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管閑事,老爺自有分寸。”
管家輕聲将圍在門邊的下人們遣散,搖着頭歎着氣….
“怎麽不說話了,無話可說了?”
葉文生咄咄逼人的架勢,讓周黎亭着實有些苦澀。
“我夫人白素素當年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們,那顆噬魂血珠不在我們手上,不然也不會自刎以證清白,事實如此,無需辯解。”
周天看着父親的神情,心中一沉:不論如何,他是我的父親,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
想罷,一腳将葉文生手中的長劍再次踢落在地,憤怒的瞥了一眼。
“爹,我相信您!”
“葉文生,這裏是周府,休要在此放肆,幽幽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但一碼歸一碼,一年前的羞辱,今日自當有個了斷!”
說罷,就要出拳。
“天兒,你和幽幽自小青梅竹馬,你如果将他的父親再次打傷或者打殘,如何向幽幽交代,讓他們走吧,族長之位一年前我已經退了,他們願意誰當,就誰當吧,你爹早已不在乎。”
“爹!”
周天,雙拳不服氣的顫抖着,多想與眼前這個卑鄙小人做個了斷,可想起幽幽,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們給我滾!”
葉文生自然知道周天的厲害,即使沒有氣海,但虎形龍意拳仍然可以與他抗衡,于是撿起長劍,耷拉着雙肩,有些氣不過,但也無可奈何。
而在他身邊的軒轅長老,卻對眼前這個屁大的小廢物毫無忌憚,兩步走上前仔細端量了下周天,眯起本來就不怎麽大的眼睛笑道:“葉長老給你們父子面子,我可不想給。”
“聽說你練就了一套好拳法,我軒轅卿今日就來會會!”
身爲氣尊的軒轅卿,不像葉文生靠着藥物提升功力。
他常年刻苦修煉,盡管天資愚鈍,但也是玄天宗兢兢業業的長老,雖才突破氣尊,但内力深厚程度足以和氣王相比拟。
“葉兄,借長劍一用,既然這小廢物用的是咱們玄天宗的拳法,我就用劍考考他!”
說罷,葉文生将手中長劍,扔給了軒轅卿。
随後一個轉身,側步滑過,接到長劍後反手就是一劍直逼周天腹部。
周天握緊雙拳,但氣海沒有打開,無法過多用丹田提氣,隻能用全身力量奮力打出兩條金龍。
軒轅卿匆忙中瞟了一眼,嘴角略微笑了笑,那兩條金龍竟突然在軒轅卿面前消失。
“天兒小心!”
周黎亭的氣海全廢,跟他兒子沒什麽兩樣,眼看着長劍就要捅破周天的胸口。
他飛身躍起,用肩膀将周天撞飛,自己卻被長劍穿透了肩骨。
鮮血即刻噴出,灑在了長劍之上。
軒轅卿一瞧,聳了聳肩,将長劍擲給了葉文生,嘲笑道:“你兒子打出的那兩條龍,也就能對付對付魄之氣十境之下的新手。”
“而且剛剛一刹那,我仔細看了下,金龍忽閃忽現,根本不穩,你兒子還是個廢物,呵呵….”
周天看見父親再次受傷,急忙爬起将父親扶了起來,他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軒轅卿也有這般實力,盡管自己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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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就是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周天喘着粗氣,這一幕讓他感覺像是在心口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湧,傷口感染,腐爛了五髒六腑,傷痛神經傳遍全身,無法呼吸。
雙眼中充斥着憤恨。
葉文生還想添油加醋,可軒轅卿雖然打傷了周黎亭,但不想趁火打劫,随手拽住了葉文生。
“葉老不用急躁,春分将至,玄天宗一年一屆的比武盛會,就在春分當日舉行,他們周家身爲玄天宗的一員,必定會出席,到那時你是想殺還是如何無人阻礙。”
“當着玄天宗各個家族的面,挫挫他們的銳氣才是真的解氣,走吧!”
于是他們推門而出。
管家始終在門外等候,看見門被打開,急忙走進了中堂,卻看見老爺的右側肩膀不停的往外滲血。
“老爺這是?”
“快扶着我爹,他肩膀剛剛被長劍刺穿,喊家醫過來!”
周天去年因爲自己害的父親修爲全廢,今年又害的父親肩膀被刺穿,他懊悔不已,恨不得重重的給自己一拳,将自己打死。
“少爺!自從去年老爺修爲全廢,府中情況一年不如一年,家醫早就走了….。”
周天聽罷,也不賴他人,換做是誰,都會離去,更何況是看治病掙錢的大夫。
“那你先扶爹去房間躺着,我去外面找大夫。”
“記住!我走後,誰敲門,都不要開!”
說罷,周天奪門而出…..。
而此時在葉府内,躺在床上的葉幽幽漸漸恢複了意識,被重傷後的她,渾身疼痛劇烈,對她孱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那胸口似乎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讓她喘不過氣。
“咳咳!”
