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這是你們玄天宗的,這勢頭看上去還挺厲害的!”
蘇星河抱着肩膀看着擂台上叫嚣之人。
周天看了許久,此人雖然年邁,但似乎在玄天宗不怎麽露面。
“這位是?”
太監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
“在下玄天宗長老,玄祀!”
此人聲音洪亮底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英氣斐然。
“玄祀長老?他是!”
周天聽見名字再一看,突然想起了什麽,原來這個人就是玄葉的父親,當日春分比武時,白靈兒錯手将他兒子打死後,便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沒想到這次卻來參加宗門比武了。
“十三,他是什麽修爲,你可知道?”
周天定神仔細瞅了瞅,搖了搖頭:“這個玄祀長老,一直在玄天宗内很少說話,更很少出現,自從他兒子死後,更是消失在北陌中,我對他并不沒有太多了解!”
周天一邊說着,一邊掃視着周圍,既然他出現了,那麽其他人也應該出現才對,可他放眼望去不管是擂台兩側還是身後,卻不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莫非他是一個人來的?玄天宗到底發生了什麽?
轉念一想,張慢慢去了天塹鎮應該知道詳情,于是看了看擂台邊的張慢慢,疾步跑了過去。
“大師兄!”
張慢慢還在觀望,聽見有人叫他一回頭是周天,心中一沉:“你是想問玄天宗發生了什麽?”
他看見擂台上的玄祀,就想到了周天一定會來問玄天宗的事情,于是他将所有事都說了一遍,周天這才明白,如今的玄天宗已經一片散沙,目前玄天宗内根本沒有任何族長之說,甚至可以說玄天宗已經不複存在。
周天并不惋惜,因爲在他眼中,沒了父親的玄天宗,已經失去了宗門的性質,可這個玄祀爲何突然出現,還自稱是玄天宗的長老?這裏面肯定有蹊跷。
想罷,周天想上擂台與他較量番,好趁機問問。
他回到蘇星河的身旁,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擂台上的動靜,剛想動身,蘇星河卻将他牢牢按住。
“老蘇,你這是幹嘛?玄天宗的事情,我要去問清楚,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蘇星河知道他着急,連忙對他說道:“你不要這麽沖動,他如此叫嚣,應該有人動手。你在擂台上一邊打,一邊問,被其他人看見多不好,等他敗下來,你私自去問也不遲!”
周天想了想,蘇星河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
于是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擂台之上。
而此時白霜殿的人,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一個女子手提一把白色長劍,一躍而上跳到了擂台上。
“小女子前來讨教!”
女子雙手拱上,非常禮貌,冰清玉潔,看上去清純而又飒爽。
“哼,老夫向來不與女子交手,你是哪個宗門的?不妨讓你們宗門的男子出來應戰!”
玄祀這麽說,引起擂台下群衆一片嘲笑聲,周天眉頭一緊:“這個玄祀怕是很久未出現過了,竟然連外界的宗門都不知曉。”
“這位老先生,我們白霜殿向來都是女弟子,何談男弟子之說,請賜教!”
女子的脾性還挺直來直去,頓時将劍鞘後撥,劍鋒直接朝着玄祀的胸口而去。
玄祀一驚,用出玄天宗看家本領,一拳打去,拳頭與劍芒互相對峙,不到片刻,玄祀就将女子打翻在擂台之外。
人群中的嘲笑聲也随之淡了下去,沒想到這個不問世事的老頭,居然修爲如此高深莫測。
就連在一旁觀看的夫子也皺了皺眉,并自言自語:“此人的修爲居然可以自我隐藏,外人看上去根本看不透。”
站在一邊的徐慶年聽見夫子這麽說,疑惑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和少爺一直在天塹鎮生活,這麽多年,雖然此人不經常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但也不曾知道他的拳法這麽厲害。剛剛他的虎形龍意拳打的行雲流水,拳風硬朗,一點也不像是年邁之人打出來的。”
徐慶年說話的同時,目光放在了周天身上。
“十三,此人的拳法跟你相比如何?”
周天沉思許久,眉宇間不停的攢動,經過剛剛的觀察,這個玄祀怎麽看怎麽有問題。
正當疑惑之際,他身後又跳上去一個女子,還是那般打扮,但從修爲上看,比剛剛那個女子應該強了不少。
周天慢慢将頭轉向身後,看了看其他白霜殿的人,看見一名身穿灰白色長裙的女子,目光如炬的看着擂台,手中一把黑劍,仔細一瞧她身上散發的氣息,竟是氣王境。
“老蘇,我身後那個女子可是白霜殿的掌門?”
蘇星河扭頭瞧了瞧笑着說道:“那個女子應該是白霜殿的大弟子,她們的掌門我并沒有看見。”
而擂台上的玄祀看見又是一名女子,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你們宗門當真這麽難纏,居然又來一個,難道真的要讓老夫将你們宗門全部打敗,才善罷甘休,都說了,我不願和女子動手!”
