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氣者大陸,除了皇宮内有殿下的稱呼,怎麽在這窮鄉僻壤的城内也有?莫非是自封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周天斜視看着這個少年,疲憊的面容讓周天沒有任何閑心:“走吧,不過是一個剛剛沖破氣海的少年!”
“剛剛沖破氣海?何以見得!”
蘇星河納悶的問道,周天直了直腰,歎了口氣:“你難道沒看出他身體周圍散發的氣息?明明就是剛沖破氣海,不用管,趕快走吧。”
周天厭煩的看着前方,并對蘇莫寒說道:“大哥,走吧,不要耽誤時間!”
蘇莫寒其實也看出了這個手中拿着銀槍少年隻不過是個修氣新人,想了想便點頭應道:“老二,走吧。”
可蘇星河卻一臉的疑惑,看着這個所謂的狼殿下,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修氣初學者?怎麽可能,當年古一和我下山走出書院後,也經過此地,那時他才多少歲,就已經把古一打的站都站不起來,爲何今日卻是如此?難道他不是狼殿下?那爲什麽長的如此相像。”
蘇星河看着大哥和周天搖了搖頭:“管他呢。”
就在他們三大搖大擺騎着馬繞過這個少年的同時,少年提槍就朝着離他最近的蘇星河挑去,沒曾想蘇星河竟招架不住,被掀翻馬下。
周天一驚,瞬間精神起來,單手拍在馬背之上,回頭就是一腳,踢在了少年的銀槍槍杆上,少年向後退了幾步,站定後眼神肅殺的看着周天,神态異常的陰冷。
蘇莫寒也下了馬連忙将蘇星河扶了起來。
“你到底要做什麽?爲何攔着我們的去路!”
蘇星河指着少年破口大罵:“你娘的….還竟敢…..!”
周天擡手示意讓他先别着急開口罵人,随後走到少年的跟前,又仔細看了看,眉宇間有些異動,難道這個少年會隐藏自己的境界?
“我們是書院中人,此次經過你們城郡不進去,是不想耽誤時間,我們身上還有重要的任務,耽誤不得,還請這位小哥多多包涵。”
說罷,周天回身對他大哥和二哥說道:“走吧….”
可沒想到,這少年不依不饒,再次提槍沖着周天的背部便刺了過去。
蘇莫寒心中一怔,剛要提醒周天注意背後,周天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繞過槍杆,直接一拳打在了少年的手腕上,随着銀槍被打落在地,少年又被打退兩步。
周天撿起銀槍,仔細看了看槍頭的那隻狼頭笑了笑:“果然是把好槍,小哥,我擊退你兩次,如果你再惡意阻止我們的去路,第三次我可不那麽客氣了。”
說罷,用力一扔,将銀槍還給了少年。
少年自從剛剛攔住他們時說了那一句話,就再沒說過任何話,被周天連續擊退,心中略有不甘,接過銀槍,心中氣憤不已,右手用力攥着槍杆,吱吱作響。
“你到底是什麽人?能接過我兩招的,我還從未見過!”
少年開後問道,聲音倒是洪亮的很,乍一聽根本不像是少年該發出的嗓音。周天嘴角微微上揚很有禮貌的說道:“剛剛我已經告知過你,我們是書院的弟子,這次下山走出書院,是要去西渙讨伐浩天閣,所以任務很重,也很急,不想在任何地方多耽擱,所以….”
周天還未說完話,那少年聽見他們要讨伐浩天閣去往西渙,雙眼的瞳孔突然放大,并激動的說道:“你!你就是那個寫讨伐檄文的周天?書院十三先生?”
蘇莫寒笑了笑,看着蘇星河小聲說道:“看來這個狼殿下也很敬佩咱們的三弟,呵呵。”
蘇星河驕傲的說着:“那是自然,十三可是萬宗比武的第一名,名聲早已傳遍整個天下,再說他的讨伐檄文寫的那麽漂亮,肯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莫寒看着他說話的語調,好像這些都是他做的一樣。
周天聽見‘十三先生’這四個字,有點錯愕,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他。
“啊,咱們歲數差不多,你叫我周天就好,什麽先生不先生的,誇張了….”周天反而害羞起來,從來沒人這麽尊敬的稱呼他,着實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将手中的銀槍套上了紅布,收起的鋒芒,并慢慢走向周天的身前:“萬宗比武的冠軍,讨伐檄文的作者,又是書院的十三先生,得到夫子真傳,聽說還是北陌天塹鎮上玄天宗的傳人,真是萬般寵愛爲一身,讓在下佩服的很。”
周天聽見這麽說自己,自己又有這麽多标簽,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自小被人否定慣了的周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回答什麽,隻是尴尬的笑着。
“我叫石破狼,外号叫狼殿下,是因爲在濮陽城之外百餘裏的荒林中有狼群出沒,我曾經降服過它們的狼王,所以城裏的百姓就叫我是狼殿下,讓十三先生見笑了。”
“至于你身後的那個蘇星河,剛才我就認得,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沒想到,今日真的能碰見書院的十三先生,榮幸之至。”
還在激動的石破狼讓周天很是别扭。
周天餘光看了看身後他們倆,用了眼色想讓他們上來幫自己說說話,可是蘇星河他們卻無動于衷,像是看熱鬧一樣看着自己。
“你客氣了,我們就是經過此地而已,如果不是你攔着我們,你我也不會認識,也算是緣分,再說你我同歲,就不要再說什麽先生了,顯得生分。”
石破狼看周天此人如此憨厚,說話如此平易近人,于是雙手拱上:“既然是緣分,你們三位不如進城和我們城主一聚,我們城主是最好客的,如果聽到是書院你的十三先生,肯定會比我還要歡迎你們。”
周天本想就此走掉,可誰知當真是走不了了,無奈的回身看着蘇莫寒:“大哥?你看這?”