想起來,可全身軟綿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小姐!”
一個穿着綠色長裙的丫鬟推門看見葉幽幽醒了,高興的端着盤子跑了進來。
“婉兒!扶我起來!”
葉幽幽嬌嗔的說着話,聲音特别小,特别輕。
婉婉是丫鬟的名字,是從小一直陪着葉幽幽長大的貼身丫鬟,平日被視同姐妹。
婉婉将她扶起後,靠在床梁上,看着她病弱的樣子,不禁掉了幾滴淚。
葉幽幽抿着嘴,雙眸猶似一泓秋水,淡靜的眼睛裏有着海洋般深不見底的憂傷。
“你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再也醒不來了呢。”
婉婉那靈動的大眼睛,滿面愁容的看着她。
“我現在不是沒事了,我爹和娘呢?”
葉幽幽剛醒,卻不見她的父母,有些疑惑。
平日裏,自己哪怕有個頭疼腦熱,爹和娘都會在身邊一直陪伴,爲何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老爺好像是去周府了,現在是正午,夫人應該是給小姐做飯去了吧?”
葉幽幽一聽爹又去了周府,身體微微一顫,掀開被子就想下地,突然一陣疼痛席卷而來,讓她險些叫出聲。
婉婉看她額頭瞬間冒出無數汗珠,急忙攙扶着她,并急躁的說道:“小姐,您這是幹什麽?”
“那個混小子把您打傷,你卻還想着他!”
葉幽幽凄厲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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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着眉頭:“你懂什麽?不許這麽說我的周天哥哥,他們周府已經夠可憐的了,蒙受不白之冤,周天哥哥的内心要遭受多大的創傷,不行,我要去看他。不能讓爹再做傻事….”
“小姐!你的身體還沒好,你….。”
“已經做了!”
葉文生一巴掌推開了葉幽幽的房門,走了進來。
“老爺!”
婉婉行了個禮,慌忙的走了出去。
“爹?”
“不用你去了,我已經做了該做的,其他的就看他們造化了!”
葉文生說着一些似懂非懂的話,讓葉幽幽更急了。
“爹?周天他們?”
“他爹已經被軒轅長老刺傷,周天雖然練了拳法,但始終是個廢物,你就不要再和他們周家來往了,爹這是爲了你好!”
葉幽幽雙臂強撐着身體,全身晃晃悠悠的向前微傾了些,聽到周黎亭被刺傷,眉宇間波動不止,兩手慢慢地攥起了拳,指甲扣進了肉裏。
“爹,當初不是說好了,不要再傷害他們周家,您爲何還要如此!”
“咳咳!”
葉文生看見幽幽咳嗽不止,臉龐泛白,暗淡無光,心疼之餘又不想安慰。
兩眼憤恨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周天那個畜生,一拳将你打成半個殘廢,你今後的修煉也無法突破。”
“你是咱們葉府上下的驕傲,更是玄天宗當之無愧的天才,就因爲他?就因爲周家,葬送了自己多好的前程!”
“莫說将他爹重傷,就算把他們全殺了,你爹也在所不惜!”
葉文生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極了饑餓的野獸,在葉幽幽眼裏,他再也不是那個慈祥,溫文儒雅的父親了。
她晃着頭,目光中充滿着失望與失落。
“從此以後,不許再見周天一面,如果讓我知道,我定不會繞過他。”
葉文生不罷休的繼續說着,更加讓葉幽幽反感。
“周天哥哥,天生淳樸善良,嫉惡如仇,他們周家也絕對不會像您所說的那樣!”
葉幽幽雙眼通紅,宛如一輪血月般。
扭曲的面龐,讓葉文生看上去有些驚詫。
她想了想,随後慢慢走向女兒的床邊,坐了下來。
即使幽幽再怎麽給他氣受,但女兒終究還是女兒,他再如何也無法真的對她生氣。
随即神情緩和了些:“幽幽,爹知道你對周天的情誼,但周府在十年前的事情上,疑點諸多,況且周天天生就是個廢物,咱們葉家的女兒,怎麽能和一個廢物好?”
“除非….。”
葉文生的遲疑,讓心灰意冷的葉幽幽一時間似乎看到了希望,目光如炬般的看着他的父親。
“除非什麽?”
“哼,除非那個周天能在春分之日,大勝四方,戰勝所有同輩的玄天宗族人,否則就算你爹心軟,我也不會讓你和他再有往來!”
原來她娘也進了房間内,葉幽幽卻沒發覺。
“娘?”
“不要喊我娘!你爹疼你,我可不慣着你,你的所作所爲,嚴重影響了你爹的計劃。”
“還是剛剛那句話,如果周天在春分之日的比武盛會上,無法戰勝所有人,你就給我放棄你腦中的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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