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諾看着他們倆,笑道:“你們倆還真是可笑,我女兒沒什麽反應,反倒你們兩個男的,呵....”
周天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問道:“城主,此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娘和你有這種安排,那我父親爲什麽沒告訴過我!”
夏諾此時想的并不是周天的問題,而是疑惑夏書凝爲何一點反應也沒有,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她女兒身上。
“凝兒?”
此時的夏書凝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并不是驚訝,而是她聽到了城主剛剛後半句話。
也就是可以入書院,倘若現在答應了娘,就能順理成章的入書院,在她心裏,對書院的向往十分真切。
隻是她娘認爲入書院太過辛苦,太過危險,作爲一個女孩子她娘是不願讓她參與其中的,盡管夏書凝多次懇求,但夏諾就是不答應。
而這次,恰好可以,隻是答應而已,又不會馬上成婚,到了書院再說.....
“凝兒?”
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想法。
“啊,娘?”
“在想什麽呢?”
夏書凝急忙回答:“哦,娘,我同意!”
夏書凝一句話,直接驚到了殿上其餘三人,尤其是周天,兩眼瞪的,似乎馬上就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城主?這!”
周天不是個始亂終棄的人,雖然他時常關注眼前的夏書凝,但内心深處隻有葉幽幽一個人,又怎能娶别人。
況且此次入書院也是爲了不辜負幽幽的指望,這可如何是好,于是用餘光看向徐慶年。
“城主,此事不妥,老夫....”
“徐慶年,此事已定,身爲夏書凝的娘,我有權利這麽做;至于周天,她母親白素素與我本來就有這個約定,如今他母親不在,作爲長輩,我也可以做主。”
“他是你的少爺,你應該爲他慶賀才是,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
說罷,便走出了大殿。
周天表情扭曲,覺得此事甚是荒唐,走到徐慶年身邊滿頭是汗的問道:“老徐,你看我這滿身的汗水,就算遇到大敵,我也沒這樣過,怎麽辦才好。”
“哼,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本姑娘都答應了,你還害羞什麽,如若覺得我配不上你,大可直說,我現在就告訴我娘,讓她取消便是。”
古靈精怪的夏書凝,眼珠一轉,心想:這種激将法也許對别人沒用,可是對于這個木讷的小子估計很有效果。
“啊,夏小姐,不用,不用,大可不必。”
“呦,你們倆聊的還真愉快,看來這個約定,你們倆是看好的。”
隻見城主手中拿着一個盒子,緩緩從他們身邊經過,走到了玉階之上,坐了下去。
“娘,那是什麽?”
夏書凝看着她娘手裏那個紫檀木而制的盒子,甚是覺得奇怪。
城主擺正姿勢,瞄了一眼手中盒子,擡頭看了看徐慶年,嘴角略微笑道:“徐慶年,你可知道你們這次來夕雲宮取的是什麽?”
徐慶年對于裏面是何物,完全不感興趣,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夫子的事情,我從來不多做打聽,多年的規矩,都是如此,至于裏面是什麽?交給我家少爺,一切便知。”
夏諾看徐慶年一臉不稀罕的樣子,也不便再說什麽,雙手輕輕一推,那盒子瞬間飄到了周天的腳下。
周天慢慢将身子蹲下,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而此時的夏書凝也在身後默默注視着。
打開盒子後,還沒看見是什麽,一道亮光閃耀,差點刺瞎周天的眼睛。
周天立即用手擋住,再往裏一瞧:原來是一把劍鞘。
明晃晃,甚是亮眼,而且上面還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是?”
他将劍鞘拿起,在昏暗的大殿内,這把劍鞘顯得那般光彩耀人。
“老夫也不知道。”
徐慶年緊皺眉頭接過仔細看了看,但看了很久還是不知道這劍鞘有什麽特别之處。
“此劍鞘名叫巒藏,顧名思義,就是周公子剛剛與青木交鋒時用的巒鋒劍鞘。”
“這把劍和劍鞘原本就是一套,隻是劍鞘流失多年,無人問津罷了。”
“巒鋒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不用多做解釋;而這巒藏,它可吐納世間萬物,任何東西都可以藏在其中,起初我也不知道,直到你剛剛打開盒子。”
“原來夫子就是想讓這劍鞘回到巒鋒的身邊,真是良苦用心。”
周天聽罷,甚是不解,這劍鞘爲何從未聽父親提及過。
“這巒藏,我和娘?”
