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現在時候不早了,早些睡,明天還要應付那些人,有你忙的。”
他們住的偏殿分兩個屋子,雖然看上去比不上主殿繁華,但總比住店來的劃算,偶爾還有丫鬟和下人敲門問詢是否缺少東西,在徐慶年眼裏,不亦樂乎。
周天聽了老徐的勸說,心情也放開了些,躺在了裏屋的床榻之上,雙臂枕在腦後,想閉上眼睛一覺睡到天亮,可心底對幽幽的那份擔憂,卻一直環繞他的腦海中。
在東楚的春季,夜風偏涼些,讓本無困意的周天更加抖擻,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心裏有太多的事,總是讓他放不下。
就這樣,一夜便悄然而過。
次日卯時,夏書凝便早早的來到主殿門前。
“城主還沒醒嗎?”
殿前聖騎搖了搖頭:“公主怎麽起的這麽早?”
夏書凝噘着嘴沒說什麽,摸着兩撮辮子走到了台階下,回身看了看。
“偏殿?”
随後,疾步走到了偏殿門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許久沒有動靜,心想:怎麽都起來的這麽晚,不知道今日有比賽嗎?
眼珠轉了一圈後,很掃興的轉身剛要離開,迎面就撞上了徐慶年和周天。
“公主?你這是?”
徐慶年不以爲然,直接進了偏殿。
而周天再次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看見夏書凝今日換了個發型,居然梳了個雙馬尾,倒是比之前更顯得可愛俏皮了些。
“你們這麽早就出門了?”
夏書凝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他,好奇的問着。
“哦,我和老徐出去吃餅了,所以起來稍微早一些.....”
周天越說臉越紅,心裏想進殿,可雙腿卻不聽使喚。
“吃餅?餅有什麽好吃的,我過來就是看看你們住的習不習慣,眼看就要進行比試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如何,走了!”
說罷,背着手揚長而去。
周天站在台階上,看着夏書凝那婀娜的身姿,目光逐漸的變得溫柔似水。
“沒想到公主這麽喜歡粉紅色,不管換什麽衣服,都是一種顔色....”
“嗯?你說什麽。”
夏書凝似乎聽到了公主二字,回眸一笑。
周天隻是随口說了句,沒想到卻被聽見,于是摸着後腦也笑了笑:“哦,沒什麽,沒什麽!”
随後推門進了去,坐在椅子上的他,臉頰紅撲撲的,如同猴屁股一樣,心跳加速也很厲害,不知爲何腦中全是剛剛夏書凝回眸一笑的場景。
“少爺,少爺!”
徐慶年不停地叫着,可周天如同魔怔一般,一動不動。
“喂!少爺!”
這才回過了神。
“啊,怎麽了老徐!”
徐慶年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也不好多說什麽,于是直接問道:“馬上要到巳時了,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雖然在徐慶年心中,周天這次的比試很輕松,但作爲年長者,還是要問詢、囑咐一下的。
周天來到廳内的桌子旁,喝了一口茶,随後笑了笑:“老徐,放心吧,你都說這些聖騎和士卒都不是問題,那我更沒什麽好懼怕的了。”
“隻是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咱們到底要取什麽物件了吧?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個物件對于我,對于夫子這麽重要,又爲何讓一個新入學的新生來取?”
“上次去千靈塔,你們幾人框我,我做到了,這次莫非又是什麽兇險之物?”
徐慶年聽後,摸了摸嘴邊本來就沒有幾根的胡子,眯着雙眼說道:“往年的新生入書院,夫子都會知道這新生缺什麽,而事先準備好放在夕雲宮,而這夕雲宮作爲皇城的屏障,是你們這些新生必經之地”
“所以作爲書院的前弟子,夫子讓她在這再考驗你們一次,如果順利将物件拿到手,那麽便可直接入皇城,進書院。”
周天認真的聽着,聽到夫子知道每個新生想要的東西,好奇的又問道:“那麽我缺的東西,也在其中?可....”
周天想說的是,其實缺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認爲現在唯一所缺的便是氣海,于是低下頭歎了口氣。
“哎,算了,不管是什麽,反正隻要能入書院,什麽我都接受。”
徐慶年蠟黃的臉頰,逐漸泛起笑容:“呵呵,好.....”
過了大約幾個時辰,宮殿内仍是死寂一般。
“都準備好了嘛?”
城主在寶座上俯視着台階下的兩名聖騎。
“城主,已經準備好,巳時一到,百名聖騎就會進殿,還有守城的兩名士卒。”
“就兩名?”
