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天和夏書凝進入皇城後,對于周天來說,無非又是到了另一個城池中而已,沒什麽好激動的,放眼望去根本和夕雲宮沒什麽區别。
一樣的環境,不一樣的可能就是走在街市上的人看起來富貴些罷了。
而夏書凝更是習以爲常,身爲皇城的屏障,夕雲宮和皇宮往來甚密,所以接觸的也很多,再一次來到皇城,比周天的情緒還要穩。
“怎麽?第一次來到皇城,怎麽如此淡定從容,像你這樣的,還真不多見。”
夏書凝随口說着。
“再怎麽好,也不如天塹鎮那般寂靜,不太喜歡嘈雜的地方。”
夏書凝的樣子雖然很好看,但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在周天心中還是認爲她無法與幽幽相提并論。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徐慶年,看他很消沉,自從進了皇城,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老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爲什麽這一路走來,看你憂心忡忡。”
徐慶年擡頭瞄了一眼周天,随後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夏書凝在這,不方便說。”
“剛剛不久那個盧滿我總感覺有什麽問題,夕雲宮看來要出什麽事。”
周天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一臉懵懂的樣子。
“老徐,你在說什麽?”
周天也小聲嘀咕起來。
“等一切辦好了再說,現在入書院要緊。”
随後徐慶年疾步走去了前面。
對周天和夏書凝說道:“這皇城百年一個樣子,和我上次來的時候竟然沒什麽區别。”
“老徐,來了皇城直接就去書院是吧?”
周天半信半疑的問着,他有種不詳的預感,這裏可是皇城,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能入書院的。
徐慶年看周天那樣子,笑道:“少爺,你真是長大了,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是不是你也認爲進了皇城,沒有那麽簡單。”
徐慶年陰陽怪氣的說着,讓周天很是不爽,雙目略顯疲憊的說道:“那你就不要繞彎子了,直說吧,已經到了皇城,距離書院近在咫尺,又有什麽事要做的?”
夏書凝一臉霧水的看着他們,搖了搖頭。
“真搞不懂你們。”
雙手叉着腰看着他們,随後無奈的說道:“他說的就是咱們進皇城,入書院首先要見皇帝,因爲皇帝對書院的弟子必須要了如指掌,這樣才能保障其安全性。”
周天看他們倆說了大一堆,歎了口氣:“走吧,不就是見個人,皇帝又不像夕雲宮的城主那般事多。”
夏書凝聽罷,覺得他是在侮辱,噘着嘴想要反駁幾句,徐慶年卻及時說道:“前方不遠就要到皇宮北門了,走吧,事不宜遲,見完陛下,趕快去書院。”
殇國的皇宮分爲八個門,而北門則是專門爲了書院之人單獨設立的,凡是書院弟子都有令牌在手,隻要手持令牌則可在皇城内暢通無阻的行走。
而書院夫子爲了鞏固北門,則在北門的大門前布置了結界,這個結界隻有書院的人方能破解。
周天他們三人很快的便來到了皇宮北門。“這就是北門,爲何沒有士卒把守?”
周天看見空蕩的北門,兩側擺着兩隻異獸的雕像,雖叫不出名字,但看樣子很是兇狠。
夏書凝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這北門隻有書院的弟子能進,我們夕雲宮的人一般是從東北門進的。”
周天走近北門擡頭看了看,大門高度足足有兩人高,門楣上方赫然寫着幾個大字‘氣之北門’。
想上去看看,剛要碰觸,徐慶年突然開口。
“慢!”
“這北門被老夫子布下了結界,你根本無法解除,靠後。”
周天聽罷,與夏書凝退了幾步。
隻見徐慶年丹田坐氣,一掌打向北門的大門,隻見大門外側出現一個圓形旋渦,裏面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字符,随後徐慶年嘴中叨咕了幾句,單指輕輕一點。
吱嘎!
大門開了!
周天驚訝的看着老徐,一臉的羨慕。
“老徐!你到底還會什麽,連這種字符也能破解。”
徐慶年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幾句潦草敷衍:“沒什麽難的,隻要你入了書院,這些自然會明白。”
推開門後,周天簡單的望了一眼,皇宮内果然不一樣,大大小小不同的偏殿,看上去如同錯綜複雜的小鎮。
“這麽多的宮殿,這麽多的路,皇帝在其中生活,豈不是會天天迷路。”
周天騷着後腦,看着前方嘀咕着。
再看向地面,濕漉漉的,被陽光的照射下,範出點地光韻。
“這地面真是幹淨。”
“别看了,跟我去養心殿。”
徐慶年疾步走于前,夏書凝緊跟身後。
“走吧,周公子,皇宮沒什麽看的。”
而他們要去的養心殿,便是皇帝陛下的寝殿,一般普通人是沒有資格直接進去的。
從北門到養心殿,他們就足足用了半個時辰,可見皇宮之大。
周天這一路走過,看見在外面巡邏的士兵,和一些下人見到他們,都在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
他很好奇的問道:“這些人對咱們怎麽這麽客氣?”
