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軒轅拓跋覺得很唐突,剛剛在來的路上一切正常,還說來葉府要好生安慰其府内家眷,怎麽這會兒又變了。
軒轅卿擡首看天,皺了皺眉,随後帶着一些随從穿着一身素衣來到了院内。
“幽幽剛剛是在跟老夫說話?”
軒轅卿表面顯得十分謙恭,對于葉文生的死,一臉的憂愁和苦惱。
“軒轅伯伯,爲何你會知道我們還死了一名管家?”
葉幽幽表情嚴肅認真,眼中略微泛起了肅殺之意。
婉婉從側面看去,好像小姐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葉府的事,早已在天塹鎮傳開,乃至整個北陌大陸,你們管家的死,連街上的百姓都一清二楚,有什麽不對。”
“倘若我連這點事都不清楚,怎還談得上葉兄摯友。”
軒轅卿一邊說着話,一邊眼神飄忽不定。
葉幽幽側頭尋思了片刻,想想也不無道理,軒轅卿與父親是多年摯友,平時他們走的很近,沒道理會做出這種事。
想罷,幽幽的表情又變了回來,上前行禮道:“還請軒轅伯伯見諒,父親的死讓我多少有些敏感。”
軒轅卿眯起了雙眼瞧了瞧,随後雙手摸着幽幽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沒事,無礙,誰家遇到這種事都會如此,再說葉兄生前對你疼愛備至,還請你和夫人節哀順變。”
說罷,軒轅卿喊了一聲。
“拓跋,進來吧,給葉族長上個香,祭拜一下。别總想着偷懶,葉族長平日對你的點撥還少嗎?”
軒轅卿說話的語氣很生硬,旁人聽起來還好,但身爲他兒子的軒轅拓跋聽到後,總感覺怪怪的。
進了府中什麽也沒說,見到幽幽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就跟着軒轅卿去了祠堂。
婉婉看見他們父子有些扭捏,怎麽看怎麽不舒服,側頭附耳對幽幽說道:“小姐,這軒轅父子今天怎麽看起有些怪異?”
“應該沒什麽事,多少年了,軒轅卿和父親一直同仇敵忾,不論什麽事都互相扶持,可能是因爲我剛剛的質問,讓他對我有點意見吧?”
“走吧,等會北陌的長老都會過來,快去準備吧。”
婉婉聽後,急忙攙扶着小姐往祠堂走去。
周黎亭走出葉府後,搖頭歎氣,對葉文生的死,他也很難過,雖然在以往的日子中,他與葉文生從來不對付,可那隻是個人品性問題。
對于整個玄天宗,整個北陌,葉文生還是很出色的,而最近幾年的變化,無非是因爲噬魂血珠所導緻。
此時此刻,他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葉文生剛剛當上玄天宗族長,就遭此橫禍,接下來族長之位再次空缺,想必又會引起不必要的紛争。
走着,想着,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卻突然發現與自己的周府越來越遠。
不經意間笑了笑:“呵呵,真是.....”
随後轉身向後走去。
對于周黎亭來說,族長之位不重要,他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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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如何才能将浩天閣的人從北陌驅趕幹淨。
葉文生的死,前段時間被控制的幽幽,還有面具人多次找上門索要噬魂血珠,這些事綜合到一起,都在指明浩天閣在籌謀一局大棋。
越想越不安的周黎亭加快了腳步,喃喃自語:“不行,不管浩天閣要做什麽,一定要讓族人做好準備。”
葉文生的死,玄天宗的長老至少會來三分之二,是最好的時機。
正當他向葉府再次走去的同時,在旁觀察已久的浩天閣暗探也行動了起來。
“葉文生之死,對玄天宗的波動還蠻大的,不愧是臨座,這樣一來玄天宗大多數的長老都會來,正是臨座一網打擊的絕佳時刻。”
“是啊,北陌就是幾個鎮子而已,多數都被玄天宗把持着,如果将他們一鍋端了,不僅可以将北陌收複,還能讓臨座在浩天老祖面前争口氣,何樂而不爲。”
兩個浩天閣暗探明确了想知道的一切,對于周黎亭的跟蹤也沒有再繼續的必要,随即立刻暗自回到了天塹鎮附近的林寨中。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接近傍晚的時辰。
眼看即将無法入城,想到這,周天就很氣憤,如今他才到第六層,前五層除了青頭巨蟒,并無太大威脅,但是耽誤的時間過多。
在外等候的胡三海反而漸漸得意洋洋,似乎周天出來的越晚,他越高興。
在一旁的墨軒聽見胡三海的吹哨聲,甚是聒噪。
“胡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吹了,吹的我心浮氣躁,周天師弟已經進去很久了,眼看傍晚将至,他本來想今日進城的,看來又要沒戲了。”
他們三人在塔外什麽也看不見,就連他們自己,互相也看不到彼此。
胡三海和徐慶年還好說,墨軒倒是有些急躁不安。
“墨軒,虧你之前還來過千靈塔,登塔就是這樣,時間永遠不是你自己能定的,我吹哨是因爲我高興,如今周天已經到了第六層,說明他的實力很強,這對書院來說是好事。”
“但越往上走越危險,别說今天不得入城,就算明天也夠嗆。”
胡三海的話,讓墨軒很不屑,想起了當年自己登塔的情景,第六層的異獸,相當兇殘,當年還沒來得及看見是什麽,就被一張巨大的爪子拍出了塔外,如果沒及時送到老夫子的面前,估計現在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了。
所以他此時并不嫉妒周天,而是擔憂,他也希望周天可以闖到第八層,但風險程度實在有些太大。
沒等入書院,就死在塔内的準弟子往年來不計其數,他不想周天到最後也是這般。
與此同時,空曠的四周,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雖說是笑聲,但在陰暗的氛圍中,略顯有些恐怖。
“呵呵,有點意思.....”