城主眉頭一皺,身體前傾了下。
“回城主,自從浩天臨座突然來犯我夕雲宮,夕雲宮的守城士卒就很緊張,如果因爲比試再抽調幾人,恐怕浩天臨座再來,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
“行了,下去吧,把其他護法給我叫來!”
“是!”
其實剛剛兩名聖騎的話,她也很擔心,如果在比試的時候,浩天臨座再次偷襲怎麽辦?
可轉念一想,如今徐慶年他們也在,應該不會有太大損失,于是加大了籌碼,想讓三大護法也來試試這個周天,一來想看看這小子的實力到底如何,二來想看看白姐姐多年前的囑托,是否可以托付。
過了沒多久,殿外就走來了三個人。
“城主!”
随後紛紛拱手行禮。
“你們來了?”
“城主,萬雷的死,聽說是浩天閣的臨座幹的,得知後,我們三人一直在城内搜查卻未搜獲什麽成果,他浩天臨座又爲什麽突然造訪?”
說話的正是,護法之一,平日與萬雷關系最好的柳白。
“萬雷的死的确是浩天臨座幹的,随後便被徐慶年打跑了,現在不足爲懼,此次讓你們三人來,是爲了.....”
“徐慶年?他怎麽來了,消失這麽多年,怎麽又出現了?”
因爲這三位護法聽到萬雷的死,第一時間便出宮殿查明原因,故而不知道徐慶年和周天的到來。
“徐慶年這次前來,其實還是老樣子,護送夫子的新弟子,等會這個新弟子會當衆與咱們夕雲宮的護城士卒和百名聖騎切磋下,到時候如果諸位有興趣的話,也可參與比試比試。”
“這?”
柳白上了歲數,什麽事都喜歡刨根問底,讓城主頗感不适,于是擺了擺手。
“其他的事,等比試結束了再議,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你們三人如果想參與,就準備下吧。”
柳白聽罷,想了片刻,對其他兩名護法笑道:“切,區區一名書院新生,有什麽好比試的,倒是護送他來的徐慶年,我還真想問問他,萬雷到底是怎麽死的。”
這四大護法除了萬雷、柳白,還有青木、巨和。
而除了萬雷之外,其他三位都是氣王級别,相對于同級别的徐慶年,雖然與他們互相沒有正面交鋒過,但知名度遠超于他們幾人。
“城主!”
“他們也到了?”
城主看見聖騎上殿,又瞧了一眼殿外的日晷,随後起身對三位護法說道:“走吧,去看看熱鬧。”
城主起身後,向殿外走去,後面緊随其後的便是三位護法。
而此時的周天和徐慶年就站在殿外等候。
“城主!”
看見城主走出大殿,徐慶年與周天連忙拱手行禮。
“來吧!”
周天剛要轉身,便看到城主身後的那三位護法,其中柳白的眼神卻顯得很輕蔑。
周天皺了皺眉,輕聲問着身邊的徐慶年:“哎?老徐,這三位是?”
“這三位便是除了萬雷其他三位護法,各個都是氣王級别。”
周天一聽級别,雙眼瞬間變大了許多,瞪着老徐:“那豈不是和老徐你一個級别的,難道這次他們也要上?”
“那我可就沒什麽勝算了。”
徐慶年将下颚向前點了點,随後附耳說着:“先過去看看,其他的再說,這三位護法,一般是不會跟你這種低級别的人輕易動手的,放心便是。”
說罷,他們幾人便跟着城主來到了宮殿的中心處。
“城主!”
一名聖騎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城主的身後。
坐下後,慢條斯理的說着:“由于在夕雲宮内除了聖騎和守城士卒外,就隻有我和身邊這三位護法有點修爲,所以在城中并沒有什麽比試場地,今日你們就在此将就下吧。”
“來人!”
城主低沉的說了句,可聲音卻很寬裕,其他人沒什麽反應,反倒是周天,耳膜瞬間感覺到了不适。
“什麽情況,我的耳朵....”
周天不禁自言自語。
而城主身後的柳白看罷,默默笑道:“這個少年,往大了說也就氣尊級别,往低了說,沒準連魄之氣八境都沒到,就連城主的千裏傳音都無法承受,這種比試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徐慶年連忙将周天的手抓住,碎碎念叨:“少爺,這是城主的千裏傳音,和夫子比雖然還差些,但殺傷力依舊很強,沒有氣海加持的普通人,早就雙耳充血倒下去了。”
“忍忍,不能讓這些人看你笑話。”
周天側頭看了看徐慶年,心想:老徐什麽時候這麽在乎面子了。
“沒事,從天塹鎮比武開始,一路走來,我周天何時輸過,不就是這幾個護法,你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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