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不下,周天的身體也還在調息當中,看着痛苦的蘇星河,于心不忍想答應和尚的要求。
“好!你把蘇星河先放了,這噬魂之氣你拿去!”
蘇星河即使很難受,身體冰涼的感覺愈發明顯,但聽到周天要因爲自己而放棄自己的生命,馬上精神起來,不停的晃動着身體,可喉嚨前那和尚的手指依然在威脅着自己。
“十三,不行啊!決定不能因爲我铤而走險!”
周天沒辦法慢慢向前走去,眼神堅定。
和尚漏出奸佞的笑容,緩慢的将蘇星河放開,點了點頭:“放心,噬魂之氣抽走後,你會有一絲氣息殘留,如果及時得到你們書院夫子的相救,應該還能活下去....”
醫館内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周天一心想着把蘇星河盡快救下,眼看和尚就要對周天動手,突然門外站着一個人,将頭壓得很低。
“你好大的膽子,書院的人你也敢碰!一碰就是兩個,當真不想活了?”
此人說話的聲音讓周天聽起來特别耳熟,他慢慢翻着眼底向上門外的人看去,一眼便認出此人是誰。
“老徐!”
和尚轉身一瞧,龇牙咧嘴的大聲吼道:“你又是誰?每當辦正事的時候都有人攪局!”
而此人毫不廢話的直接袖子一揮,一股巨浪刹那間襲來,和尚也不是吃素的,盡管手邊還有蘇星河這個人質,但抵擋這一下還是綽綽有餘。
“區區氣王境,倒是比這小子厲害多了。”
此人将頭擡起,卻面帶詭異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周天說道:“少爺,好久不見!”
說罷,反手就是輕輕一推,卻直接将和尚打翻在地,周天吃驚的看着地上的和尚支支吾吾的說着:“老徐,剛剛你那一袖子他都能抵擋得住,爲何這輕輕一推,反而他....”
“此人是浩天閣的外圍,根本不是浩天閣的人,隻是給浩天閣做一些肮髒龌龊之事,所以他每次動用浩天閣的功法時需要一定時間的調息,而調息的空擋,就算氣尊境都可以輕松将他打翻,不足爲奇,因爲他始終不是徹頭徹尾浩天閣的人!”
和尚腹部被打這一下,疼痛難捱,滿地打滾,此時的蘇星河也被救了下來,周天連忙幫他運功療傷,并用功法強行止住了他肩膀上的血窟窿。
“十三,謝謝!謝謝你!”
蘇星河突然這麽一說,讓周天不知所措:“你謝我幹什麽?我還沒說對不起,讓你承受這麽大的痛苦。”
蘇星河喘着微弱的氣息說道:“長這麽大,除了家裏人和夫子,沒人對我這麽上心,更沒人可豁出性命救我,而你全做到了,當然要說謝謝,咳咳...”
蘇星河一邊說着話,一邊咳嗽着,周天将他扶起并讓他在床上躺下笑道:“說什麽見外的話,咱倆都是書院的弟子,屬于同門,理應互相照應,你先休息,應該沒什麽大礙!”
随後轉身看向多日未見的徐慶年。
“老徐,你怎麽突然出現在皇城,而且還知道我在這家醫館?”
周天很納悶的看着老徐,目光攢動着,滿臉的吃驚。
“少爺,我回到書院就聽夫子說起之前的事情,他說你和蘇星河來到皇城做一些任務,所以我就趕了過來,通過打聽才知道你們在這,幸好來的及時,否則你體内的噬魂之氣被這個和尚抽空,就算夫子能救,估計你也是個廢人,别說恢複境界和功法,就算再站起來也無望!”
周天聽後聳了聳肩表示無奈:“那有什麽辦法,剛剛那個情景,如果不及時答應和尚的要求,死的很可能是蘇星河,我這才來到多久,我可不想之前的書院弟子因爲我的到來而死于非命,那樣就算我苟活下來,我也會不安的。”
周天說了一大通,徐慶年隻是搖了搖頭。
“老徐,你之前說你去給夫子辦事了,到底什麽事?這次回來了,是不是辦完了,能不能給我透露下,我很好奇啊!”
徐慶年坐在床邊,歎了口氣笑道:“少爺,你還是這般好奇,好吧,既然已經辦完,告訴你也無妨!”
“在你和我來到書院的時候,夫子找我談了一些話。”
“他說這次你的到來,肯定會引起浩天閣的騷動,而且浩天閣很不情願你能入書院,但浩天閣不管是暗探還是臨座,出現在任何場面任何地方都很顯眼,夫子擔心浩天閣會不會招收一些外圍爲他們做事。”
“所以讓我秘密去調查,而我恰好調查到了一件事....”