蘇莫寒身爲他們倆的大哥,最終意見還是要聽他的,蘇莫寒想了片刻,看着左側城牆皺了皺眉:“罷了,既然人家熱情相邀,咱們也不在乎這一日,就跟這個狼殿下進城看看吧,明天再走也不遲,再說,咱們的馬匹也應該吃些東西了。”
周天沒辦法隻好點了點頭,答應了石破狼的要求。
濮陽城雖然名字聽起來很好聽,但進了城中,他們才發現,這城中甚是窮困撂倒,城中街道上冷冷清清,就連雜耍賣藝的人都沒有,更别說擺攤販賣的人了。
周天有些好奇的問道:“狼殿下,你們這城郡爲何如此凄涼?可是遭遇了什麽?”
蘇星河聽後,牽着馬上前對周天說道:“這個濮陽城之前可是非常繁華的,但浩天閣長期騷擾皇城周邊,濮陽城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聽聞城主一年之間就換了三人…”
“一年換了三個城主?這又是爲何?”
周天出于好奇不停的問,可在狼殿下的心中,似乎在一層層的揭開内心的傷疤。
蘇莫寒經驗老道,看見狼殿下的反應,小聲在周天的耳邊說道:“三弟,這件事顯然是他的痛處,要是人家不想說,你也就别再問了。”
周天聽罷,連忙點頭,剛要扯開話題說别的,狼殿下長歎了口氣。
“幾年前浩天閣用傀儡術操控了我們的城主,那時的城主還是氣王境,在他的帶領下,我們過的日子很幸福,也很開心,但浩天閣的人來過之後,就變了。”
“城主被他們操控,一直屠殺我們城内的修氣者,而像我這種能隐藏境界的人畢竟在少數,久而久之,城内的修氣者就被他們屠殺殆盡,我父母也難逃禍事;而浩天閣變本加厲,連續換了兩任城主,但我們濮陽城的人,各個都是硬骨頭,雖然換了兩個城主,但依舊不肯聽浩天閣的擺布,最後浩天閣派了自己的人當上了這第三個城主。”
周天聽罷,皺起眉頭剛要氣憤的說幾句,蘇星河突然問道:“嗯?不對啊,剛剛你還說你們濮陽城的城主也是好客之人,莫非你剛才是在騙我們?”
“你是想?”
狼殿下低着頭表情異常的可憐。
“不錯,我就是想騙你們進城,幫我一起解決這個城主,這個城主整日禍害城内的百姓,我如若不說城主好客,你們又怎能進城趟這渾水?”
狼殿下說出這話後,周天反而有些失望,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的摯愛,也是因爲浩天閣的傀儡術,現在生不如死,被夫子困在井中接受治療,浩天閣的罪責遠超于此,你剛才就應該直言不諱,難道我們書院的弟子就這麽貪生怕死?”
“對啊,你剛才直接說城主被浩天閣的操控,哪還用浪費那麽多口舌,我們三個早就殺過去了!是吧?大哥!”
蘇星河一句話抛給了蘇莫寒。
蘇莫寒沉重的點着頭,眼神凄冷的說道:“不錯,我們都是被浩天閣所屠害過的人,當然對浩天閣恨之入骨,閑話少說,現在就告訴我們你們城主現在在何處?”
蘇莫寒說罷,周天慢慢地将兩把刀抽了出來,眼神犀利的對他大哥和二哥輕聲說道:“你們看前面,不用咱們找了,浩天閣的雜碎估計已經知道咱們進城了。”
蘇星河往前一瞧,果然一團黑漆漆的黑霧緩緩出現在不遠處。
“呵呵,果然是書院十三先生,對浩天閣如此了如指掌!”
狼殿下聽這聲音,疾呼:“此人便是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