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聖騎見狀,慌忙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是夕雲宮城主有命,讓我們速速前去書院找夫子,此事很急,所以…..所以…”
皇帝回身看了看公公和身後數十名護衛,擺了擺手讓他們靠後些。
“說吧,什麽事?天下事都可跟寡人說。”
聖騎隻好全盤說出。
皇帝聽後,尋思了片刻:玄天宗如今出現這麽大的事情,看來浩天閣真的要行動了。
“你們回去吧,寡人正巧也要去書院,夏諾的事情,寡人會親自對夫子說的。”
兩名聖騎聽後,遲疑了很久,面面相觑的跪着半天不起。
“陛下!這?”
皇帝聽他們猶猶豫豫,回身犀利的看着他們倆,那種眼神足足可以将他們倆殺死。
“是,是陛下,我們這就走!”
兩名聖騎拜退後,直接騎馬原路返回。
公公看見皇帝一籌莫展,上前輕聲問道:“陛下?”
皇帝歎了口氣,回到了車中:“走吧,浩天閣到底要做什麽?還是跟夫子好好聊聊吧!”
說罷,再次啓程。
在書院内,周天在書院的習武場盤腿而坐,身邊放着一壇佳釀,想着這次可算有時間一問清楚了,他很想快點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于是剛要冥思去找蘇老,身後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步伐沉穩,且氣息很足,不是大師兄就是夫子,于是緩慢地将頭轉過,果然是夫子。
周天起身連忙俯首道:“夫子!”
夫子看了看他,眼神自上而下的端詳了很久:“你體内可是有什麽?”
夫子突然的問話,而且如此直接,讓周天有些猝不及防,他心裏也清楚,像夫子這般高人,定會察覺出什麽不對勁,更何況蘇老也說了,夫子是天下至強,這點貓膩肯定躲不過他。
“夫子,這件….”
周天剛要把蘇老和噬魂血珠的事情說出來,老六就過來了。
“夫子,小十三。”
“怎麽了?”
夫子眉宇間略微攢動了下。
“夫子,皇帝駕到!”
夫子聽到是皇帝來了,側身對周天說了句:“你的事,我大約知道一二,冥思可以,但不要跌落夢境,最好等我回來,我與你細談。”
夫子這麽說,無非就是不讓自己入夢中幻境,但這又是爲何?周天暗想:現在入了書院,就要對夫子完全相信,算了,暫時就不進入幻境了。
想罷,他起身回到了潇湘水榭,看見宋暖暖和蘇星河正在屋内看着什麽。
“呦,小十三來了。”
天色已經暗淡,夫子讓他休息,明日讓他修煉,可誰也沒想到他卻獨自一人去了習武場。
“你去修習武了?”
宋暖暖好奇的問道。
“五師姐怎麽知道我去了習武場?”
周天有些疑惑,明明習武場就他一人,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宋暖暖抿嘴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蘇星河,随後來到周天的面前。
“書院内的各個場所,都有标記和獨特光韻,你自己看不出來,但是在書院呆久了自然而然就看出來了。”
周天四處看了看,可不論怎麽看就是沒看出什麽光韻。
蘇星河看他還認真了,便哈哈大笑起來。
“小十三,你還真是天真,哈哈,五師姐在跟你開玩笑的,哪有什麽光韻,隻是剛剛夫子知道你在習武場,所以去找你了。”
“天色已晚,你不去房中休息,你來潇湘水榭幹什麽?”
蘇星河捧腹大笑,一邊笑一邊問着。
周天得知自己被耍後,也随之笑了笑,覺得師姐肯拿自己開玩笑也是好事,最起碼能融入進書院中。
他坐在蘇星河的身邊,歎了口氣說道:“夜深人靜,總是想起家鄉的情景,所以有些煩悶,就出來走走了,書院這麽大,每個師兄包括我都有自己的房間,獨自一人更是無聊了些。”
“對了,你們在幹嗎?”
五師姐看着周天那垂頭喪氣的臉,撅嘴說道:“瞧瞧,瞧瞧,這才剛入書院,就不樂意了。有什麽好想家的,每年可以回去三次,有事也可以随時回去,再說咱們書院又不像其他宗門那般嚴格,要實在想家了,可以跟夫子說啊,夫子通情達理,定然不會拒絕你的。”
周天聽後,欣慰的笑了笑,看了看周圍問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們了。”
“這書院每年都會招收一批新弟子,那爲何到現在加上我才是第十三名?”