“是夫子!是夫子!”
徐慶年從地上跳了起來。
“夫子的聲音很多年都沒聽到了,居然還是那般親切。”
可胡三海就是個打掃書院堂外的,對于夫子的聲音聽的很少,倒也沒覺得奇怪。
夫子是天下最強,這種千裏傳音,太尋常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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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慶年嗎?”
一句深切的問候,讓徐慶年聽得感激涕零。
“正是學生,沒想到夫子還記得我,沒想到夫子到現在居然還記得我!”
徐慶年雙膝跪地,眼淚瞬間如泉水般湧出,一發不可收拾。
“當年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怎麽可能将你忘記,周天這孩子不錯,要安全的将他給老夫帶過來......”
說罷,聲音漸漸遠去。
“是,夫子,我一定将少爺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墨軒聽他們已經講完話了,于是立刻跟着下跪道:“夫子在上,第三十二代弟子墨軒叩拜!”
“夫子?第三十二代弟子墨軒叩拜!”
“第.....”
“好啦,好啦,人家夫子聽不到了,你還拜什麽拜!”
“聽不到了?”
胡三海說罷,墨軒低落了很多,雙眼呆滞的看着前方黑塔,默默自語:“夫子的聲音,每次聽上去都是那麽鼓舞人心,已經多年沒聽見了,現在聽聽,還是那麽撫慰。”
胡三海沒說什麽,繼續躺在地上吹着口哨。
“是啊,夫子這麽看中周天,我也要進去!”
徐慶年不想再繼續等下去,想直接沖進去與周天并肩作戰。
胡三海聽後,雖然看不見徐慶年,但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徐慶年!剛剛夫子說過,讓你安全的将他帶回去,而不是讓你擅自幫忙的,書院成立上千年,哪有兩個人一同進去的!”
“你休要破了規矩!”
胡三海十分憤怒,即使他始終入不了書院的堂内,但對書院的情誼也很深,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書院傳承下來的規矩。
厲聲再道:“是生是死是周天他自己的選擇,貪念在這座塔内顯的淋漓盡緻,他周天如果不貪,适可而止,不急功冒進,差不多就會自己下來。”
“如果他貪得無厭,就是想要最高級的防身獸,死于塔内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他人,難道夫子的話你聽不懂言外之意?”
胡三海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讓墨軒都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理解夫子的話這麽透徹。
徐慶年聽罷,也逐漸将心中焦急的怒火平息了些,低頭沉思會,看着面前的黑塔,默默說道:“是啊,夫子的意思是将他平安帶回,可這前提是出塔之後。”
說罷,又坐了回去。
天空已經漸漸暗淡下來,此刻已經到了傍晚。
墨軒低頭歎了口氣:“哎,周天師弟今天算是不能如願了,隻希望他能盡快結束出來。”
胡三海看着黑塔有些奇怪,周天明明在傍晚前就到了第六層,現在爲何還在第六層,前五層那麽快結束,這第六層怎麽這麽久?難道第五和第六相差這麽大。
“老徐,當年你闖第六層可知那是什麽異獸?”
徐慶年咧嘴笑了笑:“急什麽,少爺的實力還沒發揮到極緻,區區第六層,何足道哉。”
胡三海聽他那得意的樣子,撇嘴說道:“剛剛還着急與周天并肩作戰,怕他有危險,現在又說何足道哉,什麽話都讓你說了,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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