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緊不慢的走着,互相都沒太多的交集,而周天此時想的隻有兩件事,一是那件要取的東西到底爲何物,第二則是出來這麽久,在北陌的幽幽和父親尚可安好。
而這東楚的春天,煦日遠不比北陌的好,天空渾濁不堪,總是有種要下雨的樣子,寒風吹拂不止,每當吹過周天的全身,他都會感覺到一股股涼意湧上心頭。
雖說是障眼法,但氣候和天色并沒有變化,他擡頭看着昏暗的天,心情自然好不了哪去,眉頭緊鎖的向前看,又不知此路爲何路,心中莫名的忐忑。
突然一道寒光劃過,一把鋒利無比的彎刀瞬間将這道障眼法扯破,街道本來的面貌毫無遮掩的呈現在周天的面前。
這彎刀很明顯又是奔着他去的,周天仍舊老樣子,五感俱佳的輕松躲過,而身後的百姓卻沒這麽好命,一個年邁的大娘被這彎刀正中要害,倒了下去。
“少爺,小心!”
徐慶年一把将周天撲開,數把彎刀如同箭雨一般,密密麻麻向老徐砍來。
隻見他身體周圍再次出現藍色光韻,和上次不同的是,藍色光韻之上還有一些金燦燦的符文,這倒是和胡先生的玄天無量尺上面的符文有些相像。
果不其然,無數把彎刀經過老徐的身邊時,都背崩的支離破碎。
看着滿地的彎刀碎屑,周天雙目兇狠的盯着前方。
此時,萬雷也将折扇打開,胸前再次出現八卦之意,隻是形狀比剛剛在始春樓前更大了些。
定神一瞧,原來是浩天閣的人。
“浩天閣暗探?這些人是如何突破城防的,守城重兵各個都是氣尊級别,難道....”
萬雷有些猶疑,看了看身後的徐慶年和周天,大聲說道:“老徐,你帶着你家少爺先走,這群浩天閣的暗探估計是奔着他來的。”
徐慶年聽罷,嘴角微微一撇,眯着眼睛不屑的說道:“哼,什麽浩天閣的暗探,無非都是一群蝼蟻,用不着躲。”
随後,隻見徐慶年将身體周圍的藍色光束用雙掌奮力一推,霎時,光束彙聚,如同上百支藍色長劍,向浩天閣的暗探刺去。
片刻間,周圍瞬間刮起狂風,原本混沌不堪的天空,此時變的更加陰森恐怖,仿若墜入地獄般,百姓見狀紛紛躲了起來,雙眼散發的恐懼,好比要被惡魔吞噬一樣。
而這次的浩天閣暗探,雖然隻來了七八個,但卻和以往不同,他們并沒有想跑的意思,反而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天被大風刮的一步步後退,雙手擋在眼前,看着前方,大聲對徐慶年喊道:“老徐,你看那些暗探,和之前見過的有些不同。”
徐慶年聽後,認真瞧了瞧,沒覺得有什麽稀奇之處。
轉眼再一看,前方黑壓壓一片,來回穿梭的藍色光束,如同雷電狂舞。
萬雷想一蹴而就,使胸前的八卦之意變換方位,從上至下的向這群暗探壓去,盡管狂風不止,但骨頭被擠壓的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
随後,萬雷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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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走向徐慶年,笑了笑:“本來以爲咱倆與他們打起來,會疏忽你家少爺,沒想到你用出了看家本領,呵呵。”
徐慶年點了點頭,雙手叉腰:“哼,這些狗雜碎應該是浩天閣的傀儡,要不然他們早就跑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萬雷認爲他的八卦之意加上徐慶年的出手,不管是傀儡還是什麽,應該以無大礙了。
“萬雷,小心!”
誰知一把彎刀飛了過來,徐慶年想阻止,但它的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
“噗!”
狂風卷起了萬雷嘴中的鮮血,雙膝跪在了地上,隻見那把彎刀徑直的穿過了他的胸口,力度剛剛好,并沒有穿透。
還沒到一天的時間,萬雷就死在了眼前,周天對他雖然沒有什麽深刻的接觸,但也爲他的死感到惋惜。
他漸漸攥緊雙拳,想沖上去看看,徐慶年一把将他拉了回來。
“少爺,剛剛那把刀并不是這些暗探所爲,背後應該有高手,小心爲上。”
話音剛落,狂風驟停,周圍各處似乎也恢複了平靜,眼前屍骨無存的浩天閣暗探已然化成了灰燼揚風飄散,一股濃稠的血腥味緩緩飄到了周天的鼻子裏。
他揮了揮袖子,隻看見前方不遠處那團血迹斑斑的塵土。
這些暗探竟然被徐慶年和萬雷合力挫骨揚灰了.....
