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爲什麽不今日走?你看外面天色還早,爲何要答應她。”
徐慶年瞄了一眼笑了笑:“最好不要拒絕她,夏諾這個女人早在數年前就很潑辣,很不好對付,直到作了城主,這才收斂,讓你多待一日就多待一日,有什麽好埋怨的。”
周天不理解的看着老徐,心中暗想:這老徐是不是和城主有什麽。
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徐慶年以爲是宮殿内的丫鬟或是下人,于是随口說道:“我們這不用伺候了,明日就走。”
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讓徐慶年有些不耐煩,直接把門打開,誰知是夏書凝。
徐慶年兩眼閃了下:“夏?夏姑娘。”
周天在裏屋收拾東西,聽到夏姑娘,手一抖将包裹掉在了地上。
緊忙走了出來。
“夏姑娘?”
“周公子,在偏殿過的可好?”
陰陽怪氣的夏書凝看見他那維諾的樣子,不屑的說着。
而周天對于女子向來不怎麽強硬,表現出的維諾也是不得已爲之,他看着面前的夏書凝,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中一沉:她怎麽突然過來了,莫非城主又改變了想法,不讓我們走?
正在想着的同時,夏書凝逐漸逼近周天,并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你娘的事我不管,你娘和我娘的事,我也可以不管,我隻問你你對我是否有男女之情?”
夏書凝毫不避諱的問出這句話,把徐慶年都驚呆了,他看着他們倆眨了眨眼,于是連忙跑了出去。
“少爺,我在殿外等你。”
周天對夏書凝的話,本來就無法作答,而且臉頰瞬間紅潤起來,此時老徐又跑了,讓他很是尴尬。
“夏姑娘,我....”
夏書凝看他說話磕磕絆絆,于是又上前一步,撲面而來的香氣,讓周天更緊張了,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險些被桌子腿絆倒。
“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也不用爲難,這次我娘所說之事,你不必當真。”
“但你最好答應我一個條件。”
夏書凝原本想質問周天的想法,可就在剛才她卻突然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什麽?什麽條件?”
周天腦門泛出了點滴汗水。
“我娘不讓我入書院,就是怕我遇到什麽危險,或者怕我惹出什麽事,這次和你定親,我卻可以堂而皇之的過去,心中自是高興的很。”
“但我娘卻偏讓我跟着你們去書院,隻能作爲家眷陪同。”
“你隻要答應我,去了書院,不管夫子還是誰教了你什麽,無論是什麽,你私底下轉告我就好。”
“怎麽樣?”
夏書凝那古靈精怪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雖然周天聽明白了其中意思,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她娘那麽說,自然有所考慮,如果答應她,豈不是辜負了她娘。
于是他緩慢地搖着頭。
“夏姑娘,城主一切都是爲了你好,還請姑娘三思啊!”
夏書凝聽罷,緊皺眉頭,厲聲吼道:“三思什麽三思,你如果不答應,我現在就回去告訴我娘,說你這人不靠譜,而且當着我的面悔婚,我看城主會不會讓你們離開!”
周天無奈的搖着頭說道:“夏姑娘,實不相瞞,我....”
話剛說一半,徐慶年闖了進來。
“啊,夏姑娘,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讓我好好勸勸我家少爺,明日出發讓他給你最終答複可好?”
徐慶年的作爲讓周天很是不解,這有什麽好等明天的。
“好,徐前輩,那就等明日,哼!”
于是憤怒的摔門離開了。
“老徐,你這是幹嘛?”
徐慶年連忙對周天輕聲說道:“你如果說你現在有了心愛的女孩子,你讓夏姑娘如何自處,又讓她娘如何看待?少爺,你聽我的,這個夏姑娘老夫看了,還算純良。”
“去了書院,很好應付。”
徐慶年的話,讓周天不是很贊同。
說罷,轉身到了偏房,躺下了。
“外面已經是傍晚了,早些睡,明日還要趕路。”
徐慶年自言自語的說着,而此時的周天心中卻諸多煩躁。
次日淩晨,天初亮。
咚咚!
大早上就有人敲門,弄得徐慶年很聒噪。
“我說你們宮殿的下人,都是這麽對待客人的?”
“徐前輩?”
原來是夏書凝,着實讓徐慶年一驚,這丫頭還真是難纏,這才幾點。
于是緊忙穿好衣服,來到門前打開後,沒等開口,就能感覺到她那焦急的心情。
“啊,夏姑娘,這麽早就來了啊,我家少爺他....”
