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經過問詢才得知,這個濮陽城自從換了三個城主後,一直就沒有任何外人進城,更别提招待了,久而久之就關閉了客棧。
而掌櫃的也随之做起了其他買賣。
掌櫃讓小二将周天他們那桌擦拭幹淨後,沒過多久就端上來上好的飯菜和酒肉,而身爲書院廚子的蘇星河,卻看着這些美食,毫無反應。
“哼,什麽美食美酒,不過如此,甚至還不如我做的好吃。”
看着蘇星河那不屑的樣子,蘇莫寒笑了笑:“趕快吃吧,知道你做飯好吃,現在你又做不了,吃完抓緊休息,現在已經是了下午了。”
蘇星河低頭看了看肚子,挑了挑眉:“好吧,反正也有點餓了!”
随後,他們三人便吃了起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桌子上的飯菜就一掃而光,就連三個酒壇的酒都喝的點滴不剩。
三個人酒足飯飽之後,小二将他們帶到二層的上等客房中,三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在書院内,夫子已經離開多時,就連徐慶年和白清河也去了皇宮内。
剩下其他弟子在書院内,着實有些無奈,沒有了夫子,沒有了白前輩和徐前輩,書院内頓時感覺不到以往的朝氣,弟子們懶洋洋的樣子,就好像霜打的茄子。
宋暖暖看不慣,她來到後山的羊腸小道上,看着王然然依舊在下着棋,雙手叉腰憤然的說道:“如今夫子走了,徐前輩和白前輩也走了,就連十三和蘇星河也走了,書院的弟子就剩下咱們幾個還有大師兄,我說王然然,你就不能少下會兒你的棋?”
王然然歪頭看着一臉怒氣的宋暖暖笑了笑:“我說五師姐,夫子和幾位前輩好不容易離開去辦事,書院内更是好不容易放松了些,就不能讓大家放松放松嗎?難道你不想?”
說罷,又扭過頭繼續下了起來,宋暖暖說不過他,生氣的轉身走了。
來到張慢慢的房間就是一個勁的敲,可敲了半天就是沒人理會,房間的門還是從裏鎖的,張慢慢就在裏面。
難道大師兄睡了?可現在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啊!
正當宋暖暖納悶的同時,門被打開,張慢慢一瞧是宋暖暖,無精打采的說道:“是五師妹啊,怎麽?找我有事?”
宋暖暖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又重新給張慢慢講了一遍。
可讓宋暖暖驚訝的是,張慢慢居然很贊同王然然的話,并說道:“在平日,夫子教導這些師弟們,包括你在内,都過于嚴苛,如今好不容易都走了,就讓他們幾個好好歇歇,想玩什麽,隻要不下山,就不要管了!”
宋暖暖氣憤的撅着嘴,對張慢慢厲聲說道:“哼,沒想到大師兄也是這樣懶惰的人,罷了,你們想休息,想玩,我可不想,大師兄告辭!”
話音一落,宋暖暖便甩門而去。
張慢慢低頭想了片刻,歎了口氣:“二弟已死,哪還有修煉的情緒,你以爲我不想管其他師弟們嗎?可我如今就連二弟都管不了,又讓我如何管教你們?”
很顯然,張慢慢對關七七的死,還是一直放不下。
這些天每當要入睡的同時,都會隐隐約約見到關七七的影子,讓他很久都沒有睡過了,就連吃食也變少了很多,身體素質急速下降,一點也不像周天剛來書院時那般英勇。
深夜,書院格外的寂靜,仿佛一切變得靜止一般,沒了往日那般的嬉鬧,夫子不在,書院的弟子也沒有心情去修煉,反而很快的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唦唦!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書院門前來回作響。
本來就無法入睡的張慢慢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可轉念一想應該是深夜吹拂樹葉的聲音,至少在書院内,有很多夫子種下的樹,尤其是潇湘水榭旁那株柳樹,每當到了六七月時,樹葉便不停地搖曳。
張慢慢沒有多管,雙眼一直望着棚頂,眼眶發青的他,時而困意十足,時而精神萬分,折騰的他實在是躺不下,于是下床打開門坐在了門前的石階上。
可剛坐下沒多久,那響聲卻感覺離自己越來越近。
張慢慢雙耳動了下,這不是柳樹樹葉的搖曳聲,随即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是誰?夜闖書院!”
聲音徹響在院内,可沒有任何人出現,張慢慢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想想自己已經很多天沒睡過了,出現幻聽也很正常,便又坐了下去。
就在這時,張慢慢的眼前突然刮起一小撮的龍卷風,掀起層層泥土,瞬間形成了一個風柱,張慢慢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驚,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摸了摸身後,一怔,自己的武器還在屋内,這可如何是好?
