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将小冊子放在心窩處,站在那窟窿前,向下望去,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兩個人。
“雜碎,竟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說罷,縱身一躍跳到了二人腳前。
“我不找你們,你們反倒找上我了?說!白靈兒,白姑娘在哪!”
周天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領,拽了起來,惡狠狠的問道。
隻見另一個人眼神有些詭異,在背後掏着什麽東西,随後急忙起身向周天撒去,原來是粉色的粉末,周天的五感俱佳,他已經觀察到身後另一人有小動作,于是用掌風向他們二人打去,隻見粉末反撲在他們的臉上。
瞬間奇癢無比,臉部也開始跟着腐爛,随後便一命嗚呼了。
周天一怔,心有餘悸的自言自語:“真夠惡毒的,若是沒發現,這死的可就是我了!”
而他不明白的是,剛剛那個人撒的粉末不是别的,就是用作傀儡術上面的,隻是此物用在他們自己身上就會立刻身亡。
周天蹲下捂住口鼻,在他們二人身上摸索着,尋思是不是可以搜到什麽可用之物,可摸索了半天什麽也沒有。
有些失望的周天,轉身回到客棧,而此時他的四周已經圍堵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對他指指點點,似乎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一樣。
周天從人群的縫隙中鑽了出去,回到客棧後,發現一層的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眼神迥異的看着自己。
“嗯?”
周天不由的發出了疑問。
“當街亂殺無辜,一看就不是皇城的人,你是何人?爲何當街殺人,而且沒有半點悔意!”
一個手拿長槍的壯漢,向周天走去。
周天認真看了看,定神仔細一瞧,此人不過一介武夫,根本不會任何修爲,更别提境界了,他輕聲禮貌的說道:“這位壯漢,那兩個不是什麽好人,我隻不過是爲民除害罷了,還請稍安勿躁!”
壯漢看他油嘴滑舌,根本不像什麽好人,撇嘴怒視:“看你年紀輕輕,居然對自己殺過的人如此心不在焉,沒有半點悔恨之意,真是可悲。”
周天側頭,看見另外一個青年人,也在跟着随聲附和,周天實在不想解釋什麽,轉身不予理會的向樓上走去。
嗖!
啪!
一根長槍紮在他面前的樓梯扶手上,槍柄還在發出微微的顫響。
“殺人者償命,我們皇城絕對不允許你這種草菅人命的人苟活!”
說罷,便縱身向周天奔去。
周天轉念一想:這天下都是修氣者的天下,四個大陸也都是修氣者大陸,爲何還有這種武夫?越想越不對勁的周天,随便用手擋了一下,那壯漢就被蹦出數米開外,桌椅都被掀翻,一時間引起其他所有人的憤恨。
周天轉頭對店家說道:“掌櫃的,這裏的損失,我會賠給你….”
“用你賠!”
那壯漢不依不饒,踉跄的站了起來,繼續向他奔去,周天不想傷害他,一躲再躲,一讓再讓,可這壯漢就是不罷休。周天無奈,舉起雙拳砸向地面,一陣飓風刮過,将客棧一層中的所有人頓時掀翻在地,場面慘不忍睹,一片狼藉。
随後,周天兩臂張開大聲喊道:“停!”
“你們是武夫,我是修氣者,不是同一個級别,就不要強行插手了,那兩個人的的确确是惡人,我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
在場所有人,包括客棧外的百姓聽後,一時間議論紛紛,嘈雜聲響起一片。
這時兩個守衛經過,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周天你的身邊,凝視了半天,随後張口問道:“你是?”
周天從書院臨行之際,徐慶年交給了他和蘇星河,還有白清河一人一個令牌,他将令牌拿出來後,守衛一瞧,立馬拱手說道:“原來是書院的人,散了散了!誤會誤會!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擡走!”
守衛一聲令下,所有人也就老實不少,客棧中的其他人也紛紛走出了客棧,還不停地扭頭氣憤的看着周天。
“這位小哥,請問皇城内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武夫?難道他們不知道修氣者的事情,不知道浩天閣的事情?”
周天納悶的問道,感覺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所有人對他都有一種敵意。
守衛看了看四周,輕聲說道:“這些人都是皇城的人不假,但他們知道修氣者的事情,更知道浩天閣的事情,不知爲何會突然如此,奇怪的是剛剛那群圍觀的百姓,我負責巡邏皇城幾十年,他們的面孔真的很陌生!”
聽守衛這麽說,周天頗感不适,想起皇宮内還有蘇星河和白清河前輩,急忙問道:“那你可知道皇宮内的情況?”
