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直盯着她的臉看,讓蘇星河越來越覺得怪異,剛要仔細問下,突然周天将女子的胳膊拽了過去,這可讓蘇星河吓的不輕。
但女子似乎沒覺得什麽,反而谄笑的看着他:“公子這是何爲,大庭廣衆之下居然如此對待一個女子,讓其他人看見不是很好吧?況且這是在皇城内,公子就不怕被官兵抓去?”
周天這一動作,着實讓街道上的百姓感覺到驚訝,紛紛将目光投向了周天身上。
“十三,你這是幹嘛?人家一個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趕快松手啊!”
蘇星河看着身邊的百姓,将頭埋了下去,甚至不敢看,認爲十三這個樣子很丢人。
周天不管不顧一把将女子的袖子撸了上去,随後大驚失色,整個人突然怔住,如同被人下了咒一般。
蘇星河見狀,連忙将他們二人拉開,氣急敗壞的問道:“十三,你這是幹嘛?皇城剛認識人家姑娘,就對人家如此輕薄,傳出去咱們書院如何立足,你….氣死我了,沒想到你是居然是這樣的人!”
說罷,轉頭對那個姑娘輕聲說道:“姑娘,不好意思,我師弟第一次下山,對你有什麽唐突之意,還請原諒….”
蘇星河想把這個危機化解,極力去勸說女子不要害怕,可沒曾想女子卻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還一直看着蘇星河身後的周天。
“沒關系,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走了…”
女子說完後,用袖子遮擋半面,欲擒故縱的剛要離開,又讓周天攔住了去路。
“你究竟是何人?爲何樣貌和手臂上的胎記和我認識的姑娘如此相像,你到底是誰!”周天的樣子越來越兇,讓蘇星河猝不及防。
“十三,你到底想幹什麽?剛下山來皇城,你就這般行爲,這如何放心讓你在皇城巡邏守護,難道夫子的囑托你全忘在了腦後!”
蘇星河從來沒這麽生氣過,完全是因爲周天的這一系列行爲導緻,他死死盯着周天看,可周天如同着魔般一直看着眼前女子。
“公子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公子想知道什麽?”
女子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周天看得實在有些難受,一把将她推開,眼神凄冷的看着她,慢慢說道:“你根本不像她!”
随後周天眼神慢慢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并對蘇星河說道:“這個女子的長相和幽幽一模一樣,就連手臂上的胎記都長在同一個位置上,可能是太過巧合了,就算幽幽來了皇城,也絕不會不認識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蘇星河聽他這麽講,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拍了拍他的後背歎了口氣:“哎,你可能就是太想念她了,沒關系,不到兩日,宗門比武就開始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會看到玄天宗的人,你的那個她也會出現在你面前。”
蘇星河正安慰着周天,突然一個和尚,手拿長棍站在了他的面前,映入眼簾的棍子上攀附着一條金色龍騰。
蘇星河擡眼一瞧,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位僧人,可有什麽事?”
周天也将目光放在了和尚的棍子上,感覺這根棍子很不一般,那上面的龍騰咄咄逼人,根本不像是出家人的武器。
“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爲懷,剛剛看你們爲難一個女子,有些看不過,所以過來問問。”
和尚說話的聲音低沉而穩健,舉止又沒什麽怪異,蘇星河笑了笑:“這全天下四個大陸中,都說唯一有和尚的地方便是皇城,沒想到今日倒是讓我們倆碰見了。”
和尚擡頭眼神如冰窖般看着蘇星河和周天二人,随後繼續說道:“阿彌陀佛,全天下隻有皇城内有寺廟,有和尚沒什麽奇怪的,相反奇怪的是,爲何兩位施主對一個弱女子這般無禮,皇城乃是天下的中心,世間至美之地,二位施主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蘇星河聽在耳中,疑惑在心裏,因爲皇城内的和尚一般平日都在奉香讀經,這麽多年在書院,也經常來皇城,根本沒有這樣好管閑事的和尚。
他心中一沉,餘光看了看周遭,雖然面前的這個和尚身體周圍并沒有黑色氣體,但此人絕對不是皇城寺廟的。
“你這僧人倒是還挺願意多管閑事的,我師弟和這女子完全就是誤會,并沒有發生什麽,就不勞煩你來多問了!”
說罷,側頭看了看周天想離開這個地方。
但身後女子卻突然開口,語調也突然轉變:“大師,就是他們倆,光天化日之下對我輕薄也就算了,還當場用語言調戲,還請大師爲小女子做主!”