他雙眼瞳孔突然放大,盯着眼前。
突然一個人影在那股龍卷風中,并從風中緩緩走了出來。
“呵呵,書院的弟子還可以,這麽細微的聲音還能聽到,雖然隻是個氣王境的廢物!”
張慢慢仔細觀察了一番,可深夜的緣故看不太清此人的面貌,隻能模糊的看清此人穿着十分普通,乍一看跟平常百姓沒什麽區别。
可腰間明晃晃的吊墜卻引起了張慢慢的注意。
“夜魅宗?”
透過月光的照射,他看到了吊墜上刻着‘夜魅’二字,不由喊了出來。
夜魅宗,修氣者大陸中南熾之地的刺客宗門,雖然也是修氣者,但大多數爲錢賣命,隻要價錢給的得當,不管什麽任務都會接,宗主夜長生更是無恥之人,哪怕是浩天閣出了合适的價錢,他們都會聽令行事,在修氣者大陸中名聲很不好。
但凡事都有界限,不論做什麽,他們也不會做一些謀害殇國之事。
而此人便是夜魅宗的一個刺客,看形态和氣息應該也是氣王境,但夜魅宗有自家的獨門絕學,混合氣王境的氣海,在天下間獨樹一幟。
“沒想到書院的弟子也知道我們南熾夜魅宗?既然你知道了,怎麽個死法,由你去挑,我就不費勁腦汁去想了。”
張慢慢看着他如此嚣張,頓了頓聲不屑的說道:“夜魅宗聲名狼藉,修氣者大陸根本不會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你們的宗主在多年前我還記得也參加過萬宗比武,被我們夫子打的屁滾尿流,如今卻還敢夜闖書院,我看你是真的活不耐煩了。”
張慢慢對此人甚是厭惡,斜了眼說道:“你們夜魅宗的底線整個天下都知道,那就是不做任何損害殇國之事,我們書院是殇國的最後支柱,你夜闖書院,難道要背道而馳?”
張慢慢說了一大通,讓此人甚是煩躁。
“書院的弟子都喜歡講這麽一大堆嗎?隻要我們夜魅宗不去碰觸皇宮之人,就不算碰觸底線,再說夜魅宗的宗旨就是拿錢辦事,替人消災,修氣者的差事是差事,浩天閣的差事也是差事,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分别!”
“廢話少說!納命來!”
随後,大吼一聲,此人騰空躍起,手中拿着一根錐刺,身邊刮起旋風,直奔張慢慢的胸前刺去,由于張慢慢此時手中沒人任何兵器,隻能硬着頭皮,用夫子的教的功法和氣海相融合,用掌法來迎接他那錐刺的襲擊。
一陣巨響過後,夜魅宗的人向後退了一步,再一瞧他手中的錐刺已經被張慢慢一掌打彎,眼神變得更加犀利起來。
“沒想到,書院的大師兄,果然有兩下子,居然能赤手将我的夜魅刺給打彎!”
張慢慢看着此人聽他說完後笑了笑:“夜魅刺是刺客中最厲害的武器,根本沒有可能被我徒手打彎,隻能怨你學藝不精,既然如此,也不想跟你廢話了,說!誰指使你來刺殺我的?”
此人嘲諷般的笑道:“張慢慢,你還真是可笑,我身爲夜魅宗的人,當然是宗主派來的,還能有誰指使?”
張慢慢看他伶牙俐齒的能耐比起他自身的功法,倒是強的很多,于是舉起右手,再次催動氣海,想直接把他了解了。
就在出手的一刹那,夕雲宮的夏書凝跑了出來。
她也是聽到了聲音,才跑了過來,卻看到此情此景,慌張的叫出了聲:“有刺客?”
那夜魅宗的人轉眼一瞧,發現了夏書凝,用腳奮力踹了一下張慢慢的胳膊,随即一個疾步沖到了夏書凝的身前,随後立即用手掐住了夏書凝的脖子。
由于夏書凝剛剛是被聲音吵醒,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夜魅宗的人鎖住了喉嚨。
張慢慢大驚失色,夕雲宮覆滅之後,他們夕雲宮的人就一直在書院内寄居,決不能讓夏城主的女兒出事。
張慢慢雙手擡高,并輕聲說道:“你要殺的人是我,不是她,你把她放了….”
而此人卻陰笑不止:“呵呵,區區一個夕雲宮的女子,卻讓你書院的首徒如此畏首畏尾,那就讓這個女子死在你面前,看你怎麽向夫子交代,怎麽向夕雲宮的人交代!”
說罷,他的手便逐漸用力掐了下去。
這時,不遠處出現了兩道浮影,一黑一白,如同黑白雙煞一般突然站在此人的面前,随後黑白人一人一掌,直接拍向此人的胸口處,随着一口血的噴出,此人徑直的躺在地上死了。
“什麽夜魅宗的人,我一個黑白棋就給搞定了!”
原來是王然然,在剛才危急關頭用了他自創的棋局,化解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