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苟延殘喘的浩天閣臨坐,夫子不予理會,一個墊步跳上了擂台,看了看他身前的帶頭人說道:“你也沒什麽方法?”
帶頭人自行慚愧的低頭想了片刻:“辦法倒是有,但目前卻想不到,如果有辦法催動少主内心中的幻境,那麽紫蘇掌門對付這個控制者定會綽綽有餘。”
夫子不知道那個紫蘇行不行,但爲今之計,隻有自己動手了。
他望向台下的弟子後,向徐慶年點了點頭。
随後徑直的沖進眼前的烏鴉群,台下的衆弟子紛紛愣住,尤其是張慢慢更是被驚呆在原地。
徐慶年走到大家的面前說道:“夫子辦事向來都是深思熟慮,你們放心便是。”
雖然徐慶年這麽說,但所有弟子包括徐慶年他本身也有些爲夫子擔憂,浩天閣以詭術著稱,況且那烏鴉群中到底什麽樣,在外界根本看不到。
帶頭人也想沖進去,但猶猶豫豫還是未動半步。
台下嘲笑聲一片,尤其是蘇星河:“你不是有辦法?信誓旦旦說什麽要保護你家少主,可現在呢?還不是要靠我們夫子,哼…!”
帶頭人對于此情此景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透過烏鴉群的縫隙中,他看着裏面忽明忽暗的白色白光,心有餘悸的還是選擇了跳下擂台。
而此時的夫子也同樣進入了無法動彈的境地,眼前的樣子和周天此時此刻感覺到的一模一樣,但他們互相卻不知道彼此。
夫子将有些聒噪的内心逐漸放了平穩些,氣息也調到了最佳狀态,随後緩慢的吐納着氣息。
“夫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爲了這個小子,也來到了我的世界!”
那個低沉的聲音又出現在夫子的腦中,但夫子并不想理會,而是輕松的笑了笑:“浩天閣的把戲果然變化多端,這烏鴉的小世界,也就你們浩天閣能做的出來,既然我來了,就會把周天帶走,如果你想較量,還是現真身的好!”
夫子雖然動彈不得,但神識特别的強,完全壓制住了對方。
此時的周天也感覺到了夫子的氣息,猛地一睜眼,發現夫子就在眼前,自己的雙手也能逐漸控制住。
“夫子?你怎麽也在這?”
外界的弟子目不轉睛的看着,發現夫子和周天都可以動了,内心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好強大的神識,果然是書院你的夫子,既然這樣,咱們下次再見!”
随後隻見烏鴉群漸漸淡去,最後紛紛飛去,擂台上隻剩下夫子和周天二人!
“怎麽樣?十三,感覺如何?”
夫子有些放心不下,着急的看了看他,定神一瞧,眉頭突然緊緊皺了起來。
“看來還是對你的修爲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你感沒感覺哪裏不太對?”夫子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周天。
而周天此時身心舒暢,總算掙脫開剛剛的束縛,突然被夫子問起,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催動氣海,卻突然發現自己的修爲降了很多。
他嘗試着打出一拳,随後無法想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夫子?我這…”
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沒事,隻是掉了一個境界,氣尊境也是可以的。”
“看來剛剛那個烏鴉群在長時間消耗你的修爲,如果再晚點,恐怕你的修爲就要見底了!”
周天聽夫子的話,心情一下子低落谷底,還沒嘗鮮多少天的氣王境,突然跌落到氣尊境,未免對他打擊有點大。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修爲掉了可以再練,你都不知道剛剛你那樣子給你們這些師兄吓的!”
蘇星河興高采烈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家雀,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宋暖暖同蘇星河一同跳上了台子,高興的說道:“是啊,如果不是夫子冒着生命危險去把你拉回來,恐怕再等一些時辰,你真就變成普通人了!”
周天聽後,轉身看向夫子,單膝跪下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夫子的救命之恩,十三無以爲報!”
夫子笑了笑,點頭說道:“無礙,沒事,隻是你接下來要更加刻苦的修煉了。”
蘇星河看周天差不多沒事了,連忙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那個玄祀,讓我安排起來了,等你恢複的差不多,我會帶你去找他的!”
周天聽到這個消息,可算還是有點收獲,于是抿嘴笑了笑,拍了拍蘇星河的肩膀。
“少主既然沒事,我也退下了!”
