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看着夏書凝那欲哭無淚的神情,想上前再安慰幾句。
“請上馬。”
聖騎畢恭畢敬的單臂張開請周天上馬,徐慶年瞅了一眼,随後說道:“少爺,上馬吧,這樣能快一些。”
“多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天回撤一步,蹬馬而上,還是第一次在馬背上,有些好奇的他在左看右看....
“公主。”
聖騎依然單膝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你們先走,我帶萬叔叔随後就到。”
夏書凝有些更咽,眼眶的淚水始終打着轉,卻無法落下。
得到公主的示意後,聖騎緩慢起身,走到馬匹的旁側,側身瞄了一眼徐慶年。
“聖騎的馬匹,各個都是聖物,隻要在馬背之上,夕雲宮片刻之間。”
說罷,他拿起手中馬鞭,其顔色瞬間像金黃漸變,抽到馬匹身上時,一陣清脆的低吼,瞬間不見了蹤迹。
而此時的徐慶年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點了點頭。
“多謝!”
聖騎将馬鞭收起,再次兩手拱于前,躬身說道:“公主,周公子經送去宮殿....”
沒等他說完,隻見夏書凝輕松地将萬雷的屍首抱于身前,一躍而起。
“徐前輩,你是夕雲宮的老熟人了,我和城主在宮殿内等候。”
話音未落,便和那個聖騎也不見了蹤影。
“哎,好好走路不行,非要用什麽氣海.....”
徐慶年搖着頭,雙手背于身後,腦袋随随便便向前一探,隻見他的身體如同被萬股飓風推着一般,身邊刮起層層塵土,一股煙不見了。
周天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耳邊響起一陣馬蹄聲,卻已經到了宮殿外。
腦子還停留在剛剛的場景,如今身體卻被帶到了此處,讓他瞬間覺得如同靈魂被抽離般。
踉跄的下馬後,東倒西歪差點栽倒。
“閣下是?”
隻見兩個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拿長槍站在他的身前。
周天捂着腦袋迷糊的回答道:“我是來....我是來!”
“我們是來找城主的。”
周天回頭一瞧,是老徐。
“我的腦袋,剛剛發生了什麽?”
“少爺,白甲聖騎的坐騎可以日行萬裏,僅次與胡先生的玄天無量尺,有時遇到什麽特殊情況,隻要坐騎熟悉,轉瞬便到,剛剛就是如此。”
徐慶年一邊解釋着,那兩守衛也一邊說着。
“二人可是周天和徐慶年?”
周天拍了拍腦袋:“正是。”
“請二位卸下武器,方可進殿。”
周天聽後,将那把巒鋒交出後,原地轉了一圈。
“兩位小哥,這把劍可是我的寶貝,更是我的命,還請好好保管。”
“還有你的腰牌和香囊。”
周天摸着無字腰牌和香囊,疑惑的問道:“這兩件東西根本不會傷人,你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還請這位公子按照規矩來,腰牌可以作爲暗器,香囊可以作爲迷香,還請交出來,否則請二位離去。”
“你!”
周天越聽越惱火,徐慶年見狀附耳說道:“少爺,隻是稍加看官,也不會丢。”
無奈他隻好将東西交出,而徐慶年身上并無任何利器,腰間也是空空蕩蕩。
二人進去後,周天心情愈加不好,低頭不語念叨着:“香囊自從幽幽給了我,就從來未離開過,真是....”
“少爺,擡頭看看,這宮殿如何?”
徐慶年看周天有些郁悶,于是扯開話題。
周天雙眉緊皺,心想:一個破宮殿有什麽好看的。
可一擡頭,眼前的景象卻使他贊歎不已。
夕雲宮的宮殿,占地面積雖小,但一座座樓宇偏殿連亘綿延,金黃的琉璃,朱紅的牆柱。大約這城主偏愛金色和紅色,整做宮殿很有氣勢磅礴之感。
一個主殿,三四個偏殿,倒也不是很複雜。
“老徐,這和皇城的皇宮相比之下如何?”周天雖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富麗堂皇的宮殿,但感歎之餘倒也沒什麽太多驚訝。
“呵呵,這裏區區一個城主殿,怎麽可能和皇宮想比。”
雖然徐慶年隻去過皇殿一次,但印象極爲深刻。
“來的可是徐前輩和那個少年?”
周天和徐慶年向主殿走去,讓周天奇怪的是,殿外有士兵把守,進來時爲何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宮殿雖氣派不假,但爲何如此清冷。
正當他想着的同時,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讓周天渾身一激靈。
“這女聲可是城主?”