蘇星河萬萬沒想到會被這個女子反咬一口。
周天眉頭一緊回頭看了看這個女子,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和尚笑道:“哼,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雖然皇城内的确有寺廟,和尚也存在,但你的棍子根本不是和尚的武器,上面龍騰散發的黑色氣體,一瞧便是浩天閣的人!”
周天這麽一說,讓蘇星河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和尚之所以身上沒有浩天閣的氣息,是他将所有黑色氣體注入到了他的木棍之中。
和尚低眉陰笑道:“沒想到你還真的觀察細微,既然讓你看到了,也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了!”
說罷,拿起手中棍子就朝着他們二人掃去。
蘇星河連忙用雙掌擋了一下,竟擊退蘇星河三步有餘,他連忙輕聲附耳的對周天說道:“這個和尚功力不淺,但修煉的不是氣,看不出什麽境界,一定要小心!”
蘇星河正和周天商量的同時,身後的女子也突然出手,一掌打過,拍在了周天身後,可意想不到的是,周天沒什麽事,居然将女子反震了數十步。
“什麽人,竟敢在皇城内鬧事!”
這時候,皇城内的巡視官兵突然出現在了他們身邊,并大聲疾呼。
蘇星河連忙擺了擺手:“你們趕快走,這裏不是你們能解決的!我們是書院夫子派來的,你們快将周遭的百姓疏散,這兩個人是浩天閣的人,千萬不要讓他們傷害無辜!”巡視的士兵一聽,連忙配合疏散群衆,而那個和尚卻咯咯笑道:“好一個假慈悲的書院弟子,真是讓人作嘔!”
說罷,一個掃棍接踵而至,周天将蘇星河擋在身後,雙掌立即拍向空中,數到閃電直接連在了他的手掌中,天空頓時烏雲密布,讓所有百姓和士兵大驚失色,紛紛逃竄。
“十三,你的雷之意念居然用的如此熟練!”蘇星河看着他身體周圍不停閃爍的雷電,敬佩不已。
而那個浩天閣的和尚卻不以爲然:“小兒把戲,夫子當年的雷之意,也不過如此,更何況你一個氣王境的小雜種!”
隻見和尚将木棍抛到了空中,在空中懸浮後不停地轉了起來,引起千層風浪,頓時整個街道似乎成了人間煉獄般,狂風雷電呼嘯不止。
嘭!
一聲巨響,和尚的木棍如同數十噸的鐵棒直接向周天的頭頂劈去,蘇星河一驚,他萬萬沒想到周天的雷之意念不但對和尚沒有任何用,反而現在被和尚壓制,眼看就要被木棍打中。
隻見周天又用處了家傳拳法,加上身上的雷電,這一拳打出,數條金龍在雷電中穿梭,兩頭白虎瞬間遮雲蔽日般的向和尚撲去。
天色繼續暗沉,蘇星河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狀況,雷電籠罩着黑霧,如同地獄般。
“這?”
蘇星河将手臂擋在眼前,定神一瞧,原來周天已經将和尚打翻在地,刹那間天地變回了原來的樣貌,身邊狼藉一片,他上前看了看:“沒事吧!”
周天氣喘籲籲,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碎。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和尚,厲聲問道:“你究竟是浩天閣的什麽人?”
雖然和尚躺在地上,但身上并沒有明顯傷口,他緩慢坐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笑道:“果然年輕有爲,書院的弟子名不虛傳。”
和尚根本不想說出自己的名諱,看了看他身後的女子晃了晃頭:“告辭!”
周天剛要繼續問,和尚和那個女子突然不見了蹤迹。
蘇星河看他們跑掉了,也松了口氣,拍了拍周天的肩膀:“十三,你剛剛那兩下太驚人了,就算夫子當年那一戰,也不過如此。”
他剛要繼續說幾句,去沒想到他這麽一拍,周天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滿頭冒着大汗,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打透。
“周天!你這是?”
蘇星河連忙蹲了下去,雙手扶着周天的雙肩。
“老蘇,剛剛那個和尚根本無礙,如果他繼續跟我打下去,你現在看見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周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也越來越小,看在眼裏的蘇星河很是擔憂,焦急的看向身邊,可身邊的百姓都已不見了蹤影。
“你!你過來!”
蘇星河看見了一個在角落中偷偷觀察的士兵,于是擺了擺手。
士兵小心翼翼的來到他們身邊,并沒多說什麽。
“快去幫忙找個大夫,快!”
蘇星河用力将周天背在了身後,慢慢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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