慶年和白清河頓時捂着雙眼:“什麽情況!這又是什麽功法?”
“老白,千萬不要睜開雙眼,我想起來了,百殺的雙眼被蒙住,就是因爲他的雙眼能發出強有力的金色極光,世間不論任何東西,隻要被極光所投射,都會灰飛煙滅!”
白清河聽罷,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更覺得徐慶年是不是在說笑!剛要反問幾句,突然那刺眼而灼痛的光芒消失了。
白清河嘗試的慢慢睜開雙眼,隻見百殺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看着他的前方。
白清河扭過頭一瞧,隻見胡三海已經倒在地上,仍在緊閉雙眼。
“你居然破了防禦結界!”
白清河匪夷所思的看着地上的胡三海,他活了這麽久,見過無數的高手,但是能将防禦結界一舉擊破的人,還從未見識過,因爲能破解結界的人,除非是氣煌以上的境界,再就是熟知結界中的暗病,才可以擊破。
胡三海喘着粗氣慢慢睜開雙眼,眼皮的灼痛感依然能感覺的到。
“看來咱們打不過他了,百殺什麽都好說,隻要他把面紗摘下去,我隻怕就連夫子也無法對付!”
胡三海的說辭,徐慶年不是很贊同,他眯起雙眼看了看身邊的百殺笑道:“他怎能與夫子相提并論,即使今日咱們三人真的打不過他,死在他的手裏也不算虧本!”
話說到這,酒館内百姓有的雙眼失明,有的當場暴斃,徐慶年不想讓這危險再次擴散,于是将酒館的大門關了上。
可是門被關上不久,外面走來一人,笑了笑:“殇帝讓我捉拿此人,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帶着百姓先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