那帶頭人走到周天的面前,連頭的不敢擡。
“我剛才在烏鴉群中,對外界的事情都看在眼裏,雖然自己剛才不能說話,又不能動,但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還是要多謝你能過來幫忙。”
周天面帶微笑的說道,并沒有因爲他沒有救自己而埋怨。
帶頭人聽後,更是慚愧的很,躬身行禮,什麽話都沒說,而蘇星河和其他書院弟子看見後,卻嫌棄的很,直來直去的張慢慢一身血漬的上前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們這群人出現,浩天閣的臨坐早被我們除掉了,你還真是多餘!”
這種嘲諷,帶頭人還是沒有反駁,周天擺了擺手對張慢慢說道:“大師兄言重了,此人已經實現了他的承諾,當初他說過隻要點燃短香,他就會出現,并竭盡全力來救我,可剛才那個場景,就算他進去,估計也是和我一樣被困住,他的選擇是對的,不用埋怨。”
“再說他們是蘇老的弟子,對我這般已經仁至義盡!”
說到這裏,徐慶年噌的一聲跳到了他的身邊,皺起眉頭小聲問道:“少爺,你和蘇老認識?那個幻境中的人就是他嗎?”
周天雙耳突然向後動了動,眼珠子轉了一圈随後笑嘻嘻的說道:“原來老徐你早就知道了…”
“切,你在千靈塔中所做的一切,加上來到書院所經曆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對于你,還能有誰比我更清楚的?”
看着他們倆嘀咕半天,夫子頓了頓聲:“好啦,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咱們就回書院吧,今年宗門比武十三就是冠軍,少年揚名,估計以後你背負的事情會更多,接下來的修行更不能馬虎,至于其他的事,回去再議!”
随着夫子一聲令下,所有弟子拿出玄天無量尺轉眼間便不見了蹤迹,帶頭人見狀也要走,周天卻問道:“這次是第二次見面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帶頭人笑了笑:“名字這個事情無所謂,我隻是紫蘇掌門弟子的帶頭人,叫我帶頭人就好,等到紫蘇掌門能順利從一縷神識化成人形,我的名字你自然知曉!告辭!”
說罷,便揚長而去,周天看着他的背影,想繼續問下去,但又不想打破這種神秘感。
“少爺,紫蘇此人來路不詳,就連夫子也不知道此人是何許人也,再加上他的弟子也如此神神秘秘,都是頭戴鬥笠之人,你和他們攪合在一起,終究不是個辦法,還是想辦法搞清楚的好!”
徐慶年一邊說着話,一邊餘光看着夫子。
“這種事是十三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最好不要參與,走吧!”
夫子嘴角略微下墜,眼神也突然暗淡不少,随後眨眼間也不見了。
剩下徐慶年和周天二人在擂台下的邊緣,周天繞着擂台走了許久不由感歎道:“這比武還真是陽謀暗算比比皆是。”
徐慶年聽罷歪頭看了看周天:“什麽?陽謀?”
周天點了點頭:“從一開始白靈兒的出現,到那個手握短刀的女子,還有浩天閣的烏鴉群,根本就不算是陰謀,這種明擺着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見,而這無非就是陽謀,而這暗算卻藏在其中,如果夫子真的陷在其中,那麽此次皇城的劫難便擋無可擋,後果不堪設想!”
徐慶年聽周天你的分析後,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根本算不上分析,你還是需要更深的磨練啊!”
周天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徐你這話何意?”
徐慶年笑了笑,坐在地上背靠擂台說道:“根據夫子的修爲,這人世間根本沒有任何功法能将夫子困住,夫子的修爲實乃天人,凡人根本無法撼動。”
“而你又是書院的弟子,夫子最後必會出手相助,這點浩天閣的人不會不知道,問題就是出現在書院内的那口井!白靈兒來鬧,就是爲了那口井,可讓我奇怪的是,爲什麽夕雲宮的夏城主,還有你們玄天宗的玄祀長老,都是如何知道對方會出現的?”
徐慶年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分析着,此時此刻認真聽着的周天也陷入沉思當中。
“按照你的分析,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浩天閣的動向,所以預先做了判斷,難道浩天閣的本意并不在我這,我體内的噬魂之氣,他們根本沒有抱有太大希望。”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徐慶年,讓徐慶年似乎頓時明白了什麽。
站起身急忙向前奔去,轉頭對周天大聲吼道:“這是浩天閣的調虎離山,浩天閣意不在你,是在皇城,是在皇宮,是在殇帝身上,現在皇宮有危險,我去看看,你趕快回書院,把我分析的轉告夫子,告訴他殇帝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