夏諾吸了口氣,随後低沉的說道:“你娘并不知道,你手中的巒鋒,也是你娘經過打鬥而繳獲的,至于這劍鞘她也隻是聽說過,但從未得到過,更别提見過了,但得到它,也是你娘的願望。”
周天低下頭看着手中的巒鋒,眼眶的淚水不停地打轉,心中想着:娘,如今巒鋒找到了巒藏,可我卻永遠丢失了你。
徐慶年将巒藏拿過,随後對周天說道。
“少爺,青木的封天刃呢?”
周天恢複情緒,将背後的封天刃拔出,交給了老徐。
隻見老徐,用氣海推送,直接将封天刃裝到了巒藏之中。
“呵呵,果然可以容納萬物,好東西。”
“少爺,這巒藏倒是可以在平日中經常用到。”
周天看着手中的巒藏,很小心的将它與巒鋒相結合。
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音,兩者順利的合二爲一,随後将其挂在了腰間,目視前方的城主。
彎腰下跪,雙手拱于前。
“多謝,城主成全,我娘的願望,我能實現,都是城主的功勞。”
夏諾,袖子一揮,直降讓周天打了個趔趄,站了起來。
“這些都是夫子安排,我并沒有出多大的力,況且連我也不知道這盒子中到底有什麽,不用謝我。”
徐慶年看見這件事已經解決,于是心情放松了很多,躬身道:“既然如此,我和少爺要辦的事情也已經辦妥,我們這就啓程出發前往皇城,入書院。”
“就不再叨擾城主了!”
轉身就要離開,而此時的夏書凝卻十分困惑。
“喂喂喂,你們這就走了?那我呢?”夏書凝厲聲吼道,讓周天一愣。
轉身一瞧,夏書凝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眼前,距離這麽近,讓他差點喘不過氣。
于是後撤一步說道:“夏姑娘,我已經有....”
“夏姑娘,入書院本是很嚴肅的事,你跟着我們去,被書院其他弟子看見,多有不便,書院這麽多年,還未有過未婚夫婦一起入書院的,怕是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不如,等我們家少爺學成歸來,再來迎娶,不知可否?”
周天剛要把葉幽幽的事情說出來,就被徐慶年打斷了。
而夏書凝本來想說,可以在書院内當做互相不認識,就好了。
可夏諾卻說道:“徐慶年這就不用擔心了,我和夫子已經說完了。”
“此次我女兒跟着你們前去書院,并不是入書院,她隻是相當于客人的身份入駐書院而已。”
“等她們成了親之後,凝兒是想繼續待在書院陪着你家少爺也好,還是回來等着你家少爺也好,都聽他們的。”
夏諾這麽一說,直接将夏書凝的計劃全部打亂,沒想到她娘早就看出她的意圖,這樣一來,就算去書院也是白搭,根本不會學到書院的半點知識。
“娘!”
夏諾看着眼前的女兒,皺了皺眉。
“好啦,不用多說了,剛剛你也答應嫁給周天,作爲城主的女兒,說出的話就要承認。”
說罷,側頭看着周天他們:“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們就再在偏殿休息一日,明日再走也不遲。”
徐慶年想了想,既然物件已經取到,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于是拽着傻愣着的周天鞠了躬。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二人轉身離去。
而此時,大殿内隻剩下夏書凝一人。
“娘?你真的要我嫁給這個天生木讷的小子嗎?”
越說越有點傷心的夏書凝,一頭跑到夏諾的懷裏,像是受了委屈的小貓一樣。
夏諾,看着她不甘的樣子,緩緩站了起來。
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白姐姐對我有莫大恩惠,這件事本來就已經定好,不能再變。”
“況且周天這小子雖然在情感上有那麽幾分木讷,但你也看得出,他爲人正直憨厚,而且在修行功法上,甚至比同輩人出色。”
“古有雲,要善于發現對方的優點,而少去揭穿對方的缺點,周天他相貌非凡,功法修爲稍加時日便可趕超同輩無數,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徐慶年這等人物,入了書院,更是如虎添翼。”
“你就放心吧,他絕對不會負你,如果他敢,你娘我就率整個夕雲宮之衆去讨伐他。”
可一向驕傲的夕雲宮公主,夏書凝還是有些不服氣,更多的還是委屈,聽她娘的意思,這件事已經無法更改,她很失落。
“娘,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找周天,問問他是怎麽想的,如果他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女兒不會多說什麽。”
“倘若他有半個不願意,我甯死不嫁!”
說罷,轉身氣憤的揚長而去。
“凝兒,凝....”
夏諾看着她女兒倔強的背影,無奈的搖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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