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子切磋?你莫要性口雌黃,這世間能和夫子切磋的人寥寥無幾,如果真的有過,我會不知道?”
“等等!….”
徐慶年話剛說一半,突然一個人的名字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怎麽了?徐前輩?”
華北北看見徐慶年的神态有些變化,急忙問道。而此時的徐慶年卻異常的震驚,他慢慢繞着此人轉了一圈後定神再一瞧:“莫非你就是當年和夫子切磋三天三夜的黃宗書?”
徐慶年一語中的,腦中嗡的一聲,因爲他知道,此人是爲數不多可以和夫子抗衡之人,境界應該是氣煌境,雖然夫子的境界已經遠超這些修氣者的境界,但能與之匹敵的,黃宗書算是一個奇才,如果此人是浩天閣的幫手,他們幾個完全不是對手。
黃宗書笑了笑,轉頭看向身邊的華北北:“不錯,我就是黃宗書,今日前來并不想爲難你們書院的弟子,尤其是你徐慶年!這次目的主要是想請你們當中的一個人跟我走一趟而已。”
白清河斷然不會接受這種無理的要求,聽見他就是黃宗書,雖然沒有遇到過,但此人的名聲倒是知道,可他才不怕從未交過手的人,上前一步将徐慶年擋在身後。
“老徐知道你是什麽人?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沒見識過,或許打不過,或許打得過,那都是後話,想帶走書院的弟子,不論是誰,沒有夫子的同意,妄想!”
白清河說的話讓人震耳發聩,徐慶年也突然回過了神,并一齊說道:“黃宗書,你多年潛藏在修氣者大陸中一直未出現,如今突然站在我們面前,到底意欲何爲?你又是替誰做事?如若不說清楚,别說帶走一人,就算想碰書院弟子一下都休想!”
黃宗書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不會老實的交出華北北,于是将手中武器上的紅布條掀開,這不掀開還好,這一掀讓站在邢天宗門口的胡三海倒吸一口涼氣,緊忙又跑了回來!
“這?這難道就是失傳已久的天幕銀槍!”
胡三海突然出現在徐慶年的身後疾呼,幕蒼蒼聽見這個槍的名字也驚了一下。
“什麽?你說他手上的這杆銀槍,是天幕?”
黃宗書,将手中銀白色的槍立在他們面前眯起眼睛說道:“這把天幕槍,當時徐慶年應該很清楚,如若你沒忘記的話,夫子左臂上的傷疤就是此槍所爲,你剛剛說和夫子對抗的人,天下間少之又少,可能傷到夫子的人呢?”
徐慶年剛剛還有點自信,認爲時隔今日,他們幾人加起來,定能勝過他,可他拿出了天幕銀槍,瞬間徹底将徐慶年的希望澆滅。
眼神恍惚的他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浩天閣的人….那我們隻好認栽!”
白清河看徐慶年的樣子,氣憤的不得了,雙拳徑直的向黃宗書打去。
“老白!不要啊!”
徐慶年疾呼,可爲時已晚,黃宗書用銀槍的尾部,輕輕抵擋過後,再掃之,一股強有力的風浪刮過,直接将白清河打退數十米狠狠地砸在了對面的牆上,讓人吃驚的是,這輕輕一下居然把白清河打入牆體二寸深,直接鑲嵌在其中。
一陣咳嗽後,吐了一大口鮮血。
渾身顫抖不止的白清河,平生從未遇見過如此強勁的對手,眼神也變得恐懼起來。
幕蒼蒼雖然修爲境界和
白清河差不多,但看見此情此景不敢輕易動手,看了看身邊的華北北小聲說道:“等會如果有場惡戰,咱倆一定不能能讓這個家夥用槍!”
華北北不知爲何滿頭冒汗,微微點了點頭。
“徐慶年!當初夫子跟我切磋時,你一直在場,今天此事如果真的要交手,我可以不動你,算是因爲認識暫且饒過你,但這些人如果執意如此,我可不客氣了!”
徐慶年聽他如此說,心頭一緊,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看着黃宗書厲聲吼道:“那你說,你究竟要帶走誰!”
黃宗書聽見他這麽問,于是把槍收了回去。
“很簡單,讓華北北跟我走一趟便是,過幾日會把他還回來!”
黃宗書用手指指了指華北北,這讓其他人很是疑惑。
“華北北?他剛剛從西渙回來,你們找他作甚?”徐慶年不明白爲什麽是他,不忿的說道。
黃宗書暗自瞧了一眼身後,原來有人在跟蹤,看來應該是殇帝的人,于是他一把拽住徐慶年的衣領,并用力拉向自己的身前。
“你難道真不知道我是替誰辦事?書院内有浩天閣的人,我是來給書院找叛徒的,你最好識相點,我并不想與書院爲敵!”
随後,一把将徐慶年推了過去。
徐慶年聽後,又震驚又迷茫,黃宗書這麽說,他已經很清楚他爲誰辦事了,隻是他不相信華北北居然就是叛徒,更無法相信夫子的書院,居然也有這種人出現。
白清河身負重傷口吐鮮血不止,看見徐慶年和黃宗書竊竊私語拼命大聲說道:“老徐!不要聽他一面之詞,決不能讓他帶走咱們書院的任何一人!否則,夫子是不會原諒你的!”
