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他,腦袋還是有些昏沉。
他看了看四周,嗓子有些幹,剛想下床喝點水。
這時,墨軒端着一盤飯菜和茶水恰好開門進來,看見周天醒了,來到他的床邊将他扶起。
“周天師弟醒了?沒想到你恢複的如此快,這可給你們家老徐和胡先生急壞了。”
周天咽了下口水,指了指桌子上那杯茶。
“哦。”
随即,墨軒将茶杯遞給了他,周天一飲而盡,暢快的說了聲:“啊,好茶!在千靈塔内那麽久,都快給我渴死了。”
“我暈了多久?”
周天側過臉看着墨軒,眼神中多了幾分急躁。
“自從那天晚上到現在,你已經昏迷兩天了,今天是第三天。”
聽到墨軒的話,周天一驚。
“這不是耽誤了行程,我已經在東楚數日,現在卻連夕雲宮都還沒進去,讓書院知道了,會不會認爲我是有意拖延。”
說罷,就要下床。
“急什麽?書院答應了收你,就不會改口,就算你明年才到書院,夫子也不會說什麽,更何況書院的弟子。”
周天不用看,聽聲音就能聽出說話的正是老徐。
“老徐?”
徐慶年看他的臉色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上前又看了看他的手腕,那條氣海筋脈又消失不見了,歎了口氣。
“哎,真不知你這氣海筋脈是什麽意思,一會在一會無的.....”
周天看着老徐無奈的表情,笑了笑:“沒事,老徐,我早已經習慣了,反正到了書院,老夫子自然會教我突破氣海的,沒事。”
徐慶年聽他的言辭,眯起了眼睛,點了點頭笑道:“經過千靈塔的考研,少爺的确變了不少,你先休息一日,明日咱們起早就去夕雲宮,這次沒有任何事能阻礙我們。”
周天聽罷轉念一想,想到了被自己馴服的陸吾,好奇的問道。
“老徐,那我的防身獸呢?爲何不見它的影子。”
周天好不容易降服了陸吾,當然要看看自己的戰利品。
徐慶年背手面朝着他,咧嘴大笑。
“哈哈,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陸吾可是天下間名貴異獸,可用它作爲防身獸的,這天下間隻有你一人。”
“放心,記得我說過的嗎?防身獸之所以叫防身,就是在你危急關頭,它才會出現,否則隻能等你到了氣尊的境界,才能随時召喚它出現。”
徐慶年的解釋含糊不清,按照他這麽說,爲何他的防身獸卻不見蹤影,還有墨軒的,都沒看見過。
周天噘着嘴,眼珠子提溜的轉了一圈。
“那老徐、墨軒師兄,胡先生的防身獸呢?”
徐慶年聽罷,朝墨軒笑了笑:“哼,書院學生的防身獸不能随便給别人看,如果被看到會對持有防身獸的弟子帶來諸多麻煩,尤其是外人,自家學生倒也無妨。”
随後,徐慶年催動氣海,袖子一抖,一個圓形手掌般大小的珠子呈現在他面前,
徐慶年将珠子遞給了周天,并說道:“仔細看珠子裏面的東西
(本章未完,請翻頁)
,你就明白了。”
周天起初接到珠子的時候有些重,并沒有恢複全部力氣的他,險些沒抓住讓其掉落在地上。
于是将它放在了床上,仔細看着珠子裏的東西,定神一瞧,原來珠子裏面有一隻異獸,隻是叫不上名字來。
“原來你們的防身獸都在這樣的珠子裏。”
“嗯,是的,我們可以随時将珠子砸向地面,防身獸就會出來與我們并肩作戰,但一般讓防身獸出來幫自己的情況很少,除非你所面對的敵人,你無法控制,無法擊敗,更會有生命危險時,才會啓用。”
徐慶年說完,周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着床上的這顆珠子,小心翼翼的把玩着。
“好了,你休息吧,其他不用想,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
說罷,徐慶年又抖了下袖口,那珠子‘哧溜’一聲鑽了進去。
臨走時,徐慶年回眸微笑了下,那詭異的笑容讓周天不寒而栗。
“老徐?還有事?”