看着周天滿是疑惑的臉頰,蘇星河挺起了腰身,一臉自豪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世人隻知道每年書院都會招人,的确不假,但是每年這些新入門的弟子,有的取一物時,就會在夕雲宮半途而廢,有的在獲取防身獸時,命喪塔中,所以真正能入書院的寥寥無幾。”
“就算成功入了書院,學滿一個月後,夫子還會進行評測,不合格的還會被遣送回自己家中。”
周天聽罷,點了點頭。
“還真是嚴苛,那我這是算幸運的了。”
周天不知道其中有什麽問題,聽他這麽講,總覺自己還算幸運,甚至還算出衆。
蘇星河看他那樣子,想笑卻又憋住了。
“嗯,不錯,你的确很幸運而且也很了不起,剛邁入書院石碑,就将我打敗了,而且還能洗髓成功,直接進入氣王八境,别說當時打不過你,現在更是無法招架了。”
蘇星河越說越生氣,搖着頭瞄了一眼周天,歎了口氣。
而宋暖暖聽到這,突然想到。
“對啊,自從小十三氣海禁锢被打破,修爲陡升,我還沒見過你的本領呢,現在你也睡不着,不如咱倆切磋切磋?”
宋暖暖揚了揚了頭,示意讓他出手。
周天感覺有些突兀,擺了擺手:“五師姐,還是算了吧,夫子待會還要找我,讓他看見咱們在這動手,是不是有些不好。”
蘇星河聽罷,點了點頭。
“對對,别在潇湘水榭内動手,比試切磋要去習武場的。”
他們互相說說話的同時,皇帝已經和夫子在書院外的石碑處相見。
“陛下駕臨,老夫迎接不周,還請陛下見諒!”
夫子看見皇帝儀仗,剛要下跪,公公急忙上前悄聲說道:“夫子,陛下說了,這世間除了皇室貴胄,夫子是唯一不用下跪請禮的,請夫子莫要如此多禮。”
皇帝從車中緩緩走下,反而要對夫子行禮,夫子急忙雙手擋了回去。
“陛下,有事請吩咐,您這樣屈尊,讓老夫承受不起。”
皇帝笑了笑,讓身後所有人退下,随後露出了以往在皇宮内不曾見過的笑容。
“夫子,你可是教過寡人修爲的,也是寡人的老師,更是寡人的師父。寡人這麽做應當應分,夫子不用這麽拘謹。”
皇帝說話的語氣倒是像極了書院中弟子的口徑,看來在書院的弟子性格倒是很相似。
“陛下這次來是?”
因爲書院要走很長的一段小路,皇帝想了想還是在石碑前把話說了。
“夫子也知道,浩天閣卷土重來,意在攻取大殇,如今更是肆無忌憚,四個大陸中的宗門相繼遭到屠害,就在剛剛,寡人得知周天所在的玄天宗,也發生了巨大變故。”
夫子一聽是玄天宗,心中略微起了波瀾,眉毛挑了挑,雙眼眨了眨,看着皇帝輕聲問道。
“不知陛下得到了什麽消息?”
“聽聞,玄天宗的葉府遭到屠門,而且周天的父親,前任玄天宗的宗主也死在其中,現在所有玄天宗的人都在懷疑是周黎廷害死了葉府上下。”
夫子摸着胡須想了片刻,回頭看着那通往書院的悠長小路說道:“如今周天剛入書院,如若知道此事,他肯定會回去一查究竟的。”
“怪不得他近日心事重重。”
皇帝擡頭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經很晚,于是對夫子說道:“今日時辰太晚,事情發生的也有些突然,明日要是有什麽事,還請夫子盡早相告。”
與皇帝告别後,夫子在石碑前來回踱步,不知在想什麽。
轉眼間到了第二日,夫子很早的便來到潇湘水榭中,看見蘇星河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但是其他弟子還沒起來。
“老八,其他人還沒起嗎?”
蘇星河笑了笑:“夫子,這麽早,估計還沒有,夫子是有事嗎?那我去叫他們起來。”
夫子點了點頭:“今日的确有事,但也不用叫所有人起來,你去把十三叫起來。”
“小十三?”
蘇星河有些詫異的看着夫子。
“怎麽?這有什麽驚訝的,周天剛來書院,有些事我還需要跟他講講。”
蘇星河倒也說不出來什麽,于是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便帶着周天來到了屋内。
“夫子。”
周天臉色有些憔悴的看着夫子,無精打采,一瞧就是沒睡醒。
“十三,你入了書院,應該告訴你父親一聲,而如今浩天閣暗探到處都安插了眼線,飛鴿傳書,或者派人送信還是有些不安全,你和蘇星河吃過早飯後回家一趟告知一下吧。”
周天聽後自然是高興的,沒想到夫子這麽體貼,高興的立刻精神煥發起來。
“多謝夫子!”
蘇星河則一頭霧水,自從來到書院,還從未發生這種事,平日都是飛鴿傳說,或者派人送信給家裏,爲何十三來了規矩就變了,沒等他發問,夫子便打岔打了過去。
“好了,你們倆去收拾收拾,然後叫其他師兄起床吃飯。”
蘇星河摸了摸後腦,又看了看周天,疑惑的答應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