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安慰安慰他,拍了怕肩膀:“十三,一切都已經過去,看開些”
周天默默的點了點頭,目光攢動的看着夫子,轉頭對蘇星河說道:“放心吧,沒什麽事了。”
說罷,飯也沒吃轉身走掉了。
蘇星河想去阻止,夫子卻低沉的說了句:“老八,不用管他,讓他去吧,失去親人這種痛楚,怎能那麽快走出來,讓他一個人靜靜。”
“待會吃完飯,我會過去找他的。”
飯後,夫子一人獨自來到周天的房間,看見房間的門并沒有關,于是走了進去,發現周天正坐在茶幾旁悶悶不樂的發着呆。
“怎麽?飯不吃,坐在這裏獨自喝茶?”
夫子輕聲細語的說着,坐在了他的對面。
周天看見是夫子,連忙起身行禮:“夫子,您怎麽來了?”
“坐下吧,我來找你,你難道還不清楚。”
夫子擺了擺手,讓他坐下,随後雙眼仔細瞧了一番。
“你的事我很清楚,包括幻境的事情,我也很了解,所以你無需緊張。”
周天聽夫子這麽說,想起蘇老的話,果然什麽事都瞞不了夫子,他低着頭雙眼上翻不敢直視夫子的眼睛。
“既然夫子知道,爲何不早說出來。”
夫子看他鬼鬼祟祟笑了笑:“你這小子,這有什麽好害怕的,幻境這個東西,人人都會有,隻是形式不一樣,造成的效果不一樣而已。”
“我想,你的幻境中應該有一個人,雖然這個人我不認識,但據我觀察,他會告訴你一些你不懂的問題,并灌輸了你一些修爲功法,對吧?”
夫子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所想,卻把周天驚到了,雖然夫子不知道蘇老是誰,但是蘇老做的事情,他卻很清楚。
周天不禁點了點頭,驚訝的問道:“夫子連這些都知道?怎麽會?”
夫子摸了摸胡子,嘴角略微上揚說道:“你每次進入幻境,背後都有忽明忽暗的光韻,而這就是幻境所導緻,而你的脈相我也看過,你體内如今氣海很足,但還有一絲其他的功法,也在其中,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我能感覺得到,所以我當時曾經告訴過你,不要輕易墜入幻境。”
周天聽了夫子的話,這才明白,原來夫子還不知道蘇老已經将噬魂之氣替自己打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蘇老曾經說過,不要對夫子隐瞞。
想罷,他心中一沉,張嘴說道:“夫子,我想我還是應該告訴你。”
“夫子!”
周天剛要把事情說出來,古一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老七,你怎麽來了?”夫子疑惑的問道。
古一手中拿着腰間那個吊墜,神情驚恐的說道:“夫子,我的吊墜在今日吃飯時,無故脫落,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周天聽後,歪頭歎氣,暗自想着:區區一個吊墜掉了,怎麽還來告訴夫子,這個七師兄還真是怪異的很。
可夫子一瞧老七的吊墜在手上,不覺一驚。
“什麽?吊墜無故脫落?快快出發去皇宮!”
夫子和古一的言行舉止,讓周天頗感疑惑,一個吊墜怎麽引起這麽大的反應。
“夫….”
周天還沒說自己的事,夫子就急忙和古一走了出去。
“哦,十三,你在書院好生待着,等我回來咱倆再談。”
說罷,便急匆匆的走遠了。
過後,周天從蘇星河那裏才得知,古一的吊墜是夫子所創,他将皇城的氣運化作感知放入了老七的吊墜中,一旦皇城有異樣,吊墜就會有所反應,如今吊墜無故脫落,意味着皇城内可能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而夫子直接對皇宮和皇帝負責,這種事他必然異常緊張。
蘇星河跟他說完後,心裏也七上八下,周天看着更是奇怪。
“怎麽看你和其他師兄們,知道吊墜的事後,都如此忐忑,難道真的有什麽可怕的事要發生,但夫子乃是人間至強,你們又擔心什麽?”
他們在蘇星河的房間中随意聊着,這時張慢慢走了進來。
“吊墜是皇城的感知,更是老七的聖物,無端脫落,一個是代表皇城有難,另一個則代表老七恐有不測,所以夫子很着急,作爲師兄們,自然也很擔心。”
“老七自小體弱,雖然你看他手拿斧子,但多年疾病纏身,讓他痛不欲生,如果不是夫子創造了吊墜,可以幫他化解一些危機,恐怕老七早已….算了,等他們回來吧,夫子應該會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天聽大師兄這麽說,這才明白大家爲何情緒如此低落,于是也跟着沉默了起來。
過了片刻,周天擡頭看着屋外,轉念一想說道:“那咱們在這幹等也不是辦法啊,都已經過了大約兩個時辰,不如咱們出去迎迎!”