這時從消散的塵霧中,緩緩走來一人,萬雷胸前插着的那把彎刀瞬間從他體内松動了下,刹那間回撤到此人手中。
還是那個打扮,黑甲金色面具,但氣場完全不一樣。
“好久不見啊,徐慶年!”
此人說話的語氣很輕,不認真聽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周天努力想看清楚,但消退的塵霧還是有些渾濁。
徐慶年伸出胳膊将周天擋在身後。
可周天并不想一直待在任何人的後面,他将老徐的胳膊緩緩放下,側臉說道:“老徐,此人到底何人?”
“如果猜得沒錯,此人應該是浩天閣的一名臨座。”
“臨座?”
“周天是吧,那日我曾經和你說過話,可還記得?”
此人突然問起,讓周天有些錯愕,仔細一聽,他的嗓音怎麽又變了。
而再深思片刻,突然腦中想起那日在去往葉府的路上,是有一個浩天閣的人跟他說過話。
“你就是那個要取噬魂血珠的人,原來你是臨座!”
徐慶年聽罷,輕聲說道:“少爺,你還是先靠後,浩天閣的臨座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不像暗探,所修都是詭術和巫術,稍有不慎,别說氣王,氣煌都有可能葬送他手。”
老徐的說辭,不免讓周天覺得危言聳聽。
他自身也不是修氣者,至少現在不是,既然對面的也不是,那又有何懼。
想罷,挺身而出,昂首闊步走于前。
“少爺!你!”
徐慶年瞳孔放大,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事的老徐,被周天的這一舉動吓的渾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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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雙拳緊握,怒目緊盯前方,一絲不可懈怠。
“我娘的死都是因爲你們浩天閣而起,既然你是浩天閣的臨座,那今日就先嘗嘗我的拳頭。”
一聲疾呼後,周天騰空躍起,雙拳強有力的打出,背後頓時出現四條金龍呼嘯而過,直接朝着前方臨座而去。
徐慶年知道再怎麽勸也爲時已晚,于是凝神望去,周天的這四條金龍比之前更加穩健。
“少爺的虎形龍意拳居然又進步了....”
但他的拳法對于浩天閣臨座來說根本不看在眼裏,竟毫無躲閃之意。
周天一怔,那四條金龍居然到了他身前化爲烏有,變成了四股黑煙袅袅升起。
這可是周天的全力,換做其他人,哪怕是氣尊也會稍加躲避些,可這個浩天臨座,居然如此輕易将其化解。
周天看不懂的蹲在地上,注視着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怎麽我的虎形龍意拳如此羸弱?”
突然失去信心的周天,眼神呆滞,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少爺!”
徐慶年焦急的叫着。
周天卻兩耳不聞,忽然之間,想起了夢境中的蘇老,于是漸漸凝神閉眼.....。
“你怎麽又來了!每次來還都不帶酒,明知道我天天把着一壇空酒,真是的....”
蘇老看見他又出現在涼亭前,有些礙眼,皺着眉頭看着他。
周天聽見是蘇老的聲音,立即睜開雙眼,看他又換了一件青色長衫,更加英俊不少。
“蘇老,現在面臨巨大危機,那個浩天閣的臨座出現了,快教教我如何才能打敗他?”
周天亟不可待的說了一通,可蘇老卻鎮定自若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和老徐面臨的是浩天閣的臨座,但沒什麽大不了的,依靠徐慶年的修爲,打敗他輕而易舉,你躲在他身後便是,幹嘛自讨苦吃?”
蘇老的一席話,讓周天氣憤不已。
他走到涼亭内,看着躺在石椅上的蘇老,氣不打一處來的一把将他拽了起來。
“我怎能一直躲在老徐的背後,此次出來就是爲了證明自己,爲了學有所成,如果一直躲在他人身後,我幹嘛還要出來,幹嘛還要入書院!”
“虧得還說和我娘認識,他娘的兒子現如今快死在那臨座面前,居然還說這等風涼話,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再求你,就讓我我死了算了!”
說罷,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隻腳踏在石椅上,另一隻随意蕩悠着。
蘇老聽他說完這句話,差點被氣死,那張白皙的臉瞬間變成了青色。
“你個小兔崽子,你!”
周天噘着嘴,餘光瞥了一眼,悶不做聲。
“好好好,當我欠你的,你把虎形龍意拳再打一遍,讓我瞧瞧。”
周天一愣,心想這外面如火如荼,他倒好,還想看看我怎麽打拳,鼻孔喘着粗氣,更加不忿。
“哎呀,你放心吧,每次進入冥思夢境中,現實的時間會停滞,但也不能無限停滞,你個兔崽子,趕快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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