徐慶年走路如風,速遞極快:“進了皇宮直奔養心殿的,不是皇室就是夕雲宮和書院的人,你說他們爲什麽這麽客氣。”
來到養心殿門口,殿前兩名士卒很有禮貌的說道:“不知三位是?”
“哦,這個少年是要入書院的新弟子,而這個小姑娘,則是夕雲宮的公主。”
聽到是書院的人,士卒并沒有太過驚訝,但是聽到夕雲宮三個字,反而讓他們瞬間緊張起來,将手中長槍直接對準夏書凝,并言語犀利的說道。
“你們二人可以進,她不行,如今夕雲宮到底如何,還未查明,不能讓她接近陛下!”
夏書凝被這景象給吓到了,她不知道說什麽,換做皇城前的士卒,她可以頂撞幾句,而這養心殿的護衛士卒,可都是氣王級别的,況且在皇宮内,她完全不敢有大動作,隻是傻傻的看着。
“這?”
看着周天和夏書凝,徐慶年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做了。
“讓他們進來吧,夏書凝這孩子又有什麽錯!”“是!”
這時從養心殿的裏面傳來了聲音,聽上去應該就是皇帝。
兩名士卒紛紛收起長槍,單膝跪地,埋頭說道:“有勞三位,将手中兵器交出。”
“放肆!一個是書院的,一個是夕雲宮的公主,他們難道還想害朕不成?”
兩士卒聽罷,立即雙膝跪地,雙手拱于前。
“三位請!”
徐慶年聽後,推開了養心殿的大門走了進去。
周天和夏書凝也緊随其後,到了殿内,才着實讓周天震驚到。
這殿内的陳設如此奢靡,到處都是金晃晃的,撒發着無可比拟的貴族氣息。
他環顧四周,仔細瞧了瞧,讓他瞠目結舌的是,這殿内的房頂不管是懸梁還是桌椅,都是金子打造,好不奢華。
“呵呵,想必你就是徐慶年了,天高萬骨協作唱,唯有一刀斬風華,當年在天下間,所向披靡的徐慶年,如今卻做了玄天宗周家的管家,真是世事難測啊,呵呵。”
徐慶年連忙雙膝下跪,餘光看了周天一眼,咳嗽了一聲。
随即,周天也跟着跪了下去。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大殇萬歲!”
周天剛剛隻顧看殿内的陳設布置了,還沒等仔細看看這皇帝的面貌。
徐慶年說完後,他悄悄地擡頭瞄了一眼,果然氣宇軒昂,一身龍袍加身,更是顯得威武而霸氣。
“起來吧,沒想到你徐慶年離開書院這麽久,這次卻爲了你家少爺重返書院,不錯。”
徐慶年埋頭接着說道:“在下慚愧,這麽多年都沒有爲夫子排憂解難,這次夫子親自囑咐在下,一定要将少爺平安待回書院,這才有機會重返皇城,重故書院。”
“好了,既然是爲了帶你家少爺入書院,那麽朕也不方便多留,你們去吧,想必夫子也着急見到你們呢。”
說罷,捏了捏跪在地上周天的肩膀,不經意間皺了下眉,心中暗想:沒有氣海?
“這少年骨骼倒也算結實,下去吧。”
徐慶年躬身拜過之後,就要與周天和夏書凝走出殿外,而此時皇帝卻張口說道:“你們倆去吧,夏書凝留下,如今夕雲宮出現了浩天臨座,讓整個皇城都在談論此事,作爲一國之君的朕,要好好問清楚。”
夏書凝聽罷,身體突然抖了一下,她不知這次浩天臨座出現在夕雲宮的事,如此嚴重,早知道就不陪着他們進宮了。
徐慶年想趕快拉着周天出去,沒曾想周天還是忍不住轉頭輕聲躬身說道:“陛下,浩天臨座已經被老徐驅散,而且與夕雲宮的城主和公主沒有直接關系。”
“還望陛下明察,莫要錯怪夕雲宮的公主。”
随後雙膝下跪,埋頭扶于地面之上。
徐慶年見狀連忙想說幾句,而皇帝卻大笑道:“呵呵,果然有書院的那種氣魄,遇見不公道之事,就要站出來。”
“但朕告訴你,這裏是皇宮,更是朕的養心殿,在這裏朕說的話,辦的事沒有一件錯事,又何談錯怪,你難不成是想教朕如何做事?”
“陛下!少爺不敢!”
徐慶年聽罷,頓時額頭上的汗湧出了不少,噗通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