蘇星河聽罷,也同意十三的想法,于是站了起來就要出去,卻被張慢慢攔了下來。
“慢!夫子剛剛走的時候,千裏傳音跟我交代過,讓咱們在此等候,莫要慌張,有什麽事等他回來,自然知曉。”
周天聽見大師兄說起千裏傳音,很是好奇的嘟囔了句:“又是千裏傳音,當日在千靈塔,老徐也曾經說過,夫子給他千裏傳音,讓他保證我的安全。”
“當時我并沒有氣海加持,自然聽不到,可如今我氣王八境,怎麽還是聽不到。”
張慢慢看他疑惑的樣子,笑着說道:“夫子的千裏傳音,是根據每個人而定的,他想對誰說,誰就會聽到,而其他人不管修爲多高,都無法聽到的,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就在他們焦急等待夫子回來的時候,夫子和古一已經到了皇宮内。
見到皇帝後,将吊墜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可皇帝不以爲然,他向來對這種感知的事情,半信半疑。
“我說夫子,寡人在皇宮并無異常,而且皇城目前也沒什麽其他事,夫子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沒準這吊墜就是無意間不小心掉落的。”
皇帝并不相信吊墜的說法,反而有種嫌棄的神情。
“陛下!這吊墜跟了我幾十年,從未掉過 ,即使在比武的時候被刀砍,被劍挑,都未曾掉過,而今日吃飯卻無端脫落,還請陛下明察!”
古一雙膝下跪,想讓陛下将此事看重些,可對于皇帝來說,沒有發生的事,他又如何預防,再說現在皇城内,乃至皇城百裏之外也無異常,如果有什麽人進犯,早就狼煙四起,而現在平靜的很。
“起來吧,你和夫子想說的事情,寡人已經了解,放心,寡人會加強防禦的。”
古一慢慢站了起來,餘光看了看夫子,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夫子将吊墜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起來。
“吊墜本身呈綠色,而如今卻成了血黃色,暗淡無光,難道不是指皇城和陛下?”
夫子全身打了個冷顫,随後自言自語的說道:“莫非這是在指書院?”
于是連忙叩拜行禮:“陛下說的是,皇宮和皇城應無大礙,有問題的應該是書院内部,在下告退!”
于是急忙走了出去,古一跟在身後甚是不解,看着夫子緊張的情緒問道:“夫子,這是?”
夫子想起周天剛剛在書院想說話的時候被打斷,心中一緊。
“趕快回書院!”
說罷,将袖口内的玄天無量尺拿了出來,兩人站在上面,轉眼不見了蹤迹。
雖然在皇城内,皇帝曾經下旨,不允許乘坐任何法器、聖物飛行,但這些對夫子是無效的,他在皇城内是唯一自由的人。
“看!是夫子,夫子回來了!”
蘇星河無意間仰頭一瞧,夫子已經從天而降,來到了蘇星河的屋子前。
“夫子!”
張慢慢看夫子的目光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夫子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吊墜的事?”
他還想再問幾句,夫子就将他的話打斷了。
“你們先出去,我和十三有話要說。”
張慢慢看了眼十三,擺了擺手讓蘇星河暫時退下,自己也走了出去。
“大師兄,夫子怎麽總找十三,自從十三來了,很多事變得神神秘秘,究竟發生了什麽?”
蘇星河大嘴巴,而且還很好奇,讓張慢慢很是頭疼,個頭又小,如同一隻猴子。
“夫子的事情,你瞎猜什麽?趕緊走就是了,師弟們都說你像個猴子,看來沒說錯。”
而周天此時此刻卻感覺壓迫感十足,他看着夫子的眼神愈加恐怖,自從來到書院後,從來沒看見過夫子的眼神如此凄冷而犀利。
“十三,我問你,剛剛你想跟我說什麽,被人打斷了。”
夫子斜着眼睛緊盯着周天。
“啊,夫子是說這個,當時我想告訴你,我的幻境中的确有一個人,而且的确像夫子您所說,他傳授了我一些其他功法。”
夫子很認真的聽着,一揮手直接将房門關上。
“接着說,是什麽功法。”
周天看夫子如此謹慎,想必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于是變得結巴起來。
“是….是噬魂之氣!”
夫子聽見這四個字,雙眼突然瞪的很大,腦中嗡的一聲,不經意的微微晃了一下。
“噬魂之氣?你是說,噬魂血珠…..”
就在夫子驚訝的同時,突然感覺身後有人。
突然,從屋外傳來一句:“呵呵,夫子好久不見,最近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