徐慶年滿臉的笑容一時間讓周天尴尬不少。
“少爺,你的實力我看得一清二楚,就連老夫子也親自出面,讓我安全将你帶回。”
“自從從天塹鎮出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夫的眼裏,成長不是一星半點兒,我想老爺知道後,一定會跟我一樣,笑得合不攏嘴,呵呵。”
聽着徐慶年莫名其妙的贊美,有些受寵若驚,兩隻眼睛一時間不知應該看向哪裏。
随着墨軒與徐慶年的離開,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平靜,他依靠在床邊,看着牆上挂着的巒鋒,腦中再次飛過無數之前的場景,但唯一讓他久久無法忘懷的,還是北陌的幽幽。
這次順利通過千靈塔,多半還是靠着幽幽給他的力量,才能堅持到現在。
想起幽幽,想起父親,更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多一日的等待,就會讓父親和幽幽多一日的危險,玄天宗在北陌雖然有書院的夫子和殇國的支持,但終究遠水解不了近渴,一旦發生什麽突發事故,父親氣海全廢,幽幽身爲女兒身,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想到這,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穿上衣服,拿上巒鋒推開房間的大門,走了出去。
可剛要從酒館出去,胡三海攔在了他的胸前。
“你這是幹嘛去?渾身的傷應該才剛剛恢複,這就要走?”
胡三海一隻手裏拿着一張很大的蔥油餅,另一隻手抓着周天的衣領。
“你放開我!我要盡快到達書院,才能保護我父親和幽幽,不然這次入書院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周天想扯開胡三海的手,可不管怎麽用力就是沒辦法。
“趕緊跟我回去,你這樣别說保護你的家人,你的親人。現在就連你自己也保護不了。”
周天無奈,身體現在大不如從前,根本無法掙脫開胡三海,隻能跟着他又回到了房間内。
回到房間後,胡三海找來徐慶年和墨軒。
三個人都用異常嚴肅的目光盯着周天看,其中胡三海的手中還在拿着那張餅。
“呐,你的蔥油餅,這個鎮子不像天塹鎮,蔥油餅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胡三海一臉嫌棄的歪頭看向徐
(本章未完,請翻頁)
慶年說道:“等你吃完這塊餅,我就走了,接下來的路你知道該怎麽走。”
随之,徐慶年接過餅,什麽話也沒說,吃了起來。
周天聽到胡先生要走,雙眸略微動了下,看着面前其他二人卻沒什麽反應。
再看老徐的吃相,宛如一個孩子。
“胡先生你要走?”
“嗯.....這餅的味道比起老爺做的還是差了些火候,但是多少有那麽點意思。”
老徐一邊吃着一邊嘟囔着,平日在周府,周天并不知道老徐這麽愛吃餅,大部分時間裏,他也沒注意到父親下過廚,有些好奇的周天看着他的吃相,不免有些嫌棄。
“至于胡先生,是不會一直跟着咱們的,書院還有很多事情,就算我離開書院這麽久,我也知道每次胡先生将你們這些新生挑選完畢之後,就會送到這家酒館,隻要接下來能通過千靈塔的測試,他便完成了使命,就要回去複命的。”
“所以沒什麽大不了,過幾日去了書院,你還會再看到他。”
周天看着他的樣子,用手指了指。
“這?”
胡三海随後站了起來,叉着腰看了看身邊的徐慶年笑道:“你們家老徐,從小就愛吃餅,并且隻吃蔥油餅,聽聞夫子說過徐慶年從小就很苦,每年能吃上幾張餅,就是他最開心的事。”
“所以,隻要遇到什麽難事,或是遇到什麽高興的事,他就會吃餅,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偏執,數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
“遙想數十年前,他像你這麽小的時候,剛剛邁進書院的門口,就能聞到他身上那濃郁的蔥油味,呵呵。”
周天越聽越覺得有意思,沒想到這麽大年紀還有如此偏執的愛好,一張蔥油餅,吃的如此香,真是百年一見,但仔細看去,還是有些違和感。
不一會的功夫,徐慶年将餅就吃完了,還打了個嗝。
“好啦,時候不早了,你快些走吧,明日我和少爺就去夕雲宮把那個物件拿到手,很快就會再見的。”
墨軒也站了起來,向胡三海鞠了躬。
“好,我走了.....”
随後,胡三海拿出了玄天無量尺,縱身一躍,一股微風襲來不見了蹤影。
“什麽?還要取物件!”
周天聽見老徐那麽說,有些犯糊塗,明明當時告訴自己取一物就是降服異獸,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被騙,被耍弄的滋味,讓周天實在忍無可忍,肅殺之意全寫在了臉上,怒吼道:“你們到底是何意?怎麽總是說一半藏一半,這物件到底是什麽?”
墨軒看周天憤怒異常,連忙上前讓他坐下,并語重心長的說道:“入城取物,是書院的規矩不假,但防身獸也不假,我和徐前輩還有胡先生之所以欺瞞你,還是怕你對千靈塔有所畏懼,故而.....”
“故而什麽?說到底還是擔心我臨危而懼,怕我聽到千靈塔這麽兇險會退避三舍。”
“老徐!他們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周天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嗎?再說就算我畏懼,忌憚,但爲了父親,爲了幽幽,爲了死去的娘,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老徐!你太讓我失望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