沒等徐慶年講完,周天靈機一動,立馬說道:“我知道了,你調查到有一些寺廟的和尚在爲浩天閣做事,所以你一路追查,追查到了皇城!”
“對吧?”
徐慶年聽罷哈哈大笑起來:“少爺果然聰慧,的确如此,所謂寺廟很久之前的事了,在這四個大陸中,有寺廟的隻有皇城有,其他地方想找到寺廟比登天還難,所以一聽有和尚攪入其中,我便知道一定是在皇城内,這不就找到了你!”
周天和他講着話,那個和尚聽見後卻苦笑着說:“難道我們和尚就不應該爲自己着想嗎?寺廟四大陸就一家,而且經常沒人供奉香火,殇帝也隻是一年之中過節才會來,平日我們過的有多慘,如果不是浩天閣出手闊綽,我們寺廟内的和尚早就餓死升佛了!”
那個和尚一邊叫喚着,一邊埋怨天理的不公,讓周天聽的是好生厭煩!
“強詞奪理,就算你們寺廟存活不下去,難道就不能求助修氣者的幫忙,或者求助書院的幫忙,非要與浩天閣同流合污,分明就是給自己找借口!”
周天拽起和尚的衣領,重重的摔了下去,這一摔,差點将和尚摔暈過去。
啊!
一聲慘叫後,徐慶年側步來到和尚的身邊對周天說道:“少爺,我先走一步,這件事對皇城很重要,眼看就要舉行宗門比武,必須讓夫子知道此事,我先帶着他去趟書院,你在這裏照顧好蘇星河,差不多就可以回書院了!”
徐慶年說罷,就要離去,周天急忙問道:“差不多可以回書院?我們還沒有完成任務!”
“你已經完成了,這個和尚明顯就是外圍的慫恿者,如今已經被制服,而浩天閣的暗探和臨座,他們着裝很好辨認,而且散發的黑色氣體也很容易看得出....”
随後,徐慶年召出玄天無量尺,一眨眼不見了。
周天仰望着天空,看着天邊已經不見了的徐慶年,歎了口氣:“哎,終究還是要靠着别人幫忙,何時我才能獨當一面!”
正當他感慨時,在不遠處突然看到了那名女子,那名和幽幽長相一緻的女子。
他有些沖動,想追過去,可剛要動身,想到了醫館内的蘇星河,又想到了夫子的教導,遇到萬事不要沖動,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追過去。
回到醫館看着床上的蘇星河已經熟睡了過去,他也趴在床邊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那名女子看見周天沒有追來,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與此同時天塹鎮上的張慢慢正在與白靈兒一起準備處理一些浩天閣的暗探。
“看見前面的竹林了沒?”白靈兒小心翼翼的指着前方。
張慢慢東張西望的看着周圍,皺了皺眉,随後看向天空:“這裏的烏鴉這麽多?看來是個不祥之地!”
“呵呵,還行,一眼便看出有什麽不同了,不錯這些烏鴉便是浩天閣的暗号,他們一旦聚集成人型,便是浩天閣的暗探,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他們發現!”
張慢慢聽她這麽描述,嬉笑道:“你還真是能開玩笑,烏鴉變成人形,你以爲他們時妖怪啊!”
白靈兒趴在竹林對面的草叢中,大眼睛不停地轉着:“難道你忘了軒轅拓跋怎麽死的?”
張慢慢立刻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看着白靈兒默不作聲。
在天塹鎮的邊緣上,一直存在着這些暗探,而且在徐慶年和周天發現時,他們就已經存在了數十年,對周圍地帶的環境很清楚,一名暗探無聊的在洞口伸着懶腰自言自語:“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這種日子,這宗門比武都要開始了,卻還有繼續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守着,真是....”
張慢慢小心翼翼的匍匐前進了幾米,看見的比之前更清楚了些。
“那我們現在就把他們滅了算了!”
說罷,就要将手中短劍飛過去,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白靈兒卻一把拽住了他,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他們全出來與咱們拼殺,根本沒有赢得機會!
然後繼續好奇的問道:“你是書院的大弟子,爲何脾氣卻如此沖動,将來如何做得了大事?”
面對白靈兒的嘲諷,張慢慢不由低下了頭。
“什麽人?”
突然一句問話,讓白靈兒和張慢慢分别心中一驚。
“被發現了?”張慢慢輕聲問道,并再次向天空望去,那盤旋于空中的烏鴉已經不見了蹤影。
話音剛落,又再次從竹林深處傳來一句問話:“既然已經來了,爲何不進來談談?”
白靈兒一聽,想都不用想,定是那浩天閣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