玄祀的大言不慚,讓該女子甚是憤怒,二話沒說,拔劍便沖了過去。
看在眼裏的那個白霜殿大弟子,手中的黑劍不停的晃動,另一邊的手也逐漸握成了拳頭,全身不停的顫抖,看來也被氣的夠嗆。
玄祀反手随便就是一拳,再次将女子打翻在擂台之下。
而人群中其他人看見他這麽嚣張,紛紛都跳上了擂台。
一陣比試後,擂台下躺着數十名不同宗門的弟子,周天一邊看着一邊笑着:“雖然這個玄祀有問題,但他的拳法的的确确是玄天宗的家傳拳法,沒想到這麽多宗門都無法對付,看來我們玄天宗也不是好惹的。”
周天那怪裏怪氣的表情,讓蘇星河和其他師兄吓了一跳。
嗖!
一股涼風,周天向空中一瞧,原來是那個白霜殿的大弟子。
周天雙手環抱身前看着津津樂道。
玄祀已經打了足足數十場,原本擂台之下有很多宗門的弟子,可眼下卻驟然減少了許多。在周天眼裏或許這是玄天宗的實力,可在夫子眼中,卻越發覺得此事有些不正常。
那白霜殿大弟子上了擂台什麽話也沒說,還沒等太監問話,劍已出鞘。
“劍來!”
随着一聲怒吼,擂台之下所有人的佩劍突然無端升起漂浮在空中,随後齊刷刷的來到擂台之上的女子身邊。
就連周天的巒鋒也被召了去。
周天一驚,有些惶恐的朝着蘇星河問道:“這是什麽劍法?”
蘇星河目光也不曾離開過擂台。一邊注視着前方生怕會錯過什麽,一邊解釋着:“這是白霜殿的看家本事,萬劍歸宗!我以爲隻有天劍宗的弟子會,沒想到白霜殿的弟子也會,他們兩個宗門的萬劍歸宗,到底哪個厲害,恐怕隻有雙方過過招才知道。”
正當他們互相說話的同時,旁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百姓見到這種場景也直呼過瘾,很久沒看見如此大的陣仗了。
上百把劍彙聚在女子的頭上,不停地旋轉着,劍鋒刮過,差點将擂台邊的太監刮傷。
玄祀眉頭一緊,他萬萬沒想到此女子如此了得,隻見他雙腿跨立,手臂的青筋瞬間突起,随後就是兩拳打出,看得出他已經用了全力。
女子也順勢單指朝着玄祀胸前指去,隻見上百把劍彙聚成一把巨劍,頓時沖破玄祀的拳風,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胸口。
周天看罷,不管那麽多,絕不能讓玄祀發生意外,他有太多事要問他。
縱身一躍,将玄祀推到了一邊,重重一拳打去,霎時将女子的這一巨劍擊散,上百把劍紛紛掉落在擂台之上。
蘇星河一驚,終究還是沒管得住周天的一時沖動,而夫子卻非常淡定,眯起了眼睛對徐慶年說道:“你家少爺最終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呵呵!”
徐慶年想把他叫回來,夫子卻攔住了他:“這是他的家事,咱們不要多問,他現在上台,時機剛剛好,如果浩天閣的人不出現,成敗已定….”
徐慶年點了點頭,随後對擂台上的周天看了一眼。
玄祀被推開後,險些命喪當場,喘着粗氣後怕萬分的看着周天:“你是?”
周天瞅了一眼人群中的蘇星河,用了個眼色。
蘇星河無奈,急忙将玄祀扶到了擂台之下。
“你們書院的人,這麽快就上場了嗎?”
白霜殿大弟子不屑的看着周天,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也是氣王境?剛剛那一拳,着實有些分量,小女子不想不識擡舉,告辭!”
說罷,竟轉身自己跳下了擂台。
周天一愣,看着女子的背影,有些不理解,這還沒交手,爲何就?
不隻他不理解,就連擂台下的所有人都不理解,徐慶年對周天擺了擺手,來到擂台邊緣後,徐慶年對他輕聲說道:“書院的實力,有目共睹,白霜殿向來長居第二,如今你這麽早上台,她們肯定要養精蓄銳,那個女子隻是爲了給剛剛她的同門出氣,并不想與你直接發生沖突,接下來還有很多惡戰,你一定不要掉以輕心。”
周天随後點了點頭,又回到了擂台中心。
這時,懸浮在半空中的殇帝大聲笑道:“沒想到書院這麽早就上場了,夫子!您的這代弟子有點意思!呵呵…..”
關七七也大聲喊着:“小十三!好樣的,白霜殿的萬劍歸宗都可以抵擋,再接再厲….”
周天聽見這兩個人的叫好,實屬有些尴尬,不由的摸了摸後腦。
“既然白霜殿的萬劍歸宗可以抵擋,那我們天劍宗也不得不露兩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