徐慶年微微點了點頭,駐足雙手拱于前,禮貌的回應着:“多有冒犯,還請城主見諒。”
周天也跟着行了個禮,即使看不見任何人,但聽聲音卻可以聽出,此女子說話雖然溫柔,但腔調内卻藏着隐隐的潑辣,想必應該是初次見面,壓制了很多。
這時,從主殿内走出了兩名聖騎。
“二位請。”
周天一瞧是聖騎,連忙好奇的問道:“剛剛那匹馬也是神獸?....”
可這兩名聖騎卻一句話不說。
到了主殿後,殿内金碧輝煌,四周牆壁多是金鳳萦繞,紅色台柱鑲嵌着各種大大小小的寶石,果然是女主子,殿内的香氣也很熟悉。
大殿最内側,便是城主的寶座,耀眼的金黃色,果然不論是城主還是身份地位極高的人,都喜歡金子。
寶座之上坐着一位端莊而又嚴肅的女子,大殿門口和寶座的距離有些過遠,放眼望去隻能看個大概。
“夏城主,多年未見,神采依舊!”
徐慶年躬身笑道。
這時,從殿外走來一人。
“城主,這位就是周天周公子,如果不是他,萬叔叔就不會死!”
周天聽後,眼神一愣,心中一怔,恍惚了下,側面一瞧,說話的便是夏書凝。
心中一沉:她爲什麽要害我,萬叔叔的死,明明不是我所爲。
可反觀徐慶年,竟半點驚詫之意都沒有。
“公主,就不要再故弄玄虛的吓唬我家少爺了,如果不是少爺奮力一擊,怎麽會将浩天臨座擊退,又怎麽會.....”“好了,不用說了,凝兒,你此話當真?”
城主很認真的問着,而此時的周天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靂,沒想到這夏書凝如此惡毒,剛剛還一口一個朋友叫着,如今到了殿内,卻毫不避諱的反咬一口。
夏書凝向前走了幾步,與徐慶年并肩而站,拱手道:“城主,周天周公子擊敗浩天臨座不假,聖騎和我都看在眼裏,但如果不是因爲周公子,浩天臨座也不會忽然出現在我夕雲宮内,萬叔叔也不會遭此橫禍。”
“所以,周公子身上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請城主嚴查!”
周天聽罷,松了口氣,原來夏書凝是爲了萬叔叔鳴不平,認爲自己是引來浩天臨座的直接原因,倒也不怪她。
于是深吸一口氣,躬身道:“在下是玄天宗周天,此次浩天臨座的襲擊,的确很突然,但并非是我和老徐願意看到的,老徐還爲此背着萬前輩走了很遠的路程,如果真的是我有意将其引來,老徐身爲我周家的管家,大可不必如此,還請城主明察。”
“好啦,我知道你們是無意的,我家凝兒隻是氣不過萬雷的死而已,你們來夕雲宮的目的,我也很清楚,隻是不知道這次是徐慶年親自陪同,到有些意外。”
周天聽罷,原來城主早就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徐慶年聽到城主的話,會心一笑,并沒有說什麽。
“來,周公子上前幾步,讓我看看,白素素的兒子到底如今長成了什麽模樣?”
城主一句白素素,讓周天頓時詫異不少,他側過頭看着徐慶年,眼神中充斥着不解和疑惑。
她怎麽知道我娘的名字,難道我娘也跟這個城主認識.....
一邊想着,一邊慢慢向前走着。
距離城主不到兩米的距離時,兩名聖騎再次攔在他的眼前。
“下去!”
城主揮了揮衣袖,讓聖騎退下,周天毫不猶豫的繼續向前又走了一米。
定神一瞧,此女子看上去應該有三十上下的樣子,但雍容華貴的外貌之下,略顯幾分冰冷,金色服飾傍于身,雖然看着厚重但依然能看出她那高挑偏瘦的身材,而氣質更不用多說,那種沉着與冷靜是從一般尋常女子身上看不到的。
而此時的她卻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周天,朱唇略微動了下,随後單臂倚在寶座的扶手上,城主之風,彰顯無疑。
“倒是和白姐姐有些相像。”
輕言寡語的一句,讓周天更是大爲疑惑,剛要繼續問,就被徐慶年打了岔。
“天色不早,還請城主将那東西交出來,我們還要盡快趕路去往皇城書院。”
城主單臂扶着寶座扶手,單手扶着腦袋,歪頭笑着:“徐前輩和夕雲宮有諸多往來,這麽多年,急脾氣還是如此。”
徐慶年低頭笑了笑,走到周天的身邊拱手道:“所爲諸多往來,還是數年之前,不提也罷。城主心裏應該很清楚,夫子要的東西,作爲書院新生是必須要拿到手的,還請城主不要爲難一個孩子......”
“放肆!竟敢對城主無理!”
兩名聖騎擺開架勢,将手中長槍徑直對準徐慶年和周天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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