“想好了,你跟我們走吧,既然你想入書院,又有何不可。”
徐慶年驚訝的側過頭,看見周天衣服穿的整潔如新:“少爺,你什麽時候醒的?怎麽連新衣服都換好了?”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
夏書凝聽後,高興地不得了,嗖的一聲跑了出去,來到了城主殿内。
“娘!娘!”
夏諾也是剛剛醒來,就聽見她女兒這般大呼小叫,走了出來。
“幹什麽,如此大驚小怪,一點公主的樣子都沒有。”
夏書凝得知自己可以成功入書院,心中無比歡喜,看到她娘更是雀躍無比。
“周公子他答應了,嘿嘿。”
“哦?”
夏諾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側臉看了看殿外。
“你們也起的這麽早,想必是凝兒把你們吵醒了吧?”
隻見徐慶年和周天邁了幾步來到殿内,徐慶年拱手笑道:“城主言重了,因爲要啓程,所以起的自然早些,那我們就告辭了。”
周天也随之作了個禮。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留着你們,希望凝兒跟着你們不會給你們帶來負擔。”
說着說着,夏諾嘴邊也泛起了笑意。
“請城主放心,夏姑娘定當會照顧好。”
周天簡單的說了句,他們三就走出了大殿。
剛沒走幾步,夏書凝眼眶就濕潤了,即使她那麽喜歡去書院,離開多年的母親,心情還是很難受的,但她決定已做,便不想回頭,于是捂着嘴哽咽了起來。
“徐慶年,周公子。”
他們剛剛離開殿門不到數十步,夏諾卻走了出來。
“城主?”
徐慶年轉身疑惑的看着。
隻見夏諾将一枚令牌扔給了他。
“出了夕雲宮向西走是最快到達皇城的路,到了皇城,把守士卒會很嚴苛。”
“這枚令牌是我夕雲宮的,士卒看到自然會放你們進去。”
徐慶年吐了口氣拱手說道:“多謝城主相贈。”
而此時的夏書凝聽見母親的聲音,再也忍不住,輕聲哭了起來。
徐慶年見狀想回頭告訴城主,可周天去擺手示意:“老徐,離開家去書院,本身就是重要的選擇,況且身爲一個女孩子,沒什麽,不要驚動城主。”
而夏書凝的離開,多少也讓夏諾有些擔憂:“女兒,希望你将來一切安好。”
沒過多久,他們就從夕雲宮走了出來,向城門的西側望去,看見前方有些小吃鋪,周天摸着肚子說道:“老徐,身上還有錢吧,有點餓,吃一頓再走吧。”
夏書凝用手擦了擦眼睛,噘着嘴說道:“就這些?我才不吃,往西走離皇城很近,如果一直趕路的話,天黑就能到,就不要再耽擱了。”
她這麽一說,讓徐慶年和周天突然傻了眼,面面相觑。
“少爺,走吧,聽夏姑娘的話,抓緊趕路吧。”
而就在他們趕往皇城的同時,在北陌的天塹鎮内,玄天宗的長老爲了查明真相,尋找數日,可就是無法找到新的線索。
“老爺,你這是?”
白肅熙走在院子中,看見中堂内的軒轅卿來回踱步,甚是焦慮。
“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這些長老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葉文生的女兒葉幽幽又找不到,真是急死人。”
由于現在玄天宗内很混亂,他想一蹴而就坐上族長之位,可長老們都在尋找周黎亭的證據,一拖再拖,他生怕中間會出什麽岔子。
一臉憂愁焦躁的他看着夫人,雙眸微垂,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老爺,葉府被屠,周黎亭又離奇的死了,再加上葉幽幽的消失,這些調查起來都是需要時間的,不在于一時,就不要着急了。”
“可是...”
白肅熙說的話不無道理,可軒轅卿本來就性子急,他欲言又止的坐了下去,看着中堂外歎了口氣。
“爹!爹!”
此時,軒轅拓跋晃動着肥胖的身軀跑了過來。
“如此慌張,怎麽了?”
軒轅卿不耐煩的緊皺眉頭,看着他不争氣的兒子。
“爹,白靈兒在門外要見您。”
白肅熙聽到後,側頭看着軒轅拓跋,雙眼攢動了下。
“什麽?白靈兒,她怎麽來了。”
軒轅卿也很好奇,一個玄天宗的恥辱,爲何突然造訪。
“她說沒說什麽事?”
軒轅卿莫名其妙的問着。
而軒轅拓跋卻含糊不清的說道:“孩兒不知,剛剛想出去,迎面就撞到了她,她就說有要事想見您。”
軒轅卿低頭尋思了片刻,起身喃喃自語:“越着急,就越出亂子,這個白靈兒又想做什麽?”
說罷,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