守衛搖了搖頭:“我隻負責皇城的秩序,至于皇宮内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責,你問的有些超出我所知道的範圍了。”
周天想了想,随後很客氣的笑了笑:“有勞了,多謝!”
然後,周天去了客棧二層,拿出了自己全部家當,交給了客棧掌櫃的。
“對您這家客棧造成的影響和損失,全是我的責任,這些應該夠補償的了。”掌櫃的看見周天拿出這麽多錢,還有一些其他的物件,連忙點頭笑道:“客官,客氣了,客氣了,這些夠了,夠了!”
事情過後,周天坐在一層貼近門口的一把椅子上,看着街道上往來的人群,有些不解。
這偌大的皇城,爲什麽會出現這種狀況,身爲修氣者大陸最繁華的皇城,居然還有不知道修氣者和浩天閣的,此事定有蹊跷。
可這時辰尚早,蘇星河和白清河前輩又不在,如果擅自離開,錯過了就不好了。
想到這,周天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躺下後,拿出蘇老給的小冊子繼續看起來,時間過的很快,周天看得也很認真,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傍晚。
這時他的門被敲響。
周天将房門打開,看見是客棧的小二,于是問道:“怎麽?有什麽事?”
小二很客套的躬身說道:“我們家掌櫃的說了,你給的東西都太過貴重,爲了答謝客官的賞賜,這間房已經給您改成全天了。”
小二說的話讓周天有些不明白,他側頭一瞧,好家夥已經傍晚了,怪不得小二會這麽說,他定的是鍾房,時間已過。
周天将床上的冊子重新放回了心窩處,随後對小二說道:“多謝你們家掌櫃的,我在等兩個人,我出去看看,如果他們來的話,這間房就退了,如果沒到,我就繼續住着。”
說罷,就快速的走出了客棧。
皇城的夜色倒是很迷人,街道上的百姓也很悠然自得,雜耍的藝人趁着傍晚涼快也紛紛出來表演,可放眼望去,并不見蘇星河和白清河前輩的蹤影。
周天有些失望,他轉身回到了客棧,看見街上這麽熱鬧,可他此時此刻的内心卻無比孤獨。
他坐在客棧的門坎上,随意的看着。
突然一個人影從他的眼前出現,他仔細看了看,眯起眼睛轉念一想:這個姑娘怎麽看着如此眼熟?
待着也是待着,他起身走向那個姑娘。
幾步跟上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請問姑娘….”
那姑娘一身綠色長裙,雙手并沒有武器,可從背影看上去卻似曾相識。
姑娘一轉身,周天一陣驚愕,又有突如其來的喜悅。
“白靈兒?白姑娘!”
沒想到此人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白靈兒并沒有被浩天閣的人操控,她猛的轉身便認出了周天,笑道:“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書院十三,宗門比武奪冠的周天嗎?怎麽在這了?”
白靈兒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加上冷嘲熱諷的說話語氣,讓周天好生不自在。
他向白靈兒身邊看了看,果然在白靈兒身旁不遠處有一個頭戴面具的家夥,在一直注視着她。
“白姑娘,你有所不知,想必是你有什麽誤會,那井中人,其實不…..”
周天的話剛說一半,白靈兒身邊不遠處那個人就上前說道:“周天,白姑娘此次和我們浩天閣的同行,就是爲了找夫子詢問一些事情,既然碰到了你,不妨跟我們走一趟?”
此人突然這麽說,讓白靈兒也覺得有些唐突。
“叫他跟着幹嘛?你難道不知道周天的實力?就不怕惹禍上身,我想就憑你是打不過他的。”
白靈兒似乎很不想讓周天跟着自己。
“白姑娘,你不是想知道你父親的死因,和他們書院内井中人的下落,他肯定知道其中全部緣由。”
周天笑了笑:“哼,我當然知道,我….”
沒想到再次被那人打斷:“這裏人太多,我讓你跟我們走,就是去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詳談,難道周公子怕了不成?”
這個浩天閣的人,周天一點不信任,加上徐慶年曾經說過,不要輕易着了浩天閣的套,他并沒有沖動,而是圓滑的說道:“那不妨去我住的客棧,那裏現在也沒什麽客人!”
聽周天這麽說,那浩天閣的人顯然有些不耐煩,雙拳也漸漸握緊。
周天瞄了一眼,随後又笑道:“你們浩天閣的人做事詭計多端,怎麽?我不跟你走,是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
說罷,周天冷不防就給了他一拳,此人第一時間沒防備,這一拳正中要害,被打退了一步。
“不愧是書院的弟子,結合自家的拳法,還真是難得,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瞧瞧你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