白清河看見徐慶年似乎動了心,想極力勸阻不想讓他做傻事。
幕蒼蒼也看出了端倪,一把拉住徐慶年的手臂,非常中肯的說道:“老徐,咱倆的歲數差不多,華北北是什麽人,你很清楚,他可是書院的弟子,如果這個黃宗書真的是浩天閣的人,你把華北北交出去,後果如何你很清楚,決不能因爲他黃宗書咱們打不過而投降啊!”
“咱們書院所有人,隻要誰有難,大家都會挺身而出,莫要做出違背書院的事情!”
聽着他們說的話,徐慶年不知如何是好,黃宗書的話不能不信,可幕蒼蒼和白清河的話又不能不聽,根據别人的說辭而去懷疑自家的弟子,本身就是錯的,不管怎樣,也應該聽聽華北北的解釋,又怎會随便把他交出去,任人擺布。
正當他糾結時,身後的胡三海輕聲耳邊問道:“這黃宗書是否說華北北是浩天閣的人?是書院的叛徒,不用說話!點頭搖頭即可!”
徐慶年一驚,随後點了點頭。
“老徐,你我現在都應該知道,黃宗書要華北北,應該就是皇宮的指令,更是殇帝的意思,如若不交出去,如何向殇帝解釋?我想就算夫子現在在場,他也會把華北北交出去。”
胡三海說的話提醒了徐慶年,如若得罪了殇帝,恐怕會更遭。
于是他低聲說了句:“華北北,你就跟黃宗書去一趟吧,黃宗書找你定不會傷害到你,至于你做了什麽,日後會有分曉。”
華北北始終一句話未說,直到現在他終于忍無可忍,眼睛瞪如碗底,手拿長鞭厲聲說道:“什麽?因爲一個外人,你居然讓書院的弟子跟着他走!徐前輩,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白清河聽見他這麽說,也驚愕異常。他用力從牆體中掙脫出來,些許的牆灰散落在他的身上,他踉跄的走到徐慶年的身旁,一不留神沒站穩栽了下去。
徐慶年看他後背已經被鮮血浸濕,顫抖的雙手扶起了他:“老白,你這又是何苦?”
白清河微微發顫的身體一直晃悠着,盡管沒有任何力氣的他,一把将徐慶年推開,并氣憤的說道:“徐慶年!你當真要爲一個外人,把咱們書院的弟子拱手讓給他人?你這到底算什麽?難道你也是浩天閣的人?”
徐慶年不知如何作答,剛要解釋,黃宗書将天幕的槍尾再次對準白清河的胸前:“白清河,我勸你不要再說,有很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徐慶年這個選擇是最好的,千萬不要做出任何後悔之事!”
白清河已經被剛剛那一下打的渾身無力,别說再來一下,現在的他就算普通的修氣者都能将其擊敗。
華北北眉頭一緊,趁着黃宗書不備,用長鞭立即将他的銀槍卷住,随後用力一拖,直接将他手裏的長槍抽了出去。
幕蒼蒼笑道:“華北北,好樣的!他沒了銀槍,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本事!”
話音剛落,幕蒼蒼就要上前欲與之交手,可卻被黃宗書一指彈飛,被擊退數米之外的幕蒼蒼不以爲然,還要再沖上去,隻聽一陣脆響,他胸前的肋骨條突然斷裂,一個跟頭栽了下去暈倒了。
白清河看見幕蒼蒼的暈倒,心中愈發憤怒,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力氣起來,他爬到徐慶年的腳下歇斯底裏的說道:“老徐,你真的要這麽做!”
徐慶年于心不忍的蹲下身對白清河輕聲說道:“老白,黃宗書實則是殇帝的人,這次過來也是爲了咱們書院,華北北是浩天閣的人,是咱們書院的叛徒,黃宗書帶走他,也隻不過是帶到殇帝面前,你!你這百般阻撓又是何苦!”
白清河聽到這個噩耗,如同晴天霹靂,他怎麽也無法相信排名書院前五的華北北居然是浩天閣潛伏在書院的叛徒,他慢慢轉過身,兩手撐在地面上,惡狠狠的看着華北北。
“華北北!如果今日真的需要你離開,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其實白清河想等他自己說出事實,也是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可華北北卻不這麽想,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歪頭看着徐慶年和白清河冷笑道:“怎麽?白前輩和徐前輩什麽時候也站在一起了?難道你們就這麽害怕他一個黃宗書?難道夫子當初就是這麽教你們的?”
白清河聽他還在狡辯,一口血吐了出來,強忍着渾身疼痛對華北北低聲說道:“我真後悔剛剛要和黃宗書過招,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剛才就應該把你第一時間交出去!你這個….”
他剛要脫口而出叛徒二字,就被徐慶年拽了回去,并讓他好生休息。
“華北北,不要再做沒必要的掙紮,跟着黃宗書去一趟便是,并不會損失什麽!”
徐慶年仍舊好心相勸,但華北北仍然油鹽不進,拿着長鞭不停地揮舞着。
黃宗書見狀,右手手掌朝于地面,隻見那天幕銀槍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徐慶年!白清河隻是受了皮外傷,幕蒼蒼隻是斷了一根肋骨,休息一日便可,既然你們都不攔着了,此事就好辦了!”
說罷,他将目光投向了慌張的華北北,一掌拍了過去,直接将華北北拍暈,随後一個轉身不見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